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换筹码的人,朝薛斐打了响指,“换多少?”
薛斐现金不多,就拾金不昧得到的一万块报酬,全拿了出来放桌上,“就这些。”
那人点清,给薛斐相应的筹码:“拿好。”
一旁放贷的人却盯着薛斐看,突然道:“诶呦,你是薛天云的儿子吧?”
给薛斐筹码人一看,“还真是,不说都没认出来,长着这么大了。你爸回来没啊?”
“我爸啊,他在非洲淘金呢,过段日子就回来了。”薛斐轻描淡写的道。
“不是做雇佣兵呢吧,薛哥可是个人物。”
薛斐怕接下来这两人聊起他爸不靠谱的传说来,马上笑道:“没有,就是给人打工。”说着,就要收筹码出门。
“等一下。”薛斐一回头,迎面扔来一盒烟,他抓住,看是一包硬中华。
换筹码的人笑道:“免费赠你的,这可是三十万以上大户才有的待遇。”
“谢谢哥。”薛斐点头笑笑,出了门。
薛斐走了门,在各个桌子前转了转,最简单的就是押大小,立竿见影,不出几局就倾家荡产。
习惯赌桌上来钱的人,干不了别的工作,因为觉得来钱慢,当别人加班的时候,他会想,何必这么辛苦,要是运气好点,这点钱就来了。
当然结局一般是一输到底,睡大街。
薛斐随便选了个桌子,押上了自己的筹码,他旁边的一个圆寸男,上下打量薛斐,然后押了跟薛斐相反的局。
一开牌,薛斐在大家羡慕嫉妒恨中,将赢来的筹码揽进了自己怀里。
但他心里却高兴不起来,他来只是测试自己的好运的。
现在事实证明,他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那么产生的原因,就很值得研究了。
旁边的圆寸男骂了句脏话,使劲挠了挠头皮,再一次押了跟薛斐完全相反的大小。
一开牌,他输得掉下巴。
薛斐将筹码收好,端着离开了这桌,不能得着一只羊薅羊毛,要雨露均沾。
接着扫荡了几个桌子,薛斐赢来的钱够在好地段买个卫生间了。
他瞧见里间还有传统的麻将和纸牌,有些人觉得自己牌技好,不怕赌,肯定赢。
有这种想法的人,最后也睡大街了。
因为地下赌场的牌局讲究的从来不是牌技和运气,都是出老千。
街头小赌局都见过,猜哪个碗里有丸子,明明看到放在中间,结果丸子却在左右的碗里。
全在布局者的手速上,有时候拍了视频,回家慢速放,才能勉强看清他的手法。
而且是真实牌桌上的人,出老千的速度比这种人还快,肉眼根本看不到,打出去的牌在你眼皮下给你抓回来,你都发现不了。
或许说了,不是有监控录像呢么,抱歉,那是赌场安装监控你出老千的,真正的老千都是庄家的,不抓。
薛斐不会出老千,他之所以敢坐下打麻将,全押在自己的好财运上。
薛斐叼着一根烟,手里摸着牌,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光头。
光头其实有点慌,忍不住看了眼旁边的同伙。
在四人麻将桌上,两个合伙配合赢第三方是最常见的局。
摸光头一下代表什么牌,两下代表什么牌,甚至揉眼睛擤鼻涕都可以传递手里牌的消息。
两打一,再加上千术就没有不赢的。
驰骋牌桌数十载,他现在面对一个小年轻,竟然有点慌,他这手气忒好了吧,再出千也招架不住对方牌太硬,说吃就吃,说糊就糊,要什么来什么。
他虽然出老千,但这个时候不得不冒出一个念头来,这家伙出老千,而且是个高手。
又一局结束,他啐了一口:“停,我要撒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