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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深呼吸,庞广白白眼都翻到天花板上去了,假模假样的,“哪里能跟大哥比呢,大哥日理万机,今天飞这里,明天飞那里,钱跟长了脚一样,哭着喊着跑到你口袋里面喊爸爸。”
    “赚钱不是坏事不是吗?”
    呦呦呦,你还上天了是不是?
    庞广白捏着手里的勺子,皮笑肉不笑,“去买单吧。”
    一行人回家,刘妈早早去休息了,庞广白晚上没吃饱,这会儿竟然觉得饿,抱着饼干盒子在放映室看电影,她就不能追剧看电影,没完没了的,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看的是吸血鬼,自己大晚上的莫名带感吓得要死,声音又大又惊悚,特效又一级赞,庞京墨推开门进来。
    “啊啊啊————”庞广白饼干薯片撒了一片,捂着心口差点吓断气,咬牙切齿,“你能不能有点声音,我要被你吓死了。”
    “我有敲门,是你声音太大了,既然这么害怕,为什么还看?”
    庞广白振振有词,指了指屏幕,一脸的沉醉其中,“我很欣赏这一种沉郁优雅的人。”
    她说的极为委婉,庞京墨心里冷笑,看起来被绿的还不够惨,“所以,你整天挂在嘴上优雅的人成了前男友,你其实可以把脑子里面的水控一控的,挤出来大概都能煮你的青菜面吃了。”
    “你说什么?”她光着脚踩在地毯上,觉得脚底板都是痒的,大晚上找不痛快是不是?
    庞京墨能怂?
    他嘴巴毒的要死,手里面挥着尖刀专门扎心的,“我说,脑子这个东西可以有的,看人不要光看脸,你眼光确实不好,以后可以请我帮你把关。”
    庞广白炸了,气炸了,胸口都要喘不动气了,一脚踢开饼干盒,一激动,古言都冒出来了,“尔何知?中寿,尔墓之木拱矣。”
    你知道吗?像是你这样的人,如果年轻时候就死掉的话,那你坟头草都要三丈高了呢。
    都懒得给他翻译,插着腰,“你厉害,你行,你整日里瞒天过海的,别以为你的事情我不知道,那份报告我都看到了,你着实欺人太甚,现如今猖狂至此,简直自不量力。”
    庞京墨眼神轻忽,觉得这话里面哪里好像不太对劲。
    第18章 科学是被狗吃了吗
    “你说——”他语气怪异, “你看到了那份报告,那份放在我书房的报告吗?”
    庞广白梗着脖子, 甩着脚走到他跟前,眼神挑衅,“是, 我不仅看到了, 我还看到了上面的印章。”
    “你, ”她戳着庞京墨的胸口, 态度嚣张的不可一世, 屏幕上吸血鬼大战场面宏大,倒是挺配合她的, “无血缘关系。”
    给了庞京墨一个自己理会的眼神, 要么说人美干什么都好看一点, 堆叠起来的眼神本该极尽犀利不遗余力的传达鄙视之情,却不防双眼皮太给力, 尽显娇媚。
    插着腰, 嘚嘚瑟瑟的, 等着看庞京墨手足无措慌里慌张跟自己跪下来唱征服。
    庞京墨看着她的表情一言难尽,难怪她这两天牛气冲天的要上天一般的,很是好心的问了一句,“七姐儿, 你是全部看到了吗?”
    “你甭跟我来虚的,我告诉你,我哪怕没有看开头, 但是丝毫不影响我认识到了事情的真相,你说这是能掩盖的事实吗?啊,你说,这能被掩盖吗?”
    一副痛心疾首,义气凌然的样子,对庞京墨进行无情的鞭挞跟痛斥。
    然后掷地有声扔下来一句,“我说的难道不对吗?难道结果还能是错的吗?”
    庞京墨赶紧附和,觉得太有意思了,他怎么就不知道她这么能狐假虎威呢,“说的在理,你说的都对,是这么回事儿,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掩盖不了的,不是亲生的她就不是亲生的。”
    该配合你表演的我全力以赴。
    又虚心的问,“那七姐儿你看,这事儿要怎么办呢?”
    庞氏七七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聪明人,就应该知道顺着杆子往上爬,她拍了拍沙发,“来来来,坐嘛,不要紧张,我呢,一直当你是我大哥的,你大哥做的很到位的,我呢,希望你能一直是我大哥,你明白吗?”
    “像是我呢你也晓得,公司的事情插不上手,大房二房一点也不顾及手足之情,在家里呢,我们两个关系最好了,你说是不是啊?”
    你继续说,我就想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象牙来,庞京墨积极的表白自我,“那当然了,当初黄姨去世专门拜托我照顾你的,你出事以后第一时间帮你去庙里疗养的,还帮你签对赌付违约金,还有你现在都是刷我的卡的,你每个月的信用卡也是我帮你还的。”
    刚好今天的账单送过来了,他拿出来给庞广白看,“你看看,是不是每个月都是按时还钱的呢。”
    “上个月呢,是97,”他又拿这个月的看,“这个月呢,少一点,也要80多啊。”
    他粗粗算一笔账,每个月呢她从基金里面领十万零花钱,然后加上他几次给的,还要刷近百万的信用卡,一个月她光是消费的数字,比得上一个小微企业一年的创收了。
    庞广白讪笑,“做人呢,不要这么小气,我一个女孩子又不嫖不赌的,一年到头能花几个钱呢,别说是一辈子养老了,就是十辈子养我到老也没有几个钱的。”
    突然觉得这大哥好像还真的不错了,人有情义而且又包容下面小的,给她安排工作又给零用,她请了清嗓子,“总之呢,要继续保持才好。人家圈子里的女明星都要好珠宝首饰,到处有人送,赞助商什么的都不要钱一样,我又没有,只能自己买。还有各大品牌发布会,每次都喊我去预定,人家都是妈妈贴补女儿私房钱,爸爸买珠宝钻石。”
    说到这里,真的是忍不住心疼自己,她一无所有好不好?乔张做致的按了按眼角,“不过呢,人不能一直跟别人比,我虽然没有爸妈疼爱了,但是还有大哥你在是不是?”
    一时被自己感动,庞广白拉着庞太子的手,留下来了晶莹的泪水,正好用庞太子的手张着,一点也不浪费。
    庞京墨:……
    话都被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你说的自己好像是全世界最可怜的人一样,我难道还能看你去乞讨呢,而且他一直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事儿,花钱买开心,这是最值得的事情。
    实在是见不得她这样,说来说去不就是怕以后没有着落,“好了好了,就这样,以后也不必再提起来,我每个月再给你加零用钱,你要争奇斗艳呢尽管去就好了。”
    “谢谢大哥。”
    庞广白利索的擦擦眼泪,忍不住蹦跶,一把抱住了庞京墨的脖子,笑嘻嘻的,有钱万岁好不好。
    肌肤之亲,自古以来便是无限遐想,庞京墨只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少见的不自在。
    讲真,他是真吃庞广白那一套,说不出什么滋味来。
    仔细想想,还是年轻,他自问如果跟庞广白一样的位置,他是不可能容忍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来继承家业的,庞家那么多资产,没有人不心动,可是庞广白手里握着这么大把柄,竟然只是要他养老而已,怎么说呢,有点傻。
    你看,男人跟女人的思路还是不一样的,庞京墨就是狼,他是要开创世界的,庞广白呢,就是鹿,最适合临水照花。
    冯邵就觉得他心情非常好,他也跟着轻松,“老板,今天是最后一场。”
    知道他喜欢玩这个,前面也下注很多。
    庞京墨点点头,“把时间挪出来。”
    “也许这能中彩的,”冯邵笑了笑,“最近干事情都很顺利的,运气很赞。”
    做生意呢,都有起起伏伏,都喜欢很顺的,运气好当然很关键。更何况老爷子已经松口,要把华盛实业全部交给庞京墨,华盛实业至此,全权更名。
    庞京墨不觉得自己有逆天运气,他研究赛马方程式很多年了,一直没有完全参透,始终在摸索验证,全世界巡回下注,“我呢,不过是喜欢数字游戏,能赢的话,运气岂不是要爆棚,今晚就去买彩票好了。”
    他现在跟整个庞家都是零和博弈,他春风得意,自然有人着急上火了。
    申姜妹亲自到绩溪去拜访胡太太,现在胡天冬就是被束缚了,他干不过胡太太,胡太太要他在这边,他就不能飞到港城去。
    因此申姜妹坐不住了,加上庞老爷最近股权变更,整个华盛实业给了庞京墨,后面一定会有更多动作,进行大规模财产分割,申家一时之间,只能不断加码。
    申女士几次三番催促她到绩溪胡家,向胡太太示好,尽快联姻。
    胡太太态度极为冷淡,多次推脱有事,“不见,就说我有事走不开。”
    转眼看到胡天冬站在那里,胡天冬是个特别绅士温和的人,“妈,你到底想干什么?上周你说生病了不见客,现在你又说自己忙,你把她当什么了?”
    “这是我的事情,你是在帮她说话吗?我态度很明显了,她一个女孩子,几次三番被拒绝还不能领会,难道非要我站在门口亲自跟她说不欢迎才满意吗?如果你觉得第二种方式更合适,那现在我就去跟她说。”
    觉得脸皮真厚,胡太太是很持重的一个人,又深受徽南文化影响,经商之道参悟很深,凡事玲珑几转轻易不把事情做绝,看胡天冬执迷不悟,气的要喊申姜妹进来摊牌。
    胡天冬怎么肯愿意,他这段时间嘴皮子都磨破了,“妈,她没有错,退婚是我的错,对不住七姐儿的人是我,她到这边来也是我的错,因为我不能说服你,你如果要怪就怪我一个人,不能这么迁怒她,这不是你的风格。”
    “你觉得我是迁怒,是我难为她是不是?你觉得你妈妈我在耍威风是不是?你就是这么想你妈妈的为人?”
    胡太太皱着眉头,没错,她从一开始就没有看得上申家,就没有看得上申姜妹。
    一个女孩子分手之后,明知道人家有未婚妻还要跟前男友纠缠不清,甚至现在妄想取而代之,把事情搞得一团糟,无论是人品还是做事手段,还有家世背景,胡太太一个都看不上。
    胸口堵得慌,饭都吃不下去,掰开了揉碎了跟儿子也说不通,胡天冬很坚决,跟申姜妹一起两个人都保持联系,胡太太看着他冷着脸,不愿意跟儿子闹得太僵。
    “你安排吧,晚上见面。”
    申姜妹提前半个小时到的,打扮中规中矩,颜色都是稳重的来,全程笑脸相迎,无论胡太太说什么都热情备至。
    一顿饭,吃的胡太太胃疼,菜都没吃几口,她只当做客人来招待。
    “我知道,你妈妈不是很喜欢我,但是我没有觉得很难过,因为你足够优秀。”她今晚的飞机,今晚即使胡太太不见欢颜,她觉得也是一个良好的开始。
    “很抱歉,我妈对你有一些偏见。”
    “不用跟我说抱歉,你好好保重才好,你的项目我已经接手了,总要继续做下去的嘛。”
    胡天冬做的项目,才刚刚开始,现在胡太太强行终止,申姜妹觉得很可惜,接过来继续做下去。
    这样的女人,实际接触当中,真的很难不让人喜欢。
    两个人本来就有感情,中间又有很多事起伏,反而越接触的感情越深,比当年在国外的时候更有深度。
    胡天冬看着她,“七姐儿还好吗?她有没有再为难过你呢?”
    申姜妹眼神闪了闪,“她啊,还是老样子,你也知道她花钱没节制,干什么事情都开心的,我是她姐姐,这个事情是我做的不够好,对我怎么样我都可以接受。”
    上车之后脸就掉下来了,她喜欢胡天冬,不然不会一开始就去接触,分手之后她没有谈过,直到再次遇到了,没想到竟然是庞广白的未婚夫,已经订婚了。
    眼看着两个人关系融洽,胡天冬温柔体贴,什么事情都帮她做好了,怎么能甘心呢,她不是意气用事专门让庞广白难堪,而是势在必得。
    做事情,总要有个先来后到。
    跟自己喜欢的人结婚,并没有错。而且她不认为胡天冬跟庞广白能有多深的感情,露水情缘而已,过一段时间就淡了,哪里那么多的生死相随呢。
    就跟庞广白现在一样,你提起来胡天冬,她才能想起来这么一个人,平日里是绝对想不到的,被甩的悲伤远远大过于对胡天冬的仇恨。
    刘妈打开保温杯,她虽然年纪大了,可是也喜欢看这些,知道庞京墨玩这个赔很多钱,一场比赛前前后后扔了十几万进去,他一买就是几千注。
    看了一眼台上,嘀咕一句“这种三t很难的,要连续猜中指定的第三、四,六场比赛的前三名,谁能办得到呢。”
    又不是“独赢”的单场比赛,只需要压中第一名就好了,今天这种难度最大了,前面好几场都没有人“买中”,因此投注资金不断转移到下一场日积月累使用,□□都要几个亿。
    庞京墨一直在测算,看今天的风速还有温度湿度等各种因素,然后根据每一匹赛马的产地血统还有体检报告,纸上密密麻麻的,他觉得有一个地方出现了失误,要重新测算,第三场比赛马上要开始了,人家已经催着要交马票了。
    他额头上都是汗,捏着笔的手指甲都泛白了,有点烦躁,就跟每次考试数学最后一道题目一样,你大概知道要怎么做,但是你没有时间做了。
    庞广白看不下去,买那么多报纸,“至于吗?马评家每次都说的头头是道,分析来分析去,也没见他们中过一次,马后炮而已。我帮你填了。”
    还差一个没填,她顺手就写了8号,她看着8号蛮不错的,是个优雅的小帅马。
    刘妈抻着脖子看了一眼,并充分展示了一下什么是中国式吉祥如意,“8号确实不错,数字比较好嘛,888,发发发。”
    庞京墨笔杆差点捏断了,气死了,有你们这样的吗?
    你们这一群愚昧无知的女人,科学是被狗吃了吗?
    喝西北风去吧。
    跟自己较劲儿,比赛也不看了,刷刷的继续算,还要用笔记本修改方程式,卡卡卡的声音跟庞广白嗑瓜子的声音交相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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