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西将人带到会议厅,对霍宴倾说:“人带到了,我先走了。”
这里毕竟是霍家重地,他一个外姓人不方便留在这里。
“嗯。”霍宴倾应了一声,从座位上起身,冷冷吐出两个字,“安静。”
男人不怒自威的声音让会议厅瞬间安静下来,空气中透着一股令人窒息般的压迫感。
霍宴倾再次冷冷开腔,“今天召集大家,是为了向大家宣布一件事,霍建章从今天开始被霍家除名,并收回他手里所有霍氏股权。”
会议厅中央的霍建章脸色煞白,身子摇晃了一下,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霍氏从霍建章的父辈起家,是他父辈霍氏兄弟联手创立,做大后,为了以后霍家团结,当时订下规矩,股权平均分配,代代相传,霍氏掌权人能者居之,确定掌权人后内部之间不得勾心斗角,陷害家人者,从霍家除名,严重损害公司利益者,掌权人和其他霍家嫡亲商量后有权收回那人的股权,并且从此那人的后代均不得踏入霍氏。
这相当于将一个王爷贬成了庶民。
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霍建章哪受得了这样的惩罚?
霍建章知道舒心的事他瞒不住了,人已经被霍宴倾抓住了,他狡辩也无济于事,和霍宴倾撕破脸是必不可免的了。
第3卷 698,难道非得我死了才算?
霍建章壮着胆子说:“我承认我是想绑架舒心,她之前逼着我辞退霍氏职务,我只是想吓唬一下她而已,你不能因为一个外人就将我从霍家除名,我没做有损公司利益的事,你更不能收回我的股权。”
霍建章说完看向霍建荣,“三弟,你倒是给我说句公道话啊。”
霍家嫡系一脉现在只有霍宴倾,霍纪白,霍建章,霍建荣,将霍建章除名收回股权并不是霍宴倾一个人说了算,还必须经过霍纪白和霍建荣的同意。
霍纪白不用说了,他肯定听霍宴倾的,所以霍建章将希望寄托在霍建荣身上。
霍建荣拧着眉头说霍建章,“二哥,舒心是宴倾的未婚妻就是我们霍家人,怎么能说是外人呢,你绑架她确实不对,有伤家庭和睦,这事你做错了。”
霍建章冷冷的瞥了舒心一眼,没作声,这会儿他必须得沉住气。
霍建荣说完霍建章又看向霍宴倾,“宴倾,你二叔这事做得是不对,但是最终他也没真的伤害舒心,你这个惩罚有点重了。”
舒心在心里冷笑一声,起身,眸光冷冽的看着霍建荣,“三叔,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如果不是我学了点功夫,只怕现在已经没命站在这里了,他想加害我的心思还不够明显吗?难道非得我死了才算?”
舒心话语凌厉,霍建荣被她几句话说得脸色白了白,但很快又笑着说:“侄媳妇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都是一家人,和睦为主。”
“问题是他不将我当成一家人,他刚还说了我是一个外人。”舒心丝毫不留情面的怼了回去。
上次霍宴倾在z国受伤,建章带着股东来山庄闹事,舒心就知道这个霍建章不是什么善茬。
但是对于霍建荣,她并不了解,来之前,舒心特意从宋离那里了解了一下霍建荣这个人。
宋离说霍建荣就是一只笑面虎,表面上温和好相处,实际上和霍建章一样惦记着霍氏,只是他比霍建章聪明,不表现在明面上,惯会见风使舵和落井下石。
舒心记得霍建章带着股东来山庄闹事那天,霍建荣也在,只是他不出头,暗地里却赞成霍建章那么闹,舒心觉得这样的人比霍建章更可恶。
舒心大概也能猜得出来霍建荣为什么会帮着霍建章说话,他只是不想以后少了个可以帮他挡枪的人吧。
霍建荣被舒心哽得无言以对。
霍建章因为自己儿子的腿被霍宴倾废了,一直对他有所忌惮,但是内心也是很恨霍宴倾的,好好的儿子成了残疾能不恨吗?
如今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倒是不那么害怕了,有种豁出去的感觉,挺直腰板对霍宴倾说:“你弄残了自己堂弟的一条腿,现在又拿我这个二叔开刀,如此六亲不认,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姚慧琴猛地拍了一下身旁的桌子,站起身来,清瘦的脸廓尽显老成和持重,嗓音严厉,“二哥,你说这种话不觉得心虚吗?到底是谁六亲不认?”
第3卷 699,满口血腥味
“见着建清和我的几个儿子都走了,觉得我的小五双目失明好欺负,你曾经对他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还少了?我敬重你是二哥,一直给你留情面,你非但不知收敛,现在还想杀害我的儿媳妇,你这是想将我们家全都逼死吗?”
霍建章的老婆郭田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退残的儿子,这会儿也不甘示弱道:“你丈夫儿子死了关我们什么事?又不是我们害死的,你们家炸死的炸死,出事故的出事故,一去都是好几条人命,要我说都是他们罪孽太深重,死有余辜,老天爷这是来收拾他们了……”
“郭田你别欺人太甚!”姚慧琴气得浑身发抖,头脑发晕,身子晃了晃,沧桑青筋鼓起的手用力扶着桌角,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舒心急忙起身扶住姚慧琴的手臂,“妈,你没事吧?”
与此同时,霍纪白听见郭田说他的亲人罪孽深重,死有余辜,桀骜英俊的脸怒气横生,姚慧琴以前是对他不好,但是二叔和四叔却待他如亲儿子般,还有他爸妈,郭田凭什么这么诋毁他们?!
霍纪白嚯的起身,几个箭步冲到郭田面前,攥紧拳头对着郭田的脸就是一拳。
霍纪白身形高大,又下了狠劲,郭田被他一拳直接呼倒在地,板牙都打掉了一颗,满口血腥味。
霍建章推了一掌霍纪白,怒瞪着他,“你小子疯了吧?霍家祠堂你敢动手打人,你有没有将霍家家规放在眼里?!”
霍纪白没有霍宴倾的成熟和稳重,他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怒气上来了,哪会计较什么后果,全凭着一腔热血做事。
去踏马的霍家家规。
霍纪白单手抄起霍建章的衣领,平时被霍宴倾操练的少年,此时被怒火支配力气极大,拽着霍建章就像拎着一只小鸡,目眦欲裂道:“我就打了怎么着吧?”
霍建章被少年杀气腾腾的眼神吓得咽了一口唾沫,转头看向霍建荣,“三弟,你不管管吗?由着这个毛头小子在列祖列宗面前这样目无尊长?”
霍建荣走了过去,去拉霍纪白的手,“纪白,快放手,霍家祠堂不得放肆。”
“滚!”霍纪白朝霍建荣冷喝一声。
姚慧琴望着霍纪白的眼神满是担忧,即便再生气,霍家祠堂这种重地,他一个晚辈也不能动手打人啊,这下被人抓着把柄,一顿惩罚怕是跑不了了,“小白……”
气愤加上担忧,一起攻向心口,姚慧琴喊出霍纪白的名字后,整个人踉跄着朝后倒去。
舒心急忙稳住姚慧琴的腰身,“妈,妈……”
“心儿,扶妈下去休息。”霍宴倾俊脸阴鸷得能滴出水来,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冷气。
舒心扶着颤颤巍巍的姚慧琴出了霍家会议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