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淡淡道：“既然他不想听，我就不浪费他时间了，正好让他去山脚下吹吹风，醒醒脑子。”
    大家这才想起，这位看起来年纪轻，但也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狠人。因为她年纪而小瞧她，简直就是主动上门被当菜切。秦素的做法谁也挑不出差错，乾游之前认她做师伯这一操作太骚了，导致在场的真人，就没有一个辈分比秦素高。
    岳岭东的眼神闪了闪，嘴角噙着一抹笑。
    秦素开口道：“今天我讲的是一些明心见性上的心得……”这些她在茅山宗也说过，只是没那么系统细致。当然了，等法会结束，秦素肯定也会回茅山宗开坛讲道。
    说起来，她真觉得现世的修士们在心性修炼上相当不过关，就算让他们侥幸突破到后面的境界，迟早也会因为心性的缘故引动心魔。
    秦素穿越回来以后，因为前世的缘故，倒是省了心性锤炼的功夫。而且她来这么一次讲道，也算是传业授道，在场的人日后见了她，也得行个半师的礼。
    底下的人一开始还漫不经心，觉得前面几句只是老生详谈。有那锻炼的时间，还不如多练习道术。等听到一半的时候，不由全神贯注了起来。
    原来还可以这样修炼！
    原本计划是三十分钟，秦素说了一个小时，等她结束时，大家还有些意犹未尽——怎么就不继续说了呢？
    秦素淡淡道：“我渴了。”
    其他人纷纷用谴责的眼光望向正一教的——怎么连茶水都不好好提供！下一秒，他们便顾不上谴责了。
    金色的花朵从天而降，纷纷扬扬落在秦素身上，环绕着她。在场的人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功德之气！据说对修行很有助益，而且还能用来炼制法器。
    一回生二回熟，秦素十分淡定地将功德之气给收了。这回的功德之气大概是上次的三倍。嗯，上次那个只能勉强拿来做猫抓板，这回的大概还能做个猫窝了。
    大家头一次看到这么多功德之气，自然十分眼热。但大家才拿了秦素的好处，哪里有人有脸向秦素交换这么珍贵的东西。
    秦素见在场的人，都是一副没见过功德之气的模样，眉毛不由微微皱起。
    等从台上下来后，她懒得听后面其他门派的论道，询问乾游，“五十年前，那蜈蚣精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乾游捋了捋自己胡须，“当时我入门不久，师傅自然没带我出门。我只知道那一战牺牲了不少的真人，万蛊宗为甚，最后她们燃烧自己的本源，才和那千年修行的蜈蚣精同归于尽。”
    “那蜈蚣精当时残害了不少生灵，手段令人发指。”
    “除去那蜈蚣精后，有降下功德之气吗？”
    “没有。”他一直很想拿功德之气炼器，可惜连一点都没有。
    秦素皱了皱眉——这就不对了。法则一向是最公平的，诛杀害人无数的大妖，无疑是功德一件，不可能吝啬到一点功德之气都不给。
    要么蜈蚣精是无辜的，要么蜈蚣精没死。
    秦素其实更希望是后者，毕竟，她家千金升级，也是需要材料的。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站什么队，素素的真爱是千金啊！
    第97章
    有秦素珠玉在前，后面三天的论道, 对其他人来说, 便味如嚼蜡了。他们恨不能让秦素在上面讲个三天三夜，然而人家愿意分享出一些已经很好了, 像这种干货都会小心翼翼地藏着, 哪里还会如此大方地说出来。
    一时之间, 大家对茅山宗不由生出羡慕嫉妒恨的情绪。可惜这时候就算想将人请来当客卿, 人家也未必愿意。不过大家心态也放得挺好的，若是门内弟子能同秦素处出感情来, 将来守望相助就更容易了。
    于是秦素发现, 她一下子受欢迎了起来, 和她偶遇的人变多了。
    她最不耐烦这些, 干脆利用因果大道避开他们。等这些门派弟子在一次次同秦素“失之交臂”后，便也琢磨出味儿了。他们打得是和秦素交好的想法，而不是得罪她, 见人家都表示出不耐了，只能另寻他法。于是季钰景这个被秦素亲自带过来的外行人便进入了大家的眼中。
    季钰景自从重生回来以后，屡屡受到打击，还是头一次体会到众星捧月的感觉，不免有些飘飘然。这几天他还收到了不少礼物, 符咒、丹药、开光过的古币。这些可都不是那种街上卖的伪劣产品, 而是真品！
    他喜滋滋地捧着这些东西到秦素面前显摆，“没想到我这么受欢迎。”
    郭静雯正好在秦素这边请教她一点问题，听到这话, 嗤笑一声，“傻子！他们只是因为祖师伯的缘故才礼敬你三分，好让你在祖师伯面前给他们说好话。”
    季钰景摸了摸下巴，“没想到我也有狐假虎威的一天。”这种被罩的感觉还不赖。
    季钰景收到的那些礼物，秦素还真看不上眼，她随手画一张符咒都比这些好。她漫不经心地帮季钰景选了几样勉强能用的。
    “这个玉佩能够隐身，能遮掩你气息——不过只能用一次，勉勉强强吧。”
    “这铜币能拿来镇宅。”
    “这桃木剑，效果一般，拿来当玩具好了。”
    季钰景将秦素说的可用东西都收了起来，兴致勃勃问道：“明天的斗法您要参加吗？”
    秦素嘴角抽了抽，“我要是下场的话，那不是欺负小孩子吗？”
    季钰景讪讪一笑，亏他原本还想看秦素大展神威。
    秦素继续说道：“其实要我出手也不是不可以，但他们没给我钱啊。”
    她现在很穷，前几个月的修炼直接把她家当耗光了。虽然阴阳餐厅和阴间讨债公司每个月分红就有一千多万，但架不住她需求量大，这点钱也就是杯水车薪的效果。
    想到这里，她便格外忧伤。此时她多么希望能有一个富可敌国的家族跳出来主动作死，这样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抄家致富了，不然来几个妖丹也好。
    郭静雯问道：“祖师伯明天要观看斗法吗？”
    秦素冷酷拒绝，“没兴趣。要是岳岭西在的话，还有几分意思。不过对你们这些刚入门的弟子来说，那斗法还是有几分可看性的，你可以过去看看。”
    说到岳岭西，秦素也不懂这厮在搞什么。明明岳家这次的名单上有他，偏偏到现在他都不见身影，仿佛要鸽了这次的法会。而秦素也联系不到他，不过她并不担心他出事，只觉得他很有可能背地里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
    岳岭西迟迟未来，秦素不着急，有些人明显急了。
    二十四号晚上，季钰景一脸兴奋地跑了过来，因为小跑的缘故，脸有点红，他眼睛满是八卦的激动光芒，“老大！岳岭东是不是有未婚妻了？”
    秦素点头，岳岭东和苏妍的婚约玄门都知道，只是具体订婚时间还没确定下来罢了。这几天相处下来，秦素对苏妍观感还可以，觉得她和岳岭东定下婚约有些可惜了。不过在外人眼中，反而苏妍是赚到的那位。毕竟苏妍没有学习道法的天赋，而岳岭东则是岳家的继承人。
    季钰景沉声说道：“岳岭东移情别恋了！”
    秦素好整以暇问道：“对象是谁？”
    季钰景说道：“万蛊宗的凌真人，就是那个带着面纱的女人。”他摸了摸下巴，“没想到岳岭东的口味那么重，那位凌真人年纪比他大一轮吧，不过身段看起来倒是挺窈窕的。”
    这厮说到后面，不自觉便带上了以前的习惯，对人的身材评头论足了起来。
    秦素问道：“他们没发现你？”
    季钰景得意洋洋道：“没有。我之前收到的礼物不是有个玉佩可以隐身吗？我直接用那玉佩了，没人发现我。”
    他觉得他在某种意义上，也算得上是主角人设了，走到哪里就触发剧情。
    秦素问：“那你听到什么内容了？”
    季钰景说道：“岳岭东在凌真人面前表达自己对婚约的不满和无能为力，中心主旨就是：他不想和苏妍订婚，但为了稳固地位，只能忍辱负重。”
    “他还问了凌真人有没有找到岳岭西。”季钰景挠了挠头，当时他距离他们有点距离，所以也只听了个大概，“我觉得，他们应该是有什么阴谋针对岳岭西吧！”
    秦素眉毛皱了皱——果然是渣男！
    岳岭东和苏妍的联姻，明明是岳家更主动一些，毕竟岳岭东需要苏家的帮助来稳固自己的地位。现在倒好，他反而成了被迫的那位。
    季钰景把自己所听到的内容都说出来，眼巴巴地看着秦素。
    秦素想了一下，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头，像是在摸大型犬一样。然后季钰景便仿佛完成了任务一样，心满意足地走了。
    秦素垂下眸子：季钰景身上的那玉佩，虽然有隐身和遮掩气息的效果，但效果寻常，瞒得了普通人，未必隐瞒得住那位凌真人，要知道蛊虫对于这方面最是灵敏。然而季钰景却顺顺利利地偷听到了，还一路畅行无阻地跑来和她通风报信，怎么看都顺利过头了。
    当然了，秦素并不认为季钰景故意骗她。这家伙没有骗人的智商。所以有人在帮他？
    *****
    秦素这边按兵不动，准备隔岸观火看热闹，当事人却主动找上门来，打着为岳岭南道歉的名义。
    “先前就该同您道歉，岭南那孩子从小被宠惯了，心直口快，但他没有恶意。”
    秦素抬了抬眸说道：“嗯，我这个人性格也比较直。”她露出一抹笑，“所以我不喜欢搞那种虚的，看不顺眼就直接揍了，所以万一我不小心打死人了，那只是我没留手，我也没有恶意的。”
    岳岭东：“……”
    这话他没法接。
    秦素只觉得好笑，岳岭东要是真想为堂弟道歉，在头一天就应该来了，怎么也不该拖了好几天才过来。他更像是打着这个做借口。
    秦素问道：“不过你和你堂弟的关系还真不赖，反而和岳岭西关系不怎么样。”
    岳岭东露出了隐忍的表情，欲言又止的，仿佛有什么隐忍的表情。
    “岭西，从小就不太喜欢我这个哥哥。”他叹了口气，“可能我在不注意的时候，伤害到他了。我听说您说的话他还能听得进去，倘若您能帮我问一下他就好了。我们毕竟是嫡亲的兄弟，哪里有隔夜的仇恨。”
    秦素只是笑笑，“我最近也找不到他。”
    岳岭东一脸担忧，“就连您也找不到岭西吗？我有点担心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您能联系到他的话，最好尽快通知他，让他在二十七号之前回来。”
    “这次将有一个洞天开启，里面机缘不少，错过的话，那就可惜了。”
    洞天？
    秦素淡淡道：“我会的。”
    ……
    “是的，洞天。”乾游坐在秦素对面，抿了一口茶后继续说道：“那洞天是在五十年前找到的，只是这些年来一直都找不到开启的法子，没法进入其中。”
    乾游神色复杂，“没想到今年他们还真成功开启了洞天，据说那是上古仙人遗留下来的，里面有不少的法器和秘籍和传说中的灵草种子。这次每个门派可以进去五人，在洞天里呆三天。”
    “早知道这事，我们茅山宗就应该多带几个弟子过来的！”乾游扼腕叹息，心中也有一点不爽。他也是这两天才知道这消息的，岳家和正一教瞒得可真紧。
    秦素漫不经心说道：“他们倒舍得将洞天分享出来。”
    以岳家的做派，不是应该将这样的好东西隐藏得好好的吗？居然如此大公无私……
    乾游略有迟疑，“正一教行事一贯公道，可能是因为正一教的坚持？我已经将消息传递给掌门师弟了。”
    他觉得正一教和岳家，不至于会得罪所有门派来算计他们。茅山宗五个进去的人选他都想好了，他和祖师伯，还有李东等弟子。至于朱有厚和郭静雯，他们两才刚入门，谁也不知道洞天里有什么危险的阵法，他们进去的话太危险了。
    秦素略一沉吟，掏出了好几个手镯、玉佩。很好，生意上门了！
    乾游眼睛亮了起来，他从这些手镯身上能感受到不凡的气息。这一定是师伯亲自制作出来的法器！他一脸感动，“师伯！”
    没想到师伯居然如此大方。
    秦素说道：“看在你们都是我晚辈的份上，可以给你们打个折扣。手镯算一百五十万，玉佩算一百万。我等下再多凝刻几个法阵，算免费送你们了。”毕竟喊她一声师伯，她也得给个面子。
    乾游：“……”
    秦·葛朗台·素：“我这边还有一些。你可以问问其他门派有没有人想买，不过就没有内部价了。手镯卖三百万，玉佩两百万。微信支付宝提现要手续费，所以还是银行卡转账好了。”蚊子肉也是肉，她得做一个勤俭持家的人。
    “……哦。”
    作者有话要说：　　吐血……不小心关小黑屋里了，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