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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节
    他不信的原因也无他,杨太妃死了呀。只是后宫里这件事存疑罢了。
    不过,也可能是背后之人想叫人他以为这是几年前的信。
    那时候杨太妃还活着。不过这个布置,显然不是一日之功。
    “臣妾的乳母有个女儿,比臣妾大了半岁。曾在府中与臣妾相伴过几年。小时候,她最擅长的就是模仿笔迹。能把臣妾的字描摹个九成相似。前年年底,乳娘去世,臣妾与这位姐姐更是十几年未曾见过了,倒不如请皇上成全臣妾,见一见她。哦对,臣妾忘记说了,她嫁给了梁家的一位管事。”
    此言一出,沈宝林的脸色骤然难看起来。她心内如同擂鼓。
    这位乳姐可是刚嫁进梁家不久,一个小人物,沈初柳竟是知道?
    沈初柳轻轻扫过去:“妹妹你记得她吧?小时候,你因为她不肯给你看她写的东西,还差点打了她。”
    “景昭仪娘娘说笑,臣妾怎么会记得那么早的事。”沈宝林心跳加速:“何况,今日说的是大事,姐姐怎么说起这些闲事来了?”
    沈宝林笑的很是不自然,像是生怕提起这个人一般的紧张。
    “既然提起了,自然有我的用意,怎么妹妹完全不记得了?那妹妹记性可真是不大好呢。”沈初柳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只是这回看的是沈宝林。
    众人都跃跃欲试,这种时候沉默可太难受了。可又都不敢随便接话,主要是被景昭仪打脸次数多了,谁也不想撞上去。
    玫美人本来想说的,可见众人都不接话,她也不傻,便只是闭嘴了。
    “闲事是闲事,可万一有用呢?还有一件事,这王三才几个月之前病了一场,太监们,尤其是粗使太监们病了,并不能用太好的太医。臣妾记得,是一位姓刘的太医去给看的。不若也请来问一问?”
    沈宝林还没说话,齐怿修就道:“将人都带进宫吧。”
    沈初柳谢过皇帝:“皇上英明,臣妾自认清白,不过此事不小,涉及了两位皇子以及几位皇妃。臣妾自知事情不清楚之前需要禁足。还请皇上关照六皇子。”
    她并不怕算计,这场算计,她自己都准备许久了,她只是怕其他人趁机伤害她的孩子。
    “无妨,爱妃说自己清白,事情未清楚之前,朕便也信你。不必禁足。”齐怿修表情一点都不严肃,甚至带着笑意。
    众人饶是有话说,也不敢说了。
    更多人想,或许沈初柳真是清白的呢?
    其实多数人觉得就是清白的,因为沈宝林已经露出太多马脚了。
    不过,她们姐妹相残,其他人自然乐见。只是皇上这样,她们不想碰钉子罢了。
    “既然需要查问,这两个人就交给内刑司吧。祝绪林何在?”齐怿修收起笑意问道。
    很快,殿外就进来了祝司正:“皇上。”
    “你当记得你的前任是什么结果。朕信你,这两个进了宫就送去你那,好好审问。朕要结果。好了,今日便散了吧。明日一早,想必就该有结果了。”
    祝绪林忙道:“臣遵旨。”
    众人便出了凤藻宫,沈初柳看着沈宝林低头的样子笑了笑:“妹妹好好享受一下吧,日后可就没有这么舒服的时候了。”
    “你……娘娘什么意思,这件事与我无关。”沈宝林脸都白了。
    “放心,都是沈家的人,我不会叫你死。至少我会为你求情。”沈初柳说出这句话,并没叫其他人听到。
    她笑了笑扶着紫珠的手走回去了,也懒得坐撵。
    “主子,奴婢这心里有点担心。”紫蕊拍胸口。
    “别怕,沈家始终只需要一个领头人,祖父退了,就该是伯父。那么后院里,大伯母也势必要梁氏在没有一战之力。”沈初柳淡淡的。
    “是。主子运筹帷幄,想必大太太也会很好的配合的。”只是事先并没特别交代,她才担心。
    “无妨,大伯母是个聪明人,这样的机会,她怎么会抓不住呢?”沈初柳笑道。
    很快,嫁给梁家管事的那位,沈初柳的乳姐就被带进宫中,以及太医署的刘太医。
    第398章 内刑司
    内刑司的手段,一般人哪里能扛得住。
    不过入夜,她那乳姐就已经招了。她不过是个寻常妇人,只是一时贪财,又被管事的哄着,一心为了日后的好日子……
    甚至有些侥幸的想,就算是这样,景昭仪有皇子呢,也不会死的,又是沈家的人,出不了大事的。
    沈初柳也无所谓她对自己如何,谁能对谁好一辈子呢?
    没有期待,自然没有伤心。乳娘也已经去世,更不必担心伤了乳娘的心了。
    刘太医是个男人,毕竟还有些骨头,扛着不肯认,这一认就是个死。
    可惜,祝司正不光是审问他,也已经去了他府上。刘太医原本是个贫寒出身的,可一个月前,却忽然纳妾了。
    妾室年轻貌美,打扮光鲜,怎么都不像是刘太医的俸禄能支撑的。
    不过夜半,刘太医受不住刑罚,招了个干净。
    而这一夜,沈初柳照样睡得很好,第二天就该见结果了,无所谓了。
    而一整夜,沈碧玉都没睡着,她万没想到,沈初柳一下子就知道了,她布置了很久,她甚至不敢叫织锦知道……
    她又是怕,又是带着一丝侥幸,万一查不到呢?
    事到如今,她甚至不能够去想还能如何扳倒沈初柳,她只求自己能不能自保?
    如果真是被皇上全知道了,她会不会马上就死?
    或者,凭借沈家,她到底能不能保命?
    就这样辗转反侧,天就已经快要亮了。
    织锦进来叫她的时候,自己也是脸色惨白,她什么都不知道,可也什么都猜到了。
    今日或许就是自己的死期。沈宝林都不知道如何,她或许就逃不过这一死了呢?
    可她是个奴婢,能做什么?只是后悔,不该当年跟进宫来吧。
    好日子甚至没开头,就要结束。
    “宝林,该起来了。”该……去面对了。
    沈宝林就跟游魂一样点头,她一双眼肿着,红血丝密布,看起来真是狼狈的紧。只是这时候,别说是织锦了,所有人都看出不对李禄。
    至于绣锦,早就不知在哪里躲着呢。
    临出门的时候,沈宝林忽然抓住了织锦:“织锦……我……你说我要是把当年祖母逼迫她进宫的事说了呢?”
    “宝林!小姐,您是疯了吗?这件事说出来,谁承认啊?家里也不会认啊。三太太也不会认的啊!”梁氏还有儿子呢,她不会这么疯狂。
    “那时候您就在没有回旋余地了,就算是三太太也只会放弃您,会死啊!”织锦还有一丝清明。
    “沈碧琼会吧,她过的又不好,她会吧?”沈宝林死死抓住织锦:“你说啊,她会吧?”
    “不,不会,她不会。她过的并不差。她有孩子,有地位,她只会站在景昭仪那边。而且,景昭仪要是因此震怒,您还能活吗?宝林,您想想啊!”织锦哭出来:“宝林,您如今是命悬一线啊!宝林!”
    沈宝林沉默下来,小声道:“我已经命悬一线了?可万一那两个人都不招呢?那我没事啊……”
    “宝林,但愿吧,我们还是去吧。”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躲不过去了。
    织锦甚至盼着这一切赶紧到来,这样悬着一把剑的感觉太难受了。
    沈初柳今日也到的不早,但是还是比沈宝林早一些。
    她也不急,皇上与皇后还在用膳呢。
    众人见她气定神闲的,反倒是更加不敢说什么了。
    只有谦淑妃看不惯,就非要说话:“瞧着景昭仪这样,那想必是心里有数,要是景昭仪不着急的话,就该是沈宝林着急了。啧,横竖都是沈家人,也不知这件事最后如何了。”
    这是说她们姐妹相残,沈初柳还能坐得住,就是拐弯说她冷漠无情呢。
    “谦淑妃娘娘这话说的有意思,冯家获罪的时候,也是一笔写不出两个冯来,那时候的谦淑妃娘娘您又如何呢?不仅没事,还得了封号呢,也不知道这冯国公老大人与您父亲,兄长的血肉换来的封号好不好呢?”
    沈初柳对她可不带客气的,一句话就把她说的脸色都变了。
    “沈初柳!你不要太过分!”谦淑妃最不能提起的就是这事,她祖父和父亲一死家里就算是塌了,偏又高高在上惯了,如今最敏感的就是人家说起她家里。
    “谦姐姐何必这么激动,倒是白白辜负了这个封号了。”康德妃笑了笑:“何况,景昭仪这可也没说错。只是可惜了冯家几位大人了。”
    “你算什么东西,也轮到你来说我?”谦淑妃怒气冲冲看着康德妃。
    “本宫是皇上亲自册封的康德妃,倒是谦淑妃你,还当如今是过去?我倒是不知道,景昭仪这话,是哪一句说错了你,你要是不服气,只管说出来就是了。”康德妃冷笑一声。她极少这样说话,倒是叫谦淑妃越发堵得慌,气的紧。
    “好啊,你们倒是亲近的很,一起来与我说这些。哼。沈初柳,你就算是逃得开,你沈家也是逃不开的。”谦淑妃恶意满满道。
    “那臣妾可只能庆幸了,自己早就有了封号,用不着拿我家里人的命来换。”沈初柳冷嘲道。
    谦淑妃胸膛起伏,一时间正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杀伤力才足够,可这时候,皇帝皇后出来了。
    而姗姗来迟的沈宝林也终于进来了。
    “皇上,皇后娘娘万安。”众人起身行礼。
    迟到一步的沈宝林也跟着行礼,只是福身,她也头晕的差点栽倒还是被织锦拉住了。一张脸叫谁看了都会怀疑。可眼下,她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
    “传内刑司吧。”齐怿修只是扫了一下沈宝林,心里也有数了。
    很快,祝司正就到了。
    他上前将手里拿着的卷宗递给了初四:“皇上,这是两个人的画押,上面是刘太医,下面是徐玉娘。”
    徐玉娘,正是沈初柳乳母女儿的名字。
    沈初柳坐的很稳,沈宝林却是满头的虚汗。
    齐怿修简单翻看过之后就递给了皇后。
    皇后看着就摇头:“为了银子,这可真是胆子不小呢。”
    第399章 委屈
    “景昭仪,你受委屈了。”皇后笑了笑。
    “皇后娘娘担心臣妾,臣妾感激不尽。”沈初柳起身笑了笑:“沈碧玉,你自己承认呢,还是等着进内刑司呢?”
    沈宝林就跟被扎了一下一样站起来:“景昭仪娘娘……说什么呢,臣妾……该承认什么呢?”
    “你这一招是狠毒,可惜你无法自圆其说,那王三才不过是粗使奴才,怎么能有我与谁人的书信?有也就罢了,也该是收到的,怎么会是写出去的?那是因为我的字迹好伪造,旁人的,却费了劲是吧?”沈初柳问道。
    “那……那或许是景昭仪娘娘的信没有寄出去呢?昨日您也说了,是孟小仪的事,以及……以及谋害皇子的事,这样的信,或许王三才不敢送出去呢?”沈宝林满头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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