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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费轩,你什么意……”安笙想转过头和他理论,费轩却用另一手按住了她的脑袋,没让她回头,也没让她看到自己泛红的眼圈。
    妈的,费轩有点憋屈,他都22了,家里一个叔叔一个老爹瞎几巴折腾,连个恋爱都不让他谈,好容易有两个目标,还没等有点什么,就被吓走,或者他爸甩钱砸走了。
    说起来,安笙算是费轩的初恋,即便是这初恋就是一场让人心酸的自我陶醉,可是那也是初恋。
    初恋总得留个记号!
    于是费轩冲着安笙的脖子张开了罪恶的大口,接着病房里穿来了安笙杀猪搬的嚎叫。
    “啊啊啊啊——费轩你他妈属狗的吗——”
    第22章 我卖艺的
    安笙从费狗的嘴里逃生出来, 拿着他咬一口的补偿费,上了路边一辆出租车上的时候, 她的半边脖子还不怎么敢动。
    费轩是真的有病, 重度, 大红x的那种治不了, 只能等死的神经病!
    安笙摸了摸脖子后面的大牙印, 皮肤到现在还在凹凸不平。可见那个疯狗用了多大的力气,是想活活咬死她!
    安笙讨厌狗,这源于她曾经亲眼见她的丈夫,原地变成狼留下的杀伤性心理阴影。
    但是现在她发现, 狗他妈的它一直是狗, 但是人就不一样了,人可以是人, 必要的时候还能变成狗!以及狗的升级版,狗逼。
    她半边脑袋靠在后座椅上, 让师傅拉她去个全面一点的大型超市。
    安笙动了动疼的要死的脖子,伸手在衣兜里面摸出来一打红票子, 是费轩硬塞给她的,说是这一口的补偿。
    安笙接的心安理得,妈的她现在半边脑袋都跟着一阵阵跳着疼, 考虑要不要先去打个狂犬疫苗。
    很快大超市到了,安笙付了车钱下车, 双手插在费轩宽大的羽绒衣里面, 穿着一个裤腿儿能塞俩腿的裤子, 一双走路基本靠趿拉的鞋子,进了超市里面。
    这里是正街,旁边都是商铺,和摆小摊的商贩,她走上台阶,她把带着费轩骚气香水味的羽绒衣领子往下扒了点,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晴天,心里从没有过的清亮。
    安笙看了一会儿,晃的眼睛发花,收回视线,嘴边带着因为动脖子疼的有些狰狞的笑,手在兜里捏着费轩给的磨牙费,走进了大超市。
    她从费轩的控制里摆脱,第一件事,肯定是看父母,但是那之前,她得把自己收拾的像个人,看着正常一点。
    一打钱其实没多少,安笙下楼的时候就查了不到三千,但是她心里已经给费轩跪了,因为费轩虽然用她磨牙了,但是欠的债不用她还了,说是救他一命顶了。
    安笙挺高兴,她上辈子活的就是一本三流的烂俗小说,为了父母把自己卖入豪门,那时候还有傲气,有一根怎么不想弯的骨头,不肯离婚,努力经营婚姻,忍受神经病,想真的好女不二嫁,咬牙撑着,到最后妈的死的好惨。
    这辈子安笙没有什么傲骨,一身的软皮肉,怎折怎么堆,系蝴蝶结她都配合,向恶势力和金钱爸爸低头下跪,去他妈的骄傲,清高的揽债她不干,费轩非要她还钱,她不敢不换,他说不要,她是不会往出拔一分的。
    这种大型超市,是上下四五层,什么都带的那种,安笙先奔女装,里外买了两身衣服,弄了个推车,又买了水果,和一些半成品的菜,付完钱,找卫生间换了衣服,费轩的裤子和鞋子都扔了,只有羽绒衣留着,因为这玩意太贵了。
    提着一大堆东西出来,安笙打了车直奔郊区,先看爸爸妈妈要紧,然后再琢磨着怎么开始新生活。
    到了地方,安笙拖着一堆东西,下车后艰难的朝着出租车上不去的山路上走。
    养殖场在山上,规模很大,还算全面,什么都有,圈山野养。
    安笙上次送安爸爸安妈妈来,就发现这地方其实真的挺好,山里还带两个人工水库,野趣十足,比那些专门花钱盖起来的农家院看着好玩。
    她提着东西满头大汗的上山,到了养殖园的门口,和保安说了要找谁,就在门口等着。
    没一会安爸爸安妈妈就都脚步匆匆的过来了。
    安笙远远的招手,看着他们眼眶有点湿润,同时也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系的更紧了一点,不能让他们看见牙印子。
    “笙笙!”安妈妈先跑过来,保安把门打开了,安笙就扑进了安妈妈的怀抱,安爸爸虽然没跑,但是走过来也满眼都是高兴,安笙伸手把他一起也圈进怀来,安爸爸有点耳根发红。
    “你下船了啊?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你电话……”
    “我电话掉海里了。”安笙现场直编,这还没来得及买呢。
    “我说你怎么老用别人的,别忘了给人家充话费哈。”
    安笙点头,三人提了东西往里走,安妈妈和门口的保安喜滋滋介绍,“这是俺家闺女!”
    保安是个大叔,笑嘻嘻点头,“你家闺女俊啊……”
    安笙嘴角的笑意就没下去,进了安妈妈和安爸爸住的小屋子,虽然狭小,家具也很少,墙壁糊的是废纸,但是莫名的就很温馨,安笙瘫在炕上,是从没有过的轻松。
    “船上工作怎么样呐?”安妈妈手就没离开安笙,还要给安笙解围巾,被安笙不动声色退开,转移话题。
    “挺好的,不累。”
    “就是工作时间太长了啊,这么久回来一次,想死妈妈了。”
    安笙蹭在安妈妈的膝盖上,安爸爸端来了水,三人聊着,虽然安笙的工作是编的,但是这种感觉,真的非常的舒服。
    “下次上船啊……”安笙眯眼笑,“十天后吧,我在家赖几天。”
    安笙确实打算在家先待几天,再恢复一下,然后出去找工作。
    桐四那里她不打算联系了,不是她没良心,好吧……就是她没良心,可毕竟桐四他爸爸无论有没有搞死他,也不是她看两眼就能解决的事情。
    至于那个没有效用的合约,就算了吧,卡在小房子里面放着,她也一分钱没花呢,就算作废。
    虽然她实在心仪桐四的给的工资,但是安笙仔细想了,和桐四搅合在一起,吃吃喝喝的,难保不会再碰上费轩,她实在是不想再和剧情主线,有一丁点的瓜葛!
    尤其是安爸爸说了,他已经见过债主,念着旧情,答应缓和时间,不会再到处死命追了,安笙更不可能再接触那个圈子里的任何人。
    当天晚上安妈妈做了很多的好吃的,一家人吃的撑,躺在小炕上,安笙窝在安妈妈和安爸爸中间,感觉人生这一次,是真的到达了巅峰。
    第二天清早上,安笙挽了裤腿儿,帮安妈妈喂动物,安爸爸穿个的像个北极熊,手里拿着冰锥子,将水库穿了个小洞,弄上来了两条鱼,晚上一家人就吃的鱼,汤奶白奶白的,鲜的很。
    安笙每天都觉得自己如在梦中,要不是脖子上的丝巾始终不敢解下来,拎重物的时候还能感觉到胸腔的疼,她几乎怀疑之前那一切才是梦。
    十几天一晃而过,安笙虽然想一辈子都这么围着安爸爸安妈妈过,但是她撒的谎到头了,回来的时候,说这几天上船工作。
    再者她总呆这,安爸爸这几天钓鱼杀鸡,还要给她烤兔子,安笙怕她再待下去,老板别再有什么意见。
    毕竟老板娘都来了两次了,专门捡饭点,四五十岁吧,身材像个橄榄球,扎着两个大长麻花辫子,安笙每次见了她,心里就忍不住开唱——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的真的不咋样,一双刀割的小眼睛,只有辫子粗又长……
    安笙这一次身上属实没什么钱,买了点衣服和水果什么的,剩下的要给安妈妈,安妈妈说什么也不要。
    安笙只说工资压了一部分,才去工作的原因,以后发了再给他们。
    离开的时候,安笙没让两个老人送,养殖场不让私自离岗,安笙自己轻飘飘的来,又孤零零的下山,怅然若失,毕竟没有什么是和家人在一起更开心的事情。
    但是更多的是对未来的希望,天朗气清,山间小风吹嗖嗖吹起来,裹着草木香,沁人心脾。
    安笙哼唧唧的唱着改编版的“小芳”下山,然后按照安妈妈的指示,走了二里土路,在路边上等大客车。
    进城之后下车,她又打车,然后再下车,就是先前桐四给她准备的那个小房子。
    她发誓,她先前是真决定不再来了,不准备再和书中,能说出名字的配角有任何的牵扯。
    可是骨气这东西,有时候硬撑着属实太不现实,别的不说,妈的她衣服还在小房子里面,再说身份证补办一张麻烦不说,她打听了加急要二十呢。
    所以安笙来了,在小区外头转悠了一圈,咬牙还是决定去看看,她身上钥匙弄没了,万一阿姨还在呢?
    虽然桐四都没影了,这种概率不大,安笙还是决定试试。
    结果一试,还真的把门给敲开了,阿姨真的在!
    “呀,你可回来了,雇主先前打电话说你住院了,我也不知道在哪个医院……”阿姨说着,伸手摸安笙身上,“看着没啥事,真吓人,先进来。”
    安笙松了口气,跟着阿姨进屋,两人其实一点不熟,但是阿姨对她嘘寒问暖,想来是桐四钱给的很到位。
    安笙跟她聊了一会儿,告诉她要搬出去住,然后就收拾了自己的东西。
    阿姨一脸诧异,也没拦她,走的时候,还硬给她一罐子自己腌的辣酱。
    安笙拖着行李离开小房子,浑身轻松,桐四给的卡安笙没拿,不是她又假清高,因为她也没给人办事,还让桐四被费轩阴了,再拿人家钱,不合适。
    良心没有,做人的线总要有一条的。
    安笙拖着巨大的箱子准备找工作,其实是想要回酒店,但是那个地方能遇见桐四一次,就难保不遇见第二次,还是费轩家的,再遇见费轩,她可不想再被当成磨牙棒。
    两人好容易赖赖叽叽的把手分了,费轩不止一遍说,别再往他跟前凑,安笙打算尽力绕开那个圈子。
    既然谎撒了是在船上工作,安笙就打算往差不多的方向努努力,找不到上船的路子,沾点边的也成。
    不过提着笨重的箱子,安笙跟着招工的小广告,走到水产市场的旁边,公用电话打完,那头说是让她等,招工的在船上,船还没靠岸,一打听,得天黑。
    安笙准备找个地方歇着,看到一溜摆摊卖水产和乱七八糟东西的小贩子,犹豫了一下,找了个旮旯站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箱子。
    里面都是原身的衣服,安笙不是不想换,是没钱换,而且大多数夏天的,扔了可惜,穿了……都是夜店风,不太好穿,看着还都挺新的,质量也挺好,不便宜的样子。
    安笙寻思了一会儿,在旁边的小卖店里面买了一根记号笔,又要了一块儿纸壳,写写画画,打开行李箱子,平摊在地上,把准备卖的都散落开,不卖的放在屁股底下坐着,小纸壳一立。
    卖二手名牌,五元一件儿。
    安笙也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不一会儿有个卖破烂的过来,翻了几下,问安笙卖不卖。
    安笙点头,“卖啊。”
    “两毛钱一斤,二手的没人买的。”大爷浑浊的双眼,滴溜乱转,安笙觉得事情不简单。
    “不卖。”安笙说。
    大爷磨叽了一会儿,旁边卖冰货的大妈不耐烦了轰人,“去去去,人家小姑娘不卖,你个老流氓远着点!”
    大爷骂骂咧咧的走了,安笙也没在意,就是有点脚麻,不过好在她羽绒衣大,把她整个都能兜进去,而且费轩这衣服安笙琢磨肯定贵,真暖和。
    “你大冬天卖夏天的衣服,谁买啊。”大妈边动手磕虾上的冰碴,边侧头对着安笙说。
    安笙笑了一下,“没事儿,我顺便等人,卖不出去我就夏天再来。”
    大妈摇头,捂的贼严实,就露俩眼睛,也看不清表情,见安笙打扮,不像是穷人家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就聊上了。
    大妈身后的水产店,就是她开的,安笙感念大妈刚才给她轰大爷,扒拉出一个粉红小钱包,塞给大妈。
    “给您装零钱用,保证名牌。”安笙笑着说。
    大妈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会儿,那模样还挺稀罕,但是有点犹豫,“不会是死人的吧?”
    安笙:……
    安笙:“我用的,绝对不是死人的,我……”她一说还有点心虚,原身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死了。
    大妈看上去真喜欢,看她穿的花花绿绿就能推测,喜欢鲜亮色的东西,那哪能拒绝这种不灵不灵的小包包呢,她很快顺手塞怀里。
    两人蹲坐在这里,安笙一件儿也没卖出去,跟大妈聊了小半天,大妈来来回回的从后面屋里搬货,安笙见着实在吃力,还帮了两把。
    后来两人聊到了安笙找工作,安笙把小广告往外一递,“我就找这个。”
    诚招跟船员,女,18~30,月工资10000~50000,要求,品貌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