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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节
    他抱住阮苓苓,声音有些紧:“我明明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午夜梦回,却总是在担心。”
    他想尽全力守护住生命中的所有,她的小姑娘和孩子,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第113章 你男人有麻烦了
    阮苓苓慢慢的明白了裴明榛的意思,他没有安全感。
    对这份感情,他是有自信的,知道她喜欢他,会和他过一辈子,可对其它,他总想万事把控在内,不发生任何意外。他始终认为,她是脆弱的,哪怕他们成了亲,这段关系也是脆弱的,不好好保护的话,就会出现裂痕,甚至崩溃。
    他承受不住任何失去。
    或许成亲的日子还短,他没爬到最高位拥有更强大的自信,她也没足够的时间给予他这些信心,又或许是孩子来的太快,打乱了节奏,让他变得更紧绷。
    阮苓苓不知道怎样劝说,不到合适的支点和角度,只在内心感慨,婚姻果然是一门学问,大家都要懵懵懂懂的前行,修炼自省,方能从容自在。
    所有一切她都理解,但还是第一次强烈的反对了裴明榛。
    她知道,裴明榛会做得很好,方氏就算暂时拿回管家权,也占不到半分便宜,到时候该还给她还是得还给她,可她还是不愿意交出管家权。
    不是偏执矫情,非要证明自己是对的,裴明榛是不对的,她只是……隐隐还有点其他感觉,类似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那种预感。
    她平时总是懒懒的,麻烦事能不管就不管,在家能躺着绝不坐着,管家权在手,她会好好理,真交出去也没什么,自己的松涛轩不吃亏就行,可这一次,她总觉得不行,管家权不能交出去。
    管家对牌在手,指派下人做什么都很方便,没了管家权,对外面的事就不再敏感,一旦发生意外也会很被动。
    裴明榛是很可靠,总能桩桩件件安排到位,可万一发生什么事,他走不开,家里她又管不了,到时怎么办?非但自己不能立足,还帮不到裴明榛半分。
    “总之这件事我不同意!我就不交权,就要自己管理中馈!”
    阮苓苓大声放话。
    裴明榛拦不住,捏了捏眉心,也不再拦了,干脆利落的去找了方氏知会此事,安排了更多的人手帮助阮苓苓。有懂事的丫鬟婆子各种下人,还有远在各处的不同暗卫。
    保证让她玩的顺心的同时,安全也有保障。
    慢慢的,阮苓苓感觉出来了,说是她掌家,握对牌在手,其实很多事根本不用她说,底下人自己就办好了,完事来跟她请功,她随便打个赏就行了。
    她今天关注了这件事,明天这事就会被处理掉,明天觉得那件事不对,后天就会有合理的反馈回来……
    这家管的,真的一点都不费事。
    方氏那头心里怎么酸她管不着,也不想问,只每每看到裴明榛,脸色就十分复杂。
    在她看不到的背后,这个男人为她做了多少?
    裴明榛一点也不邀功,甚至从没主动提起过,似乎不想让她知道,官署公务办的勤,回来就陪着她,哪都不去,也从来不跟他绊嘴,更别说吵架了。
    “今天怎么样?身体好不好?孩子闹你没有?”
    还一见她就笑,神情温煦,眸底含情,让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慢慢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什么事都没发生,阮苓苓就摸着小腹,一脸怀疑,难道是因为怀了孩子敏感多思,想的太多了?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所谓的预感也通通都是假的?
    她开始慢慢放下心来,好好的过日子。
    新年如约而至。
    安排好外头的事,围炉守岁的只有他们夫妻二人,不对,三个人,今年还添了一个宝宝,虽然还在肚子里。
    肚子早已经显怀,冬天厚厚的衣服裹着看不到,脱了衣服就很明显了,尤其躺在榻上。
    阮苓苓其实不累,可在裴明榛身边,就是想撒娇,半躺在榻上,枕着裴明榛的腿,还各种指挥他:“我要吃那个栗子,嗯,宝宝也想吃。”
    裴明榛无奈叹气,跟她打商量:“今天中午已经吃过,晚上不可多食,最多五颗,好不好?”
    “不好,”阮苓苓掰着手指头,“至少要十颗!”
    裴明榛改换策略,垂首靠近:“倒也不是不行,夫人可以拿一些东西来换。”
    阮苓苓:“拿什么——”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她就明白了这男人的套路,还能是拿什么换除了她还是她!
    怀着宝宝不可以做太刺激的事,但有些事是可以的……
    裴明榛贴到她耳边说了几个字,阮苓苓脸色通红,果然,这大尾巴狼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从开始到现在一点长进都没有!
    “不行!”阮苓苓下意识反驳。
    裴明榛就收起了桌上的栗子:“那这些也不能吃了,一颗都不许。”
    阮苓苓:……
    “你欺负我。”
    嘤~她好可怜!看她可怜巴巴的大眼睛!
    然而这一次,裴明榛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唇角微抬眼梢微眯,像很多话本里描写的邪魅反派:“所以,换不换?”
    阮苓苓嘤嘤嘤,就是不想换还想吃啊!
    裴明榛轻轻一笑,似乎十分愉悦:“夜还长,夫人可以慢慢考虑。”
    阮苓苓看看外面的天色,嗯,今天要守岁呢,确实夜很长,可以慢慢考虑……
    这夜的相处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气氛更温情了些,更衬佳节。
    裴明榛一如既往总是逗她,撩的她脸红,逗的她气恼,最后一句哄人情话又甜到她哭,她感觉真的,裴明榛怕不是她的克星,稳稳的掐宰了她每一个情绪节点,随心所欲就能撩动她。
    在这世间,他应该是最懂她的人,他也真的很迷人,迷的她不要不要的。
    正这般想时,裴明榛也恰好看过来,烛光中的眼神温柔至极,仿佛倒映了整片星空:“夫人真美,美人让人着迷,为夫怕是一辈子都逃不脱了。”
    阮苓苓脸又红了,心里甜滋滋:“那是,我是精怪嘛!”
    她想今年也要和裴明榛好好守岁,一起迎接子时,看他在外面燃响炮竹,可心里想的很好,做起来是另外一回事,不知怎么的,她眼皮慢慢沉重,枕着裴明榛的腿,没出息的睡了过去。
    醒来时,外面炮竹声响,焰火盛放。
    感觉握在掌心的小手动了一下,裴明榛垂头,看到小姑娘的眼睛,润润的,水水的,还带着初醒的懵懂与朦胧。
    “我记得,阮阮给我写过一封信,说梦到一对老人晨间结伴,下午垂钓,白发苍苍了也会互相依靠着午睡,身侧落叶只敢点缀不敢惊扰,阮阮羡慕他们平常又普通的温情,因而感慨,如今你尚年少,我未老,真好。”
    裴明榛轻轻吻了下掌心小手,眸底映着夜色里的光:“我们也过这样的一辈子,好不好?”
    阮苓苓纤长手指抚上这个男人的脸,笑了:“好。”
    ……
    年节过完,进入二月,阮苓苓的胎早已坐稳,出门不大方便却不是出不了,特别重要的特殊场合,她也会是去露个面打个招呼的。
    这一次,运气十分不好,遇到了陇青梅。
    倒不是阮苓苓怕她,只是这女人性格尖锐,心眼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很是难缠。
    陇青梅看到她,眸底划过一丝妒色:“哟,瞧瞧这是谁啊,裴家大少奶奶呢,脸色这么好,想必日子过得很滋润吧?”
    狭路相逢,阮苓苓不可能掉自己面子,搭着南莲的手,保持适当距离,笑容温柔又疏离:“劳陇姑娘记挂,确是过得不错。”
    称对方为姑娘,是因为陇青梅合离后,一直没有嫁人。
    没嫁人,身边却并非没有男人。
    阮苓苓一眼就瞧见了站在她身后不远的男人,书生打扮,长身玉立,有些清瘦,脸倒长得不错,属于俊秀的那一款,只是神情么……不太好说。
    看起来规规矩矩,站在陇青梅身侧,是从属姿态,可那双狭长眼底,并没有乐于现状欢欣喜悦的意思,带着几分忧郁。
    当然,这种忧郁可以理解为对陇青梅爱而不得,陇青梅还没有答应嫁给他,但也可以是别的很多种,比如不甘心,不在意,被压迫,不愿意等等等等。
    这男人大约就是裴明榛提起过的李淮了。
    阮苓苓视线并没有在李淮身上停留多久,继续看着陇青梅:“陇姑娘神色也不错,瞧着比以前丰润了几分,近来想必过得也很好吧?”
    陇青梅很想说你瞎了么?胖了就证明过的好?明明更丑了,更不得男人心了!阮苓苓这是在讽刺她么!
    她的日子过的怎样,不想别人指摘,也不愿意认输吃亏,当即扬首表态:“自然,现在的日子,就是我想要的日子!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呢,那般努力的成全我!”
    陇青梅是笑着说的这话,阮苓苓却听出了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陇青梅这是……后悔了?
    她好奇的看了一眼对方身后的李淮。
    这‘有情人终成眷属’……好像并不是一件好事?
    阮苓苓:“恭喜。”
    说完就要走。
    陇青梅最讨厌她这副清清纯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这世间就她日子过的好,别人都不行似的,直接拦了路不让她走:“大少奶奶的好手段,眉儿处理的不错么,怎么,这么见不得裴明榛纳人?不觉得自己太天真了?”
    阮苓苓有点生气:“与你无关。”
    陇青梅哼了一声:“我早说过,你会连累裴明榛,会遭到报应,你竟还不信。”
    阮苓苓感觉这话有点不对,对方说这话时表情充满暗意,气氛十分不同:“你什么意思?”
    陇青梅杠上来,本就没打算退,放肆笑了两声:“你那丈夫如今被朝中群臣排挤,天子震怒,怕是要遭大难了,怎么你竟还不知道么?”
    阮苓苓还真的不知道,裴明榛从不和她说朝上的事,她有点怀疑陇青梅在骗她,可没有必要。
    在这件事上骗她有什么好处?
    阮苓苓有点蒙,但这种时候不可以崩,她微笑着刺回去:“关心别人家的男人,不如关心自己的,某人听到你这般问候别人的丈夫,可能会不舒服哟。”
    陇青梅下意识看向李淮,果然,李淮脸色不怎么好看。
    阮苓苓这个讨厌鬼,故意在挑拨她们!
    刚要骂人,眼角余光就看到了小郡主。
    陇青梅哼了一声,甩袖子就走,李淮当然也不会再留,跟着她瞬间消失在青石小径。
    小郡主走过来,微眯着眼,看着陇青梅背影,脸色十分不善。
    阮苓苓就笑:“看,大家都怕你呢。”
    小郡主上上下下的看她:“你倒是不怕。”
    阮苓苓像以前一样抱住了小郡主胳膊:“你是姐姐么,我当然不怕。”
    小郡主就训她:“自己什么情况不清楚么?走了一路不赶紧找个地方歇歇,跟人在这里吵架?她是什么瓦片,值得你这么费心思碰?”
    阮苓苓抿嘴笑:“人家可是姓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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