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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嗯。”刘易斯勉强点点头,“而且,我已经决定了相信自己的直觉。”
    “你的直觉是什么?”克涅问。
    刘易斯想了想,说:“我的直觉是跟随对我最好的人。”
    “啊……”克涅想到什么似的,咧嘴笑道,“我对人也挺好的。”
    “你……”刘易斯会意过来,无奈一笑,“是么?”
    “总比你喜欢的那个人对你好吧?”克涅的语气像是吃醋一样,“你应该跟随对你好的人呀。”
    刘易斯一怔,说:“你怎么知道他对我不好?”语气还有些不高兴。他哥哥对他可好了。外人懂什么?
    克涅却说:“他不是不喜欢你么?”
    刘易斯听着这话,心内也不知什么滋味:“谁知道呢?就算他现在不喜欢我,将来也可能会被我吸引的。”——刘易斯不是在朝这个方向努力着吗?
    “这是什么意思?”克涅问,“你要去追他?”
    刘易斯听了这话,怔了半晌,似茅塞顿开了一样,一笑道:“对啊,为什么不呢?”
    他刘易斯这些年来都追过不少男人了,这些男人中每一个及得上刘修斯那么迷人、优秀。为什么他可以做小伏低去追求那些人,却别别扭扭地蹲在刘修斯背后吃醋?
    这可太没气概了。
    既然,他哥不是他哥,那他为何不索性将刘修斯当成一个他遇到的迷人男子而展开追求?
    ——但是,刘修斯并不是他人生路上忽然遇到的一个过客啊?
    刘易斯找到了自己之前别扭的原因,是他太过在乎刘修斯,害怕如果遭到拒绝,二人就不能继续做兄弟了。
    “如果追求失败了,就会变得尴尬吧?”刘易斯突然又缩了一下,似是商量一样地和克涅说,“如果你追一个好朋友,被拒绝了,朋友都做不成了,会感到懊悔吗?”
    “不追才懊悔吧!”克涅相当爽快地说,“而且,我喜欢你,我追你,你不答应,你就会跟我绝交吗?不会的,提出绝交的那个通常是追求者,而不是被追的那个。”
    “哦?”刘易斯一时没明白。
    “如果追求者要离开,被爱的人才困扰呢,他会觉得自己少了一个朋友。如果他不喜欢的人愿意回到朋友的身份,他才高兴啊,因为又可以无负担地交往了。”克涅继续说道,“只有追求者才会感到痛苦,想要挣扎离开。而被追的那个是没有顾虑的。”
    刘易斯闻言,不觉苦笑。
    确实,只有动心的那个人会感到煎熬吧。
    听着刘易斯的话,克涅此刻便处于失恋的煎熬之中,他相当不甘心,忽而问:“我和他的肌肉谁大?”
    “什么?”
    “就是你喜欢的那个男人啊,”克涅摆出健美的姿势,“和我比,谁的肌肉大?”
    刘易斯打量了一下克涅那膀大腰圆的身材、虎背熊腰的体态,不得不说:“你的大。”
    克涅“啧”了一声:“你怎么选了一个小的男人?”
    刘易斯的脸忽红忽绿的,半晌只得说:“也、也不能这么说……”
    第75章
    决定了追求刘修斯之后,一切的事情变得分外简单。
    刘易斯跟克涅客套两句,便告辞了。克涅看得出来刘易斯归心似箭,便没有拦着他。刘易斯开车的时候,却不知应该先回家还是先前往“傲鹰”大厦。为免像上次一样扑空苦等修斯,刘易斯决定提前给刘修斯打了个电话。
    刘修斯接到了电话,好像一早就料到了刘易斯会跟自己联系一样,语气里很自若:“来找我吗,小易?”
    “嗯,是的。”刘易斯答,“你在‘傲鹰’吗?”
    “没在。你别过来了。”刘修斯说,“我现在去律所去见我的律师了。”
    刘易斯想了想,觉得也是,刘修斯被告了,应该是先去找律师。
    “需要我陪你吗?”刘易斯问道,“我很担心你。”
    “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刘修斯说,“我很好。”
    这话也听不出真假。
    刘易斯沉默了一会儿,才又说:“可我总是免不了担心。为了让我安心一些,请你告诉我可以做什么吧。”
    “你可以……”刘修斯沉吟一会儿,笑道,“你可以先专注自己的品牌,将投资的问题解决了,这才是要紧事。”
    当然,刘易斯目前专注于“丹桂”品牌的创立,而创立过程中遇到的最大问题就是资金短缺。现在,刘易斯将这件事处理好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刘修斯这句话说起来像是为了刘易斯好,但却让刘易斯听起来不太痛快。刘易斯想了想,很快找到了原因,便不满地说:“你的意思是——叫我管好自己、不添乱就算帮你的忙了?”
    “什么?”刘修斯苦笑两声,“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哦?”刘易斯总觉得自己被刘修斯敷衍了,语气里略带不满,“那你的意思是什么?能说清楚一些吗?”
    刘修斯便道:“我的意思是,我目前遇到的问题都不算麻烦。相较而言,要是你遭受挫折,才是我的困扰。”
    刘易斯却不安地说:“我的事和你的比起来只是小事。”
    “小易,”刘修斯语气很动听,“你的事怎么能是小事呢?”
    “……”刘易斯没想到修斯会这么说,怔愣了半会儿。
    “那你好好处理自己的事情,不要担心我了,”修斯依旧温温和和地说,“好么,小易?”
    “嗯。”像是被催眠了一样,刘易斯不自觉地点头答应,“我会的。”
    “真好。那我就放心了。”修斯说,“那么今晚回家见了。”
    挂了刘修斯的电话,刘易斯停留在车库,不知该去哪儿。他仔细一想,发现自己又被修斯牵着鼻子走了。
    “我真没用啊……每次想跟他好好表达我的立场,但总是没有办法……”刘易斯一边抱怨,一边将车驶出来,却在路边开着的时候,见到了街边一抹熟悉的身影——是克涅。克涅在街头站着,一脸焦急的打电话,嘴里叽里呱啦的不知在说着什么,在他的旁边是那辆bmw的摩托车。
    “克涅?”刘易斯把车停在路边,摇下车窗,朝克涅打招呼。
    克涅看到了刘易斯,擦了擦额头的汗,笑道:“哎呀,真巧啊!”
    “可不是?”刘易斯看了看那辆汽车,又看了看克涅焦灼的神色,问道,“是车子出了什么问题吗?”
    “嗯!”克涅重重点头,不悦地说,“还bmw呢!说死火就死火!”
    “那你现在怎么办?”
    克涅说:“我叫了售后来拖车了。”说着,克涅顿了顿,又道:“可我现在约了人……正赶时间呢。”
    “这样吧,”刘易斯说,“你去哪儿?我载你吧?”
    克涅倒是很高兴,撇下了那辆摩托车在路边,径自上了刘易斯的车子。刘易斯笑道:“你车子就搁那儿,不管了?”
    “售后会来管的。”克涅不太在乎地说道,“走吧。”
    刘易斯便发动车辆,说:“你去哪儿?”
    克涅说出了一个地址。
    那个地址是律师所,刘易斯倒是很熟悉,那个律师事务所的一名重要的合伙人是刘修斯的私人律师。
    刘易斯皱了皱眉,心里有了点想法,却不好说,但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说道:“那是……你该不会是去见我哥吧?”
    克涅夸张地“诶”了一声,说:“你怎么知道?你倒适合做警察啊。”
    “我……我哪能啊?”刘易斯苦笑一下,说,“你去见他,是什么事儿?难道也和他被爆出不是刘家亲子有关?”
    克涅摇摇头,说:“那个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也是。”刘易斯耸耸肩,“那你找他做什么?”
    克涅说道:“和今天找你是一个意思的。就是问问他知道多少关于你父母婚姻状况的事情。”
    “哦……确实,你找他比找我合适。”刘易斯苦笑,“他那个时候已经挺大的了,心思又细腻,对家庭的事情应该知道得比我多。”
    克涅却道:“我觉得你哥知道的东西应该挺多的,但我觉得他总不太乐意告诉我……以我的直觉看,他应该藏着很多秘密。”
    “是吗?”刘易斯立即提出质疑,“他只是比较不爱说话而已,而因为家庭环境等等的原因,他不愿意分享内心的感受。我倒不觉得他藏藏掖掖的。”刘易斯嘴上是这么说的,但那是因为对着外人——对方还是一名刑警——他当然为修斯辩护。但事实上,刘易斯也觉得修斯藏着很多秘密,甚至显得有些可疑。
    克涅却道:“嗯,是的吧。而且他最近那么多麻烦,不太想花时间在我身上,我也能理解的——但其实是不能的,那毕竟是他母亲的事情呀……”
    听着这话,刘易斯的脸色变了变。
    克涅察觉自己失言,又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张破嘴……”
    “没事儿。”刘易斯抿了抿唇,勉强撑出一个笑容。
    很快,刘易斯把车开到律师所楼下,又对克涅说:“你自己上去吧。我就不去了。我看他们应该也不想见到我。”
    “为什么?”克涅好奇地说。
    刘易斯却道:“之前,我哥不是让你别告诉我关于我妈的事情吗?”
    “啊,那个呀……”克涅道,“但其实也应该让你知道才是。所以我也觉得他的态度很奇怪。”
    “不奇怪。”刘易斯自嘲一笑,“他总是这样,不肯跟我分享他的真正的烦恼。可能他觉得我是小孩子吧。他认为我无法理解、也无法处理……”
    “那可太叫人生气了。”克涅替刘易斯鸣不平,“你可是一个聪明的成年人。”
    刘易斯闻言一笑,说:“谢谢。”
    克涅也笑了。
    刘易斯想了想,却道:“那你还是别说你和我在联系的事情了。免得他也不高兴。”
    克涅一听,感到奇怪:“那我不是骗他吗?”
    “没让你骗。只是让你别说。”刘易斯笑了,看起来还有些狡黠,“所谓‘说谎’,是得说了才是谎啊。你都不说,哪来的谎呢?”
    克涅一时也绕进去了,半晌没言语。
    送了克涅到律师所,刘易斯便自己回家。他刚到家不久,便收到了修斯的电话。在电话的那头,修斯说:“既然你说了有事情要和你商量一声,我便来说了。”
    “是什么事?”刘易斯语气里还带着一点疑惑。
    修斯说:“我打算发表声明,否认他们的指控,但是,我会承认自己不是刘家子嗣,并声明与老刘断绝父子关系。”
    刘易斯一怔,脑子里撞钟似的嗡嗡响。
    这可真是爆炸性的消息。
    “小易?”听不到刘易斯的答复,修斯不由得继续说道,“你在听吗?”
    “啊,我在听。”刘易斯快速反应过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声音,“你已经决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