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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节
    薄贤愣了下:“alpha?”
    薄渐摘了外套,把衣服换了下来。
    他随手取过手机,最后给柯瑛发了一条消息:
    “我够为自己言行负责的标准了么?”
    但他刚发出去,父亲给他发来了两条消息。
    “最近好好锻炼身体。”
    “关键时候别丢人。”
    薄渐:“……?”
    江淮凌晨一点半睡的。
    离开学还有四天,他还有一整本《理综寒假作业》没写和附带的一厚叠物理化学生物的复习卷子、预习卷子。
    要写不完了。
    写作业的这几天,他恨不能去教育局门口给教育局点几柱香。
    五点钟,闹钟按时响了。
    江淮被作业掏空了身体,反手摁掉了。
    六点钟,第二个闹钟按时响了。
    江淮翻了个身,反手摁掉了。
    七点钟,第三个闹钟响了。
    江淮猛地翻身,够过闹钟,暴力拆卸电池,“嘭”地砸在墙角。
    闹钟连带电池,烂在墙角。
    但是还在响。
    江淮忽然意识到,是门铃响了。
    “……操。”
    他翻身下了床,随手拎了件外套披上,烟盒掷在柜子上。他摸过来,蹙着眉叼出支烟点上了,用两三秒让自己清醒了一下。
    两分钟,他趿拉着拖鞋,咬着烟去开了门。
    冷气涌进来。
    薄渐站在门口。比起上次雪夜他赶过来,他又如往常的每一日一样体面整齐,衣装无多褶皱,连鞋面都擦得干干净净,捎带着点冷风的味道。
    他向江淮弯起嘴角:“早上好,来捉奸。”
    作者有话要说:  主席:让我康康你床上除了我还有谁●°  ^°●
    第93章 开学
    “……捉奸?”
    宽t, 短裤。江淮看上去像刚起床,细细的黑头绳挂在发尾, 眼睛尚发红,似乎还没睡醒。
    薄渐抬手, 从江淮肩侧的辫儿尾巴上勾了江淮的头绳下来, 仔细地套到自己手腕上:“看看你床上有没有别人, 背着我金屋藏娇。”
    江淮:“……”
    “滚, ”他醒了,“我藏屁。”
    没藏屁。
    藏得屁也不如。
    薄主席在“男朋友卧室”的场景点解锁了“摔烂在墙角的闹钟”x1,“一页没写的《理综寒假作业》”x1,“比江淮脸还干净的物理、化学、生物试卷”xn, 还有大清早看见山一样堆起来的没写的作业如同罹丧双亲的男朋友x1。
    薄渐没忍住“啧”了一声,他弓腰坐进江淮的椅子里, 轻轻地叹了口气:“算了, 我本来今天来就是帮你写作业的。”
    江淮抬头:“?!”
    他随手翻了几页江淮练过的字帖……江淮这辈子写字最好看的高光时刻就在对着小学生练字贴依葫芦画瓢的时候。
    “那本理综寒假作业主要都是上个学期的复习内容,我帮你写了,”薄渐说,“剩下的卷子和预习有关, 你自己写。有不会的问我。”
    和薄渐认识大半年, 哪怕在一起以后,江淮也从未觉得薄主席如此让他看得顺眼过。
    他稍显殷勤地夹了只他亲测好用出水的中性笔递给主席:“大恩不言谢。”
    薄渐接过来, 微垂着眼,从喉咙眼轻哼出一声:“我主动上你家来帮你写作业……大半个月没见,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么?”
    江淮静了。
    薄渐瞥过他。
    江淮:“我发现作业真的好多啊, 你放假前怎么写完的?”
    薄渐:“……?”
    江淮从自己书桌上拎起一本他写了大半个月,人都要没了才将将把答案区填满的《数学寒假作业》:“我这本就做了两个多星……”
    “去洗脸刷牙吃饭。”薄渐从他手里抽回《数学寒假作业》,似笑非笑道:“回来写作业。”
    江淮:“……”
    阿财起床出来,居然发现江淮今早破天荒地出来了。
    对于今早不能点外卖,饲养江淮一事,阿财表示遗憾。
    江淮出去做了两个三明治,给阿财留了个,又拎两瓶矿泉水回了房间。
    他进房间的时候,薄渐已经开始帮他写作业了。天乍亮,还点着盏冷色光的小灯,薄渐坐在他书桌前,低头,微弓腰,握笔的姿势也好看。
    室内寂然,只听得见窸窸窣窣的翻页声。
    江淮放轻了脚步,过去:“你吃早饭了吗?”
    “吃了。”
    同样一支笔,连写起abcd来,他都乱乱糟糟,薄渐就端端正正。
    他静静地看了两分钟。
    薄主席两分钟做了七道物理选择题。
    江淮:“?”
    江淮:“你等等。”
    薄渐稍抬眼:“嗯?”
    江淮:“编选择题答案我也能编上……不用你给我编。”
    薄渐逸出声笑:“谁和你说我编的答案?”
    “这才几分钟?”江淮问:“有两分钟吗,你做了十道物理选择题??”
    他第一道题题干还没看完……薄渐已经翻两页过去了?
    “不是做。”薄渐向椅背靠了靠,懒懒散散地瞥过来:“你这么一大本寒假作业,我一道题一道题给你再做一遍,得做多长时间?”
    江淮:“?”
    没等江淮问“什么意思”,薄渐说:“寒假作业我做过一遍了,算是默写答案。”
    江淮静了。半晌,他问:“你做过一遍,答案就都记住了?”
    薄主席颔首。
    江淮:“但你不都做完大半个月了吗?”
    薄主席:“人跟人的脑容量是不一样的。”
    江淮:“……?”
    他拉了拉江淮的手,轻飘飘道:“你要是不会觉得伤自尊,我也可以现在给你撒一个‘题都是我现场做的’的谎。”
    江淮:“??”
    他觉得他和薄渐这狗迟早要反目为仇。
    没有别的理由。
    就是可能即将发生的肢体冲突。
    江淮去拖了张椅子,面无表情地坐到了薄渐旁边,抓阄似的随手从厚厚一沓还没写过名的物化生卷子里抽了张出来。
    他从抽屉里掏了耳塞出来,戴上了。
    因为江淮不是太想在他十分钟做不出一道选择题,烦躁得抓耳挠腮的时候,听见隔壁往后哗啦啦翻页的声音。
    极其影响他本人正常水准发挥。
    薄渐握着江淮的笔,斜觑过江淮。
    江淮就穿了件短袖t,宽宽松松地挂着,连肩骨的形廓都看得分明,细棉布料贴在后脊背上,脊索微微鼓出,腰腹线瘦削且紧实。
    他摸过的。
    有大半个月没有见面了。
    江淮翻着下学期的新教材,往预习学案上誊抄公式填空。
    忽然薄渐的手肘无意似的撞了他一下。他坐在薄渐左手边。
    江淮笔头刺啦划出一道线。
    他稍扭头,睇过薄渐。
    薄渐低着头,给他写作业,神色认真。
    江淮扭回头,充当没发生,继续翻书写作业了。
    又写了几行字,一只手微掀起他t恤下摆,摩挲在他腰侧,慢慢向里。江淮猛地扭头:“你干什么?”
    他看见薄渐握笔的手,在他的寒假作业上勾了个漂亮的“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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