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之前当局者迷，如今意识到了之后再去看，方觉得之前自己太迟钝了些。
    “枪法不错。”
    桑温开口对元沧说出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很明显元沧愣了一下，偏头看了看刚刚被自己扔在脚边的激光枪。
    无论是二次苏醒想起来了曾经或是模糊或是被自己忘却的记忆，还是在军队中的训练任务褪去了他身上的青涩，元沧在桑温面前的眼神一直都没有变过。
    听见这话，他迷茫了一下，没有问没有想，不自觉的带了几分依赖。
    在桑温面前也不愿意自己去思考，想桑温什么都为他解释好。
    桑温之前一直觉得，元沧在他面前没心计也不思考，是因为还保持着小孩子的心性，还把世界想得过于简单。
    但是其实不是的。
    那个瑰丽的少年，那个站在自己寝室书桌前，用指尖触碰着“桑温”二字，摸着他的名字后抬眸莞尔一笑的少年，早已经长大。
    只是无论长到什么年纪，总会有一个人，让你在他面前，永远只想做少年。
    永远只做少年。
    桑温知道自己可以对元沧放心了。
    却也不舍。
    他强迫自己将过于关注在元沧身上的思路转开。去思考起来事情发生中的疑点。
    禾雍在最后的生死关头是没有对着他说谎的。
    他的确是在李白的《将进酒》中发现了第一股精神力。
    无论那时候他是忙着惊讶于汉字完全不同于其他文字内扣的精神力，还是及时的意识到了这种对于华国现有局势不利的情况可以为了自己谋利。
    都不影响他最终做出的结果，也就是选择隐瞒后促成汉字的废除。
    汉字觉醒的第一股精神力，并不是禾雍发现的。
    那么这第一股精神力是什么呢？
    于是他又看回元沧。
    桑温目光灼灼的看着元沧，直把元沧盯得偏过头去。
    “别看我。”他这么喃喃一句，红了脸颊。
    元沧真的漂亮，尤其还穿着军装，本来周身的一种禁欲冷淡的气息，被这么一脸红全部尽数冲淡。
    “……”桑温的喉结动了一下。
    “不让我看你。”桑温重复了一下元沧的话，而后盯着他的手，“那你倒是把手放开。”
    元沧瞥了桑温一眼，似乎是报复似的，抓得更紧了些。
    而此时在华夏图书馆里面的人们，抱着书开始哭了起来。
    个人意识和精神力是有限的，每个人的视野中，是看不见旁人的。
    但是在汉字的眼中，是能看见每一位来客的。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汉字们，都看见了这帮人默契的陆陆续续哭嚎起来。
    为什么哭？一方面是因为终于可以享受到了知识平等的释然，另一方面是捧着小心翼翼取下来的书……
    我靠，我不认字啊！
    我看不懂啊！
    这是啥？！这又是啥？那又是啥子哟！
    汉字的精神力世界和华夏图书馆融合后，汉字们现在是和人类处于同一方天空下的。
    因为汉字可以化为虚光，再加上整个图书馆是无限广远无限大的，所以人们还没有看见一只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