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巡演已经快临近尾声。
    在最后的几场演出中，詹姆斯果然把歌迷扔给他的裙子穿了出来。
    但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绝大多数歌迷送来的裙子颜色都很鲜艳，大红大绿宝石蓝什么的，浓墨重彩。
    这间接导致为了搭配这些衣服，化妆师也开始给詹姆斯画眼线了，刚好他的头发也长了，发型师就不给他戴假发，改为梳小辫子，还在上头串彩色珠子。
    他这会儿的身型还没长开，个子虽然不算矮，可是瘦得像根竹竿，腰细，又没胸，整体看起来还真挺像个干巴巴，又营养不良的未成年女孩子。
    他这么穿着，偷偷地跑去超市买酒，立刻就被怀疑是未成年要求查身份卡。
    然而，当他镇定地掏出身份卡后……
    收银员老大爷怒了：“你糊弄人也要差不多一点儿，性别都他妈不一样！”
    詹姆斯非常温和地回答：”没错啊，我是男的。”
    老大爷狐疑地重复：“你是男的？”
    詹姆斯诚恳地说：“嗯，是的，我今天早上还亲手地检查过。”
    亲手检查过？
    老大爷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个魔鬼。最终，他坚持不卖酒，因为‘不男不女，看起来不像是个正经人’。
    詹姆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总不能强求一个性格保守，看起来快八十的老大爷还去听听摇滚，认识下主唱吧？
    有时候，这感觉也挺奇怪的。
    一方面受到粉丝疯狂的吹捧，仿佛全世界都在爱你；可另一方面，当走出自己所熟悉的舒适区域后，就会发现有那么一批人，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他们不但不会爱你，还会觉得你不务正业像坏人。
    詹姆斯没买到酒，只能灰溜溜地又回去了。
    恰巧，他碰见了上次在曼彻斯特把自己从舞台上抱下来的保安，立刻凑过去想忽悠对方去给自己买酒。
    “你怎么不自己去？”那名保安十分耿直地问。
    詹姆斯也不怕丢脸，非常坦诚地把这事说了：“那老头不卖我啊，我他妈能怎么办？”
    保安非常惊奇地看着他：“你居然没生气？”
    詹姆斯立刻呸了一声，愤愤不平地说：“我看起来像是随便生气的人吗？我脾气那么好！”
    保安哈哈笑着给他道歉。
    但有些话真是不禁说，当晚就出事了。
    巡演这玩意儿就是各种城市来回地跑。
    虽然会有一些死忠歌迷会追着跑，但每到新城市也会面对一些新观众。
    而每个城市的风气都不太一样，那位超市老大爷的态度其实就很能代表当地的保守风气了。
    这一次乐队一上台表演，台下就不断地开始有人挑事：“你是男的，还是女的？”“你是同性恋吗？”“你个臭傻逼，看这里！”
    詹姆斯懒得理会这些人。
    他漫不经心地扫视全场，跟着熟悉的音乐继续唱歌。
    这时候，前排的一个观众朝着台上扔了一瓶可乐。
    因为角度的问题，没砸中詹姆斯，却砸在了兰斯的身上，里头没喝完的可乐瞬间洒在了他的衬衣上，灯光下异常明显……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詹姆斯把裙子一撩，一个五十米冲刺跑，纵身一跃就跳了下去。
    这一连串动作特别帅气，然后，他和扔可乐瓶的观众在底下打起来。
    乐队成员出于习惯，演奏居然还没停止。
    于是，金发主唱就如自带BGM一般，在底下跟着节奏地疯狂干架。
    尖叫的，吹口哨的，鼓掌叫好起哄的。
    全场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