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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微h)
    窗帘拉得实实的,房间里透不进一点光来。
    钟意被周鹤立压在床上,除了身体的重量压得她胸闷,灵魂的负担更让她喘不过气来。
    房间安静到只能听到少年压抑的、憋屈的、苦闷的哽咽。
    钟意抬起手,手指埋进他头发里,她倒也想安慰他,但是身下被填满的感觉过于强烈,她一时竟说不出什么温情的话。
    她的手慢慢下移,拇指按在周鹤立眼尾,轻轻抹掉那一点湿润。
    越抹越多。
    人真的很矛盾,哭的时候想有个人安慰,有人安慰了却哭得更凶。
    这会钟意也不知道是叫他别哭了好,还是任由他发泄感情好。
    握着她肩膀的手突然越收越紧,负距离让钟意感受到周鹤立的颤抖。
    他胳膊撑着床单,支起上身,钟意终于得以好好呼吸。
    然而没等她庆幸多久,周鹤立俯下身咬住她的唇瓣,她被痛到了被迫张口,刚好给了某人趁机而入的机会,舌与舌纠缠不止,她连个换气的机会也没有。
    “呜……”
    她拳头忍不住去锤周鹤立胸口,周鹤立笑了下,突然将她抱起。
    姿势调转,钟意坐在周鹤立腿上,女上的姿势让穴内的阴茎插得更深,她低头能看到周鹤立因为哭过,脸上未干的泪痕,以及那双可怜的,仿佛在说“爱我好不好”的眼睛。
    不用周鹤立说任何话,做任何事,她主动俯下身,再次吻住他的唇,笨拙却忘我地投入这场亲吻。
    腰慢慢动起来,小腹摩擦着周鹤立的薄肌,周鹤立双手握住她的腰窝,带着她,加快她的速度。
    “周鹤立……”
    她不是个能一心二用的人,扭动腰肢就想不出要说的话,何况快感几乎淹没她的理智,她仰起脖子,出口都是破碎的呻吟。
    周鹤立含住她的乳尖,似乎不满足她的速度,身下也开始律动,两人的频率不一致,却有些错峰的快感。
    他按住钟意的臀,不让她再动,将她压下身,用力且快速地进行最后的冲刺。
    钟意只觉得自己的逼要被操烂,她想喊他慢点,却又放不下这种凌虐般的爽感。
    “呃啊……”钟意低吟出声,手指紧抓被单,腰因为高潮如桥般拱起,过了许久,喘息依旧不止。
    周鹤立头埋在她的胸口,“姐姐,幸好你没在我12岁的时候出现。”
    “嗯?”
    “不然我会犯罪。”他轻笑道,“我等不了六年。”
    他们这一场从黄昏做到星星接班,周鹤立倒是想留宿,但钟意着实没有和他酣战到天明的力气,想出各种借口支他走。
    “姐姐说爱我转头又不要我。”
    “别和我装可怜啊!”钟意指着他那委屈巴交的脸,打开门,“这周你都给我控制一下欲望。”
    见周鹤立没有说话,钟意以为他听进去了,但她不知道的是,周鹤立是在盘算,如果不能增加做爱的次数,那他要考虑延长下做爱的时间。
    “好了,那我们周六再见。”
    “周六?”
    “去看叔叔啊,不是要把红包还给人家。”
    “我知道。”周鹤立闷闷的,“可看他就看他,为什么我要周六才能见到你。”
    “弟弟今天已经周四了……就一天。”
    “有24小时啊。”
    “……滚回家去!黏死人了你!”
    被钟意“赶走”后,周鹤立还在工作室附近驻足许久,他抬头仰望漫天的星星点点,笑得有些孩子像。
    但这样的笑没有持续太久,他慢慢恢复了淡漠的神情,思虑片刻,转身往伊甸园的方向去。
    八点对于伊甸园来说实在是一个过早的营业时间,但这不影响它的收益,本身,这酒吧也只是个躯壳。
    为时尚早,里面冷冷清清,这会陆镯不需要为谁调酒,只身一人倚着沙发,手搭在沙发靠背上,烟圈从他嘴里吐出,白烟让他的笑都显得不真切。
    听到推门声,他闭上眼睛笑道:“稀客啊小老板,不和老板娘共度春宵吗?”
    “你那不要命的口气是势在必得了吗?”
    陆镯笑了笑,抖落烟灰,烟头抵着烟灰缸狠狠转了一圈,“嗯,准备收网了。”
    他拿过桌上的一瓶洋酒,在两个高脚杯里各倒了一些,“虽然我向来讲究一个尘埃落定,但这次提前庆祝一下也不为过。”
    倒完,他朝周鹤立举杯,“我确实不服你,但我服你的眼光。”
    周鹤立嗤一声笑出来,走到陆镯对面坐下,拿过酒杯,却没急着喝,轻轻晃了晃。
    陆镯没等他,直接一饮而尽,“周鹤立,我一直很想问你,陆家那么多孩子,每一个都比我有胜算,你当时怎么就那么笃定押了我?”
    “没什么,陆家的其他人我接触不到,只能选择你,笃定是因为……你眼里有很强烈的恨意,而恨会加快一个人成长的速度。”
    周鹤立把酒杯放回桌上,陆镯看着晃动的酒液,淡淡笑道:“不喝吗?”
    “不喝,我家里人不让。”
    “……”
    要不是陆镯见过周鹤立和人拼酒的样子,他还真信了他的鬼话。
    他眯起眼睛,“说来你老婆不是答应帮你摆平一切吗?我这张牌,你根本不用出。”
    “但我想把她这张牌攥在手里,我不想把她出出去对抗任何人。”
    “你真的……”
    陆镯被他噎的说不出话,可他对他有恩,骂又骂不得,干脆自顾自喝酒。
    两人静静对坐,酒吧里响起富士山下,周鹤立一怔,突然想起那次在KTV,钟意问他会不会粤语时,脸上的期待,以及他回答不会后一闪而过的失落。
    他听了会,站起身,走上台,拿起立在角落的吉他,拨动琴弦时有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他跟着音乐轻轻哼歌,陆镯以为他要唱,问道:“今晚的曲目?”
    “不是。”周鹤立笑了下,“是婚礼上的。”
    陆镯看着台上痴笑的少年,好像也不过几个月,他就快认不出他了。
    变化并不是件好事。
    人一旦有了牵挂,做事就会束手束脚,也会因为感情,添上许多无端的麻烦和痛苦。
    何况,那个请周鹤立喝玛格丽特的女人,并不是打从一开始就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