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暮白还有记忆就算活了又怎么样？他还是会选择牺牲。
    可若是记忆没有了呢？
    没有了呢？
    一个念头想到这里，界主思绪顿了半刻，突然就低沉地笑了一下。
    “界主？您怎么了？”
    “界主他怎么突然，突然笑了？”
    众黑影用一种疑惑与不解的目光投向界主，不清楚上一刻还愣神沉思的界主，为什么会在下一秒，就笑了起来。
    忽地！
    界主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那个女子带着暮白离去，她脚下的步子每落一步，周身的威压会令四周掀起点尘埃。
    靠于前方的黑影眼里会露出惊恐与畏惧，自动让出一条通往外界的道路。
    “本主，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身后方传来的声音让九音脚步停顿，她没有回头，黑若宝石的眸子一直停留在正前方，眼底有些又冷又凉的气息。
    她素来寡言淡语，沉默便代表着示意继续。
    界主伸出手，那修长骨骼分明的手落于面具上，按下，想了想还是提不起勇气去揭开。
    “如果，本主也是四大守护其一。”
    “刚刚在阵法内湮灭的那个人不是暮白，是本主，你会亲自来一趟吗？”还会对他出手相救吗？
    问完这句话后。
    界主就一直盯着九音的背影，却见眼底的那个女子蓦然转过身来。
    那双清澈不染半丝风尘的眼睛缓缓投来，有那么一刻，界主都猛地半转过头，有些不敢直视那双眼睛。
    她低着头，唇角上扬的弧度很凉薄。
    语气淡漠却又直击要害：“可你并非暮白。”
    “你是你，他是他，非你可比。”
    界主是界主，暮白是暮白，不管身份怎么调换暮白还是暮白，任何人都不配超跃。
    可以看到界主的后背渐渐变得有些僵硬。
    楼影跟随于九音身侧，目光落于暮白的俊颜之上，跟印象中的那个痞气男子相吻合，却少了点生机。
    九音不紧不慢地转过身，背对着界主，没有人可以看清她的表情。
    “这九重殿还有你，本殿会让暮白亲自来拿！”
    第1520章 殿下怎允许暮白死7
    “这九重殿还有你，本殿会让暮白亲自来拿！”
    在她身影消失于界主眼底的前一刻，有着一道冷漠疏离的声音从九音的周身飘荡而来。
    是她的语气，那种狂妄霸气到本该如此的语气。
    殿下是明明是众黑影的敌方。
    可在这句话穿透耳膜直击脑海的时候，所有人都顿住了。
    心底不由升起一股崇拜与敬畏之意，莫名其妙的那种，不知道是哪里感染了众黑影，有那么一刻他们就想朝她跪下。
    恭敬地唤一声：“殿下！”
    曾经。
    众黑影在脑海里幻想过无数次殿下的模样，说话的语气，面对危机时会是什么样子。
    可当九音这个人真真切切地站于眼前时。
    曾经所有的幻象都被击散得彻底，幻想不出来的，再华丽的言语都形容不了她半点风华，那就是一旦撞入眼底，便满盘皆输的存在！
    离开九殿重后。
    再出现，九音便已经带着暮白到了上古棋局孕育的地方。
    楼影站在最后一道阶梯口，迈不出脚，希望暮白活下去吗？很希望很希望，可他要是活了，那个预言怎么办？
    “公子，殿下在里面吗？”
    听到老人的询问，楼影动了动唇，半响挤出一个字：“在。”
    “刚刚我好像看到殿下带着一个人回来的，公子可知道，殿下带回来的那个是谁，很早之前，这里面殿下便从不允任何人踏进，殿下带回来的那个人也不知是谁，竟可以进入里面。”
    “那是.......”
    “是谁？公子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楼影说不知道。
    老人皱着眉头看了眼楼影，然后在最后一道阶梯口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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