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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
    阿娜立即说道,“那我要阿三哥哥嫁给我。”
    她说完怕原祚反悔似的,马上补充道,“阿三哥哥说你答应了就可以了。”
    原祚毫不犹豫道,“好。”
    刚才还十分担心的徽媛此时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脸,“……”
    她觉得自己见识有些少,茫然的问道,“嫁给你?”
    阿娜一脸理所当然的点头,“对啊,外面的人都是要嫁进我们寨子里的。”
    徽媛一脸空白的看向原祚,你刚刚把你下属卖了你知道吗?
    原祚丝毫没有卖了下属的自觉,反而对着徽媛笑道,“你不是一直担心我的这个情况吗,现在你可以不用担心了。”
    话是这个道理没错,但徽媛一想到刚才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可能都有八尺高的一身劲装的汉子可能要穿着红通通的嫁衣嫁给眼前这个娇小的少女,她就觉得场面十分之震撼,甚至心里隐隐升起几丝愧疚,虽然看刚才那个壮汉和这位少女的相处,他似乎还挺乐意的样子。
    少女浑然不觉徽媛脑中自行想象的画面,她还挺高兴的样子,看看原祚又看看徽媛道,“你们感情真好,等阿三哥哥嫁给我了,我们肯定也能和你们一样。”
    徽媛,“……”
    还是先治病吧,让她的脑子缓一缓。
    她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不知道阿娜姑娘有什么方法?”
    阿娜道,“我说过这个不是病,不用治,也治不好,所以我只能根据你的担忧让他的两个性格的记忆能变成一样的,这样就不怕耽误事了。”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不过殿下这个时间太长了,我可能要很久才能做到,而且你们现在是找了别的大夫在治吗,我不清楚他用的什么方法,为了避免冲突,可能需要暂时停一下。”
    徽媛顿时就有些犹豫。
    表姐夫那里已经看到了一点点效果,但眼前这个又能一眼看出原祚不对劲的地方,她想了想问道,“那我们先跟原来那位大夫商量一下可以吗?”
    阿娜也不介意这些,点点头道,“随便你们什么时候商量好,反正都这么久了,也不着急。”
    既然暂时不用替原祚治疗,阿娜又想起了找上上任巫女的事,“你真的可以帮我找到巫女吗,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原祚只是说道,“你明日随我去宫中一趟就知道了。”
    “是要去皇宫吗?我是不是还能见到皇上?”阿娜对传说中的皇宫还是很好奇的。
    原祚点了点头,“明日就是带你去见皇上的。”
    听到这里徽媛有些惊讶的看了原祚一眼,可碍于阿娜还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看着他们,她也没有多问什么,而是和她解释着一些宫中的情况,又教了她一些基本的规矩,等人走了之后,她才问原祚,“你该不会是让她对父皇做些什么吧。”
    原祚毫不避讳的点头,“既然她能操纵人心,我们不如就亲自听听父皇到底想做什么,顺便也问问他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你是怀疑……”徽媛心里一惊。
    原祚的病如果不是皇后做的,那么有嫌疑的人就只有皇上和后宫的妃子了,但后宫妃子在皇后宫中安排人且这么多年都没被发现,这个可能性是极小的,那么剩下的最有可能的人就只有一位了。
    一想到这件事极有可能是原祚的亲生父亲做的,徽媛就觉得喉头有些堵,她想了一会儿,只能无力的安慰道,“也许是惠妃或者某个妃子做的呢?”
    “大概吧。”原祚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完全是一副不管是谁都无所谓的样子。
    徽媛知道他这大概是失望到不抱希望了,所以也只能在旁边轻轻的说道,“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吧。”
    至少如果真的是皇帝做的,在他得知真相的时候还有人陪着他。
    “好。”原祚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徽媛对着原祚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然后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
    场面一时之间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偏偏原祚突然又说道,“不过,你还是先让太医看看身子有没有什么问题,毕竟父皇这两天病重,我怕他传染给你。”
    徽媛,“……”
    这么温馨的时刻我们就不能忘了这件事吗?
    徽媛顿时有些哀怨的看向原祚。
    你非要自己给自己找刺激吗?
    原祚对徽媛的表情半点没有察觉,或者他察觉了也只是固执的以为表妹这是讳疾忌医,所以直接就顺着徽媛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去,“走吧,太医还在等着呢。”
    ☆、第98章 刺激
    太医一直等在会客厅里。
    通过刚才五皇子妃为难的表情他已经猜出怀孕这件事当中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幕了, 所以就算等了不短的时间他也半点怨气都没有, 甚至心里暗暗希望干脆就这么一直等下去, 最好是五皇子已经把他忘记了, 这样他等到天黑下来就可以直接回太医院了。
    但是显然他的希望落空了。
    再一次被领着到正院的时候, 太医的表情甚至是有那么几分愁苦的,不过等真正面见了两位主子后,他还是收起了脸上所有的表情, 恭敬的对着两人行完礼又对徽媛说道,“请娘娘把手伸出来。”
    徽媛万分不情愿的看向原祚。
    原祚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头, “没事的, 就算吃药也有我陪着你呢, 你看我不是天天吃药吗, 一点都不苦的。”
    徽媛并没有觉得被安慰到,她看着原祚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弃的眼神,只能认命的把手伸了出去, 并在心里默默的想到,我大概不需要吃药,不过原祚要吃的药可能又要多几种了。
    把手伸出去的那一刻, 徽媛就觉得完蛋了,她甚至都不敢去看太医的表情, 觉得他下一句大概就是,“娘娘这脉象并不像怀孕的。”
    但徽媛等了很久却没有等到太医说这句话, 只见他松开了手然后又说道, “娘娘可否把另一只手伸出来?”
    徽媛, “???”
    她一瞬间有点怀疑自己该不会是在不知不觉中得了什么严重的病吧。
    此时也顾不上什么怀孕不怀孕的了,她赶紧战战兢兢的换了另一只手。
    另一只手太医把脉的速度很快,他只把两个指头在徽媛手腕处搭了一会儿便开始抬起头问徽媛,“娘娘最近可有哪里不舒服?”
    徽媛摇摇头,又不放心的问道,“是不是我患了什么病?”
    太医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这消息是好是坏,但他作为一个医者原本就不该把病人的情况瞒着,何况这到底算起来还是一件好事,于是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娘娘这是怀孕了,只是还未足月,脉象不怎么显,所以老臣需要反复确认一下。”
    徽媛,“我怀孕了?”
    原祚,“什么叫还未足月?”
    两个人同时出声,都是一脸震惊。
    太医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含糊道,“娘娘刚怀孕不久,不宜受刺激,万事还需宽心为上。”
    这其实也算是在暗示原祚不要刺激徽媛了,徽媛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有些感激的看向太医,道谢道,“有劳您了。”
    太医不敢受,只道,“这都是老臣的职责所在,老臣给娘娘开个安胎的方子,您这两个月按时喝就行了,等三个月之后就可以不喝了。”
    太医说完这话也不敢看原祚,在桌前坐下来,只顾低着头写方子。
    原祚在旁边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脸上写满了不相信,同时又带着点茫然和委屈。毕竟刚才太医的话他也听见了,他想问又不敢问,就怕刺激到徽媛。可不问他又不能明白为什么好好的该六个月的孩子突然就变成了还未足月的了。
    他只能努力想着当初是找的哪个太医诊断出的徽媛有身孕,可这么一想才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印象了。
    怎么会这样,这种事自己怎么会不记得呢?
    原祚试图把这段缺失的记忆找回来,可是他越回想却越惊讶的发现不止是这一段记忆,他有很多记忆都是有所缺失的,就好像很多东西都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他突然就想起了刚才那个巫女说的话,他说自己现在是不正常的,难道现在的自己真的不正常?还有表妹跟自己说的另一个自己,究竟哪个才是真的呢?
    他突然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怀疑之中。
    徽媛其实一直都在注意着原祚,见他神色变来变去,最后又变成了一副有些颓唐的样子,她顿时就有些担心是不是这件事对他来说刺激太大了。
    她走到原祚身边轻声问道,“阿祚,怎么了,你是不是不高兴?”
    原祚抬起头看向徽媛,“你其实根本没怀孕对不对,一切都是我自己臆想的。”
    徽媛没想到原祚一下子就说破了真相,她想点头承认,但看着他现在这副样子又有些犹豫。
    原本应该是陷在自我想象中的原祚此时却是一眼就看穿了徽媛的想法,他有些嘲讽的笑了一下道,“我说对了是不是,其实我就想阿娜说的一样,已经被影响的很深了,只是我一直不知道而已。”
    不,你一直都知道的,只是现在这个你不知道而已。徽媛在心里默默想着,嘴上安抚道,“没关系的,阿娜不是说有办法吗,我们待会儿就把她找来让她试试好不好?”
    原祚没有回答,却突然直视着徽媛问道,“我现在这样是不正常的对不对,其实另一个我才是正常的,那你是喜欢现在的我还是另一个我?”
    徽媛,“……你们不都是一个人吗?”
    原祚摇头,声音坚定道,“不,不一样的,我不是他,我相信他也不觉得他是我。”
    他说完这句又继续固执的问徽媛,“那你喜欢哪一个?”
    徽媛,“……”
    这让人怎么回答?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当然是两个都要啊!
    她一脸真挚的看向原祚,“当然喜欢你啊。”
    没错了,两个分明是同一个,所以都喜欢,所以现在这个在自己面前就是喜欢这个了,要是另一个也这么问,那她的答案也是这几个字,都不用改的。
    原祚显然是对这个答案满意了,但还是矜持了一下道,“真的吗,我有这么好吗,你难道不会觉得另一个更好吗?”
    徽媛真诚脸,“表哥自然是好的。”
    原祚心里的得意有些压不住了,接了一句,“那是当然的。”
    说完这句之后他又在心里想到,看来表妹是更喜欢自己的,所以另外那个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等明天把那个小巫女带进宫后就告诉她,让她把另一个自己解决掉就行了,根本就不用两个都留着。
    想到这些,他顿时就对以后的生活很满意了。
    徽媛不知道原祚因为她这句话已经在暗戳戳的想着如何除掉他自己了,她见他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容之后也是松了一口气,转而才继续说起孩子的事,“这次我们是真的有孩子了,所以以后就算为了孩子你行事也要小心一些,不要再像以前那么冲动了。”
    徽媛见过几次他与皇上,皇后,各位皇子的相处,虽然他这样直接打脸的行为当时看起来是很爽的,可却也是很招人恨。
    宫中的人都是习惯了暗中用各种手段,他们在明面上不像原祚这样什么都不顾忌所以在面对原祚时会吃亏,可他们暗地里的手段肯定是少不了的,所谓明刀易躲暗箭难防,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临的危险也是叫人不能放心。
    原祚这些年什么暗杀没有经历过,投毒,刺杀这些都算是家常便饭,所以他明面上没有拉拢过谁,暗地里的护卫却是可以媲美皇宫,不过他自己不是很在意,这些大部分都是皇帝安排的,后来章龄之看出了皇帝对他的爱护目的不纯后,又把皇帝的那批人暗暗的架空了换上了他们自己的人,所以这几年几乎所有的手段还没使到原祚的面前就已经夭折了。
    原祚把这些大致跟徽媛说了一下。
    徽媛好歹放下了一些心,但还是说道,“就算这样,你以后行事也要收敛一点。”
    她说完又想到原祚不是个会受气的性子,便补充道,“要是有人说你什么,或者故意刺激你,你就去找皇后和二皇子,反正他们现在有求于你,让他们替你动手。”
    想到这么些年皇后和二皇子对原祚的所作所为,徽媛不是不气的,更何况就算现在事情已经在渐渐明晰了,皇后和二皇子似乎也没有特别愧疚的意思,她觉得让他们替原祚承受一波仇恨也是挺好的。
    原祚感受到了徽媛话里护着自己的意味,他心里一下子就高兴起来,毫不犹豫道,“呦呦说的对,我知道还是呦呦最心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