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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他被我养死了_102
    我假装听不懂:“既然忙,何必日日来见我?少一声早安,一天也不会变差。”
    “一天不会变差,我会变差。开门八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和你。前七事不必我担心,于是全心全意挂念你。”
    我非常想知道,究竟是人类天生有情话本能,还是天道多为明粢加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技能。
    去问殷希声,他说:“当年我追求以奴的时候…”他顿了一下,补充道:“就是恒光母亲的时候,堂堂一个殷氏家主,天天翻过墙去见她。”
    殷希声说着说着就笑起来,仿佛回到了当年的轻狂时光:“以奴家隔墙就是花柳巷,常有正室领人杀来捉奸,把…客人唬得乱跑,以奴常常要拿着棍子站在院里,把翻错墙的一个个打回去,我那时候天天挨打,以奴说一天下来人多了,看也看不完,不论是谁都给一棍子,总之翻墙都不是什么好人。”
    “我那时候也不好,天天往以奴那儿去,不知道的人以为我天天进花柳巷,就有了许多议论。以奴问我又是何苦。我说…”
    殷希声露出怀恋的笑:“我就说:‘我以为你很不公,你在这里,让所有人日日都得见你,偏偏我不能见。或者你到殷府来,或者我到这里来,你要给我该得的权益,让我见你。’”
    听到这里我已经甘拜下风,并开始深刻地反思自己是否对自己的种族有所误解,同样是人,怎么人和人的差别就这么大?
    “嫂子是极美的?”
    “她是极普通的。”殷希声伸出手,在半空中描摹,“普通的眼睛,普通的鼻子,普通的嘴巴,不很高,也不很瘦。她是很普通的,但是是非常好的。遇到她之前,我和前二十年的人生探讨很久,总定不下来殷夫人该有的样子。你知道我年轻时实在是个很不可靠的人,很轻浮,也很坏,但一门心思想做以奴丈夫的我,确实是在努力做一个靠谱的好人。”
    这一刻,殷希声不是殷氏家主,也不是我的希希,他只是个浑身散发着爱恋的熏人酸臭的老男人。我只想离他十万八千里。
    人会展望未来是很好的,大到未来几年要实现什么目标,小到明天晨起要用什么早膳,活着的人总会怀着对未发生之事的期盼。我这种活一天算一天的人就差一点,今天几点睡就几点睡,明天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起,这一餐吃什么就什么,下一餐是什么都可以,我的时间只纯是用来消磨和浪费的。
    有时候我也很羡慕叶鸣蝉,经历了很多,他还是有自己的生活,羡慕至极的时候也想问问他是怎样做到,但我始终不是他,传授我很多前进的方法,我也情愿原地踏步。
    叶鸣蝉就像殷希声所说的轻浮当年一样,日日翻墙乐此不疲,似乎把潜入殷府一事当做例行晨练的日常,早起就要洗漱开门,过来和我说一句暧昧的话,和道一声早安,文火慢炖,连我都要习以为常。
    每日每日他都有新的花样,似乎天生自带就在这一道有天赋。何况人心肠再铁硬,也禁不住日久天长的甜糖温水的磨洗。
    但今日略有不同,我醒来第一眼见的不是叶鸣蝉,而是殷希声。他看我睁眼,拍了拍我的头:“起来洗漱,我去给你拿衣服,今日带你出门。”
    我打了个哈欠答应,殷希声起身去衣箱翻找,他前脚从我床头走开,后脚叶鸣蝉翻船进来,我心道大事不妙,常在河边走,今日终于要湿鞋。
    “今天什么话说?”往常我是不会问的,只等叶鸣蝉自己开口。但今日我反常地问了,还不如以往地醒得很早地掀被子坐在了床边,希望叶鸣蝉能懂我眼神里的疯狂暗示。
    叶鸣蝉说:“没有,我想了很久,今天终于无话可说。”
    “所以?”我松一口气,“你快走吧。”
    “不,仍有最后一句。”叶鸣蝉望着我,眼中笑意盈盈,“我想先前有那么多铺垫,这句应当不会显得突兀。若不是害怕显得轻浮,我真想第一日就对你说这话,以后日日重申一遍。不必要的含蓄,实在浪费很多诉爱的时间。”
    “我喜欢你。”叶鸣蝉说,“早安。”
    而我已经看到殷希声抱着衣物站在了后面,他眼光很好,挑出来的也是我最喜欢的一套,他把它们就抱在手里,站在帘钩旁边,冷冷地看着叶鸣蝉。
    叶鸣蝉的警惕心不至于发现不了殷希声,但他就是假装毫无所觉,一双眼睛只看着我。
    我?我只想离这两个男人十万万八千米远。
    第89章五位数
    观颐
    没想到,终究我还是错看了殷希声。我把他当朋友,他?他把我当儿子。
    殷希声把我往桌边推了推:“去用早膳,这几日天冷,把那碗姜汤也喝了。”
    我“哦”了一声,殷希声才把目光转向叶鸣蝉:“我和他谈谈。”俨然是一副老父亲的模样。
    我是在不喜欢姜味,皱着鼻子憋着气,小口小口地抱着碗喝,姜汤又辣,简直是双重折磨。
    但显然叶鸣蝉的考验比我严峻得多,殷希声当惯了家主,威严架势一摆起来,也是很吓人。
    我是很有闲心看热闹的,只是难为叶鸣蝉要遭这样的无妄之灾。
    我在看叶鸣蝉,叶鸣蝉也偷眼来看我,殷希声不满地“啧”了一声,错开一步挡到中间:“德音,把小楼带出去。”
    我茫然地“欸”了一声,被德音半拉半拽地往外带:“楼公子,走吧走吧。”
    “哪儿去啊?”我问。
    “哪儿去都好啊。”德音低声在我耳边说,“您看不出来呐?主人这是要好好难为难为叶公子,您在那儿,可不得心疼,叫主子怎么下手?”
    “不是啊。”我抬腿就要往回走,“我得看着。多好玩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