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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节
    把烟从嘴边拿下,塞了回去。
    他道:“我知道了,你给我的这些信息,我会跟逸深讲,让他好好利用。”
    说罢,他便抬脚离开。
    听着他沉稳的脚步声,沈念慈蜷了蜷手指,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几步跑了过去,抓着贺敬亭的大衣的袖子,抬头看着他,说道:“我还有点话想说。”
    贺敬亭垂眸,正好触到她的目光。
    默了一秒,他才点了下头,“说吧。”
    两人又走回到走廊尽头的窗户前,沈念慈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语言,不敢看他的眼睛,说道:“当年的事,我很抱歉,我那时候不知道你有女朋友。把你拉下了水,我知道我很自私。
    杨兴有老婆,当时柳穗逼着我做他的情人,我怎么可能同意!后来我和你阴差阳错的发生了关系,我太想逃离我当时的困境了,就对你动了歪心思,你家在江城有一定的地位,如果我嫁给了你,柳穗应该不会再逼我了。”
    正文 第150章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觉得道歉有用?”
    贺敬亭轻嗤,想起当年那些事情,他还是无法平静。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沈念慈发生关系的,那晚他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天醒来,他和沈念慈都一丝不挂的躺在酒店的大床上。
    满地的衣服,凌乱的大床,身上的吻痕,还有床单上面的落红都在告诉他在他不清醒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贺敬亭虽然放荡不羁爱自由,不甘心被婚姻束缚,他常常泡夜店泡酒吧,见到那些穿着清凉露胸露腿的女生会吹口哨,但他时时谨记着他有文茵,那些女人,也实在入不了他的眼。
    在沈念慈之前,他只有过文茵一个女人,并且以为这辈子他都只会有文茵一个女人。
    事情发展的总是这样令人措手不及。
    在意识到自己和沈念慈发生了关系后,他承认他有些无措,他很爱文茵,知道文茵在这一方面有洁癖。
    他也承认他当时并不愿意为这一夜的错误买单,企图用钱解决这问题。
    他当时根本不知道沈念慈是什么人,一心只想着这件事绝对不能传出去。
    他提出给沈念慈钱,让她保密。
    当时沈念慈一副很懂事的样子,平静的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不仅没有要他的钱,还说:“都是成年人了,没什么玩不起的。”
    她的态度明明就只是把这一晚上当成普通的一夜情,过后就忘。
    贺敬亭也一度以为这事会人不知鬼不觉,随着时间推移慢慢被淡忘。
    可是,沈念慈却突然有一天找上他,要他娶她。
    他不同意,她便耍心计把这事透露给了记者,闹得全城皆晓。
    他和文茵的感情彻底破裂。
    贺敬亭恨不得亲手撕了沈念慈这个表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女人!
    “对不起。”
    沈念慈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如他所说,事情已经发生了,道歉根本没有用。
    可是除了“对不起”这三个字,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对不起是这个世上最没用的三个字!”
    贺敬亭的情绪激动,语气很不善。
    沈念慈抿了抿唇,生生的拆散了贺敬亭和文茵那对鸳鸯,她知道自己罪不可赦。
    “如果我当时知道你有女朋友,我一定不会要你娶我的。”
    沈念慈轻轻的说道。
    她很清楚,贺敬亭是不会相信她这些说辞的,但她还是想说。
    这几年,不管贺敬亭对她怎么冷嘲热讽,她都受着,因为她知道这是她应该受的。
    既然今天说了这么多了,她想,那就说说自己的心里话吧,不管他信也好,不信也罢。
    贺敬亭只是冷笑了一声,便迈开步子离开了。
    沈念慈转身看着他,和刚刚他要离开时不同,这次他的步子迈得又急又重。
    ……
    贺敬亭冷着脸走出医院的大厅,从口袋中掏出钥匙,直接朝露天停车场走去。
    然而,身后突然一道声音叫住了他。
    贺敬亭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倪子衿拎着包朝他这边走来,只好停下来等她。
    见到贺敬亭,想跟他说事,倪子衿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可是,一想到肚子里面现在有着一个正处于危险期的小生命,她又放慢了速度,慢慢的走到了贺敬亭的身边。
    “什么事?”
    倪子衿在身边站定时,贺敬亭问道。
    听到这话,倪子衿不由得抬头打量了他一眼,他的心情似乎不好?
    不过她还是没有多纠结于这事,这里是医院,医院有沈念慈,她心里大概能猜到贺敬亭为什么会心情不好。
    倪子衿说:“我和逸深离婚的事,你不是说会和我联系吗?都一天了,也没见你通知我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贺敬亭是真的觉得陆逸深和倪子衿这两人太能折腾人了。
    现在通讯这么发达,打个电话或者发条消息不就好了吗?
    要他在中间当个信差,他得平白无故的受很多陆逸深的冤枉气!
    他心里这样想,却没有说出来,捏着车钥匙,说:“我现在去见他,顺便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倪子衿点头,“那谢谢你了。”
    贺敬亭摆了下手跟倪子衿说再见,心想,你要是真想谢谢我,那就自己去问吧。
    ……
    陆逸深从警察局出来后,就忙得脱不开身,公司积压了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吃睡都在公司,他全身心的投入到公事中去,只有这样,他才没有多余的时间乱想。
    贺敬亭推开门进来的时候,陆逸深正在回复邮件。
    整个办公室安静得只有敲键盘的“啪啪”声。
    贺敬亭在办公桌前坐下,看了陆逸深一眼,吓了一跳。
    经过二十几分钟的缓冲,被沈念慈挑起来的怒意已经平息,这会儿开始调侃起了陆逸深,“这是打算为公司献身么?你不会一天一夜没合眼吧?你看看你这黑眼圈!”
    陆逸深懒得跟他打嘴仗,瞥了他一眼,敲键盘的动作没停,声音冷淡:“有事说事。”
    “哈!”贺敬亭被气笑了,他一心为了他们夫妻两,却受这样的冷待遇,还能不能好了?
    贺敬亭半晌没有说话,陆逸深这才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面移开。
    瞧着贺敬亭架着腿,不言不语摆出来的高姿态,他最终败下阵来,按了内线,对秘书吩咐:“给我们贺大律师来一杯咖啡。”
    贺敬亭动了动,笑了一声。
    “现在能说了么?”
    陆逸深挑眉,长时间工作,让他看起来有些疲惫。
    贺敬亭一只手搭在办公桌的桌面上,手指在上面有规律有节奏的点着,眉目间有几分嘚瑟,“我找到沈汉卿的把柄了。”
    陆逸深再次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沈念慈刚刚跟我说,沈汉卿还有他爸沈立年和国土资源局的局长杨兴有来往,沈念慈手里有几张沈立年给杨兴送礼的照片,这几张照片要是在合适的机会放出来,绝对能起大作用,绿环集团完全有可能会被彻查。”
    陆逸深眯了眯眼眸,眼里尽是算计,身体往后,靠在大班椅的椅背上。
    过了一会儿,他说:“我昨天和伯庸联系了一下,问他绿环集团有没有什么不能拿到台面上的问题,他说前段时间有人举报绿环旗下的楼盘消防安全措施做得不够到位,希望彻查,但是这事很快被公关了。”
    “绿环现在江城口碑很好,如果只有一处的消防措施没有做好,那他们只要公开道个歉,承诺以后尽善尽美,那完全不会有问题,如果不止一处,那就问题就大了。”
    贺敬亭道。
    陆逸深微点了下头,转头看着落地窗外的林立高楼,目光幽远,“商人都是以利益为主,爱做表面功夫,只有一处那是不太可能的,所以现在主要得有个契机让绿环集团引起人们的不满,政府迫于舆论压力才会去查绿环。”
    陆逸深突然笑了笑,眸光锐利。
    贺敬亭瞧着他这模样,便知道他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清了清嗓子,心里对自己说了一万句“要坚强”。
    因为接下来他要说的话,可能会遭受到陆逸深的冷待遇。
    “那个……”贺敬亭看向别处,“还有件事要跟你说。”
    陆逸深端起他面前的咖啡打算喝,见他这心虚的模样,顿时蹙了下眉。
    不问用,就已经猜到了他要说的是和谁有关的事了。
    果然,没一会儿,贺敬亭说:“刚刚碰到子衿,问我你什么时候有空,赶紧把婚离了。”
    “她就那么想离婚?”
    “啪”的一声,陆逸深重重的的将杯子放下,里面的咖啡溅出来不少。
    虽然做好了被当出气筒的准备,但贺敬亭还是觉得委屈。
    冲着他发火算怎么回事?
    再说了,倪子衿怎么想的,他这个当人家老公的都不知道,他一个外人会知道?
    贺敬亭自我消化了一下,最后却是劝陆逸深,道:“你先把这婚离了也好,你不是要对付沈汉卿吗?他手里握着你的把柄,到时候束手束脚的,达不到目的。”
    陆逸深的脸色不怎么好,没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