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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厉承勋动作温柔的用毛巾给她擦干脸和头发,轻拍了下她逐渐转回正常的脸色,“下次还敢不敢再伤害我儿子?嗯?”
    薄文敏像是不认识厉承勋一样,惊惧着摇头,“承勋哥哥,我是文敏啊,你,你刚才差点淹死我……”
    “你是收养来的孤儿,你还真当自己是我妹妹,你配?”
    薄文敏泪如泉涌,“承勋哥哥,你太过分了,你太过分了,我要跟姑姑和姑父说……”
    她刚转过身,那只大手又来了,掐着她后脑又按回了池子里……
    再次用毛巾给她擦脸,厉承勋又问了同样的问题,这次,薄文敏才真的意识到了什么,她连连摇头。
    厉承勋轻轻缓缓道,“这次是呛到我儿子,下次,若是你暗中掐了我儿子哪里,推了我儿子哪里,你要付千倍万倍的代价回来,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我记住了承勋哥哥。”
    “现在可以滚了。”
    薄文敏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下了楼。
    薄书容看到她眼圈发红,脸色发白的样子,连忙上前来,“怎么了这是?”
    “我没事姑姑。”薄文敏强自挤出笑来,比哭还难看。
    手脚冰凉,瑟瑟发抖,眼神惊惶,明显就是收到了惊吓。
    一直没有做声的欧白姗在旁看着,知道厉承勋肯定是对她做了什么吓坏了她,心里暗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现在该认清现实了吧!
    而且,她也更加确定,厉承勋是真的不知道,薄文敏肚子里怀的是他的孩子。
    不然,他不会这样不管不顾。
    厉邵元冷淡的瞥了眼厉承勋,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那个阿姨收拾好了包袱,跪在门前,不肯离开,厉承勋走过去,蹲在她旁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那阿姨听完之后,对着正门方向鞠了三个躬,离开。
    薄书容浑身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难以置信的看着儿子,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
    她眼神复杂的望着厉尧,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厉邵元见薄书容这样,嘴角勾了勾,意思很明显:看看你生的好儿子。
    厉承勋慢条斯理的坐到叶悠然身旁,接过她手里的软勺,给厉尧喂食辅食。
    叶悠然心里装着事儿,吃得漫不经心,突然,大腿被人捏了一下……
    ☆、第58章 我跟她,本来不就是一场买卖?
    叶悠然转脸,对上厉承勋黑沉的眸子,他淡扫了眼桌上的菜。
    叶悠然这才意识到自己只吃米饭,菜都没动一口。
    之前在楼上,她不信薄文敏会乖乖的善待厉尧,现在,看到薄文敏神不守舍的坐在对面,脸色白得像一张纸,手抖得连筷子都抓不住,甚至头都不敢抬一下。
    她诧异于薄文敏的改变,对厉承勋的承诺也打消了疑虑。
    餐后,叶悠然要带厉尧走,去跟薄书容说,“妈,等尧尧断奶后,您就可以留他在这里过夜了,现在真的不方便,他半夜里里一次奶早上还要一次,不吃饱就闹,吵得您也不得安生,我还是先把他抱回去,等白日里您还想他,我就让葛妈送他过来。”
    薄书容没心思理会她,挥挥手让她赶紧离开。
    厉承勋要送母子二人到外面,薄书容叫住厉承勋,把他拉到一边问,“你给她空白支票?”
    厉承勋点头,“嗯,当初结婚时给的,她要救她爸爸,没钱不行打点,后来没用上。”
    “你就不怕她把公司银行账户上的金额卷走?”
    “妈,公司的钱我怎么会动?你刚才大概没看清楚,那是我个人的现金支票,取现最大限额理论上是1亿元以下。”
    薄书容倒吸口气,“1个亿你说给就给了?承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计后果了?你这不是娶妻,是买妻买子!”
    “跟她,本来不就是一场买卖?”
    叶悠然回来拿厉尧落在楼上的衣服,走到花园旁,正好听到厉承勋说这句话,她身形一颤,眼里有些潮湿,脚步再也迈不出去,转过身,她原路返回,上车,让姜花开车离开。
    车子刚发动,一辆白色轿车缓缓停在厉公馆门前,车上下来的中年女子叶悠然认识。
    那是薄文敏的妈妈,也是薄家唯一一个,不宠薄文敏的人。
    薄文敏最怕的,就是她。
    叶悠然跟薄文敏交好那会儿,去过薄家几次,对这个中年女人很有好感,她没有自己的孩子,在薄家的地位并不高,但她从来都是高傲凛然的,好似从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
    因为两人无意中的一次聊天,叶悠然知道,她心地其实很柔软,她只是把真正的自己包裹在坚硬的外壳中,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伤痛……
    ……
    连续多日,薄书容都派司机过来接厉尧过去厉公馆,白天接走,晚上回来,因为没了薄文敏这个顾虑,而且有葛妈跟着,叶悠然并不担心什么,只以为,薄书容是真的想孙子了。
    其实,是葛妈没跟她说,薄书容几乎每天都会问,“你带尧尧过来,叶悠然是不是很不舍得?”
    葛妈肯定薄书容就是故意的,她心里不痛快,所以故意让母子分开,给叶悠然添点儿堵。
    葛妈真想说一句您想多了厉夫人,我们太太不知道过得有多惬意。
    没有厉尧在身边,叶悠然白日里终于抽出空来,她整理从四合院那里带来的东西,光是叶爸给她添置的那些珠宝,有好几件都是她出生那会儿通过竞拍的方式得到的,这会儿已经价值连城了,毛估估一算,她现在也是富婆了。
    这些东西她当然不会变卖,她要全部留给厉尧。
    她去银行申请了一个保险柜,把珠宝存了进去,还另外买了一个保险,在存放的时候给这些珠宝拍了一张照片以存纪录,她还列了一份自书遗嘱随着珠宝一起存放。
    厉承勋是在半个月后才得知的,银行的朋友无意中跟他提起,他回来问叶悠然,叶悠然并没有想着瞒他,“我知道你在厉尧出生的时候就给他买了保险,设立了基金,而我却什么也没有给他,那些珠宝虽然很俗,但凝聚了我爸对我的爱,我现在把这份爱转给厉尧,我还留了遗嘱,等他成年后自行处理。”
    厉承勋问她,并没有责备她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而且立遗嘱,也是一种必要的形式,他自己也是立了遗嘱的,这是对自己身边人的一种负责态度。
    但是从叶悠然口中听到‘遗嘱’二字,他觉得很刺耳,又拿她没办法。
    大白天的,把她剥光折腾了一番,因为厉尧不在,他放肆的来,之前在客厅有过一回经历,他这回把她领进了书房,他平时办公的那张书桌上……
    叶悠然觉得自己小死了好几次。
    洗完澡,看她休息得差不多,天色不晚了,厉承勋把她拉起来,“带你去个地方。”
    看他拿着衣服往她身上套,叶悠然不好意思,自己拿过来背过身去穿,“尧尧快回来了。”
    厉承勋吃饱喝足心情很好,伸手给她扣上内衣搭扣,“晚上一起外面吃饭,姜花会他过去。”
    叶悠然不再说什么,跟他离开一品华庭,四五十分钟后,车子来到户外一处偏僻建筑外,借着灯光,叶悠然看到了松成病院字样,她皱眉,“这是精神病院吧?”
    他给自己和她戴上黑色口罩,“这里平时看守很严,我买通了一个保安和病人的家属,我们伪装成家属的样子进去探视。”
    “探谁?”
    “进去你就知道了。”
    厉承勋推她下车,在她身上披了一件黑色风衣,衣领竖起来。
    叶悠然心里有些打鼓,进去时不由得挽住了他的手臂,门卫处登记时,被询问为何不是平时的家属,厉承勋扯了几句谎然后混了进去,接应的保安在病房二层巡逻,跟厉承勋对了个眼神。
    厉承勋推开一个病房的门,一个女人双腿盘在床上闭着眼打坐,头发剪得很短,花白色,但是看背影不像个老人。
    厉承勋撩开挂在手臂上的西装外套,露出一个不锈钢小饭桶,叶悠然怔愣了住,她竟然一直都不知道他在那儿藏了东西。
    他把饭桶打开,递给她,“小心点,很臭。”
    盖子揭开的那刻,叶悠然就知道是什么了,大粪。
    她差点手一抖直接倒在他身上!
    “你竟然……”她一只手按着口罩,一只手把饭桶提开远离鼻子,难以置信的瞪着这个男人!
    床上的女人缓缓回头,那张脸没了化妆品的修饰,苍老得让叶悠然差点没认出来。
    万念凝双眼呆滞无神,看了看他们俩,又转过脸去。
    叶悠然震惊之余看向厉承勋,他姿态慵懒的斜倚在门边,歪了歪头,示意她快点。
    叶悠然无语,万念凝都这样了,她怎么下得了手?
    她走进洗手间,正要倒进马桶里,后面伸过来一只强势的手臂,他把桶拿了过去,返回房间里,走到床边,举起桶子在万念凝头上,正要倾倒下去,却被叶悠然拦了住,“厉承勋,你别这样!”
    她不可能报复一个又病又老的人。
    虽然当时被泼粪挺气愤的,恨不得以牙还牙,可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她下不了手。
    厉承勋蹙眉,“你确定?”
    叶悠然在他停顿的时候把桶拿开,几步走进洗手间倒掉。
    出来时,看到万念凝抬头望着厉承勋,嘴里念念有词,“厉承勋?厉承勋是谁?厉承勋……”
    叶悠然拽着厉承勋转身走开,快到门口时,万念凝突然大声吼道,“厉承勋,对,就是厉承勋,就是你害死了我女儿,你和欧白姗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放过你们,你们去死,去死……”
    她突然跳下床跑出来,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搬起房间唯一一把桌子,朝两人抡过来。
    厉承勋拉着叶悠然一个侧身躲过去,桌子砸在墙上发出咣的一声巨响,保安立即冲过来。
    万念凝见没砸中人,大喊大叫着从房间里扑出来,被保安抱住,扔回了房间里,并上锁。
    厉承勋眼里迸出一抹杀意,叶悠然害怕他再做出什么事,催他,“我们快走吧。”
    厉承勋看她一脸恐惧,也只好作罢。
    “叶悠然,你也不是好东西,那张什么卡是不是在你身上,你竟然骗他们父子说是我拿了,我现在落到这步田地都是你害的,叶悠然,你不许走,你去跟他们说我,我没拿,我真的没拿,是你,是你陷害我……”
    万念凝的声音从门外传出来,厉承勋扭头看叶悠然,叶悠然别开视线,“我们先出去,出去再说。”
    两人下楼,楼梯间还能听到万念凝的咒骂,病院里的人显然都习惯了这种场面,倒没有引起什么骚动,出来后,外面风一吹,叶悠然将口罩揭开,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她想都不敢想,厉承勋这样洁癖严重的男人,竟然怀揣一个装粪的桶。
    还领她过来报仇。
    这也太……
    不可理喻了!
    “怎么,让你来出气,你不领情还用这种眼神看我,什么意思?”厉承勋伸手勾住她的脖子,把她按倒怀里,低头用下巴上胡茬弄她的脸,像对待厉尧一样,叶悠然哭笑不得,双手推拒他胸膛,“哪有你这样的,你都不嫌恶心的吗?”
    “又不是被狗啃了,让你咬回去,只是泼粪而已。”厉承勋的眸子深深看着她,“我当过兵你知道吗?”
    叶悠然点头,在厉公馆的相册里看过他穿军装的照片,英姿飒爽,铁骨铮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