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来到门外,朝看场子的使了个眼色,比划了个手势,这代表里面有人出老千,叫他察看监控。
他转悠了一圈,重新回到了牌桌上,见对面的小伙子眼皮沉重,好像没睡醒似的,便道:“你赢了这么多钱,还没精神啊?”
薛斐打了哈欠,“昨天太累了。”
光头笑道:“小伙子牌技不错,之前在哪里发财?”
薛斐打出一张牌,“混呗,哪有什么财发。”
除了光头和他的同伙外,另一个被宰的赌客,看起来像个小老板,心滴着血道:“小兄弟这手气太旺了,我们是三输一啊。”
薛斐瞭他一眼,夹着烟卷,吐出一个烟圈,悠悠的道:“玩牌哪有不输钱的。”
“谁想输钱,都想赢啊,像小兄弟这样赢钱才好啊。”男人垂头丧气的道:“今晚上我快输掉十个了。”
光头话里有话,“输了其实不要紧,我那天看到有个人赢了十几个,结果出千,都没出去这屋。”
薛斐哼笑道:“是啊,出千的最卑鄙,尤其合伙出千那种,出门被车撞死,大冬天,脑浆粘在地上铲不起来才解恨,这位大哥你说是不是啊?”
光头憋着气,心想这小子或许是替那个死赌鬼报仇来赢自己钱的,行,叫你猖狂,等一会发现你作弊,弄死丫的。
可他等啊等啊,又打了一圈,还不见人来抓他,忍不了了,一推牌,“撒尿!”
出门见了看场子的,“看监控了吗?”
“看了,没发现异常,这小子就是手气盛,你今晚上别跟他玩了。”
光头挫着脸,恼道:“你不懂,叫乐乐来。”
“乐姐还没到呢,不过应该也快了,等她来了,我叫她看看。”
光头叮嘱道:“可别忘了,这小子绝对有问题。”
光头回到牌桌上,见那个小老板已经逃到别的桌去了,不跟他们玩了,他的同伙也萌生了退念。
薛斐挺孤独的坐在桌前,原来独孤求败是这样的感受。
这时就听一个甜美的声音道:“帅哥,介意跟我几局吗?”
薛斐抬眸一看,不禁愣怔,这不就是张克然室友吕超要找的女孩子么,绝对没错,就是她。
人不可貌相,原来也是个混这里的硬茬。
“行啊。”薛斐一伸手,“请坐。”
乐乐坐下来,光头和他的同伙也入座,又凑成四人局。
乐乐是庄家的人,一双狭长的凤眼,最擅长捕捉出千的瞬间,好几个老千都是被她抓出来的,当然也可能是她张得漂亮,叫对手放松了警惕。
几场下来,薛斐连她跟前的筹码也赢来了。
他拢了拢筹码,“不想玩了,我得回家睡觉了。”
他捧着装筹码的盒子,去兑换现金,而乐乐也跟上了去,等他换了钱出来,目送他离开。
而电梯里有两个看场子的,照旧蒙住了薛斐的眼睛。
这一次,摘掉眼罩,再睁开眼睛,他发现没有像上一次那样被扔到路边,反而还在面包车里。
对面坐着刚才的美女和两个打手似的壮汉,还有一个肥头大耳,手里把玩包浆核桃的中年男人。
他穿着一身唐装,更衬托着他富态,一看就是说了算的幕后老板。
薛斐一看这架势,不禁勾勾唇角,“不是吧,就赢了点钱,这点气量都没有吗?”
乐乐温柔一笑,“帅哥,别误会,你的钱一分不会少,我们不会动的。这位是我们白老板,他没别的意思,只是看中了你身上一样东西。”
薛斐一怔,笑了,“别告诉我是肾脏肝脏。”
白老板笑着摆手,“放心,我真需要的话,能买到比你更健康的。”
“那就不知道有什么是白老板需要的了,明示吧。”
白老板看了眼乐乐,示意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