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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少主只想种田_116
    等连宿他察觉到异动,从魔宫飞奔出来的时候,立时被眼前的一幕震撼的说不出话来,紧跟在其后的百里岑和苍辛看到后也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在百里钧看来只是静止的画面,在连宿看来,却是另外一幅样子。
    无数的晨光从四面八方飞过来,争先恐后的落在玄莲雾云的身上和周围,像是点缀了无数绚烂的星辰,玄莲雾云的轮廓越发清晰的映在众人面前,轮廓的边缘虚虚的闪着一圈白的耀眼的光。生于天地间,造化与天地,一瞬间,时间所有的一切都在它面前黯然失色。
    玄莲雾云被越来越多的日光充盈,身形渐渐涨大,直至涨到身形透明,宛若铺在天空的一副巨大无比的水墨莲花。墨莲舒展着枝叶,花瓣铺散在沧澜山的上空,几乎能将整个沧澜山包揽在怀里。
    连宿抬着头,眯了眯眼,感慨道:“天地造化,无怪乎此。”
    百里钧已经看得失了神,喃喃道:“这就是玄莲雾云,怎么跟以往不一样了……”
    “是玄莲雾云,”连宿轻声道,生怕声音稍微大一点就惊动了它,“准确的说,是灵体二合一的玄莲雾云。”
    苍辛震惊而茫然了一会儿之后,想起一件事情,急忙问道:“那泽漆呢?”
    连宿指了指玄莲雾云。
    苍辛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整个沧澜山的上空几乎都被玄莲雾云铺满,呈现出一种水墨般的朦胧感,他放开神识快速搜索了一遍,没有找到泽漆的影子。还待再问时,被连宿止住了。
    连宿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上无声的做出了个“嘘”的口型,示意他稍安勿躁,静静等待。
    苍辛心里焦急如焚,然而看着师父连宿一脸老神在在的样子,不得不强自忍耐,等着。
    不过片刻,铺满天空的玄莲雾云就发生了变化。
    只见所有的花瓣如同水墨一般,倏地四散开来,化作无数水滴,飞速的从天空不断坠落下来,落在沧澜山的草木上,原本因着季节的原因已经衰败的草木在众人面前快速的抽枝发芽,转眼间又是一副青翠欲滴欣欣向荣的模样;落在鸟雀身上,鸟雀身上的羽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鲜艳欲滴……
    而正处于正下方被铺头盖脸兜了一身的众人,则觉得刹那间犹如醍醐灌顶,久滞不前的修为顿时暴涨,于一瞬间突破了瓶颈。
    那水滴沾到众人的衣裳便化作水雾消散,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苍辛被震惊的说不出话,只不断道:“这……这是……”
    “这便玄莲雾云得天独厚的灵气。”连宿好似早就料到了一样,微微一笑,他的身体刚才在玄莲雾云的灵气滋养下与他的魂魄彻底融合,虽然修为还没恢复巅峰时期,但是已经与常人无异,从今往后可以自行走动,不必再小心翼翼的将养着了。
    他这句话说完,众人眼前蓦然一亮,原本遮挡在头顶的玄莲雾云,已经将花瓣全然散去,散去花瓣之后,露出湛蓝如洗的天空,只剩下花心的一小部分。
    花心只有一人大小,缓缓的降落在地上,环抱成团的鹅黄花蕊仿若有意识般的绽开,泽漆从花心深处缓缓走了出来。
    待他完全走出花台,脚跨出花心的瞬间,整个花台如同失去了养分一样,迅速的枯萎在地化为齑粉,一阵清风吹来,飘散天地间,什么都没留下。
    百里钧只觉身上一松,那股无形中束缚自己的压力陡然消失,他心念一动,便由兽形化作了人形。看着恢复正常大小的泽漆,呆了。
    泽漆披着一身云青水墨袍,走动间如清风拂面,间或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莲香。
    他直直朝着魔君苍辛走过去,唤道:“父君。”
    苍辛脑子里还是方才的画面,一时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你到底是谁?是玄莲墨云还是泽漆?”
    泽漆抿着唇笑了笑,露出脸颊上两个浅浅的梨涡:“是我,父君。以后这世间再也没有玄莲墨云了。”
    苍辛狐疑的看着他:“真的?”
    泽漆无奈,只好逗他道:“父君,我换了身衣裳你就不认得我了吗?”
    连宿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片刻后笑道:“原来如此。”
    苍辛忙一脸求助的扭头:“师父——”
    连宿也不含糊,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以我的猜测,玄莲雾云当初虽产生了意识,但是还缺少了一些东西,所以一直懵懂无知。原先我以为是因为我的缘故,泽漆的魂魄才会不全,如今想来,不全是如此。”
    “那是——”苍辛眼巴巴的看着他。
    连宿也不卖关子,直接指明要害:“玄莲雾云生于天地间,虽然因为你们师兄弟的缘故有了混沌的意识,然而它却并不知道情为何物。想必是情关一开,玄莲雾云心窍清明,自然灵体归一。”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泽漆,道:“想来这个小家伙是终于想通了什么……”他笑了笑,无不揶揄道:“恭喜。”
    泽漆被他道破心事,微微红了脸,却并不否认。他折身往回走了两步,拉着百里钧上前,走到魔君苍辛的面前,认真道:“父君,我想与百里钧皆为道侣,还望父君成全。”
    苍辛被接二连三的变故砸的头昏脑涨,泽漆这句话一出,顿觉额角青筋直跳。他勉力定了定神,一脸严肃道:“你想好了?”
    泽漆郑重的点头:“嗯,我想好了。我已经决定,此生唯此一人。”
    苍辛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叹息一声,道:“你既然已经想好了,我自是毫无异义。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句话要问这个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