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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你也别叫温凉和涣丫头劝我了,我们和他们不同。”
    沈徹和沈慎都是王爷,可沈唯却是太子,他身上背负着如山的责任,可秦衣竹却看上了像沈徹和顾温凉那样的爱情。
    沈唯深深地皱了眉头,秦衣竹见状叹了口气,转身往山下的路去了。
    秦衣竹回府后有些神不思蜀,晚膳匆匆用了几口就早早地歇下了,黑暗中她盯着头顶的床幔,再想起白天沈唯的神情,到底还是叹了一口气。
    慢慢来吧,她想。
    她翻身到床的里头,谁知竟触到一具火热的身躯,一时之间血液都被吓得停住了,才想惊叫出声,就被来人一把捂了口鼻。
    “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到耳里,秦衣竹眨了眨眼睛后反应过来,气得直拿枕垫往他身上砸。
    “沈唯你是没事做闲得慌吗?”
    她也不敢大声说,生怕外头的人听了动静,一张小脸上因为怒意而更加生动,沈唯心底的怒气突然就软了下来,他有些慵懒地靠在床上,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绵软的脸颊。
    “秦衣竹,父皇准备将兰家的嫡小姐许给我做太子妃。”他突然出声,旋即无谓地笑笑:“你真的想嫁给钟时贤吗?”
    黑夜里他的眼睛像是会发光一眼,里头还掺杂着一些秦衣竹读不懂的情绪,她一时之间心乱如麻,悄悄揪紧了衣袖。
    按理说,自己应该高兴的。
    秦衣竹嘴唇蠕动几下,嗓子却像是哑了一样,怎么也说不出那个想字来。
    或许这个字一说出来,她和沈唯之间就真彻底结束了吧,虽然也从来没有开始过。
    沈唯也不打扰她,只是自顾自说自己的,同时挑了她瘦削的下巴道:“还有,你怎么就那么认定以后太子后院定是人满为患?”
    他对女人有多冷淡人尽皆知,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像是他阅女无数了一样?
    “秦衣竹,你怎么就不能乖一点?”
    沈唯见自己这样和她说了都无动无衷,险些被气笑。今日他在府上认真想了许久,才决定开诚布公和她谈一次,她不是舒涣,头脑比一般人聪慧许多,很多事情也更看得开些。
    比如太子妃之位,京城贵女趋之如骛,到了她这里,便成了叫她避之不及的东西。
    实在是叫人头疼。
    秦衣竹走到桌前,替自己倒了一杯有些凉的水,一口下去凉到了心尖,四肢百骸流淌着的都是寒意。
    沈唯眉头皱得死紧,有些颓然地闭了闭眼,而后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秦衣竹放在手里的杯子,低低的叹息声在夜里清晰可辨,她走过去背对着他道:“让我顾忌的从来都是太子的身份,而不是你。”
    事情在第二天突然就发生了转变,忠勇侯夫人去了兰家给世子钟时贤定下了兰家的嫡姑娘,秦衣竹听到这消息时一阵愕然。
    崇晋帝既然想将兰家姑娘许给沈唯做太子妃,怎么还默认了忠勇侯府和兰府的结亲?
    沈唯他这是什么意思?
    细一想想,秦衣竹又难免觉得窝心。他容不得钟时贤在她眼前晃悠,使计打发之余顺带着也将崇晋帝中意的太子妃算计了进去,不想叫她胡思乱想。
    又过了半月的时间,京都里突然刮起了一阵流言,说是崇晋帝有意将秦衣竹许给禹王做侧妃,这流言一夜之间传遍了京都的街头巷尾,偏偏传得像模像样,不像是空穴来风的样子。
    秦衣竹有些慌了神。
    沈唯听到这则流言时正在禹王府的书房里,他和沈徹面面相觑,第一次怀疑自己听左了。
    他原本还噙着笑意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阴鸷的目光瞥向沈徹,却见后者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简直一派胡言!”沈徹当即就停了笔低喝,剑眉皱得死死的。
    “王妃知晓吗?”
    沈徹顿了顿,到底有些不安,王福头低得不能再低,默默地点了点头。
    沈徹想,这下完了,又背了这么一个黑锅。
    沈唯自然知道他不可能动纳侧妃的心思,他这胞弟恨不得把顾温凉当祖宗一样供起来好生伺候着,哪里会看别的女人一眼?
    可就算是知道,他心里也憋了一口气闷得慌,“父皇真是越来越爱多管闲事了。”
    沈徹才摔了一块上好的笔砚,碎片和着乌黑的墨汁翻了一地,他走过来拍了拍沈唯的肩诚恳道:“皇兄,你去找父皇赐婚吧。”
    “我和沈慎都成了亲,只剩下你一个,这个不要那个不欢喜的,父皇自然是想激一下你。”
    沈唯闻言淡淡扫了他一眼,道:“你急什么?”
    自然是怕再被误伤。
    沈徹像是想起什么,锐利的凤眸中净是璀璨的笑意,“温凉如今有了身子正是脾气不好的时候,我怕她误会。”
    沈唯往日听他这么说只觉得烦躁,如今倒是有些期待了,他顿了顿步子,有些震怒的声音传到沈徹耳里:“我今日才递了折子上去,谁叫他不先瞧瞧的?”
    沈徹一愣,旋即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自己则回了正院。
    才一进门,就见到顾温凉坐在窗前,低头绣着一件寝衣,风一吹,就露出她精致柔和的侧脸,像是被镀了一层金光上去。许是听到了脚步声,顾温凉抬头望他,旋即就放下寝衣轻轻朝着他笑,露出了两侧娇软的小梨涡,连带着声音都是香甜的,“你回来了?”
    沈徹大步走过去将她抱住,用微凉的鼻尖蹭了蹭她的脖颈,低低道:“才走了一会就想你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