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修的神色变了:“……不是吧?”
元贞不吱声。
“你是不是……那什么,想女人了?”
元贞摇头:“没有女人,这里,”他指着自己的脑袋,“全是他。”
高修拧起眉头:“贾西贝要是知道,肯定不理你了。”
“操!”元贞羞耻、懊恼,还有些年轻男孩的不知所措,“我他妈是第一次……”后边的两个字,他说得极轻,“动心。”
高修从没见过他兄弟这样,不太相信:“那什么的时候,想的是他吗?”
元贞呆了呆,闹了个大红脸:“我哪有功夫那什么!”
“哦,”高修点点头,然后说:“在北府,让我和他一组就好了。”
元贞回想贾西贝沾着唾沫给自己擦脸的情形,他红着脸叫哥的样子,一双白白的小手,掌心温热:“还是别了,是你,我也得炸。”
高修斜他一眼:“哥们儿,你醋劲儿还真大。”
元贞不否认,眯着眼睛警告他:“谁也不许说,尤其是贾西贝。”
“那什么,”高修有点犹豫,“我不说,你不会干什么吧?”
元贞瞪起眼睛:“我他妈能干什么!”
“那小子傻兮兮的,你占他便宜他也不懂,”高修担心,“摸一把、搂一下、亲一口什么的倒算了,你不会……”
“高修!”
“哥们儿你别急呀,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
元贞一脚把他从暗处踹出来,骂骂咧咧往回走,贾西贝看见,绞着指头穷操心:“怎么又吵架了……”
张小易盯着他拧来拧去的细手指,心里静不下来。
“贾西贝,”元贞回来叫他,“坡底下有条小溪,你带张小易去打点儿水。”
“嗯。”贾西贝乖乖听话,拍了拍小屁股上的土,抓起张小易的手。
高修看他们走远,和元贞并肩坐下:“大哥,那野小子是个‘跳儿’。”
跳儿,伽蓝堂的黑话,卧底、线人的意思。
岑琢没意外,但是问:“能确定吗?”
高修和元贞对视一眼,只是可能性比较高的推测。
这时逐夜凉开口:“能。”
众人顿时安静。
“这门炮,”逐夜凉指着自己背后,“是牡丹狮子的配炮,狮子吼。”
岑琢心下一惊,果然,接下来逐夜凉看向他:“你没认出来吗?”
号称牡丹狮子的御者,不可能认不出自己的炮筒:“怎么会呢,”岑琢面不改色,“正是因为认出来了,才必须背走,哪怕拂了我姐的面子。”
逐夜凉静静看着他,没说话。
“为什么……”元贞问,“这门炮是狮子吼,就能证明张小易是‘跳儿’?”
“因为掌握狮子吼的,是太涂堂堂主,”逐夜凉答,“这种级别的装备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垃圾场。”
“可……”高修不解,“既然是狮子吼,太涂堂怎么会把它拿出来当诱饵,这不等于拱手让人吗?”
金水试着背过这门炮,她明白:“因为他们以为根本没人背得起来。”
高修懂了,太涂堂是想用一块谁也吞不下的肥肉,让伽蓝堂从内部四分五裂。
只是他们没料到……
“你是怎么背起来的?”这回换岑琢问逐夜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