苏子衿的呼吸不由地一沉。
所以,宋闻均是打算如法炮制,将她的心脏也从体内取出,好换给那位“宋唯一”小姐吗?
只是,宋闻均又是如何知道,她是rh阴性血,又如何知道,她的心脏一定符合那位“宋唯一”小姐?
是莫如芸告诉他的吗?
她给季姗姗输过血,莫如芸会知道她的血型并不足为奇。
莫如芸自然是不想死的,所以她不会在宋闻均要活体取出她的心脏时进行反抗,以至于被宋闻均的利爪削了手掌。
她不可能用自己的性命去换一个她从未爱过的所谓的“女儿”,但是她也很清楚,宋闻均不会轻易放过她。
即便是因为她的反抗,导致心脏受了重创,需要将养一段时日才能做心脏移植手术,可要是她在这个时候,便告诉宋闻均还有一个她存在呢?
同样是rh阴性血,一个比她还要更为年轻的心脏供体,宋闻均不可能不心动。
苏子衿不愿意将自己的亲身母亲想得那样难堪,可无论是莫如芸也好,宋闻均也好,这对曾经的恋人本就是自私至极的人。
为了保全自己,而牺牲一个从未有过好感的她,这对莫如芸而言实在是太过正常的选择。
亲生母亲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不惜拖无辜的她下水,而亲生父亲,为了一个所谓的“宋唯一”的健康,便要她的心脏跟性命……
这世事,还真他妈操蛋!
饶是性子冷淡如苏子衿,在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在心底爆了一句粗口。
……
“醒了?”
一道温柔、儒雅的声音在苏子衿的头顶上方响起。
宋闻均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床前!
苏子衿身体微僵。
她将呼吸尽可能地放平稳。
“嗯?还要再继续装吗?真是不乖。”
男人在她的床旁坐了下来。
脸颊传来粗粝的触感。
慕臻的手也很粗,但是二者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慕臻的手指粗粝,那是他常年训练的结果,他的厚茧大都集中在掌心。
宋闻均是手指粗粝,想来不管宋闻均在取得多大的成就,日子过得有多养尊处优,他指腹的厚茧无疑在无声地诉说着那段他在走出贫民窟时的岁月所受的苦难。
苏子衿不过一个分神,在察觉到脸颊边的粗粝竟然来到她的唇边时,她猛地睁开了眼。
因为知道对方是自己亲生父亲的缘故,所以在宋闻均做出那样过分亲昵的举动时,苏子衿一时间并没有往其它方面去想。
清冷的眸子难以置信地瞪着唇角噙笑,笑容斯文自负的男人,苏子衿勉强压下心底的那股荒唐感,因为双手双腿均被用特殊材质的东西固定在床上,苏子衿只能将脸一侧,避开了宋闻均过于变态的动作。
“不再继续装睡了?”
宋闻均气定神闲地在苏子衿的床旁坐了下来,无论是眼神还是语气,都是不加掩饰的遗憾。
苏子衿的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她的眼底难掩失望,“您真令我感到恶心。”
她的亲生父亲,怎么能是这样一个人渣?
“哦?是吗?”
早年什么侮辱没有受过?
这种程度的词,于他而言,简直是不痛不痒。
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用“敬语”,这位苏医生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宋闻均的视线落在对方姣好的面容,以及露在外面的纤细的脖颈上,那是极具侵略性以及不尊重的目光。
苏子衿的喉间泛起层层的恶心感,这种恶心感在宋闻均动手脱去她身上的白大褂时达到了顶点。
苏子衿试着动手挣脱钳制住她四肢的东西,然而,不知道那束缚带是什么材料组成,她越是挣扎,竟束缚得越紧,“宋先生,您在做什么?”
西蒙。埃里克冷冰冰的声音从宋闻均的身后响起。
宋闻均手中的动作一顿。
他转过身,沉着脸对着西蒙。埃里克冷冷地命令道,“西蒙,出去。”
“宋先生,现在可不是精虫上脑的时候。”
因为西蒙。埃里克这句讽刺意味十足的话,苏子衿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西蒙。埃里克那张俊美至极的脸庞依然面无表情,很难想象,方才那句刻薄十足的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的。
宋闻均站起身,他眯了眯眼,提醒他,他对他的救命之恩,“西蒙。埃里克,你是在违抗我的命令吗?不要忘了,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已经是一具烧焦的尸体。”
“呵。”
一声轻呵西蒙。埃里克的唇边溢出,湛绿的瞳眸没有什么温度,“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