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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节
    龙作作掀开桌上一个果盘的盖子,里边盛着杏仁、果脯、瓜子、葡萄干,龙作作又拿过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拈起一枚杏仁儿,好整以暇地看着李鱼。
    李鱼一瞧这架势,情知再也避不过去,只好从头说起。整个故事,几乎全未掩饰,只除了两个部分,一个是杨千叶是前朝公主身份的事儿,一个是他的小神仙身份。
    要说明这身份,涉及的秘密更多,所以李鱼把自己说成了一个无意中发现对方秘密,又因为武都督对他有恩,所以仗义出手的英雄形象。
    这一说就足足说了半个时辰,龙作作面前已经堆了一小堆的瓜子皮儿。这丫头一边听一边磕,唇红齿白,舌尖伶俐,快把那一格盛瓜子的地方磕空了。
    “原来如此!”
    龙作作舌尖一弹,麻利地吐掉两片瓜子皮儿:“行,这事就算了。咱们再说回刚才的话题,想激怒刘啸啸,方法多得是,非得轻薄我?而且,你拍……拍……用得着那么大力吗?”
    龙作作的脸蛋绯红,杏眼圆睁,恶狠狠地瞪着李鱼。
    李鱼道:“我不做的像一些,能激怒他吗?”
    龙作作:“狡辩!我看你就是故意占我便宜!”
    李鱼见她不讲理,也只好耍无赖,把手一摊,道:“龙姑娘,我加入龙家寨可是没几天,才吃过龙家几口饭呐,为了龙家,我可是出生入死,殚精竭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就算我冒犯了你吧,那你想怎么样呢?”
    龙作作乜着他道:“这么理直气壮?怎么和刘某人的嘴脸如出一辄呢?”
    李鱼:“呃……还是有区别的!”
    “他意图强暴,你只是轻薄的区别?”
    “我说你要不要这么牙尖嘴利啊,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说怎么办吧?”
    “耍无赖是不是?我龙作作一身清白,怎么也得向你讨个说法!”
    “至于么……”
    “怎么不至于,龙家寨,我爹最大,然后就是我。在龙家寨,我贵若公主,被你如此羞辱,就因为你有些功劳苦劳就抵了?”
    “毛的小公举啊!真的小公举我都……”
    李鱼差点儿说出杨千叶的真实身份,急忙改口道:“就算是真的小公主,我也不放在眼里!”
    李鱼说着跳起身来就走,这女人纠缠不清,有理难辨,赶紧溜之大吉为好。这下还有充足理由了,明儿见不到自己的人,龙作作一定误以为自己是怕她刁难所以才一走了之。
    想到龙寨主对龙作作的训斥、飞龙战士们对龙作作的不满,李鱼差点儿笑出声来。他的嘴角刚刚一翘,龙作作已飞身而起,往他面前一闪,恰恰堵在门前。
    李鱼道:“你够……”
    龙作作是行动派,一个肘击已经向李鱼的鼻子狠狠击来。
    李鱼双膝一矮,人不见了,接着他就猛地往起一站,双手掴着龙作作的膝弯,已经把她扛在了肩上。
    “放开我,你放开我!”
    龙作作像一只发威的雌猫,在李鱼屁股上连拍带打,李鱼气虎虎地把龙作作往床上一丢,不等她跳起来,已经单膝抵在了她的后腰上,“啪”地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了她盈盈圆圆的丰臀上。
    “不知天高地厚!还自比公主!你凭什么如此刁蛮、凭什么如此跋扈!”
    李鱼越说越气,说一句打一巴掌,几巴掌下去,嗯……今天穿得薄,手感满不错。
    龙作作被打得屁股酥麻,一颗心似乎也酥麻了。她咬着唇,一绺秀发就贴在唇边,默默地一声不吭。
    李鱼打了几巴掌见她不吭气儿,还以为她被打哭了,赶紧住手,压着她身子的膝盖也抬起来些。
    “打呀,有本事,你再打!”龙作作扭头过,晚上刚刚沐浴,头发本就只梳了个懒人髻,一番挣扎已经散了,秀发笼着小脸,脸色绯红,鼻息咻咻,媚眼如丝如缕。
    “我擦!真是个抖m啊!”
    李鱼哪遇过这种事,吓得一抖,急忙缩回腿来。
    不料,他的腿刚一挪开,龙作作就蛮腰一挺,迅猛地一个翻身。
    “糟糕,上当了!”
    李鱼刚想到这儿,那双修长笔直的大腿就向他的脖子猛地缠过来,李鱼哎哟一声,就被那双有力的大腿给挟到了床上,架子床很结实,也被他这激烈的动作晃得吱嘎一声。
    然后,李鱼就看到一张得意的笑脸,紧接着,颈上被狠狠切了一掌,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了眼睛。
    一刻钟之后,李鱼已经似一头待宰的猪,四肢反攒于背,被一束白绫绑在架子床的四根柱子上,晃晃悠悠地悬在空中。
    李鱼悠悠醒来,就见龙作作得意洋洋地站在面前,右手马鞭轻敲着左手掌心,媚声道:“姓李的,本姑娘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你说,这笔债,你该怎么还呢?”
    这一夜,风摧花,雪掩月,
    惨不忍睹!
    第159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双龙镇有十几家客栈,还有更多的酒楼、妓坊,其实很多也有供客人住宿的功能,所有这镇上实际的住宿之地,至少有几十家。
    镇西头这一家是一处酒坊,酒坊的名字就叫“镇关西”,听起来很霸气,其实是一家很一般的酒坊。试想,在一个繁华大镇最边儿上的酒坊,不管是常住本镇的,还是初来本镇的,能有多少人光顾?
    不过,今晚“镇关西”酒坊却很热闹。有一批夜色朦胧才进镇子的客人大概是临时找不到投宿之地了,所以全部住进了“镇关西”酒坊,把个今儿早上才刚辞了两个工,只剩下两口子打理偌大一个酒店的两夫妻喜得眉开眼笑。
    两夫妻都脱光了衣服上床妖精打架去了,又赶紧地爬起来,老板娘抡起菜刀,大块的牛羊肉剁剁剁,备料不够,直接架起大锅就炖,血丝还没炖干净呢,就没那些大汉给捞到盘子里了。酒也不用你招呼,人家自己到墙边,一坛坛的老酒拍开泥封儿就喝。
    丈夫则屁颠屁颠地跑到后院,给客人们喂马。自家备的草料也不足,趁着天黑,推着小车溜出去,把邻居店里的草垛给掏了个大窟窿。
    偌大一个酒店,没旁人,全是这一伙晚来的旅客,正中间一张桌上,三男一女四个人坐在那儿,吃相比起旁边那些狼吞虎咽、胡吃海塞的大汉们要斯文的多。
    坐在正位子上的那个光头大汉甩开了老羊皮袄,亮出脖子上那拇指粗的大金链子,先喝了一碗老酒解渴,这才抓住一块带着血丝的肥羊肉,啃得唇齿流油:“小六儿呢?去打听了吧?赶紧喂清楚他们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