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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带快要长到脸上啦!_3
    小姑娘叫宿雪,是宿臻大爷爷家的孙女,按照辈分来说,是他的堂妹。是个高三生,明年就要参加高考,现在应该正在学校加班加点的复习,为来年的高考奋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今天是星期五,我准备回家拿衣服,打电话回去的时候,爷爷说你今天回来,让我和你一起回去。”宿雪是住校生,学校寝室就那么点大的地方,想要把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放在寝室里,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每到换季的时候,她总要回家一趟,为了拿换季的衣服。
    毕竟她手上没几个闲钱,也买不了几件新衣服。
    宿臻点点头,带着宿雪去找出租车。
    还是和从前一样,但凡听到是往西桥村去的司机,都是摇头拒绝的。
    宿雪伸手戳了戳宿臻的手臂,小声提醒道:“出租车都是不走那边的,你应该去问那些私家车。”她指着混在一圈出租车里面的黑色小轿车,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
    “你之前回去,也是找私家车?”宿臻皱了下眉,又问道:“大爷爷没有来接你?”
    “爷爷有空的话就来接我,要是有事,我就不回去的。”宿雪乖乖的回答道。
    她和宿臻是堂兄妹,两人之间差了七八岁,也可以说是宿臻看着长大的,平日里她最喜欢宿臻这个哥哥,同样的也最怕宿臻对她不满意。
    “小孩子总以为世界都是美好的,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你一个人的时候,要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要等到真的受了伤,才说是自己没有防备惹的祸。”
    宿臻一边说,一边发信息住在市里的父亲,他还在火车上就想到如果打不到车,就让他爸开车过来接一趟。
    刚才多嘴那么一问,除了想要试试看,也还有往深里打听的意思,毕竟把送上门的生意推掉的事情,还是很特别的,更别提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个例,而是惯例了。
    不过打听到一半,他突然想到宿雪还跟在他身边,如果打听不到什么,那还好,要是打听到什么消息,把小姑娘吓着了,那就不好了。
    因为宿爷爷身体不好,宿承修也就是宿臻他爸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待在西桥村,也就是今天回市里收拾东西,刚出门准备回村就收到宿臻发过来的消息,这可不就是巧了么!
    过来的接人的宿爸爸秉持着沉默是金的原则,并没有主动和宿臻说话。
    不得不说,这让宿臻感觉到了些许的放松。
    如果不是接到爷爷病重的消息,他大概还会继续在外面混日子,守着一家小店,挣着勉强维持生计的钱,绝口不提回家的事。
    宿臻不是冷血心肠的人,也没有和家里人闹什么矛盾,躲在外面也实属迫不得已。
    犹记得十六岁那年的夜里,他像是鬼迷心窍一般,带着家中的黑狗去了后山,原本他以为后山之行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然而日子久了,他才知道有些东西是在悄无声息中慢慢改变的。
    比如说,他身上多出来的绷带状的东西。
    外人看不见,也摸不着,只有他自己能感知到的绷带,从一开始的白雾模样渐渐凝实,最后变成了医院里常见的医用绷带模样。它从他的脚下开始,经过七八年的时间,由下而上的已经长到他的胸腹之间,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蔓延的速度似乎是加快了,也许再过不久就能长到他的脸上,也不知道他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天空渐渐被墨色渲染,市里道路两旁的路灯早早的亮了起来,宿爸爸开着车从市里出去,转到另一条没有路灯的水泥路上,这几年乡下基础建设做的好,原本的羊肠小路也加宽变成了水泥路,虽然依旧没有路灯照明,但车在上面走比从前要好多了。
    车内的灯也被打开了,宿臻和宿雪坐在后面,前面的副驾驶一向是宿妈妈的位置,哪怕她今天人没来,也不会有人去抢她的位置。
    宿爸爸在开车,宿臻因为坐了一天的车,现在正疲倦的靠在座椅上,闭目休息中,宿雪虽然上了一天的课,但那是早就习惯的事情,故而也没有感到有多累。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才刚刚开始,宿雪是不习惯在车上睡觉的,百无聊赖之下便开始打量起她现在坐着的车来,她对汽车的了解不多,看着看着视线就落到宿臻身上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次回来的宿臻看上去有些奇怪。
    在宿雪眼里,她哥宿臻通常情况下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对待亲近的人他也是喜欢唠唠的,看上去是个脾气很怪,不好接触的样子,其实真的接近了才会发现是个很好相处也很好欺负的人。
    不过么!
    那是之前的事情了。
    他这次回来以后就好像变了,已经是不管表面还是内里都很难接近的人了。
    第三章西桥村(二)
    心中越是觉得宿臻不对劲,宿雪就越是盯着宿臻不放,看着看着,还真给她看出不对劲来。
    抬头看了眼前面开车的宿爸爸,人家正在认真开车,根本就没有分心后车厢的事情,宿雪这才侧过身,用手戳了戳了宿臻的胳膊,把人戳醒盯着她看以后,宿雪小小声的问道:“哥,你手上是受伤了吗?怎么还缠上绷带了,看上去怪怪的。”
    宿臻坐直了身子,脸色变得很奇怪,像是惊讶又像是了然,他含糊的应了一句是,没有详细解释是怎么一回事。
    他也没办法解释,毕竟他对自己身上的这玩意也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