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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质交易_49
    “可以上去,但是总不能一直通过这个软梯上去。”修路队队员对沈白詹说,“软梯也不安全,这是座石头山,土地覆盖很薄,如果土质太松软软梯很有可能在攀爬的过程中脱落。虽然我们已经加固了软梯,也把之前的旧软梯换成了新的,但这些村民以后下山还是存在隐患。”
    沈白詹摸了摸石壁,石壁的缝隙零零星星长出些小草或者是漫山遍野随处可见的野花。
    慈善晚会众星云集,夏桐跟在谢江余身后颇为肉疼地说,“谢老师,跟你一个咖位的大多都捐一百五十多万,您怎么一个人捐了二百万?咱们的钱又不是刮风逮来的,面子上过去就行了。”
    谢江余走到写着自己名字的休息室门前停下脚步,“以后不许说这些话。”
    夏桐失落地点头,谢江余打开休息室时听见夏桐在他身后小声说。
    “您让我问的我都问到了,沈老师他的确去了灾区。”
    “而且还是受灾最严重的那个村子。”
    “沈老师好像……好像还受伤了。”
    第26章
    修路队还在制定如何修路的方案,救援队先登上软梯去往绿水村,先上去四五个人,将绳子放下来,再将带来的装备用绳子吊上去。
    沈白詹没有爬过这种软梯,刚踩上去两节腿便有些软,他后头跟着救援队的队员保护他,队员鼓励沈白詹并且保证一定会保护好他。软梯是新换的,自然比之前的要牢固并且安全的多,沈白詹无法想象在这之前村民是怎么通过软梯上下,年轻人还好,村里肯定有老人。
    贫穷的山区普遍有这么几个通病:青壮年较少大多都出去打工留下老人独自在家。老人去世,父亲或者是母亲某一方抛弃家庭出走,只留下幼年的孩子。老人依恋家乡,不愿意离开去往那个光怪陆离的都市。没有条件接孩子去城市念书,便只能让孩子在村子里自己办的小学读书。
    爬了一段路沈白詹便什么力气了,他膝盖也有些发疼。山区的空气比城市里的要新鲜百倍,鼻翼间萦绕着青草的味道,他看到他离自己看到的那颗歪脖子树不远了。
    头顶是阴白的天,脚下是云雾缭绕的山间。
    “沈记者您可千万别停!攀爬最怕的就是停下,一鼓作气爬上去!”队员在他后头喊道。
    软梯比不上硬梯可靠,稍微一用力便会来回晃动,沈白詹极小心地往上继续攀爬,手掌心发烫,尤其是连接手指的那一部分。他深呼吸,山间的风吹得他眼睛发干,爬到最后两节的时候救援队其他人伸手接他。爬上去就已经很艰难,更何况是最后要爬上来那一下,沈白詹是被两名队员直接拽着手臂拖到平底上的。
    队长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递给沈白詹,“还可以?”
    “可以。”沈白詹接过糖放在手心,没有吃。
    绿水村的情况和其他村子略有些不同,由于大多人都住在山顶,伤亡较小。只有那么两三户被泥石流侵害,但也足够惨烈,一家三口无一生还。被挖出来的时候,爷爷奶奶怀里保护着才五岁的孙女,两位老人都被塌陷的房顶当场砸死,孙女是因为没有及时营救而缺氧死亡。
    接救援队的是村里的村民,村民一听沈白詹是记者便热心为他介绍村里的情况。这其实是个很不错的素材,更直观的介绍此次灾害给人们带来的伤害。沈白詹问村民:“两位老人的儿女回来了吗?”
    “回来了,现在估计正在家商量怎么办后事,他家儿媳抱着她女儿哭了两天,要我看哭瞎了。”村民抹了把眼泪道,“村里每年就指望着种地养点鸡和猪过活,这次下雨庄稼泡坏了,动物也都被埋在土里,以后还怎么活?”
    沈白詹将录音笔打开继续问,“为什么村子里不向镇里申请修路?一个成年人上软梯都费劲,孩子们上学的安全有保障吗?”
    村民苦涩道:“申请过,但是总说不归他们管,让去别的地方申请。就跟踢皮球一样,到这家这家说我们不管,到那家那家又说了个地方,我们跑过去人家说根本就不在管辖范围。”
    “您是记者,您看看……”
    沈白詹揉了揉手腕,低头从兜里掏出来刚刚队长递给他的糖,“吃糖吗?”
    村民没反应过来,沈白詹快步向前走了几步与村民拉开距离。
    灾害是一回事,修路又是另外一回事,这次来的任务是报道灾害,而不是在修路这件事上展开调查。沈白詹自认为自己没这个能力,他没能力再在短时间内这么折腾。在宁一薇的事情上他已经得罪了一批人,虽说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幕后操纵者并没有找自己算账,但他实在不想让自己在没有足够休息时为某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差事的新闻奔波。
    现在也不缺新闻,罗九月手底下其他人找了一件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离婚案,涉及财产分割以及男女双方在婚内不同时间产生婚外情,堪称一场绝妙的家庭伦理大戏。
    孩童时代是最天真无邪,最没有烦恼的时候。安置点外两三个小孩聚在一起用草编蚂蚱,看见救援队来了还冲他们大喊叔叔好。
    其中一个小女孩流着鼻涕突然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冲沈白詹这边跑过来,一头撞进沈白詹怀里,抬手傻乎乎地说:“漂亮姐姐!”
    沈白詹身旁的队员愣了下,紧接着周围的其他人不约而同地开始为了掩饰忍不住的笑意而象征性咳嗽,沈白詹摆摆手示意他们先走。
    小女孩抱着沈白詹的腿,沈白詹蹲下拿出纸巾给小女孩擦了擦鼻涕温声:“是哥哥。”
    小女孩盯着沈白詹看了会又开心的拍手道:“漂亮哥哥!”
    沈白詹微笑道:“只有你一个人吗?”
    “妈……”小女孩想了想又甜甜地笑起来。
    到这个年龄也说不清话没办法正常思考的大多智力有问题,沈白詹一时没办法,他走哪小女孩便粘着他到哪,他只好牵着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