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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献给魔王的最后饗宴 MENU 34 吻与吻(1)
    萝乐娜看着今日的早报,已经持续四天了,版面左下角一直报导着同一件事。
    多年前曾经在茶中加入有害物质的罗曼红茶店,此次大张旗鼓地重新开张,能不能挽回从前的人气与名誉?看看店外冷清的模样,便知结果。
    除了文字,还附带一张刚好有落叶飘过店门口的凄凉照片与店址地图。
    她气得用力拍桌,在这样下去不行啊!这则新闻到底是谁搞的鬼?怎么想都只想到那个人──锡兰!
    真不明白为何锡兰要处处针对她?若说是因为讨厌人类,现在这里到处都是人,为什么还是只针对她?难道这是一种考验?
    见萝乐娜无比烦恼,欧尔菲过去抱住她,「报纸都在乱写,记者的鬼话根本不能信,我们去报社抗议吧!」
    这些天店内的景况过度冷清,整整四天只有两组客人上门,都是外地人,没有看报纸的习惯。他们于是将上班时间与营业时间调晚了两小时,十一点才开门,这时艾利尔和莱恩还没过来。
    萝乐娜撑着头,摸摸欧尔菲的后脑勺,没有艾伯特和艾利尔的欺负,他真的就像天使一样可爱。她扬起笑容,打起精神,在心中对自己说,除了通过锡兰的考验,还得想办法帮这孩子找回记忆,她不认为失踪的奥伯隆是欧尔菲,「欧尔菲,我问你,你的脑海里有没有任何与奥伯隆相关的记忆?好比你曾经陪在他的左右。或者,妖精界有变身的魔法吧,你曾经变成他吗?」
    早先在祁门国,红莲曾说,是奥伯隆给了他力量,让他拥有人型。红莲说话时,经常用意有所指的眼神注视欧尔菲,就像在暗示他与奥伯隆有关係。但要说他们是同一人,怎么想都……
    「不可能!不可能!我们家像天使一般可爱的欧尔菲,绝对不是那个轻浮的妖精王!」萝乐娜狂摇头,紧紧握住欧尔菲的手,「如果能够想到什么,绝对要告诉姊姊我唷!你曾经习得魔法变身成奥伯隆之类的记忆,我相信有,你一定要想起来!」
    欧尔菲被她半强迫的口吻吓到,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
    萝乐娜接着抬手指向前方,用鼓舞的口气道:「很好,璀璨的未来正等着我们!不可以因为无中生有的毁谤而降低斗志,当年的事件是遭人陷害,我的父母根本没有做过那种事。」
    欧尔菲绽开笑容,「这是当然,萝乐娜的父母绝对不可能害人,他们连蟑螂都不敢打。」要不是萝乐娜与父母都有一颗善良的心,欧尔菲不会顺利地被救活,失忆的他也不可能得到妥善的照顾。如此有爱心的一家人,不可能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必须想办法帮萝乐娜扳回一城,嗯,有没有什么他能做到的事情?
    ……对了!如果是那个的话,当成每週四晚间的娱兴节目也不错!
    欧尔菲有了点子,赶紧跑进储藏室,拿出纸笔,开始作画。
    同时,另一边,白金汉宫内,艾伯特终于开始认真练剑。
    他知道自己遗忘了十分重要的人,但,这种遗忘对目前的生活似乎没有多大的影响,反正怎么努力也想不起来,他便将「找回记忆」摆到了最后。
    这段期间,艾伯特一直待在白金汉宫里,王族成员希望他这阵子能避免外出。毕竟先前王位争夺的风波闹得不小,他被暗杀过几次,大家都担心他若出宫,又将遭到性命威胁,被约翰的死忠拥护者暗杀。
    十五岁以前,艾伯特从未离开过白金汉宫,偶尔几次尝试攀墙出去,但不到五分鐘就被守卫给捉了回去。失去母亲的他受到王族特别严密的保护,直到某一天,武术老师带他出去打猎,才真正见识到伦敦的街道。
    头突然一阵剧痛,难忍的疼痛在这个礼拜已经出现了十几次!
    他放下长剑,手抵着额头,内心一阵烦躁,「可恶,照这样下去,我不是又要像以前那样,被关在笼子里了?」儘管希望白金汉宫能恢復过往的安稳,却不想过着毫无自由可言的生活。
    愤怒地说完,他朝身后一直传出细小动静的树丛丢出一把匕首,一阵熟悉的惊叫声随即响彻武术广场。
    红发男人吓得把身体紧紧贴住围墙,「太危险了!艾伯特,你这样可是会要人命的!」
    艾伯特不记得萝乐娜,但没忘记出宫期间认识的其他人,不过平常就不爱去记人名,只知道这傢伙自己认识,「就是因为你在那里,我才丢偏。」
    莱恩不敢再看刺入墙面的匕首,赶紧跑离危险物体,「万一刚才不巧有强风吹来,我岂不是要遭殃?」狼狈地从树丛中爬出来,全身沾满了叶片与树汁,「艾伯特,我有话想跟你说。」
    艾伯特冷漠地走过他身边,抽回匕首,「如果是那女孩的事情,我不会回应你。」
    莱恩垂下眼眸,「我听娜娜说了,你肯定是因为重生而忘了她,其实她在你心中是……」
    「是什么?如果她对我来说,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人,为何我现在并不那么想要想起来?」
    莱恩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或许艾伯特说对了一半,萝乐娜确实做过什么事情,令他不愿意再想起她。莱恩也隐约地猜到了原因,显然不是艾伯特以为的那样,「知道吗?某个人或某件事情在你的大脑中佔据越大的空间,你失忆时就越容易忘记。越害怕忘记,反而更容易忘记,医学报导都是这么写的。」
    艾伯特擦拭几下匕首,一脸不耐烦,「你是谁啊?别讲得一副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我可不记得自己跟你的交情有这么好。」
    这句话很让莱恩受挫,原本以为彼此曾经是伙伴,虽不算是共生死,至少他用甜点充实过艾伯特的胃。可他并不死心,「艾伯特,你……想出去吗?」
    有那么一瞬间,艾伯特的双眼像小孩一样露出了渴望,随即就皱紧了眉毛,「一介草民居然想带我出去?如果你这么间,去看好你觉得很重要的那个什么娜就好。」
    莱恩简直不敢相信现在的艾伯特连萝乐娜的名字都不知道,颤抖地握紧双拳,强力按捺自己内心的不满。要不是萝乐娜一直闷闷不乐,他根本不想要求情敌去想起他喜欢的女孩。可是,不管萝乐娜曾经对艾伯特做过什么,哪怕真如猜测,拒绝过他,也不能就这样放弃回想她。
    「你们应该有很多快乐的共同回忆,即使我们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伦敦市民,但是艾伯特殿下,在你遇难、无处可去的时候,收留你的是萝乐娜啊!我们都能保证以前你和萝乐娜的关係非常好,你总是保护着她。若你愿意见一见她,和她再相处一阵子,说不定就能想起来了。我帮你逃出白金汉宫,好吗?」
    艾伯特把匕首放回腰际的袋子,狮子一般的琥珀色眼眸瞪着莱恩,「你说我以前一直保护着她,想来已足够报答她收留我的恩情……说起来,我之所以需要重生,和那个萝乐娜脱不了关係吧?和她在一起的我居然死过一次,那么危险的人物,为何我还要去找她?我又不是被虐狂。」
    莱恩哑口无言,不晓得该怎么说下去,见远方走来一队守卫,赶紧攀上围墙,「不管你怎么想,明天、后天,每一天我都会再来找你,直到你肯去见萝乐娜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