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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欢生拧眉,不明白他是怎么从唱歌转到吃得上去的,但还是乖乖的回答道:“还好。”
    “还好?”他怀疑她,“今天下午你连一碗饭都没吃完,这叫还好?”
    第43章 累赘
    他的语气微森然冷漠,欢生突然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严肃危险的口吻,幽若寒潭的双眸死死的锁在她身上,欢生觉得头皮有些发麻,也清楚的意识到,此时此刻,面前这个男人毫无征兆的生气了。
    知道他在气什么,气自己不好好照顾身体,气自己这么爱胡乱折腾,但或许他更生气的应该是自己这几天对他和婆婆关心甚少。
    欢生静下心,也认为这几天她做得确实有点过分,可不可否认她所做的一切并非是为了自己,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傅之冬。
    她如此努力都是为了在演出那天不丢他的脸,不扫他的面,可他却那样对她,弄疼她不说,还用这种几尽无情冷漠的口吻来表达对她的关心,欢生显然不吃这一套。
    或许是有点蛮不讲理,又可能是故意较真,欢生的情绪变得有些不快,可迫于他的气场和威慑力,欢生暂时还不敢说些什么。
    静默不言是她一贯的态度,只要彼此之间会有这种药争执吵架的征兆,她所表达的只是冷暴力,从头到尾都是。
    傅之冬有些窝火,她难道就不想和他好好谈谈?不可否认,他不喜欢她的沉默,甚至讨厌她的毫不在乎。
    一切仿佛都只是他一个人唱着独角戏,像个小丑一样,滑稽的马戏团演员,取悦影响不了她的任何情绪,这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失败的,也是可笑的。
    .
    男人生气的时和女人有所不同,女人会歇斯底里的嘶吼,痛苦的号啕大哭,解气似的摔碎平常她爱护的家具,她们开始变得不可理喻,甚至开始疯狂的辱骂对方,更有可能做出过激的行为而伤害彼此,这就是女人,由情绪控制大脑的生物,和平时判若两人,而偏偏那个时候的她们反而是最真实,也是最丑陋的。
    可欢生不会,她从没有这样过,或许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件事会让她失控到这种地步,所以在傅之冬的心里,她永远都那么安静温和,就像是一只小猫,再有多生气,却也只是炸个毛,从不会在他面前露出尖利的牙齿。
    而男人生气和女人比起来从来都那么平淡无趣,当然除去真是要把他气疯了那一步,他们通常都是坐在沙发上,安静的抽着烟,又或者喝酒,一瓶接着一瓶,直到把自己完全灌醉。
    而傅之冬这种类型在平常男人中算是难得可贵的,他本身就自带修养和礼节,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自然懂得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不可能像十几岁的愣头小子,抓起地上的板砖就和人开战,那不是他,所以哪怕他现在很生气,却依旧保持着毫无表情的姿态,只是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下巴微微收紧,全身蔓延着低气压,却也摸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而这样的人反而是最可怕的,他们习惯于隐藏自己的情绪,欢生很怕他突然爆发的样子,应该会直接掐死人。
    明知道那股冷空气就在自己对面,可欢生却装作什么都没察觉似的,兀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拖鞋。
    因为害怕,所以她不敢轻易开口,妄加打破这样的僵局。
    可她不知道,此刻的傅之冬多么希望她能开口说一句话,不管说什么,只要她开口,就说明她在乎这次的谈话,她的态度是认真的,那么他的气又怎么可能不小一半。
    可是,她没有。
    等了许久,她就是没有,嘴巴也没有犹豫的上下张合,就死死的禁闭着,她不想说。
    这在傅之冬眼里,她就是知错不改,不肯直视自己的错误,她还认定自己愚蠢的行为是正确的。
    微微有点失望,傅之冬的语气便硬了些。
    “你还什么都不想说吗?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你还一言不发,自己所犯的错误难道还需要我来提醒一遍吗,宁欢生?”
    这是两人真正在一起后,他第一次完整的叫她的名字,欢生有些发愣,转而明白,他此刻是有多么的生气。
    可他没有一丝感情的质问让欢生有些委屈,她做什么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对她无端的发一顿火,却什么都不说清楚,他到底是怎么了!心里面蔓延着一股酸楚和小情绪,欢生猛地一抬头,反问他:“我不太懂,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她的瞳孔泛着冷光,眼睛里的色彩还带着丝丝的无奈和悲伤,她鲜少露出这样的神色,让傅之冬微微动容,心想着自己语气是不是太严厉了。
    “你现在对我发火是为了什么?对我生气又是因为什么?傅之冬,我不明白,这中间的十分钟我需要向你交代什么,我是犯了什么错误?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脑袋愚笨,不知道。”
    一连串的问句倒是气势逼人,问得傅之冬哑口无言,若真要他说出来,倒一时开不了口。
    这要怎么说,她没日没夜的听歌对耳朵不好,每次睡觉之前都会提醒她,她每次都含糊答应,但却并没有放在心上,第二天醒来,耳机却又重新带回她的耳朵上,傅之冬能够发誓,他并没有梦游给别人带耳机的这个习惯,这是其一,不听话;手机的辐射比想象中的厉害,她至从那天过后,便开始手机不离身,耳机不离耳的,当真像是快要走火入魔,这是其二,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吃饭做事,甚至与他人交谈说话时也戴着耳机,若是在自家人面前,也不会说什么,可总归是不礼貌的,他和妈不在意,却并不代表那些外人也会这么想,娱乐圈这个地方鱼龙混杂,流言蜚语满天,现在她又处于上升阶段,难免会遇到眼红,会有狗仔随时注意到她的动态,要是被人拍了去,给她扣上一个做事不认真,和人说话不礼貌带耳机的臭名,那会怎么办?这是其三,不严谨。
    综上所述,三个不,她竟还没意识到自己错在哪儿,反倒义正言辞的询问自己,傅之冬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颇无力的感受。
    他没有回答他所提问的,欢生便兀自垂眉想了想,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一个想法,但马上又快速否定掉,因为她认为傅之冬不会有那么小气,甚至是幼稚,可他无缘无故对她发火,欢生现如今就只想到这么一种解释,听起来比较合理,所以便有些不确定的问出口。
    “傅之冬,你是不是因为我这几天冷落了你和妈,所以才生气的?”
    说完之后,欢生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表情,和刚才无异样,同样的面无表情,欢生彻底泄气,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傅之冬一开始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大脑的回转路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想不通她是怎么想到这点上的,难道在她心里他傅之冬就这么的小气?
    两人这样打谜语不知道要猜到何年何日,按照刚才的回答,傅之冬没期望她能回答到点上,便换了一种说法,循循善诱,旁敲侧击,他希望她自己能够明白。
    “刚才我问过你,觉得这几天唱歌是否进步了,你的回答有些不确定,既然唱歌的结果不好,又耽误你的身体,这样的训练方法我们是否应该放弃了?”
    他自认为这次的口吻比之前要柔和许多,他终究对她狠不下心来。
    可欢生却又想多了,他说这话什么意?他这是在质疑她?认为她那几天所做的都是徒劳?白用功?
    而他这样的认为不就在否定她所做的所有努力吗?
    哦……欢生在心里凄笑一声,从刚才到现在他所做的所有铺垫都是想让她放弃唱歌,放弃这个训练,那她是不是就可以理解成他要放弃她了,他终于不要她了……
    傅之冬期待着他能够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他希望她能换一种方法,哪怕他每天都花点时间来教她,都不要在做现在这个伤身、成效又不大的训练,其他的都无所谓,关键是别为了一个演出,拖垮来了身子。
    他以为他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然后在他注视之下,她的眼睛渐渐由疑惑转向沮丧,紧接着凄凉,甚至到后面露出了一个惨淡自嘲的笑容。
    傅之冬皱了皱眉,这样的情绪变化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莫非是哪儿说错了?
    “欢生。”他担心的叫她,“现在知道我的意思了吗?”
    欢生缓缓抬起头,嘴角蔓延着苦笑:“你想让我停止现在的训练方法?”
    傅之冬心里一个重重点头,原来她没有理解错,他松了一口气,声音变得柔和:“嗯,我认为——”
    “为什么?”她突然打断他的话,傅之冬微微一愣。
    “你是觉得我的方法没有成效是吗?你觉得我这一个星期就像个傻子一样,做些无用功是吗?傅之冬,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累赘,想要撇开我了?”
    泪盈于睫,眼泪就这么啪嗒一声掉了下来,傅之冬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一时间慌了手脚。
    她还在继续说:“傅之冬,我没有唱歌的天分这我知道,可我有在认真学,甚至无时无刻都在学,我不想拖累你,所以哪怕那耳机我戴着,耳朵会觉得有些痛,但我还是在忍着,继续戴它,继续唱着,我从来没有想过你有一天会这么嫌弃我——”
    第44章 和好
    “没有!”坚定的嗓音突然穿过空气,抵达她的耳膜。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投射下来一大片阴影将欢生覆盖住,修长白皙的手指抚摸上她的脸颊,指腹轻柔的刮去她眼角的泪水,顺着轮廓一点点向后移,他来到了她的耳旁。
    大手轻轻的将两只耳朵盖住,欢生突然感觉周围声音小了些许,他的两只手轻轻揉她的耳根,动作温柔缓慢,他的眼睛里含着疼惜,问她:“还疼吗?”
    欢生愣着看他,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为什么就偏偏对她不自信呢?
    她咬着嘴唇,不答。
    傅之冬皱了皱眉,双手捧着她的脸,逼迫与他对视,四目相对,她眼睛里的脆弱和无助让他心疼,指腹揉了揉耳根,他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彼此眼睛里都是对方的影子,那么近,那么想要敞开心扉。
    “从遇上的那天起,就从没想过你会是我的累赘。”
    他看着她,眼神坚定,重复着说:“从来没有!”
    你爱过一个人吗?
    他的全部你都喜欢,他说的所有话你都相信,他从北方过来,接你到南方去。
    从前的不自信,不坚定,他握紧你的手,一步一步走,可就这么一个男人,从来不会对你有些许的自信,不是她自己不行,而是他从来不相信。
    “傅之冬。”欢生看着他,“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傅之冬有些不解,但还是点头嗯了一声:“你说。”
    “你为什么会娶我?据我所知,在过去,你从来没遇到过我,不排除你是因为现在父母的建议又或者其他原因,但我很肯定你一开始并不是因为喜欢我才和我结婚的,但我还是很关心一点,你自己,有想过对这场婚姻说不吗?”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鲜少这么认真,欢生说完这句话后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这辈子,她或许就栽在这儿了,或许她不问,就这么把这段婚姻稀里糊涂的过完,反正她不吃亏,偏偏她不甘,既然这个男人愿意娶她,为什么在这种事情上就从来不信任她,不相信她可以,还变着花样的阻拦,到底是她情商低,还是这个男人她真的无法驾驭。
    “欢生,不要去怀疑这段爱情,更不要选择质疑我。”
    卧室周围很凉,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更是低到零点,他的这句话霸道且不容欢生多想的话,若不是他及时将后面的话补充进来,欢生真觉得他们会一直冷战,直到往更坏的方向发展,因为她厌恶在这种情况之下他竟还能如此傲慢不讲理。
    “欢生,你的记性真的不太好,小时候你生日聚会,我们,曾见过一次。”他抚摸着她的鬓发,然后动作温柔的将碎发别至耳后。
    讶异,这是欢生现阶段的反应,她一脸惊讶的看着傅之冬,秀眉双蹙,很显然她还是没有记起来。
    傅之冬浅将她轻易的抱在自己大腿上,欢生还在闹小女生脾气,有些不依。
    傅之冬看着她,说:“要听吗?”
    欢生愣了愣,选择了静默,他要抱就抱着,反正不是她累。
    根据傅之冬描述,有一年欢生生日,恰时沈锦玉带着傅之冬回到岸城办事,本着报恩的心情,沈锦玉自己也备了一份薄利,礼不大,但胜在心意,也跟着一块去参加了派对。
    老爷子当然记得这一老一小,本身心肠慈善,自然是不在乎这礼品的贵重,更何况人都有这份心,老爷子自然是心情愉悦,将他们好生招待。
    欢生那个时候还很小,约莫十岁都不到,穿着粉色的公主裙,头发乌黑亮丽,皮肤白皙,笑起来眼睛像弯月,讨喜的不得了。
    傅之冬那个时候的打扮很朴素,刘海留的很长,一张清秀的脸全被遮了住,两个人的相遇就像命定的那样,他与这儿格格不入,富丽堂皇的装潢,周围热闹非凡,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像他与母亲这一类人简直像个奇景,或许是他太孤独了,傅之冬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冷到手,他多想逃离这个跟他太不一样的世界。
    暖意,柔软的触感从指尖传过来,傅之冬霎间睁开眼睛,密布的刘海缝隙里他瞧见一个粉嘟嘟像个天使一样的小女孩正拉着他的小手指,她正抬头看他,那双眼睛可真漂亮,像宝石。
    小女孩说:“要吃蛋糕吗?我给你拿。”
    无数次的夜晚,傅之冬都会回忆起这一幕,在他被整个世界所孤立的一瞬间,是这个孩子给了他希望,那么小的小女孩,就像个天使,是不容他所亵渎的,所以在那一刻,惊慌的傅之冬甩开了欢生的手,落荒而逃。
    他无法想象,他居然会对这么小的一个小孩子产生脸红心跳的反应,这让他大惊失策。
    跑出去有一段距离,他悄悄的转过头,那孩子依旧还在看她,只是脸上的表情已有些模糊,但那个单纯清澈的视线,傅之冬至今,记忆犹新。
    小小年纪的少年竟被一个小孩撩拨的心跳加速,他到现在也找不到原因,或许是那份干净和纯洁让他这个看过世间苍凉的孩子产生太多太多的渴望和向往了。
    所以,当得知这个孩子想要嫁给自己的时候,他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那份不知道为什么产生的安心,傅之冬在想或许是这么久了,这个这么美好的姑娘依旧属于他,所以,他又怎么会不答应呢?
    只是那个时候他尚在年轻,哪怕就在不久,他居然都没有意识到那份占有欲和安心感是对这个女孩的爱和喜欢。
    原来在那么久之前,这份喜欢就已经深深的埋下了种子,哪怕过去很久,也不会消失,只是疯狂的生长,将他们紧紧地缠绕在一起,紧紧地。
    这就像是别人身上的故事,欢生听完后,一脸的震惊,她打着颤,惊恐无比的对傅之冬说:“其实,那个……女孩不是我……”
    傅之冬愣了一下,放在她腰上的手轻轻一掐,欢生下意识的嗷地一叫。
    他的眼睛依旧那么坚定,看不见应该出现的慌乱和无措,欢生终于丧气的败下阵,“好啦好啦,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嘛!至于么?”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他的语气很认真,将脑袋轻轻靠在她脖颈里,“所以,这下知道了吗?我并非是不信任,我喜欢了一个这么多年的人,又怎么会嫌弃和不相信她?”
    “可是……”不得不说,傅之冬这一连串的解释让欢生心里确实是好受了不少,不过他莫名其妙的和她大吵还是让欢生心有余悸,不过念在他居然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喜欢她了,欢生心里简直太过欢喜,有种翻身农民把歌唱的爽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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