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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节
    良辰答应一声。
    常剑南抚了抚胡须,缓缓地道:“你们切记,用人,人品第一,态度次之,之后才是能力!这个主次,万万不可错乱,否则,早晚必生祸患。”
    美景眨眨眼睛,问道:“若是有大本事的,就算人品不好,也比庸碌之人更强吧?”
    常剑南笑笑,道:“那只是短期内所见成效,安能持久?人品不好,能力越大,给你造成的损害就会越大。做事不用心、不专心、不尽心,毫无认真态度,纵有十成能力,发挥不出一成,与庸人何异?此等人提拔上位,还成了他人不学好的表率,那就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了。”
    看他说着,竟似在教授两个小丫头御下治理之道,两个小丫头也很认真地听着。
    常剑南道:“你们要记着,能力,是一个可变的东西。人品不好,他的能力就不会变成你的助力,而是恰恰相反;态度不行,有能力也变成了没能力,不堪造就。当然,纯粹的庸人也不可取。可是,坐拥西市,日进斗金,难道除了人品差没态度的人,就只能选择庸人了吗?”
    两个女孩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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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间等候的一处小客厅内,杨思齐、康班主、刘云涛还有华林正跪坐于榻上正在窃窃私语,李鱼已经进去半晌了,几人也不知是吉是凶,心中难免忐忑。
    这时,房门一开,李鱼走了进来。
    华林一下子跳了起来,惊喜地上前:“李大哥,你没事吧?”
    其他几人也迎上来,康班主急道:“小鱼儿,他怎么说?”
    四下里“东篱下”的侍卫们冷冷地看着他们,肃立不动,仿佛雕塑一般。李鱼露出难以启齿之色,在康班主、刘云涛等人一再催促之下,才把常剑南所列的条件和他做出的选择说出来。
    李鱼说完这一切,叹息道:“我思来想去,以卵击石,殊为不智。逝者已矣,我们与其做出无谓的牺牲,莫如留此有用之身,为生者……”
    “啐!”
    刘云涛一口唾沫唾到了李鱼的脸上,愤怒的额头青筋都绷了起来:“用我妻女性命,换你大好前程。我刘某人看错了你!”
    康班主也怒不可遏:“今天,你可以不来,我们不会怪你。但你有什么权力,替我们放弃仇恨?”
    华林失望地看着李鱼,摇了摇头,满眼含泪:“李大哥,我最后叫你一声大哥。你,太叫我失望了。”
    刘云涛一字一句地道:“你放弃,我没放弃!你看到我妻女的凄惨了吗?此仇不服,枉为人也。你走吧,我刘云涛是不会放弃的。”
    刘云涛的刀已经被收走了,他大吼一声,就赤手空拳地向那道门扑去。
    四下的侍卫们神情一厉,迈步就要上前,但李鱼已经先他们一步拦到了刘云涛的前面。刘云涛双目赤红,如疯如癫,大吼一声,一拳就向李鱼当胸击去。
    “啪啪啪”,拳头碰撞,不过数合,李鱼一记掌刀斩在刘云涛的脖子上,刘云涛粗壮结实的跟牯牛似的一个身子,要害被重重一记,却也吃力不住,身子晃了两晃,指着李鱼,未及说话,便一头摔在地上。
    “刘大哥?”
    华林扑过去扑了一下,泪眼向李鱼愤怒地一瞥,“呀”地一声怒吼,迎面扑了上去。
    “噗!”
    李鱼侧身,垫步,单掌一推,虎口在他咽喉处用力一搪,华林就怒凸着双目,掩着喉咙嗬嗬连声地后退,虾子似的倒在地上,佝偻着身子,痛苦得眼泪鼻涕都流下来了,完全丧失了动手能力。
    李鱼看着又站到他面前的康班主,无奈地叹了口气:“康班主,你们三个,在我手下,都如此不堪一击。拿什么去向常老大的人报仇?回去吧,死者是你的责任,生者,更是你的责任。难道,一定得舍生就死?”
    康班主慢慢地退了两步,厌弃地瞥了李鱼一眼,先把刚刚顺过气儿的华林扶起来,低哑地道:“我们走!”
    二人把昏厥过去的刘云涛扶起来,一左一右的架着,一步一挪地走开了,自始至没,没有再看李鱼一眼。
    杨思齐看看华林,又看看李鱼,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时候,那道门户开了条缝,探出一个美人头,也不晓得是良辰还是美景,板着一张俏脸,对杨思齐道:“杨大梁,请进来,阿郎要见你。”
    姑娘唬着脸,压根没看李鱼一眼。虽然常受常剑南的教诲,但小姑娘城府显然还是不够。常剑南懂得人尽其才的道理,这姑娘却正是少女慕英雄的年纪,看不上,那就是看不上了。
    其实她倒未必期望李鱼有多么大的本领,毕竟不管是武功还是权力,站在她这个位置,已经见的太多太多,但男儿气概,与权力大小,武力高低没有关系,那是血性、是勇敢、是气概……
    这个金玉其外的男人,自然让她不屑一顾了。
    杨思齐点点头,又看看李鱼,轻轻叹了口气,举步走了过去。
    “砰”地一声,门关上了。
    李鱼轻轻拭去脸上的唾沫,慢慢阖上了眼睛,脑海中回响起了常剑南说过的一句话:“你知道吗,这整座楼,都是杨思齐设计的……”
    第249章 唯二人选
    过了两盏茶的功夫,杨思齐从房中出来,看一眼李鱼,他仍仰着脸儿在发呆。杨思齐只当他是惭对故人,叹了口气,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常老大所言,也有他的道理。以后,你对勾栏院那些人多些照顾也就是了。”
    李鱼醒过神儿来,问道:“常老大与先生说了些什么?”
    杨思齐道:“自然是对你的安排。你不要以为常老大什么人都收,像饶耿那班人,也只算是外围。四梁八柱以下,都不算是核心。他赏识你,也得多番考察,才能予以重用,你先跟我回去,我来琢磨一下,如何安排你。”
    杨思齐顿了一顿,又道:“常老大让我安排一席酒宴,让你和饶耿化干戈为玉帛,你看……”
    李鱼叹道:“过些时日再说吧,我现在……实无心情。”
    杨思齐点头道:“是这个道理。那咱们先走吧,这事改日再说。”
    杨思齐带着李鱼回了自己的家,刚刚回去,李鱼便主动找上了杨思齐,想跟着他学学建筑之学。杨思齐只懂建造,让他安排李鱼,他还真想不出旁的门路来,正为此事发愁呢,一听此言不禁大喜。
    李鱼旁敲侧击的打听到杨思齐所有建造,俱都留有副本,只是那些东西堆放得漫无头绪,李鱼便主动提出帮他整理,建立索引,同时多看看图纸,熟悉一下,再听他传授建造之道,便也事半功倍。
    杨思齐更加高兴了,只觉此人勤敏好学,倒是真动了收他为徒,传授技艺的心思。
    潘大娘听说儿子要跟杨思齐学建造,杨思齐这建造之术的“魔力”她是见过的,那真是只在纸上涂涂抹抹一番,就能换来银子,那哪是在画图纸啊,简直是在画银票,登时喜不自胜。
    原本她对杨思齐照顾的就蛮好,这回为了儿子,更是竭力巴结老师,唯恐他不肯尽心尽力教自己的儿子。可这左一趟右一趟的奉茶献果,嘘寒问暖,对一钻进图纸就浑然忘我的杨思齐来说,实在是一种无法忍受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