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听到后也说要去逛,聂鸣不置可否,几个人开车去了岁青禾平时爱逛的奢侈品商场。
她熟门熟路进了常去的一家鞋店,里面的店长跟她相熟,两人甚至加了微信,每次店里出了新品,店长都会在微信上发样式图给她看。
店长见大财主来了,十分热情,把一行人迎到高级vip室。又让新来的导购去给几人泡咖啡,那个导购小心翼翼地瞥了两人一眼,满满的俱是惊艳。
岁青禾见状说了句,“我不喝咖啡。”
店长笑吟吟道:“知道,店里有新鲜的云雾茶。”
她把上月刚到的新款全都拿出来给岁青禾试穿。
岁青禾从中挑了几双,让来的妹子们自己选了试。她刚想弯腰自己脱了鞋去试,一旁坐在椅子上的聂鸣就极其自然地弓下身子,帮她褪下脚上的高跟鞋。
岁青禾愣了下,低声道:“有人呢。”
聂鸣手里捏着她洁白细嫩的脚踝,深沉地看着她圆润粉白的脚趾因为羞怯而卷起的模样,“怕什么,我是你老公。”
她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旁边的妹子都低着头装作没看到这一幕,店长仍旧笑得标准,似乎觉得这举动再正常不过。
岁青禾干脆也放宽了心,享受起自家老公的伺候来。
给他们端茶水咖啡过来的导购看见这一幕,眼睛差点没掉在地上。
拿着托盘出去后,她兴奋地朝外面的同事小声喊道:“里面那个是聂鸣欸。”
她的同事已经见怪不怪了,“我们一直都知道啊。”
行有行规,她们拿了高薪,肯定不能泄露出去客人的隐私,不然查出来以后,她们在这一行就不用干了。
岁青禾给自己挑了四双鞋,那些小女生每人挑了一双,岁青禾拿着卡正要去付钱,店主满面笑容,“聂先生已经付过了。”
她们挑的都是当季的新款,价格都是几万元起步。那些妹子家里倒也不差钱,不过零花钱随随便便拿出来买这样一双鞋还是有些吃力的,她们知道岁青禾不在意这点,纷纷惊喜地道谢,不好意思跟着夫妻俩继续逛下去了。
岁青禾也没忘了聂鸣,拉着他去二楼的店里挑了几条领带,看到几副精致的红宝石袖口时,也忍不住花钱买了下来。她又要拽着聂鸣去买皮鞋,聂鸣忙说他的皮鞋够了。
最后干脆连家里人的新年礼物也一并买了,塞了满满一后备箱,后车坐上都塞了几个袋子。
回到宅子里时,天色已晚,岁青禾累得腿都抬不动了。
陈嫂给她放了一浴缸温水,她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聂鸣专程给她捏了捏酸软的腰和背。
结果两人就在浴缸里做了一次。
事后岁青禾看着自己身上的青青紫紫,气得把聂鸣赶出了浴室。她气呼呼地又洗了个热水澡,热水蒸氲着细嫩的肌肤,透出了淡淡的粉色。
结果洗完澡后,发现聂鸣把自己仅存的力气也折腾光了,实在酸软得不想动,又在浴室里叫起了聂鸣。
聂鸣给她套上了件她平时绝对不会穿的性.感吊带睡衣,用公主抱把她抱出了浴室。
岁青禾困得连眼皮都睁不开,躺在聂鸣的怀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聂鸣轻柔地把她放到大床上,知道是自己折腾得太过的缘故,又爱又怜地亲了她的额头一口。
她头发还湿着,聂鸣怕她冻出什么毛病来,把房间里的暖气调高,怕吹风机的声音太响吵醒她。聂鸣干脆洗干净手,用手轻轻帮她不断揉捏弄干头发。
这一弄就弄到了半夜,期间岁青禾还迷迷糊糊醒过一回,眼睛半睁不睁地看了他一眼,就又睡过去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次日上午,太阳都晒屁.股了。她醒过来的时候,枕边的被窝早就凉了。
洗漱完以后,她往身上随便套了件白色衬衣,穿了条黑色短裙就下楼了。
岁外婆身体不好,过年只有初三初四这两天见客,今天家里来了不少拜年的,都聚在楼下跟岁外婆聊天。有些是岁家的亲戚,有些是岁家的世交好友。
岁青禾在楼梯上看到大厅里这么多的人懵了会。
她注意到,聂奶奶被外婆拉着手坐在人群中央,笑眯眯地听着众人聊天。
她起初还有些担心,聂奶奶第一次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会不会不习惯,不过看来她跟外婆相处得很好。
客人们眼尖地看见她下楼,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青禾醒啦。”
岁青禾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睡了个懒觉。”
客人里也有不少新面孔,岁外婆搂着她,挨个介绍。
岁青禾注意到,里头有个生面孔姑娘,不咸不淡地用鼻孔对着她哼了声。
岁外婆也不认识那家人,尴尬地停了下来。好在那家的男主人有眼力见,当即殷勤地介绍起自己来。岁外婆是她们这一辈的社交名媛,即使外公去世了,外婆也担着岁氏企业的半壁江山,d市的名流圈子谁看到她都要给几分薄面。
那家人是前几年发家,去年年底才搬到d市,今年年初就迫不及待地过来想要露个脸。
那个妹子来前被父母殷切交代,要跟岁青禾打好关系。
她眼高于顶,不屑地哼了声。除了那张脸和家世以外,岁青禾还有什么值得让人称道的地方?尤其是她还去娱乐圈那么肮脏的地方混,这样的人居然也配做d市的社交名媛。
她爸爸让她叫人时,她叫了岁外婆,就是没叫岁青禾。
她爸爸尴尬地笑了下,岁外婆脸上的笑意淡了不少,凉凉地说了句,“姑娘家家的,也别在我这个老太婆跟前拘着,老徐领着她出去玩会吧。”
那姑娘不知道是真看不懂脸色还是怎地,兴高采烈地出去了。
她出门时,正好赶上闻家两兄弟和安家来拜年送礼。安家来的是安冉的大堂哥,也是个青年才俊,那姑娘看到这三个端秀的男人时,眼睛彻底挪不开了,脚步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此时,聂鸣跟叔叔去场地上打完羽毛球回来。他穿了件宽松的黑色运动短袖,隐约露出精悍的身材,手臂上的肌肉薄韧又极具爆发力,危险性.感又迷人。
同人们记忆中的聂鸣简直太不一样。
来拜年的旧识倒是都知道聂鸣是岁家的外孙女婿,俱微笑着点头同他打招呼。
那个新来的姑娘却对此事一无所知,她看到聂鸣时,瞳孔都因为兴奋而睁大了。
她几乎是瞬间就忘掉了闻家两兄弟和安冉的大堂哥,眼睛瞬也不错地盯着聂鸣看,拦在聂鸣回去的路上,含羞带怯道:“聂鸣,你怎么也在这里?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岁青禾都懵逼了,这位姑娘,刚刚你不是表现得对娱乐圈里的明星很不屑的模样吗?咋地,你还学了川剧啊,会变脸啊?
大厅里的人神情都有些尴尬,那个女孩的父母更是无地自容。
聂鸣恰好抬头,一眼就看见被众星拱月围在中央的岁青禾脸上兴味的笑意。
他仿佛没看到那个拦在路上要签名的女孩,径直从她身边绕过去,对人群里的岁青禾招了招手。
岁青禾也顺从地走过来,接过他肩膀上搭着的白色毛巾,给他擦了擦汗。实际上没怎么出汗,岁青禾就是故意做出这副模样。
她觉得这样挺爽的。
两个人跟外婆说了声就去了后院,大厅里的其他小年轻包括新来的闻家兄弟也跟了出去。
那个女孩愣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岁外婆笑吟吟地解释,“小夫妻感情好。”
那户人家尴尬地待了会,就迫不及待地领着女儿告辞了。刚出了宅子大门,父亲就忍不住大声数落女儿今天给他丢脸了,不然不至于这样。
女儿振振有词,“不就一个外孙女嘛?摆什么谱,娱乐圈里的戏子而已,能有多大出息?她们家连个撑得住的男人都没有,除了那个老的就是那个女的,等那老的一死,岁家肯定会垮,爸你这么低声下气干嘛!”
父亲气得要打她,又被妻子拦住,妻子连声道要不是岁家那个老太婆太不给面子,不然怎么会弄得这么难看。
一家人灰溜溜就离开了。
其他来拜年的人则热热闹闹地吃了顿午饭,岁青禾还给出去不少红包。她结婚以后除了家人以外就没收到过谁的红包了,又没有小辈,免不得要把红包给出去收不回。
岁青禾看着小孩手里的压岁钱眼馋,说了句要生两对双胞胎,把本钱捞回来。
闻辰听到以后干脆翻了个白眼,“你连个孩子都没生,生啥双胞胎,你要是生双胞胎了,我给你包两个大红包。”
岁青禾立马道:“一言为定。”
两个人还幼稚地当着众人的面拉了个勾。
*
年还没过完,岁青禾就回了剧组。
她给剧组里的人都带了新年伴手礼,人人有份,倒也不大贵重,就是些从国外买回来的巧克力球。
拍摄进度相当快,岁青禾记台词记得特别快,几乎背一遍就能把整页的台词给牢牢记在脑子里,不过时效很短,只能保持一两个小时,背完以后又忘得一干二净。
加上有这些日子的磨合,剧组里的艺人们也适应了与之对戏的人的表演节奏,而且主演都是些老戏骨,不但自己能够轻松入戏,还能带着别人入戏。
拍戏期间,剧组里有个新来的男艺人彻底沦为了她的小迷弟,每天拿着小本本屁颠屁颠地跟在她后面听她讲戏,眼睛里掩饰不住热切崇拜的光芒。
安冉看到以后忧心忡忡,连忙打电话给正在忙工作室事宜的聂鸣,“你老婆快要被人抢走啦。”
聂鸣:???
下午就有男艺人跟岁青禾的对手戏。岁青禾在电影里类似于反派角色,偷溜进海底之城的上城以后,女二号开始跟男主的心愿背道而驰。
男主前往上城只为查找阿姨失踪的原因,海底之城上下城管理严苛,穷人想要进入富人区,理论上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买彩票,中了头奖以后就能离开贫民窟。
男主的阿姨就种了头奖,她兴冲冲地跟前来带她去领奖的人离开,还不忘嘱咐跟她相依为命的少年男主一句等她回来。
结果阿姨就再也没有回来。
男主从图书馆里查阅资料后发现,买彩票中头奖的都是些年轻女人,且个个都一去不复返,甚至有人还抛下了自己正在襁褓中的幼女。
男主觉得这一切太不对劲了,才决定上潜查清一切。
唯一的一个线索就是第一个中奖的女人,她每年都会回到贫民区,蛊惑穷人们去买彩票。
女人已经快要老死了,她看中了女二号接她的班。而女二号则抛弃了男主,毅然决然地跟着老女人跑了……
男艺人饰演老女人手下的一个跟班。
他正跟岁青禾对着戏,突然感觉如芒在背,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聂鸣正坐在冯立伦身边看着监视器,监视器里的岁青禾表演得行云流水,气质凛冽,同平时的她有着天壤之别。
冯立伦皱了皱眉,“卡,方显你怎么回事?”
方显也就是男艺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导演,对不起,刚刚情绪没进去。”
等导演喊就位之前,他又往聂影帝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地,他总感觉聂影帝对自己有敌意。
冯立伦一边看着监视器,一边同聂鸣扯皮,“真打算退了?”
聂鸣点头:“嗯。”
冯立伦遗憾道:“就为了你老婆?”
聂鸣:“倒也不完全是,我也不年轻了,这一辈子也不能只有工作。”
冯立伦对此倒是深有同感,他早年还不大出名,总想着奋力拼搏早早在电影界里挣出一席之地,结果为此忽略了自己的妻儿。在儿子八岁那年,忍受不了常年分居状态的妻子终于忍不住提出离婚。
他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离婚后,妻子更是决绝地出了国,两年后就跟一个x国富商结了婚,儿子也跟着改了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