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想知道？”他问。
    宋一满点了点头。
    “你刚刚那小模样，还挺像当初在zoe炫富的时候。”祁游一本正经地说。
    当初不就是宋一满在那位宋制片人面前把他抢走的吗？一副“老娘就是比你有钱有权，敢和老娘抢人，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一想到就觉得好笑啊。所以吃饭的时候没有忍住，笑出声。
    他这样说，宋一满倒觉得有些脸烧起来的难堪了。
    她转移话题。
    “我先走了。”宋一满忙着开溜。
    祁游一把把她拉住，“这就要走？”
    宋一满理所应当地说，“这班我也探了，饭你也吃了。我还留这干嘛？”
    祁游不高兴了。
    她眼底就没有别的事了吗？
    他抓住人胳膊的手用力了些，“我呢？”
    宋一满打量他一眼，“你什么你？”
    祁游不高兴了！
    “你男朋友站这呢，你就想走？”
    他语气有点凶，宋一满一开始倒是真被唬住了，可空气安静了那么一阵后，她恍然大悟。
    “祁游，你算哪门子的男友？”她见周遭没人，如是说，“当初自己签的合同，别忘了。”
    她提醒祁游，也在提醒自己。
    祁游有的时候真不想忍了。比如现在。他就想把宋一满推到沙发上，狠狠地吻上去，问她，这样算不算男友。他甚至想破罐子破摔，宋一满不是就想和他睡一觉？行啊，现在马上就陪她去开房，什么水摇床浴室都准备好。他虽然没什么实战经验，但是理论颇丰。一万种姿势，他都可以。他可以接受她嘴里发出任何声音，除了“伪装男友”。
    干脆让她叫他老公。
    祁游满脑子的风暴，抓着宋一满的手都青筋露起。
    “疼。”宋一满被他捏得难受，小声地说。
    祁游放开她，垂着脑袋，也不说话。
    宋一满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两个人就这样站了半天。
    “我先走了？”她指了指门。
    祁游微微颔首。
    就在宋一满要关门的那个刹那，他忽然开口了。
    “如果我说，我想撕毁合约呢？”
    交错着平静的湖泊被投入巨大的炸/弹。卷起的波涛千万丈高。宋一满站在岸边，被淋了个全身湿透。
    祁游抿着唇，他有些紧张。
    他鼓起勇气去看宋一满的神色，哪知道，人直接没了。
    丫溜了。
    祁游知道她肯定听到了那句话，只是不知如何作答。他苦笑，脑袋靠在门板上，看着天花板，长叹了口气。半响后，他掏出手机，给宋一满发了条消息。
    qiyou：今晚的综艺，看吗？
    好不容易才逃到车上坐定，心跳狂响的宋一满没空管手机。她直接把脑袋往转盘上撞，搞得喇叭响了好几次。她被刺耳的声弄得终于冷静了下来。
    祁游，祁游那句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要死了啊！
    宋一满把车载后视镜往自己的方向掰了下，镜子里的女人红着一张脸，分明就是情窦初开的模样。
    怎，怎么回事。
    怎么忽然离恋爱这么近。
    祁游真狡猾啊。宋一满想，他把选择他们关系的权力都给了她。
    她想了良久，回了祁游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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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这天晚上，宋一满接到了无数个电话。
    其内容都和祁游打电话问她的问题差不多。
    “欸, 阿满啊。我看最近宣传那个综艺, 有你的，今天就播出了呢？”
    “宋一满吗？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们跟明星谈恋爱了？怎么还上了综艺？”
    “小宋啊。今晚我老婆和我女儿都守在电脑前要看你那个综艺呢。对了，我之前说的那个画展……”
    宋一满烦不胜烦, 干脆把电话静音丢进沙发底下。眼不见为净。
    她有俩手机, 一个拿来工作, 一个拿来私人专用。工作的那个是被静音了, 可私人专用的没有啊。
    铃声一响，宋一满不耐烦地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上“段宏”两个字特显眼。
    宋一满毫不留情地给挂断了。
    十秒钟后，又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喂？”宋一满接通，按下了扩音。她侧躺在沙发上，电视里还播放着外网的博物馆新闻。“又怎么了？”
    段宏习惯她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了。
    他坐在办公桌后，电脑上显示的正是节目的宣传照。宋一满和祁游两个人占据了画面，女人扯着男人的领带。段宏怎么看怎么不爽。拍恋爱综艺这事他不是不知道, 本来也没当回事。祁游算什么啊？宋一满怎么看得上他？可现在看到这照片还有底下嗷嗷大叫的各种评论, 段宏心下有了些不爽。他真担心了。这可不，一个电话给宋一满打了过来。
    “阿满啊。”段宏转着手里的金线钢笔, 吊儿郎当地说，“你跟那祁游，进展怎么样啊？”
    “我妈叫你来打听？”宋一满立刻警惕。
    段宏苦笑，“我就不能关心关心？”
    “你段大少会关心这种事？”宋一满觉得好笑。段宏自己走哪儿都跟着妞儿，也算是名流圈里数一数二的风流少爷。花花公子倒是说不上, 跟他一块，吃香喝辣是肯定的，但这名分可别想了。段宏有很多钱，女朋友却只能有一个。宋一满这些年看他换了不少女朋友，也看他渣了很多女孩。她还以为爱情对于段宏来说一文不值呢。现在居然开始关心她的感情生活。
    段宏知道自己作了孽。
    他以前总是觉得无所谓，现在宋一满真的快被别人抢走了，他才感受到那种危机感。汹涌而来。
    段宏不动声色地把宣传照点了x。
    “好歹也是我们公司的员工，我不能关心？”他如是说。
    宋一满可不吃这一套。
    “我可没听说你们公司有不让恋爱的规定啊。”
    段宏脑子里警钟大响。
    “你们恋爱了？”他声音高了几个分贝。
    宋一满皱着眉把扩音关掉，“你就不能小声点？一惊一乍的。”介于她和祁游的合约，假恋人这件事，的确是不能让别人知道。于是她坦坦荡荡承认了下来。“嗯。有事吗？”
    段宏只以为一切都是为了应对绯闻的权宜之计。
    可是现在——
    宋一满居然亲口承认了。
    段宏把笔攥得很紧，可是面上还是得轻轻松松地问话。
    “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这款了？”
    宋一满觉得好笑，“哪款？说说。”
    “比你年轻的小白脸。”段宏冷冷地说。
    宋一满可不满意了。
    “人祁游比你靠谱多了。你少在这嫉妒。”手机震动了下，宋一满拿到眼前看了下。是沈惠子的来电。“行了啊，我挂了。”
    “你也给我照顾着点我的小男友。听到没？”
    女王有令，哪能不从。
    段宏笑着说好，等忙音传来，电脑的黑屏上折射出他黯然的脸。
    好像这一次，他和宋一满，是真的错过了。
    他拨通内线，“把祁游的资料准备好，拿进来。”
    不过他还没有认输。
    祁游是吧？
    走着瞧。
    -
    “你能不能问点别的？”宋一满接通了沈惠子的电话，一听，又是跟节目播出有关。她无奈。
    沈惠子不依。
    “那你看不看嘛？”她追问。
    “不看。”宋一满回答得斩钉截铁，“别人不知道就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祁游那都是——”
    “演戏。演戏。”沈惠子帮她补充，“我知道，我知道。可我还不能追个电视连续剧了？”
    “不行，你也不准看。”好羞耻啊。宋一满这才觉得真羞耻。让沈惠子这群人看到她在祁游面前的样子，怎么想怎么羞耻。
    “害羞了？”沈惠子调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