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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到头来就只有我一个人……再次回到小时候那样没有玩伴,没有父母陪伴的时光,我真的不想再回到那时候了……”
    听到最后,林晚那掩饰不住的哽咽声稳稳飘进纪奕耳朵,他眉心狠狠地跳了两下,指尖捏住林晚下颚,抬起,让她直视自己,另一手微屈替她勾去眼珠。
    眼瞳映着她泪眼婆娑的模样,纪奕心如擂鼓般猛跳了几下,才语调轻缓地启唇,“我不是不在乎,也没有无所谓,你在我心里比谁都重要,我很珍重这份感情,每天都在小心翼翼的维持,到后来我发现你的话越来越少,开心越来越难见,我知道我们出现问题了,可你没等我想出解决的方针,就提出了分手。”
    林晚问:“那你为什么要答应?”
    纪奕突然笑了,“你当时哭的这么惨,我都想给你下跪了,哪还有想法驳回你。”
    林晚情绪不明地用力蹭他,“有想法就表达出来,不能憋在心里,这样对方是不知道的,隔阂就会越来越多。”
    ……
    林晚话落,许久没得到回复,她以为纪奕累的睡下了,便偷偷抬眼看他,撞见头顶的男人正垂眸目光柔和又明亮的看着她。
    林晚眨了眨眼,问他,“明白……”
    “知道了。”
    下一秒,她感觉到唇上传来一股炽烈的灼热感,身体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未尽的话语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
    第18章 .018:纪奕吃醋
    早晨,每个医生护士都在按部就班的工作。
    林晚完成查房、换药,事后到护士站对接工作,估算着纪奕下手术的时间差不多了,便打道回办公室。
    脚步刚迈出,肩膀就被人不轻不重的拍了下。
    林晚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脸上挂着笑容清润的男生,他左手手臂被缠上了纱布,后肩披着一件黑色皮衣,在他妖冶的脸庞上又增添了一抹妖孽的气质。
    未等林晚说话,范世凯先开了口,“你好啊,林医生。”
    林晚怔楞了下,还是礼貌性的回了句,“你好。”
    范世凯笑容突然敛下,“你不记得我了?”
    我记得吗?
    林晚迅速在脑海里搜索关于这个人的样貌以及信息,把住院名单、初高大同班同学朋友有记忆的信息翻了个底朝天,最终无果。
    范世凯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急的直跺脚,“我叫范世凯啊,那天你帮我清洗伤口换药的那个啊。”
    林晚恍然,“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范世凯握拳轻咳,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有两件事,一呢,我的名字叫范世凯,范世凯的范,拯救世界的世,范世凯的凯,”
    林晚表情一僵,“这自我介绍还挺别致。”
    “第二件事,我发现那天你帮我上药后,我浑身难受,有时候食不知味坐立不安的。”
    林晚认真起来,“会有呕吐的现象吗?”
    “那倒没有,后来我发现了问题的原因,就是不知道林医生愿不愿意救我这个可怜的患者。”
    “嗯?”
    “把你的手机给我,就可以减轻我的病状。不然……哎哟你忍心这么英俊年轻的我痛苦着吗?”说着,范世凯捂着右手手臂吃痛的拧着五官靠在墙上。
    林晚错愕,现在的小孩这么会玩了吗?
    她实在不想打扰范世凯的自我惨叫,可是……
    林晚无语道:“……你捂错手了。”
    -
    中午,交接班的护士医生都纷纷前往饭堂进食,走廊在中午有些热闹,不少病患家属都会在这时提饭过来看望,办公室外热闹非凡。
    办公室内……林晚悲催地抱着头伏在桌上,两眼空洞无神地望着桌面上放置的病例本。
    一小时前,纪奕下了手术回来,就终止了正在练习缝合拆线的林晚,转而让她抄写病例。
    林晚诧异,“还要抄啊?”
    “有异议?”
    纪奕把眼一眯,林晚不再敢有任何反驳的意思。
    正好这时吃过午饭回来的陈野看见还在卖力抄写的林晚,有些惊诧,更多的是幸灾乐祸,“纪医生段位挺高啊,连吃醋都吃的这么不动声色。”
    林晚揉揉发酸的手腕,“什么?”
    陈野见她眉宇间浮现的不解之色,八卦因子更加蠢蠢欲动,索性拉个椅子坐在她身旁,“就早上那个跟你要手机的那个男的,你跟我说说这是第几个了?”
    林晚懵逼jpg
    陈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解释,“这么跟你说吧,他跟你要手机,纪奕看见了。所以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抄病例了吗?”
    林晚:“……我好像知道了。”
    陈野眉尾高高抬起,“所以你给手机了吗?”
    “没有。”林晚摇摇头,“开玩笑,我几千块的手机说给就给?”
    陈野差点被口水呛到,紧接着听见门被推开,纪奕从外面进来,看见陈野和林晚正在嘴角挂笑的聊天,再看看林晚手边的病例,还有一大片空白。
    纪奕黑着脸走回办公椅前坐下,带着薄凉的目光流转在两人身上。
    陈野待的不自在,自知打扰了林晚罪孽深重,借着有事先开溜了。
    林晚无视掉纪奕冷幽幽地眼神,把笔帽盖上,也不打算抄了,单手拄着下巴自言自语,“哎,有些人啊,仗着自己是导师就经常找理由虐待实习生,难怪底下有人会说你是魔鬼呢。”
    顿了顿,余光偷偷觑正在喝水的纪奕,继续:“吃醋吃的也比平常人闷骚,不知道谁说过我的手是用来救死扶伤的,现在却隔三岔五的被安排抄病例抄制度,今天连饭都没吃呢,肚子饿死了。”
    她暗指的意味太过严重,纪奕听到最后,动作缓慢放下水杯,拉过方才他拿进来的袋子,“就是知道你会饿,所以给你打了外卖,”
    在林晚喜形于色时,纪奕的下一句话让她忽然像个霜打的茄子。
    他说:“既然我是魔鬼,魔鬼是不会给人打外卖的,还是扔了好了。”
    “别呀!”林晚夺过即将被他扔进垃圾桶的袋子,“浪费可耻!”
    纪奕看着面前正在拆饭盒吃饭的女人,薄唇微勾,起身踱步到她身后,将手轻搭在肩上,帮她按摩。
    林晚对他的动作有些疑惑,“你干嘛?”
    “为了不让某些人说我是恶魔,帮你按摩按摩,安慰一下你这双救死扶伤的手。”纪奕站立在她身后,替她挡去了刺目的阳光,动作轻柔地帮她捏酸痛的肩膀,良久,沉吟道:“你还记得你前晚说过什么?”
    “……”
    林晚忙着进食,一时没顾得上回答,纪奕就给予了答案。
    “有想法就要表达出来,不能憋在心里。”
    林晚:“……”
    这话不是这么用的好叭!
    ——
    下午,纪奕带着林晚跟了一台手术,依旧是站在旁边观看。下了手术,了解到患者的情况后,林晚便用挤出来的时间专心钻研缝合与拆线技术。
    下班后,季婷婷邀请了林晚、纪奕到家里吃饭,说是为了弥补林晚以及让家里增添点热闹。
    出了医院,纪奕和林晚顺路去买了烧烤的食材,抵达季婷婷家时,已经是三个小时后的事了。
    林晚提着跟纪奕软磨硬泡才肯买的酒敲响了房门,门被打开,她那句“怎么这么慢”卡在喉咙未出口,就被面前的男人惊的说不出话来。
    季婷婷闻声过来,看见林晚的表情猜测她误会了,边帮她提东西边解释,“陈野提前过来帮我收拾餐具和食材。”
    林晚收敛了神色,打趣道,“我又没说什么,你们俩紧张啥啊。”
    季婷婷不喜静,打小爱闹惯了,在n市和姐姐一块住有个伴,现在回了j市一个人居住,忽然有种独居空巢老人的感觉,于是今晚叫了大家到家里来烧烤,正好后院有一块空地,足以活动。
    林晚和纪奕在后院负责生火,季婷婷和陈野在里屋调料、把食材装盘。
    生火这件事林晚不会弄,纪奕也不让她着手,她便在一旁把热狗串进竹签里,期间,不知想起了什么,放下东西就往里屋跑。
    林晚本想跟季婷婷说一声不要弄太多辣椒,纪奕感冒刚康复不宜吃辣,当她跑到厨房门口,看见里面陈野抓着季婷婷的手,不知在说什么,林晚察觉到气氛不对,便作罢,转身想走,就撞到一堵宛如墙壁的胸膛。
    林晚摸摸发酸的鼻尖,抬头看见是纪奕,反手抓起他手就拉着纪奕回到后院,边走边压低声音说:
    “嘘,他们俩在里面不知道聊什么,反正感觉不对,我们还是别掺和了。”
    纪奕“嗯”了声,不知从哪拿出一瓶饮料给她,“你刚刚进去要干嘛?”
    “我是想……”林晚心思一转,把饮料推回给纪奕,“我是想让二师兄放多些辣椒,辣死你。”
    纪奕单手拿着她推回的饮料,食指微屈,指尖抵住易拉罐拉环,稍加用力,拉环被拉开,他却不想给她喝了,“哦,你舍得?”
    林晚伸手去拿,纪奕却把手募得扬起,高高举着那诱//人的饮料,林晚蹦起来也够不到,像个泄气的皮球似得怒视纪奕,“舍得,非常舍得。”
    纪奕弯下腰,朝她脸吹了口气,“那就舍得好了,反正再感冒有你照顾我。”
    林晚缩了缩脖子,他说话的热气喷洒在她脸上,林晚控制住自己不去看纪奕,尤其是那一张一合的唇,每一秒都在洋溢着‘快来吃我’我语言。
    林晚低头小声低语,“你别靠我这么近。”
    “嗯?”
    “我怕我忍不住会扑倒你。”
    纪奕听了爽朗地笑起来,在林晚的记忆里,他长大后很少会这么笑,温润笑声入耳,林晚接着抬头看他,就听见他说,“我等你。”
    林晚瞬间脸红的无处遁形,正想找地缝钻进去,兜里的手机适时响了。
    拿出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还不是本地的,林晚本能的以为是骚扰电话,不理会。
    奈何手机从未停歇,还在兜里嗡嗡作响,林晚才接听。
    纪奕把饮料给回她,转身到烧烤架继续维持火温,在转身时,听见林晚手机那边传来的欢快的声音。
    “林医生,还记得我不?”
    林晚不确定的看了眼手机号码,确定不认识,问对方,“谁啊?”
    “范世凯啊,你又把我忘了!”范世凯抓着手机在床上暴跳如雷。
    纪奕听见他的第一句话,就顿住了脚步站在林晚身旁,光明正大的听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