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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电话挂了没两分钟,那头回了条短信。
    【开会。有事?】
    温知黎懒得跟他计较,有事说事。
    【我还有十分钟到保创,你安排个人下来拿钱吧。】
    【不用,你直接上来。】
    【行。】
    话是这么说,但温知黎一点也不想跟谢从述碰面。
    思索片刻,温知黎对简予池说:“一会儿你帮我把钱送上去,我在车上等你。”
    简予池果断应下,稍顿了会儿,没忍住问:“是你前男友?”
    温知黎“嗯”了一声,态度冷淡再无后话。
    简予池见她不想提,也没再多问。
    只是对这个姐姐前男友的印象分,还没见面就已经归零。
    简予池停好车,提上黑皮箱子往电梯口走。
    谢从述跟一楼前台打过招呼,简予池报了温知黎的名字后,乘vip专用电梯上了总裁办公室。
    这前男友来头还挺大。
    钟献在电梯口候着,见出来的不是温知黎,而是一个陌生男人,惊讶片刻,很快收起情绪,引着简予池往办公室走。
    敲门后,谢从述在里面说了声“进”,钟献替简予池推开门,客气道:“先生请进。”
    简予池对钟献说了声谢谢,抬步走进去。
    谢从述听见脚步声,从文件堆里抬起头。
    一个对视的功夫,简予池明显感受到了来自对方莫名的敌意。
    温知黎还在停车场等着,简予池不想浪费时间,把箱子放在桌子上,冷淡地说:“钱都在里面,你点点。”
    谢从述对简予池的兴趣,明显比这箱破钱大。
    谢从述放下笔,好整以暇地看这么简予池:“温知黎呢?”
    简予池惜字如金:“车里。”
    “她怎么不自己送上来?”
    不满的语气。
    简予池心想你一个前男友还管东管西的,连带着说话也不太耐烦:“谁送都一样,你赶紧点。”
    可以。
    非常嚣张有个性的现任,脾气也不小。
    没想到现在温知黎竟喜欢这种小狼狗了。
    “不用点,我相信她。”
    谢从述按下内线电话,让钟献送咖啡进来。
    收了线,谢从述冲沙发抬了抬下巴,说:“坐,别一直站着。”
    简予池没空在这里陪聊,少爷脾气上来,愈发不耐:“我不坐,你还有事吗?”
    谢从述脾气也好不到哪儿去:“有,你跟温知黎什么时候认识的?”
    简予池莫名其妙地看他:“二十年了。”
    还是青梅竹马。
    很好。
    “所以你知道我是谁。”
    谢从述语气笃定,恨不得马上跟这个野竹马打一架。
    简予池看谢从述的眼神越发怪异,沉默了几秒,实在没憋住,给人一通怼。
    “你不就我姐前男友吗?”
    “都成前男友了我姐的事儿跟你有屁关系,哪凉快哪待着。”
    钟献送咖啡进来,正好听到这两句话,大惊失色,咖啡没端稳直接掉到了地上,一声脆响。
    钟献蹲下处理碎片,手微微发抖也不耽误脑子飞快运转。
    完了完了,要出人命了。
    医院电话多少来着?
    120?110?119?
    大老板杀人不拦着,自己算不算共犯?
    要是现在拦住,自己会不会变成陪葬的……
    谢从述从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适应了几秒钟,正要回击——
    突然反应过来刚刚听见了什么,谢从述稳准狠抓住重点,再看向简予池时,目光里流露出狂喜。
    “你叫温知黎什么?”
    第16章
    温知黎在车里等了半小时,才把简予池等回来。
    少年长腿一跨,坐进驾驶座,顺手带上车门,“砰”地一声,砸得有点重。
    温知黎正在跟辛娆聊晚上生日会的事儿,听见这动静,侧头看去。
    简予池面无表情,不,应该说是面露呆滞,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眼神也没焦点。
    总之,怪渗人的。
    温知黎天也顾不上聊了,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奇怪地问:“回魂,你中邪了?”
    简予池回过神,说了句没事,踩住刹车拉下手刹,车子纹丝不动,还纳闷嘀咕:“操?车还坏了。”
    “……”
    温知黎用指尖点了点发动键,轻声提醒:“你没点火。”
    简予池怔愣片刻,把手刹拉上去,伸手要按发动键,温知黎注意到他的脚踩在了油门上,大惊失色,忙制止:“行了行了,你下车我来开,我还想多活几年。”
    简予池把脚收回来,单手撑在方向盘上,许久没说话。
    温知黎盯着简予池,试探着问:“谢从述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问完,温知黎转念一想。
    也不对啊。
    就算谢从述再毒舌,也不至于把一个朝气少年扎成一个傻二缺。
    简予池没回答,只问:“他真是你前男友?”
    语气还特别难以置信。
    温知黎一头雾水,“啊”了一声:“是啊,他言语攻击你了?”
    简予池摇头:“这倒没有,我刚进去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跟杀父仇人似的。”
    温知黎知道谢从述现在跟她不对盘,倒没想过他会把情绪迁怒到简予池身上。
    这大少爷脾气还跟年纪一块儿往上涨是不是。
    温知黎问:“然后呢?”
    简予池笑了声:“后来我说你是我姐,他看我眼神就变了。”
    “更凶了?”
    “没有,看我眼神像失散多年的亲儿子。”
    “……”
    “他还留我吃饭,让助理去定位置,热情得不行,吓死个人。”
    说到这,简予池心有余悸地吸了口气:“翻脸比翻书还快,要不是知道他是你前男友,我都怀疑他是gay,对老子一见钟情了。”
    温知黎眉头紧拧,琢磨了好一会儿也没琢磨透谢从述又要在玩哪出。
    算了。
    玩哪出也跟她没关系,反正钱都还了。
    温知黎系上安全带,让简予池开车,去餐厅吃饭。
    车刚出停车场,温知黎后知后觉回过神来,侧头问简予池:“你跟谢从述说了我是你姐?”
    简予池降下车窗,伸出手去刷停车卡,感应器“滴”了一声,前面的停车杆升起,他踩油门开出去。
    车汇入主干道后,简予池回想刚刚温知黎问的话,立刻会意,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我说我是你远方亲戚,没跟他细聊。”
    温知黎这才放下心来,低声嘟囔:“……那就好。”
    就算分手了,温知黎也不愿意让谢从述知道这件事。
    有个同父异母弟弟的事情,温知黎自己不说,让简予池也不能说。
    周遭朋友偶尔碰见,问起来都说是远亲,八竿子打不着的那种。
    他们姓氏不同,长相也只有三成像,没人会起疑,更不会往温知黎是私生女的方向去猜测。
    简予池知道身世是温知黎的心病,一时半会也好不了。
    车里陷入沉默。
    简予池清了清嗓,终没忍住开口,试图劝两句:“姐,错真不在你,都过去这么久了,家里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