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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好哟,这们漂亮的媳妇还考上了大学,保山家有福气哩。”
    “谁说不是哩,眉女子脾气也好,长的也好,秦丰这娃子还是有福的。”
    “看他家以前那个光景也不知有今天哩……”
    敬酒的就移到了这桌子,大家也没怎么为难,主要喝的还是秦丰。最难缠的就是秦福在内的几个半大小子,非要跟傅眉碰杯,秦丰拦着要替喝。
    秦福笑道:“丰哥你少来啊,今儿这就得眉姐喝。你要替也行,交杯酒喝一个!”其他人跟着起哄,大声喊,“来一个,来一个!”
    秦丰狠狠瞪了秦福一眼,凑到傅眉耳边,“你喝半杯就成了,省的他们不饶人。”他说话的时候,带着酒气的滚滚热气喷到傅眉耳边,就像是挠在心尖,痒痒的。
    傅眉耳根微热,染上粉红,端起秦福给倒的酒,在一片起哄声中灌进嘴里。秦家招待客人的就是黄酒,刚开始喝的时候不觉得有多辣喉咙,但是后劲很大。
    这样一桌桌轮下来,酒量再好的人都得醉,秦福嘻嘻哈哈的跟在秦丰后面帮忙挡酒。“差不多就得了啊,真灌醉了新娘子,我丰哥今晚要找你们的。”
    众人哈哈大笑,傅眉叫他说的不好意思极了,摸了摸滚烫的脸,眼角有些红。秦丰才不管那么多,直接拉着傅眉进了屋子,将众人荤素不忌的调笑抛在脑后。
    秦丰按着傅眉的肩膀,让她坐在床上,看她红透了的脸,心里泛起一股甜。摸了摸她柔滑的脸蛋,轻声道:“你睡一觉,其他的交给我。”
    傅眉已经晕晕乎乎的,头刚挨到枕头,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本来她是一直期待的,上回考完试她给傅守堂去了一封信,说了她要结婚的事。
    想着或许家里会来人也不一定,等了这么几天,到现在都没半个人影,说不失望不可能的。这样想着时候,脑袋里就有些浑浑噩噩了。
    一觉睡到外面席坐完,秦保山跟秦三爷正陪着前来帮忙的吃饭,已经是最后一席了。傅眉出去的时候秦丰正要进门,“醒了?出来吃饭。”
    傅眉点点头,换了一身衣裳,打水洗干净脸。吃过饭大家又帮忙把屋子里外打扫了一遍,傅眉不好意思麻烦人家,跟着一道干活。
    秦丰舅舅那边的舅妈就拉着他说活,这媳妇又勤快又老实,好好对人家哩。秦保山跟秦三爷盘点了今天收的礼,五花八门的啥都有。
    他把账本接过来,东西就搬到傅眉原来住的那屋,就只是礼钱就收了快有上千块钱。秦保山也没说啥,把秦三爷送出门,回来就把钱给了秦丰,叫好好收着。
    傅眉把厨房里的东西都归到原位,进门的时候秦保山正在她屋里,嘟嘟囔囔的说谁给的礼重,下次还回去之类的。他今天也喝了不少酒,这会儿上了脸,看人都模模糊糊的。
    秦丰赶他去睡,然后屋里就只剩了傅眉跟他。这样安静的坐在火坑边,什么话都不说,再联想到两人的身份变化,傅眉就有些羞。
    她双腿并拢,乖巧的坐着,“哥,我想洗澡。”大冬天的农村洗澡并不方便,傅眉是个爱干净的,两天前才洗的。
    秦丰丢下火钳,看了她一眼,“好,我去烧水。”他转身出去,高高的背影。傅眉暗送了口气,厨房旁边是一个小柴房,她一直都在这里洗澡的。
    等到秦丰把水烧开了,天色也暗了下来,四周乌压压一片。山野里空旷又安静,仿佛白天的热闹是人的想象。
    秦丰在屋里点了一盆火,一桶一桶的热水倒进大木桶里,屋里烟火烟燎的。傅眉拿着衣裳毛巾进去,秦丰站在门边不走,她抬头,“你干什么?”
    虽然就他们两个人,她还是有些不能适应,秦丰眉毛微挑,双手抱臂。看了她好一会儿,低低的满含暗示的开口,“我现在合法了,我给你擦背。”
    傅眉一下攥紧手里的毛巾,勉强镇定,“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秦丰还是没走,笑的很低,“眉眉,你这么害羞可怎么行?”
    “嗳呀,反正不用你。”她恼羞成怒,把人推出去,平静了好一会儿,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她擦着头发进屋,秦丰还坐在堂屋,她以为他进房间了。
    他很自然的拿过她手里的毛巾,帮她擦头发,火坑的暖光打在她侧面。朦胧的剪影,衬的人影子单薄,他的动作很熟练,就像做过好多回一样。
    头发半干,秦丰把白毛巾塞进傅眉手里,平淡的眉峰在火光下敷上一层暖,“你先去睡。”傅眉反手拉住他,“你呢?”
    “我去洗澡。”
    “哦。”感觉火有点大,傅眉整个身子都热乎乎的,秦丰屋里好些东西都是新的。连被子都是重买棉花弹的,傅眉穿着中衣缩进去,不一会儿里面就暖和了。
    眼皮上下打架,就快要撑不住睡意,开门的声音吓得她瞬间清醒。然后她提着心,感受到被子被掀开了一角,熟悉的味道将她包裹。
    秦丰靠过来环住她的腰,脸在她头发上蹭了蹭,傅眉一直处于神经高度集中的状态。心里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真的来的时候,还是很紧张。
    低低的笑声在耳后响起,温热的气息洒在侧脸上,她听见他问,“眉眉,你开心吗?”傅眉扭了扭身子,想把腿从他的钳制下拿开。
    秦丰死死的绞着她不动,自顾自道:“我好开心啊,终于娶到你。”话音未落,人已经翻身悬在她上方。
    定在哪里好一会儿没有动,近在咫尺,漆黑的眸光黑黝黝的。傅眉紧张的不敢看他,小声叫,“哥。”秦丰缓缓覆上她的唇,轻轻舔了舔,觉得不过瘾,然后拨开她的牙关探进去。
    这个吻很温柔,就像是对待至宝一样,舔舐、吮吸、轻抿,不一会儿傅眉就晕晕乎乎的了。什么时候双手攀上了秦丰的脖子都不知道,他的唇带着岩浆一般的火热往下移。
    慢慢的舔过每一寸肌肤,傅眉不好意思极了,难为情的偏开头。他半点不受干扰,手指灵巧的一拨,解开了她的衣襟。
    他很有耐心,就像是要把好吃的留到最后一样,意乱情迷之间,傅眉觉得胸口微凉。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身上已经一点阻碍都没有了,奶白的肌肤全在他的嘴下、指间。
    傅眉紧张的闭拢双腿,秦丰粗粝的手慢慢往下,点了一路的火。停在了桃园之地,捏住什么轻轻的揉,傅眉轻哼一声,脸红如血。
    一点儿也不敢看他,秦丰脸上少见的邪气横溢,欲.望充斥在眼底,忍耐的极辛苦。傅眉紧紧攀在他身上,一声一声无助的轻唤,“哥,嗯……哥,啊……”
    秦丰舔在她耳后,满口的馨香,“眉眉,不要叫我哥。”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粗糙的嗓音。长腿缠着她的腿纠缠摩挲,缓缓在她不注意之际分开。
    傅眉浑身都要烧起来一样的难受,指甲不自觉扣在他背上。秦丰受痛,肌肉一鼓,坚实的腱子肉,他的坚硬已经蓄势待发,缓缓厮磨她的柔软之地。
    傅眉被他堵住嘴,然后就感觉身体被什么强势侵入,滚烫的坚硬。她闷哼一声,紧紧闭上眼睛,到达底部的时候,他强迫自己停下来,关心怀里人的状况。
    傅眉大口喘气,就像一条干涸的鱼,奋力寻找水源。秦丰捧着她汗湿的脸,轻声问,“疼吗?”
    说实话,刚开始他硬生生往里挤的时候,疼的她冷汗都要下来了。进去后停在那里,就不觉得疼了,傅眉迷蒙着视线,缓缓摇头。
    秦丰长吐一口气,身子开始起伏,他动作的幅度很大。结实的架子床随着红浪翻滚,发出咯吱声,混杂着似痛非痛、似喜非喜的呻.吟女声,难耐低喘的男声。
    傅眉被他冲撞的害怕了,她不知道他这么难对付,就像是不要命一样。狠狠的压着她,视线一直停在她脸上,眼里有暴戾,牙关紧咬。
    她的声音染上哭腔,实在是受不了了,他一动就没完没了,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傅眉泪眼朦胧,急急摇头,“哥啊……够了,停一下、慢点,啊!”
    她的话被冲撞的语不成调,秦丰充耳不闻,跟她十指相扣。脸埋在她侧颈,喘息如牛,傅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张口咬在他肩膀上。
    秦丰更加受了刺激一样,整个人都兴奋的不行,腱子肉一绷。他没什么事情,傅眉的牙齿都酸了,她觉得自己踩在云端,一个不小心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已经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就像不知道累一样,压着她这样那样。傅眉哭着求饶,求他今晚放过她,以后再来好不好。
    秦丰好不容易抽出空,还是没有停下,只是放缓了动作。吻去她脸上的泪,亲了亲她的眼睛,沉声道:“我忍不住,太想你了,憋的太久停不下来。”
    傅眉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控制不了,可是她怕了,抱着他哭,“不要了,好难受,你放过我吧。”秦丰一双亮亮的眸子隐在剪影之下,底下的暗欲浓的化不开。
    “再等一下,一下就好。”他耐心的做,耐心的哄。傅眉哭的打嗝,在他的安抚下,慢慢又投入进去,屋里一声高过一声的吟哦,在被人努力压抑。
    可是丝毫压不住,身上的人就像一头豹子,精力足的吓人。等到他停下的时候,傅眉都觉得自己小死了一回。
    懒洋洋的没有半分力气,浑身软的成了一滩泥,她哭的一抽一抽的。秦丰逞完了兽.欲,开始心疼了,抱着她亲吻,“对不起,是我不好,要是还难受就打我几下。嗯?别哭了,好不好?”
    傅眉是叫他吓着了,那样激烈的事情,让她现在浑身还过电一样,抽搐个不停。脸埋在他胸口,抽抽搭搭的抹眼泪,秦丰抱着人,刚开始还安慰来着,后面就笑了。
    傅眉狠狠的掐他腰间的软肉,秦丰捉住她的手,拿在嘴边吻了一下。揶揄般的嘲笑,“你怎么这么没用啊,就这样就哭了,我明明还没用力来着。”
    很是遗憾的语气,傅眉脸红了个透底,睫毛上还挂着泪。他还没用力,她都要叫他弄死了,气的骂人,“你混蛋,明明那么用力。”
    刚才她的感觉就是秦丰一定是恨她的吧,恨不得把她做死那种。要不是他每一下都紧紧扣着她的腰,她都怀疑自己会飞出去。
    秦丰眸子暗了一下,把人往怀里一拖,手在她腰间摸索。傅眉有种不好的预感,才抓住他的手,就又被压在了身下。
    身体里还残留着刚才他留下的浓稠的东西,叫他很容易就又进去了。傅眉大惊失色,抗议声被堵在唇齿之间,然后又被他弄的小死了一回。
    第二天,窗外的白雪折射着阳光照得田野亮堂堂的,屋里暖香的气味里有一股靡绯的味道。床上的人还睡的熟的很,秦丰把傅眉抱在怀里,长手长脚的跟她交缠。
    就像两根藤蔓,互相缠绕,谁也分不开。他缓缓睁开眼睛,望了一眼窗外,虽然天光大亮,但根据他的判断天色应该还早。
    怀里的人睡的很乖巧,贴在他胸膛,呼吸很匀称,脸颊边还有干掉的泪痕。秦丰就这么默默的看了好一会儿,脑海里不由回荡着她昨晚哭的梨花带雨求饶的样子。
    让人恨不的把心都掏给她,秦丰动了动腿,他的腿还叫她夹着。这么一动,留在她身体里的东西眼瞧着就苏醒了。他忍了忍,最后觉得没有必要,翻身把人箍在身下。
    心随意动,享受美妙的早晨、喜欢的人美妙的身子。傅眉睡的很不好,梦见自己上了一艘船,开始还好好的,后来就越来越颠,简直要把她甩出去。
    尤其身体很难受,酸软的没有力气,下面麻麻涨涨的。在梦里她都不由自主叫出声,一声一声就像猫叫,嗯嗯啊啊。秦丰听的心头火起,加大力道,然后她就醒了。
    还有些懵,反应过来就想打死他,可是现在她没力气,只能由他欺负。抽抽噎噎的推搡他,“秦丰你混蛋,我不要。”
    秦丰抬起她的腰,叫她两条腿攀在自己精壮的瘦腰上,一边磨一边笑,“你撒谎,你明明就要,吃的这么开心……额啊,好紧,我要被你榨干了。”
    然后傅眉就在他的取笑声中又哭了一早上,起来的时候嗓子干的快要冒烟。穿好衣裳险些没有站稳摔在地上,秦丰终于良心发现,觉得折腾过头,小声跟她保证,“我一定好好跟你练习,争取你能跟上我的体力。”
    傅眉磨牙,咬在他耳垂上,秦丰闷闷的笑。早上吃了饭,秦保山就出去逛去了,傅眉本来今天也有出门的计划,可是现在腿软的走路都难,只能在屋里闷了一天。
    大冬天的没有什么事情可干,农活都停下来,队里收了工。先前大队还不时举行什么政治大会、农业大会,后来上面下达政治指令把牛棚的知识分子都放了回去。
    村里也就不想开那些没用的会了,高考结束之后,好多人在家里等消息。这次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次考试,上上下下的都很重视。
    尤其柳树屯自傅眉在婚宴上被送来了通知书,不知道多少人眼红着,又暗暗期待着。可是注定大多数人要失望,景洪镇底下十几个村子,参加高考的足有上千人。
    可是榜上有名,收到录取通知书的一双手都数的过来,赵燕燕在家等了几天,哪里也不去。她害怕会错过,可是直到最后考上的准备收拾东西去上学了,还没有通知书到她家。
    隐隐约约知道这次落榜了,可是她有些不相信,她明明那么努力的复习,怎么就没有她哩。一个人闷在家里哭了一场,赵燕燕失望极了。
    好在村里没考上的大有人在,柳树屯只有傅眉跟一个教师考上了,大家得知录取率这么低,慢慢就释怀了。六月份举行第二次高考,很多人暗暗攒劲,准备到时候大显身手,然而更多的人却是放弃了这条独木桥。
    第79章
    秦保山近一个月都在忙活秦丰跟傅眉的婚事, 没来得及去医院检查,转眼就到了年后。傅眉跟秦丰商量还是尽快去看看,秦保山在他俩商量的时候一脸不耐烦。
    可是儿子儿媳想着他, 也叫人心里舒服, 嘴上虽不愿意去, 到底秦丰找到空时间也就去了。市里走了一趟回来, 医生还是一样的说辞,这病没法根治, 只能靠药温养。
    秦丰拿着检查单子坐在门槛上细细的看,医生写的字龙飞凤舞, 只有配药的药师才看得出是什么字。秦保山背着烟锅进门去了, 秦丰还是不动。
    晚冬的气温依旧很低,缓缓呼出的气瞬间变成白雾,秦丰静静的坐了好久。远处的山巅一片迷蒙,一声鸟叫传的很远。
    他虽然视线落在单子上,心里却是在想别的事情。家里秦保山的病不能断药,眉眉马上要去上大学,学费生活费都是问题,他再留在农村, 一锄头一锄头也挖不出多少钱来。
    想到上次赵老师给他说的可以到城里去工作, 秦丰心里起了一点波澜。趁着这段休息的日子, 他也常常往县城里跑, 见得多了也就知道更多赚钱的门路了。
    现在国家正在发展,到处都是建筑工地, 公家的、私人的一大堆。由于人手短缺,日工资是急速往上涨,他一个这么年轻的劳动力,没理由不去赚那钱。
    先前他还听人说,有人工作一天可以拿五六十块,那已经是农村好些人一旬的工资了。这样想着,他就真的想去了,不过就是跟家里人商量一下。
    今天村里有人结婚,傅眉跟着张兰花去帮忙了,秦家二房没有女主人带着她去认亲戚。张兰花就把她带着,以后要把村里的亲戚关系都认全哩。
    人家上次来帮忙婚宴的,礼尚往来她自然要给还回去的,回来的时候秦丰跟秦保山已经在家。秦丰做了简单的饭菜,吃过之后天也就黑了。
    农村人一般都睡得早,何况大冬天的也没有事情能做,大多七.八点的时候就窝进被窝了,也能省些柴火。傅眉抱着秦丰的腰,跟他说今天认了那些人,给那家挂了多少礼。
    秦丰下巴抵在傅眉头发上,低低的应着她的话,傅眉说了半天发现他的漫不经心,“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淡淡答了一句,蹭了蹭她的头发,“眉眉,开年我不想在农村下地了,想出去走走看。”
    傅眉诧异,抬头看他,“怎么突然想出去了?在家里不是挺好的嘛。”秦丰笑着把她往怀里揽了揽,“这不是你就要上大学了,我怕你回来嫌弃我嘛。自然要出去见见世面。”
    傅眉不相信,想到秦保山今天去检查身体,便问他,“爹的身体怎么样啊,有没有什么问题?”
    “放心吧,还是那样子,只是药不能断。”所以花钱的地方还在以后。
    “我想出去工作,赵老师上次跟我说,现在城里大搞建筑事业,我觉得我还是能去闯一闯的。家里总要用钱,在农村挣的钱只能勉强糊口,我还要养你哩,将来还要养孩子。”
    傅眉默默叹口气,“那危险吗?”她知道秦丰有极大的责任心,他把这个家看的很重。以前秦保山亲近秦阿婆的时候,他生气也真没想过不管秦保山,那是他亲爹,自然不能丢下。
    现在秦保山生病,更不可能放任不管,只能努力赚钱。秦丰心里下了决心,有了盼头自然就沉得下心了,“有什么危险,不过是辛苦一些,你男人不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