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琦琦还是看向聂天。
    聂天点头，道：“圣域者，想要剥离出完整的记忆，我们几个做不到。我手中有邪冥族的冥魂珠，可那珠子只能从死去的残魂中，获取零星的，残碎的记忆，也无法得到最全的记忆。”
    听他们这么一说，裴琦琦终于罢手。
    游弋在袁九川雷电圣域中的，无数交织密集的空间光刃，忽然飞离，这也导致袁九川的雷电圣域，崩塌的迹象被缓住。
    只要其雷电圣域没有崩塌，事后待到袁九川，寻觅到特殊的雷池，就能恢复圣域。
    “我已经有过一次，转世重修的经验，我实在不想再来一次。”袁九川乖乖定在那儿，眼神灰暗，“太累了，实在太累了。转世重修，对心灵和自信心的打击，太大太大了，一次我都快吃不消，岂敢再来？”
    “转世重修，灵魂的烙印不变，寿龄界限不会被打破。”
    “我，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再来一次转世了。”
    袁九川，垂着头，一个人自言自语。
    赵山陵摇了摇头，笑着说：“你可能想太多了。我们要是不肯罢手，你何来转世重修的希望？在虚空乱流地，你圣域一旦爆灭，不要裴丫头，我都可以把你拿捏的死死的，让你一丝灵魂都逃不掉！”
    袁九川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不相信吗？”赵山陵咧开嘴，那小小的虚灵塔，从他眉心飞出，就在袁九川眼前浮动着，传出令袁九川，同样为之心悸的气息，“这宝塔，好像，好像是……”
    虚灵塔乃虚灵教教主之子的器物，传言有虚灵教教主，更加虚空境的奇妙缔造。
    此物，在很多人族的域界天地，都流传过说法。
    只是后来，随着虚灵塔的族人，隐居到垣天星域，就慢慢不再为人所知。
    袁九川出没于各方人族域界，自然听说过虚灵塔的传言，猛地发现赵山陵这位不知道来头的家伙，持有虚灵塔，也吓了一跳。
    “其实，不需要裴丫头，我都能胜过你，信不信？”赵山陵眯着眼，“至少，在虚空乱流地中，我是能稳胜你的。外面吗，怕是不太容易。”
    此言一出，袁九川彻底崩溃，老老实实地，一点想法都没了。
    “好了，别吓唬我了，你们有什么想问的，想知道的，我都会毫无保留地给出。”袁九川耷拉着脑袋，“只求你们，饶我一条贱命。”
    “你是怎么进阶到圣域的？”赵山陵喝道。
    “这个。”袁九川一五一十地，道出其中玄奥。
    ……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潜隐势力
    “我被你们弄到虚空乱流地后，一开始很艰难，找不到回归之路，只能以手中所藏的一些灵材，不断恢复灵力。”
    “而灵材，终有耗尽的一天。”
    “我并不清楚，我漂泊了多久，就在我快要支撑不住，即将崩溃时，我遇到了一个人。”
    “那人，名叫庞赤城，本为五行宗火宗的炼气士。”
    袁九川解释。
    “庞赤城！”
    聂天身形一震，眸中充满惊奇，“你遇到的人，是他？”
    “你也知道他？”袁九川很意外。
    “我没有见过，可听说过他。”聂天点头。
    炎龙铠上一任主人，就是庞赤城，是庞赤城从娄红烟手中夺取的。
    后来，庞赤城在碎灭战场遭受伏击，引爆炎龙铠残余之力，侥幸逃生离开，生死不知。
    五行宗那边，娄红烟好像始终在安排人手，找寻这个庞赤城。
    听那边的意思，庞赤城和五行宗的火宗，也有着特殊渊源。
    “他是五行宗火宗的弃徒，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叛出了火宗，被五行宗追杀。”袁九川解释，“或许五行宗也没有料到，他来了虚空乱流地，而且于此生活了多年，还加入了某个势力，被人指唤着，在虚空乱流地活动。”
    笼罩雷魔的雷电领域，因裴琦琦的收手，不再有崩碎迹象。
    赵山陵冷冷盯着他，正视他的眼睛，想看出他所言真假。
    “就是他，帮你突破到圣域的？”聂天想了想，再次问道：“他为何会帮你？”
    “我原先的境界，就是圣域中期，只要有足够的灵材异宝，就能顺利突破。”袁九川解释，“那庞赤城注意到我后，知道我的名字，就让我在一处等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寻觅到适合我破境的种种灵材丹药。”
    “我因此而顺利重返圣域，他呢，是觉得我所修法决特殊，有一定可取之处。”
    “他邀请我，加入他所在的那个势力，说那个势力，代表着全新的世界。”
    “依照庞赤城的说辞，那势力集结了很多，以前被四大古老宗门打压排挤的宗门，譬如阴灵教、死咒宗、天尸宗，还有等等类似的宗门，现在都是那势力的一部分。”
    话到这里，连雷魔袁九川，都目显惧意。
    “阴灵教、死咒宗，还有天尸宗！”聂天骇然。
    阴灵教的教主为神域，天尸宗的宗主，不久前还在陨星之地显现过，斩杀了卡迪大君，离迈入神域仅一步之遥。
    庞赤城，为五行宗的叛逆，曾轰杀烈焰神女娄红烟，抢夺炎龙铠。
    雷魔，乃世间所有修炼雷电法决的，不论人，亦或者灵兽的噩梦，没有死过一次前，在人族的各大域界中，凶名赫赫。
    这群人物，都是穷凶极恶之辈，要么实力强悍，要么潜力巨大，来头惊人。
    如果真有一个势力，能够将这么多凶人聚集起来，拧为一股，该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庞赤城说了，那个势力的强悍，超乎我所料。人族目前的四大古老宗门，任何一方，都无法和那个势力比拟。”雷魔又道。
    “什么？”赵山陵都震惊了，“你是说，他们的实力，超过四大古老宗门的任何一个了？”
    “嗯，他是这么和我说的。”袁九川点头，“他们中的神域者，不比任何一宗少，爪牙遍布人族的域界天地。甚至，连异族的一些区域，都有他们的人。”
    “异族？”聂天惊骇。
    “不错，有很多异族，譬如邪冥、妖魔之类，在族内犯下大错者，也在他们的招募下，成为了他们当中的一份子。”雷魔解释，“庞赤城告诉我这些，就是希望我能成为他们的一份子，而我也答应下来，近期就准备和那边的人接触。”
    “那边的人，在何处？接触点，也是虚空乱流地？”赵山陵询问。
    “庞赤城，如今处于什么境界？”聂天也问。
    “庞赤城的境界，已是圣域中期了。”袁九川回应，“他说的接触人，接触点，都在虚空乱流地。”
    一番话听完，聂天等人全部沉默了。
    这个潜藏于暗处，汇聚天尸宗、阴灵教、死咒宗，还有诸多邪门歪道的势力，仅仅显露在外的冰山一角，就足够可怕了。
    袁九川，没有加入那势力前，恐怕都不知道内情。
    “如果真有这么一股力量。”赵山陵眯着眼，“我们人族内部，之前各大域界的动荡，十有八九就是那势力暗中布置。引发整个人族域界变动，令人族和异族在死星海血战，导致碎星古殿遭受重创……”
    越往后想，赵山陵越是惊惧，不寒而栗。
    袁九川还没有走出过，不清楚现在的人族内部巨变，听他们一说，袁九川也神色惊奇，没料到这些年外面如此精彩。
    天尸宗宗主，斩杀血狱大君卡迪一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聂天本想言明，斟酌了一下，忍住了没说。
    “聂天，我觉得我们要尽可能地，避免和那个势力接触。”赵山陵思索着，又皱眉看了雷魔袁九川一眼，“你和他们约定的地方，在何处？”
    “说不清楚，他们只是给我指引了方向，弄了个坐标罗盘给我。”袁九川答道。
    “拿来给我看看。”赵山陵伸手索要。
    袁九川自知处境，乖乖地，将一个罗盘取出，飞离他头顶，交给赵山陵。
    赵山陵接过，指尖空间电芒闪烁，从那罗盘中剥离出指引的位置，眼神渐渐变得奇怪。
    “怎么回事？”裴琦琦道。
    “巧了。”赵山陵苦笑，“那罗盘所标注的地方，恰恰就是我，想要带领你们去的地方。墟城的消失之谜，可能也在那儿。”
    裴琦琦也有些惊诧，不过还是说道：“那地方我必须要去，不论会碰到什么人，什么潜藏的势力，我都要去看看。”
    没有从袁九川口中，得到这些事情，知道有一个庞大的势力，在那边出没前，赵山陵决心很大，如今分明犹豫了。
    “去看看吧。”聂天帮他下定决心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巅峰之战
    死星海。
    人族各方强者，异族诸多大君、大尊，还有擎天巨灵、巨龙、古兽族族人，齐聚于此。
    已知的各种高等级的生命种族，一位位闻名星海，响彻一方天地的巅峰人物，此刻如过江之鲫，多不可数。
    所有人，特意赶来，都是奔着元魔大尊和莫珩的那一战。
    妖魔族的要塞，一座和第一魔域连通的域界之门，忽然急剧膨胀着。
    “呼！”
    一位身穿妖魔族古老服饰，俊逸非凡的高阶妖魔，潇洒地从中走出。
    他一到来，周边所有异族，都目显敬畏之色，稍稍鞠身。
    “见过元魔大尊。”
    “见过大尊。”
    “见过族长！”
    别的种族族人，轻声道好，妖魔族的族人，则眼神狂热。
    生的俊逸不凡的元魔大尊，看着比所有在场的妖魔，居然都要年轻一点。
    他那双眼睛熠熠生辉，灵动非凡，像是始终保持着，对世间的求知。
    “是他！”
    “元魔大尊！”
    “妖魔族族长！”
    人族一艘艘战舰停泊处，众多神域和圣域者，深吸一口气，脸色变得异常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