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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毛爷爷说枪杆子里出政权,她呢,靠着武力拿到了话语权。
    “我一直强调,有话要好好说,别以为在你们陈家庄,有两分武力,你们就是土霸王了。遇到强横的,你们就是一土鳖。”
    陈家庄的汉子们听到这些话,如同被扇了两耳光似的,火辣辣还不能反抗,憋气!
    第90章
    他这样的男人就不该娶妻子, 活该打一辈子光棍,祸害别人闺女做什么!
    镇住了一群牛鬼蛇神之后, 周蓁蓁问周澜澜, “这便是你寻死觅活要嫁的男人?这就是你当初不听娘劝告一心嫁过来的家门?高门低嫁,还走到如今的田地, 你后悔了吗?”
    周蓁蓁需要她一个明确的态度, 才能决定接下来, 她要不要继续管下去。
    周蓁蓁的诘问如同鞭子一样落在周澜澜身上, 让她难受, 也让她不得不面对。
    听在陈家庄众人的耳里, 也是刺耳得很,脸火辣辣地疼。
    陈明膳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我——”看着至亲妹妹那双关切的眼睛, 周澜澜想起嫁人后这几年过的日子,终于不再强装, 崩溃大哭,“我后悔了,蓁蓁, 我后悔了。”
    其实她早就后悔了,只是当初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 她觉得跪着也要走完。每当受委屈的时候, 她总是强撑着告诉自己不去后悔。但今天, 她终于说出了心里的话。
    听到周澜澜的话,陈明膳脸色一白。
    周蓁蓁呼出了一口气,“后悔了也没关系, 后悔了可以换一条路走,没有谁规定咱们得一条死路走到底。”
    “你还有脸哭?”陈老太憋出这么一句。她最见不得她这儿媳妇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
    周蓁蓁没有理会旁人,而是朝她大姐伸出手,“先别哭了,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澜澜还说没说话,一旁的陈老太就憋不住了,“你大姐偷人!”
    周澜澜猛地抬起头,焦急地辩解,“蓁蓁,你信我,我没有。”
    周蓁蓁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看向陈老太的眼神跟刀子似的,“你说她偷人,偷的谁?”
    “咱们村里正的孙子陈泰鸿!”
    周蓁蓁冷笑,“真以为你陈家庄的汉子都是人中龙凤?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真是什么脏的臭的都敢往她大姐身上栽赃!
    周蓁蓁的话让陈家庄的人很不服气,于是纷纷还嘴:
    “搞不好你姐就喜欢这样的呢,阿鸿和明膳相比,也不差什么。”
    “这是我们亲眼所见,你姐约阿鸿到村边的小树林……阿鸿为难,被里正夫人看出来有事,一问才知道是你姐那不要脸的想约阿鸿到小树木见面。”
    “对,这是我们亲眼所见!”
    “你不相信也不能抹灭的事实,你姐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周澜澜冲着他们激动地大喊,“你们胡说!”她自己受委屈不算什么,她恨自己连累亲妹妹被人这样指点。
    “胡不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大晚上的约个男人跑小树木你还有理了!”
    “就是,自己没理还敢让娘家人来陈家庄耍威风!”
    周蓁蓁面无表情地听着,暗暗磨牙,“你们说够了没有?”
    周蓁蓁刚才的举动带给陈家庄的人震撼还是很大的,见她开口了,那些碎嘴的妇人也不敢吭声。
    “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做?”周蓁蓁温声问周澜澜。
    “我没有!是你外甥女她病了,前几日请了镇上的郎中,开了汤药,吃了几副不但不见好,看着反而更严重了。我去找陈泰鸿其实是想拜托他去镇上替我请一位好郎中回来。”
    “孩子的爹和家人都是死的吗?需要你一介女流出面?”
    周蓁蓁打断她,不用想,她已经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他们不愿意折腾,只说之前的钱郎中已经是镇上最好的郎中了。”说着周澜澜眼泪都出来了。
    “你的丫环呢?”
    “她,她要照顾妞妞,而且她怕自己交待不清楚……”
    “你的丫环,我要发卖,你没意见吧?”周蓁蓁问她。
    周澜澜摇头,她再傻也知道自己这次是着了道了。
    周澜澜继续说,“我到了那里,只觉得浑身很燥热,意识也迷迷糊糊的。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那里站了好几位大娘,他们拉扯着我,说我不检点,说我勾引陈泰鸿,整个人扒着他不放……事情就是这样的,蓁蓁,你们信我,我不是那种无耻的女人。”
    周蓁蓁也没拦着她说下去,总要让当事人将当时的情景还原一下,不能任何陈家庄的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明显就是做好的局,周蓁蓁递给她一条干净的帕子,“好,我相信你。你去宪哥儿那里,剩下的交给我。”
    周蓁蓁将周澜澜交给周宪照顾。
    “大姐,我也相信你。”周宪小小声地说。
    “对了,妞妞,还有妞妞,蓁蓁,救救妞妞!”周澜澜心情平复下来后,想起在病中的女儿,一脸的焦急和揪心。
    在周蓁蓁的示意下,阿誉和云霏带着人随周澜澜一起进屋将孩子抱出来。
    “蓁蓁,妞妞她更严重了,我要带她去县里找大夫看病!”周澜澜满脸惊慌。
    抱过来我瞧瞧。
    周澜澜迟疑,“蓁蓁你——”行不行?
    她承认,久不见她这妹妹变化很大,能替她撑腰了,但这医术,也不是说会就能会的吧?
    可是没人听她的,周蓁蓁话落,他们就将孩子抱上前让她看了。
    “大姐,你放心吧,二姐她医术好着呢,特别是那手制药术,很多大夫都赶不上她。”周宪小声地安慰自家大姐。
    一直没作声的周宴此时想了想,接过话头,安慰起周澜澜来,“是啊大堂妹,你不知道,这段时间二姐开了一个制药厂和一家药庄,名曰三秦……”
    周宴说话声音不小,旁边的人闲来无事都竖着耳朵听着。
    听到三秦制药厂和三秦药庄,总觉得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一样。
    那些大老爷们挠头搔耳一顿猛想的时候,他们背后的婆娘倒是想起来了,和自家男人这么一说,大家都惊了。没想到啊,这陈老太一直埋汰的儿媳妇娘家妹妹这么厉害。
    周蓁蓁没管周遭,全副心神只专注在眼前的外甥女身上。她一摸脉,眉头就皱了起来,此乃阴盛格阳之象。表面上看,她面色潮红,发热冒汗,小嘴无意识地一直嘟囔着要喝水,看着就像置身火炉一样。
    一般大夫诊治,也只会以为是一般的风热感冒引起的病症,需阳病寒治,用寒凉之药泄其体内热邪。
    但仔细看,小妞妞唇色苍白,四肢不由自主地缩成一团,甚至靠近了,能听到她牙齿打架的声音,显然是畏寒至极。
    用通俗的话说,小妞妞患的是阴盛格阳真寒假热之症,她体内阻寒之气偏盛至极,壅闭于内,逼迫阳气浮于表面,造成一种病人是热病的表象。
    大夫们治病,有个原则:阴病热治,阳病寒治。但小妞妞这病,体内已经寒盛至极,再投寒凉之药,只会加重病情。严重者,可造成亡阳后果。
    俗话说,孤阴不长,孤阳不生。一旦亡阳,小妞妞就有性命之危。
    周澜澜说她病情恶化说对了,反倒是陈家人以及陈明膳这个当爹的不上心。到了这里,周蓁蓁对陈家的不满又加深了两成。
    “大姐,之前郎中开的药还有吗?”周蓁蓁问,她需要佐证一下自己的诊断。
    周澜澜连忙说,“有,有的。”后来她不敢给妞妞吃那药了,倒剩下了不少。
    “拿来我瞧瞧。”
    药拿来了之后,周蓁蓁一看,果然如她所料,对方开的都是连翘薄荷桑叶等辛凉之药。
    对于小妞妞的病情,周蓁蓁也不隐瞒,甚至直言小妞妞的病给那大夫治坏了。
    周澜澜听了是一阵后怕。
    陈明膳等陈家人则是一脸不自在。
    陈老太更是嘟囔,“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幸亏这一路上考虑到天气严寒人容易不小心染上风寒,周蓁蓁备了不少当用的药草。倒不用特意去镇上县里去抓药了,而且她所带的药都是炮制好的药性极正的好药材。
    人命关天,周蓁蓁立即抓了几副回阳救逆之药出来,吩咐云喜拿去煎了。
    在周蓁蓁忙碌的时候,陈家庄的人纵然不满,在陈里正的示意下,都耐着性子等候着。
    她控场之后,没让他们失望,这戏一出接一出的,让人看得过瘾极了。
    唯独陈里正,心直直地往下沉。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等陈小妞喝下药,一刻钟之后,周蓁蓁再诊脉时,已经有所好转。
    她朝眼巴巴地看着她的周澜澜点了点头,“大姐放心吧,小妞妞没有性命危险了。”
    周澜澜得了准话,心头松了一口气,直接抱着女儿坐到了她身后周宪的旁边,似乎唯有这样,她才能获得足够的安全感。
    见到这一幕,在场的人心思各异。特别是刚才从周宴周宪两人那里得知周蓁蓁医术很高明的人,此时见了陈小妞安然睡去,才信了他们方才的话。
    陈小妞刚才抱出来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况,大家都看到了。他们不懂医,但他们会看。那样子的情况,一看就是不妥。而且陈明膳家的不缺钱,之前请来的大夫可是镇上医术最好的钱郎中了,用的也是最好的药材。但结果怎么样呢,陈小妞命悬一线。没想到眼前的小姑娘一剂药下去,就令病人病情好转。对方能将钱郎中治坏的病治好,那得多大的本事啊。
    与这样的人对上,会有好果子吃吗?在场的人中有少数人心里担忧着。
    “耽搁那么久,是不是该解决你大姐的事了?”陈老太急不可耐地说道。
    周蓁蓁喝了一口袁溯溟适时递上来的温水,抬眼扫了她一眼,“你急什么?”
    “怎么样,查到了吗?”周蓁蓁低声问袁溯溟。
    袁溯溟递上来一只牛皮纸袋。
    她接过打开,然后一目十行地迅速读完上面的内容。
    周蓁蓁他们一行人进陈家庄发现出事之后,袁溯溟的人便立即打探消息去了,总要知道这事的内里是个什么样的。
    他们在陈家庄这边直接亮明了身份,再摆出打听消息的姿态,传递消息给他们的人不要太多,周蓁蓁让人一一记下,来日必有厚报。
    很快,他们就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常邑县的县丞之女罗氏和离之后,看上了陈明膳,然后隐隐托人向陈老太递了话,老太太动了心,才有了近来陈老太变本加利地磋磨她大姐以及眼前这一出。
    其中还有一条很有意思的消息,那就是那女的貌似如今怀有两三个月的身孕。
    她这姐夫脸还是很能打的,不然那罗氏也不会在偶然遇见一次之后就对他上了心。
    只是以他一味愚孝的性子,将来对自己听从他娘的话然后喜当爹一事会不会稍微反抗一下?
    周蓁蓁收了牛皮袋,“看看姜县令到哪了?”
    袁溯溟的手下很得力,收集到的消息既快又齐全。不仅查明了陈家设这局的意图,还将邑县的势力分布都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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