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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节
    林蔚然知道她说的是如今的粗放的耕种方式,不会育秧育苗,不会计算合理的光照,更没有间种轮种套种等方式。
    播种时一亩地里竟然光撒稻种就撒个十来二十斤。稻秧长出来一片密密麻麻,想想就可怕。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改变这种粗放型的耕种方式。
    若论精耕细种,怕是没有人能及得上后世了。后世的农民们历经了多少朝代啊,种地的试已经是集历代耕作经验之大成。
    在没有杂交水稻的前提之下,伺候得精细的,亩产量已经达到了六七百斤,是现在亩产量的两倍。
    现代农耕有很多值得他们学习与借鉴的地方。
    还有农具,林蔚然头疼,她才知道现今的农具如此简陋,很多精巧功用多方的农用工具都没有。要改进的地方还有很多,任重道远。
    “放心,没问题的。”这时育种不算早了,因为稻种秧苗的秧龄最好在一个月左右,现在开始育种育秧时间刚好合适。
    “这些种子表面,有一些咱们看不见的病毒,咱们需要调配一些药水对它进行灭杀,以免它们妨碍种子发芽。”
    病菌她就不说了,省得还要费口舌解释何为病菌,她干脆就用病毒代替了。
    容韵将信将疑,不过大嫂说是就是吧,大不了不成功的话,也就浪费这几百斤稻谷谷种而已。
    容韵在林蔚然商量之后,决定用烟叶浸泡出来的水,配石灰,再调制一些其他物质进去,配成灭菌药水,然后进行浸种。
    其实林蔚然心里也没底,到底这药水能不能将谷种表面的病菌给灭杀了,但她想总归会起一些作用的吧?
    浸种四天后,林蔚然将这批稻种分为两批,一批直接送到百花山西山温泉暖房中进行大面积播种育秧苗。
    一批尚且留在国公府暖房中适温催芽,待破胸露白再进行播种。
    随着这两批稻谷种子的破土发芽,时间就走到了二月份。
    二月二,龙抬头,勤快的农人们开始下地为春耕忙碌起来。
    百花山下,宫琛名下的地恰好就在百花山的西边。
    不出所料,不过职位却是副手,这次试验田的主负责人是国公府的三管家冯咏,文皓低估了国公府那边对这一片实验田的看中。
    因为变换了新的耕种方式,在文皓等人的监理下,这一片地犁地耙地极为细致。等将地都耕耘了一遍之后,还往地里撒了适量的石灰杀菌。外人远远看去,白白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有看出门道地过来问曾老爹,“你们东家这一片今年这一季不会都打算种稻谷吧?”可是也不对啊,如果要种稻谷,早就应该将田地里的水放干,开始播种了,至今还静悄悄的是怎么回事?
    “爹,你说东家他们怎么还没下令让咱们开始播种啊,再不播种就晚了。”曾老爹的大儿子焦急啊.
    曾老爹不语,他倒是知道国公府安排了人在西山那片,最近很是忙碌。但主子们对这地具体是个什么章程,他是看不透了。
    “稍安勿躁,咱们这一片地,将采用新的耕种方式,一切皆听主家的安排,万勿自作主张。”最后他只能这么对儿子说。
    景砾院
    临睡着,宫令箴才从书房回来。
    林蔚然已经换好了里衣了,如今北方尚且春寒料峭,屋里两角还置着炭盆,她在里屋穿着里衣裹着罗袜倒也不显冷。
    宫令箴拒绝了侍女更衣,并让她们出了卧室,也不需要林蔚然的帮忙,只让她坐在床边,两人说说话。
    林蔚然依言坐在床榻上,还顺手拿了一个靠枕抱在怀里,然后灯下看美男。
    这段时间,你和你二哥说说,让他别出府了,专心备考。
    发生什么事了?
    林蔚然关心地问,她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地说出这样限制人身自由的话来。
    临近京试,京城妖风大,怕他出门不小心着了道了。
    林蔚然若有所思,怕是他听到什么风声了,让她二哥呆在府里也好,省得出门出意外,呆在国公府里,至少麻烦都不敢找上门。
    宫令箴换好里衣之后,林蔚然往旁边让了让,等他上了榻,她才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睡前,她转过脸来看向里侧的宫令箴,犹豫了一下,道,“你说,这京试一直都是由三师之中的太师和太傅主持——”
    此时的宫令箴见她也躺下之后刚闭上眼,听到她的话猛地将眼睁开,他侧过头看着她,“你想说什么?”很平静,声音也是很轻的。她一定不知道他此刻的内心的躁动,在期待一些什么,却又觉得不可能。有这个可能吗?他们的思想如此同步?
    林蔚然感知很敏锐,她似乎能感觉到他平静地表情下压抑着亟欲喷发的汹涌的感情。
    但被他的视线锁定,她心底有个很清晰的感知,他不允许她往后退。
    如今的京试每一年都由太傅太师主持,太容易网罗天下学子了,太师还好,只是虚职没有实权,太傅有实权,加上每年一次对京试的主持,对皇权的影响力是有所削弱的。
    以致世人只知太师太傅,不知皇帝。
    后一句,林蔚然声音很轻。
    其实,这也涉及到了如今的官制,三公九卿制,它有个很明显的缺点,不过算了,越扯越远去了。
    宫令箴惊异地看着自己的小娇妻,她的想法竟然真的与自己不谋而合。他长腿一跨,一个翻身,俯视着他身下的人儿。
    在她的回望凝视中,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头一低就吻了下去。
    这个吻很激烈,似乎要从唇齿交接中与她的灵魂交融起舞。
    等他们分开时,林蔚然胸脯起伏,双眸晶亮水润。
    “你说的,我都懂,不过,还不到时候。”
    他的眼睛很亮,他们成亲那一晚都没那么亮,他似乎在今晚被点亮了什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