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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小山抓起一把在手中碾了碾闻了下味道,“这是什么做的。”
    “别看颜色都一样,里面东西可多了,我加了好几种东西磨粉的,比例都调好的,多一些都不行。”宝儿说的极为认真,绝不会告诉他里面就是加了菊花粉末而已,小山也不多问,拿着袋子和鸡笼回家去了,宝儿将前几天刚收的萝卜连着叶子切的细碎,掺了糠粉和菊花粉末,倒在鸡舍的喂食槽里面。
    猪圈中的两头猪已经养的膘肥体壮,一般猪养的六个月左右就可以出栏,张屠夫家倒是有专门用来配种的猪,过年的时候把公猪杀了,然后母猪配种,来年自己家就不用去抱养小猪了。
    做完了这些宝儿才拿着小篮子准备去田埂再挖些枕头草,长的没有宝儿挖的快,在田埂边逛了一圈,宝儿就去了村里几家废旧的屋子附近,那里的院子都空着好久,应该也会长一些。
    宝儿找了一处空屋子,确实找到了不少,蹲着身子拿着小铲子挖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嬉笑声,宝儿低头没理会,挖了一会身后忽然背上一疼,脚边滚落了一块小石头,那嬉笑声更加吵闹了,宝儿捡起那块石头把铲子放到篮子里慢慢地站了起来。
    不等回头,身旁又滚来两块石头,背后传来一阵嘲笑,“没娘养的孩子,哈哈哈。”
    不知不觉中双手已经握的死紧,宝儿转过身看着前面,几个和禄生差不多大的孩子站在那里,手中拿着小石块往她这边扔着,“你说谁没娘养的!”宝儿高声呵斥他们,“谁教你们可以随便扔石头砸人的!”
    笑声忽然静默了,几个人被宝儿这大人般的口气给吓楞了,半响几个人又哈哈地笑了,其中最小的一个还捡起地上的石头往她这边扔过来,没扔中,扔到了宝儿脚边滚了两圈,几个大的就开始嘲笑他,“这不都扔不准,怪不得这么大了都娶不到媳妇,要不这个没娘养的给你做媳妇吧。”出声的那个人宝儿认识,住在张屠夫家隔壁乔七家的孩子,今年刚十二岁,成天带着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孩子在村里混来混去,简单的说就是不学无术,乔七就这么一个儿子,心疼的紧,平时都舍不得大骂,才养成这般性子。
    “我不...我不要没娘养的媳妇,你们,你们欺负人。”那愣子就是个傻的,见乔三郎这么说,顿时急了,指着宝儿的方向,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扔了过来,宝儿身子一侧闪了过去,捡起地上一根棍子就朝着他们身上打去,“你们说谁没娘养的,你们说谁没娘养的,乔三郎,不要以为你爹娘护着你我就不敢打你了。”宝儿挥着木棍见着他们谁都打,几个人顿时嬉笑着在旧屋子里窜开了。
    宝儿气的直追又追不过他们,那愣子看到宝儿地上的篮子还直接踢了一脚,里面的枕头草和铲子全掉了出来,愣子还嫌不过瘾,直接上去就踩了两脚,将宝儿这一篮子的枕头草全都给踩坏了,宝儿冲了上去抡起棍子朝着他的腿就这么抽了下去,愣子疼得直跳脚,又冲着宝儿吐了下舌头,绕了旧屋子跑了一圈直喊着,“嫁不出去没娘养的打人啦,救命啊!”
    乔三郎笑得直捂着肚子,“愣子你别逃啊,那可是你媳妇啊,你傻的她没娘,正好般配,哈哈哈,般配。”
    宝儿硬生生扯住了脚,心里一瞬憋的慌,酸意直冲上了鼻尖,眼眶一下子湿润了,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被人喊没娘的孩子,被人说和傻子做配,居然还被一个傻子嫌弃了,她才不信这是乔三郎自己杜撰出来了,背后没有家长教,他能说出这种话,今天她沈宝儿被这么说了,那明天呢,小栓和翠儿出来一下是不是也要受这种侮辱。
    宝儿狠狠地看着乔三郎,乔三郎笑了一半笑不出来了,那丫头的眼神太过于凌厉,可他是男人啊,怎么可以对一个女娃娃低头,于是乔三郎将愣子拉到自己身旁,冲着宝儿‘哈哈’了两声,又吐了吐舌头,“大家看,没娘的孩子哭了!”
    愣子傻乎乎的问,“她哭什么!”
    身后两个孩子齐声道,“没娘呗!”
    宝儿一一将他们记在了眼里,将棍子往地上一扔,“乔三郎,今天这事没完。”说完也不要那地上的篮子和铲子了,直接往乔七的家里冲去,乔三郎一看她怒气冲冲地往自己家里方向走,急忙跟了上去。
    宝儿跑到了乔七家门口,高喊一声:“乔七叔你出来,乔七婶你们出来,看你们教养的好儿子,都在外面胡说些什么!”
    宝儿这一喊,一旁张屠夫家就出来了,张屠夫手中还拿着杀猪刀,“宝丫头这是咋滴了。”魏氏撞了自家男人一下,站在院子门口看着宝儿喊,不一会乔七就和乔七媳妇出来了,看到宝儿气势汹汹的样子,身后还站了几个路过的村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宝儿看到他们出来了,指着身后跟上来的乔三郎道,“乔七叔,我敬你还是长辈,我今天倒是要问问您了,谁说我沈宝儿是没娘养的,谁说我沈宝儿是要嫁给楞子做媳妇的,谁告诉你们家乔三郎我沈大家的孩子就是没娘养的!”
    宝儿喊的大声,住在这附近的人都过来看了,那辛家杂货铺子里都走出来好几个人,宝儿指着乔三郎道,“今天你儿子带着几个人寻我沈宝儿的麻烦,欺负我一个小孩子,还拿石头扔我,怎么,欺负我沈家没人了是不,欺负我们爹娘都死了可以任你们侮辱不成。”
    “哟,这娘死了,可不就是没娘养的。”乔七和媳妇看了一眼,宝儿身后忽然幽幽地传来这么个声音,宝儿回头看了白氏一眼,“白大娘,若是你娘去世了,你可不就是没娘养的。”
    这本就是骂人的话,白氏脸色一变,识趣的闭上了嘴,宝儿转头看向乔三郎,“乔三郎,是谁教你这么说我们家的。”
    周遭众人听宝儿这么一说,基本明白了,这不就是大人嘴上说的多了,让孩子听去了。
    乔七媳妇脸色微变,看儿子委屈的样子,在宝儿的瞪眼下竟然还支吾不出话来,顿时不乐意了,“我们家三郎怎么会这么说,你别乱说了,一个丫头片子这才多打点,就这么会嚷嚷了,这要是到了嫁人的年纪还得了啊,谁敢要你哟!”
    宝儿撇了她一眼,“我沈宝儿嫁不嫁的出去不牢你操心,反正不会嫁进你们乔七家的门,乔三郎,你说是不说,男子汉怎么敢做不敢说了!”
    乔三郎憋红了脸看着宝儿,“说就说,你就是没娘养的孩子,我娘都说了,你们家都是没娘养的孩子,你大哥活该娶不到媳妇,你就该嫁给愣子,谁要你嫁进我们家门了,我才不要你这样的媳妇。”
    周遭哗然一片,这就算是某些人心里的想法,今天乔三郎这么一说,矛头就都指向乔七家了,宝儿拔腿就朝着张屠夫那里冲着,伸手夺过他手里的杀猪刀举在手中,疯了似的喊道,“乔三郎,你给我把话再说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凉子在写后部分内容的时候本身情绪很激动来着,希望情节也能够鸡冻一些,一个周末又过去了~~~~~~凉子泪奔~~~~~(>_<)~~~~
    ☆、小康奋斗史最新章节
    乔三郎平时虽然够混世魔王的,可这举着刀子要砍人的事还是头一回遇到,宝儿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了他,乔三郎脚下一个瘫软坐在了地上,乔七媳妇看到宝儿高举着刀威胁自己的儿子,嚎了一声,“三郎啊,还不快回来!”
    “乔三郎,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宝儿此时可不管谁拦着谁了,手一挥看着乔三郎身子抖了一抖,“谁是没娘养的孩子,谁活该娶不到媳妇,谁活该嫁给楞子!”宝儿气红了眼,高举杀猪刀的手沉甸甸地在空中晃悠,好似一不小心就要掉下来落在那乔三郎的身上。
    乔三郎也给吓傻了,瘫坐在哪里根本不会动,围着的村人都唏嘘着没人敢上前说什么,更别说夺宝儿手中的刀子,生怕她一个不如意随便就这么来一下,刀锋不长眼,乔七朝着乔三郎吼了一声,“作死的还不快滚过来!”
    乔三郎哆哆嗦嗦地动了一下,人群里传来一阵骚动,宝儿好似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低头看着乔三郎,那高举地刀就这么落了下来...
    等禄德和里正赶到的时候,宝儿和乔三郎都瘫坐在地上,乔三郎面色惨白地看着就在自己脚旁的杀猪刀,那刀足足嵌进了土里几分,就这么直挺挺地立在那里,宝儿则泪流满面地看着乔三郎,神情悲戚。
    “宝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宝儿一听到禄德的声音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三步并两步的扑到了禄德的怀里,撕嚎了起来,“大哥,他们说我是没娘养的孩子,他们说我们是没娘养的,还说大哥你活该娶不到欺负,还说我要嫁给愣子,我不是没娘养的,娘只是病死了,娘不是故意要丢下我们不管的,大哥,他们欺负人。”宝儿哭的声嘶力竭,小手用力的捶着禄德的胸口,另一只手紧紧地拽着禄德的衣袖。
    “谁说的,到底是谁说的!”禄德抱着宝儿问着,“告诉大哥,是谁这么说你的,是谁?”禄德要推开宝儿去质问乔三郎,宝儿死死地拽着他的衣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大哥,宝儿有娘的,宝儿不是没娘养的...”
    那一声一声哭诉重重地敲打在了禄德的心里,内心深处涌起一股无力感席卷了全身,禄德慢慢地蹲了下来,将哭的快要昏过去的宝儿紧紧地抱在怀里,环视了一下四周,最终目光落在了乔七的身上。
    乔七媳妇扑到了自家儿子身上,哭着拍打着他的身子,“你这要命的哟,你这是要吓死我啊。”乔三郎颤抖着身子在乔七媳妇怀里说不出话来,几次要站起来都拔不起腿,里正看着沈家两兄妹抱团在一起,宝儿哭的险些岔气,小脸纠的通红,身上还混着泥脏乱的很,拉过一个村民便问了起来。
    宝儿哭够了,抽抽搭搭着从禄德怀里出来,双手还紧紧拽着他,生怕他冲上前去和乔三郎打起来,目光转向里正,哀求地看着他道,“秦叔,宝儿爹娘走的早,大哥一个人带我们长大,辛苦不说还把自己的婚事耽搁了,可今天乔三郎带着几个孩子来嘲笑宝儿家是没娘养的孩子,还用石头砸宝儿,说大哥娶不着媳妇是活该的,秦叔,爹娘走的早不是宝儿的错,宝儿也不想他们这么离开,宝儿也舍不得他们,可爹出了意外,娘病死了这些都由不得宝儿,为什么他们还要这么来欺负我们家侮辱我们家。”
    说着泪水又狂涌而下,禄德死死地握着拳头眼眶腥红着瞪着乔三郎,乔三郎吓的直往乔七媳妇怀里缩,乔七走到自己媳妇和儿子身边,“里正啊,这小孩子说说闹闹的,这...”
    里正秦向忠挥了挥手,制止他的讲话,看着那嵌入泥土好几分的杀猪刀,脸色微沉,“乔七,你家乔三郎也不是小孩子了,过几年也到了娶亲的年纪,这点道理还不懂,再说了,这就算是个小孩子,没有大人在后头嚼舌根,几个孩子会这么去欺负人!”
    里正的话已经说的够清楚了,在场的部分人脸色一变,都想着赶紧回去拍打一下自己的孩子,不准出去胡说。
    那楞子见乔三郎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竟然笑出了声,指着哭的伤心的宝儿又指着乔三郎傻笑兮兮地说道,“三郎你坐地上,是不是吓坏了,是不是那个没娘养的要你娶啊,哈哈哈。”
    “啪”的一声,楞子捂着脸看着眼前双眼肿的桃子似的宝儿,“你再毁我沈宝儿声誉,我就去县里告了你们,让你们都蹲大牢。”宝儿恶狠狠地瞪着他,楞子捂着脸后退了几步,生怕宝儿再碰着他,嘴里嗫嗫地说道,“你别...你别碰我,三郎说了,碰了就要娶你了,我才不要。”
    里正听他这么一说脸色越发的黑了,乔七已经解释不清,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乔三郎一眼,讨好的看着里正,“都是小孩子胡说的,咱们哪会说这些,死小子,还不快给宝儿家道歉,成天就知道到处惹事,正经事一件都没有,书读不好还成天乱跑,看我不打死你!”说着拿起院子门口的扫帚柄往乔三郎身上打去。
    乔三郎被打的嗷嗷直叫,乔七媳妇想要护着点都被打到了,乔三郎在地上窜来窜去,急着往乔七媳妇身后躲。
    场面乱成了一团。
    “够了!”
    里正大喊了一声,“乔七,你也别现在给你儿子立规矩,我们墨家村一向是这县城周围十里八乡里最为和宁的一个村子,今天这事我也给大家提个醒,我不管你们这祖辈在村里头住了多久,若是今个这样的事再发生一次,就直接收拾东西滚出墨家村,咱墨家村,不欢迎这种人!”
    “是...是,我一定好好教训这小子,里正你说的对,说的对。”乔七悻悻地说着,放下手中的扫帚,乔三郎躲在乔七媳妇身后,红着眼瞪着他爹,“臭小子你还瞪我了,看我不抽死你!还不快给宝儿道歉。”
    乔七作势又要去拿扫帚,乔三郎怕的缩了一下,看向宝儿那里,不情不愿的开口,“对不起。”
    “大声点!”乔七大吼一声,乔三郎吓的紧闭着眼睛哭着喊,“对不起!”
    宝儿缩在禄德怀里啜泣着不语,只是将视线转向里正,乔七搓着手看着里正,“您看这...”
    里正心疼的摸摸宝儿涨红地脸,“宝儿啊,若是以后还有谁这么说你们家,这么欺负你的,你直接来和秦叔说,秦叔给你做主,啊。”宝儿擦了泪点点头,缩在禄德怀里闷闷地开口道,“大哥,咱们回家。”
    禄德向里正道了谢,抱起宝儿背起锄头,“恩,咱回家。”
    禄德自然不是个傻的,今天这事,说小了去就是乔七家的孩子欺负了自己妹妹,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说大了去就是有人看不过眼他们家的,说了些闲话被小孩子听去了,可那又能怎么样,宝儿可以撒泼哭闹要他们道歉,他却不能抡着锄头去和他们拼命,若不是宝儿那会死死拽着他,他真的冲上去要打乔三郎。
    里正的处理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谁再如此就赶出村子去,他们若要再闹,就是他们不识抬举。
    宝儿缩在禄德怀里,终于平息了一些,小手按在桃肿的眼上,微微有些刺痛,“咋了?”禄德见她皱着眉头捂着眼,停了下来。
    宝儿摇摇头,双手环住禄德的脖子,有些委屈的开口道,“大哥,我篮子忘在旧屋子那里了。”
    禄德放下锄头帮她揉了揉脸颊,“那大哥陪你去拿回来。”
    “不要了,傻子碰过的,我才不要。”宝儿气呼呼地一扭头,想起楞子说过的话心里就蹭蹭冒火,这要是在现代,她非要告个诽谤罪不可,可这乡里乡下的,闹大了闹没脸了都不好,她就是个半大点的孩子,女孩子最重的还是名誉,她就算是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家人想,可这才是最憋屈的地方。
    禄德见她说话顺了,才放心了一些,“你都拿着刀威胁他们了,那个时候你咋不怕了。”
    “那刀沉着呢。”宝儿带过自己拿刀要砍乔三郎的想法,那也是一时冲动气疯了才会那么做的,“我若是不拿刀威胁一下他们,看谁以后还敢欺负我沈宝儿欺负我们沈大家的!”
    禄德见她这模样,神色一黯,“大哥没用,保护不好你们。”
    宝儿环着禄德地脖子安慰道,“谁说大哥保护不了我们,大哥把咱们保护的好好的,有房子住,有饭吃,大哥还会背着宝儿上山进林子,还会给宝儿搭棚子,咱们家会越来越好,谁看不起咱家的,今后咱家好了,就悔死他们。”......
    这是过去没几天,宝儿家前前后后就来了好几批的客人,先是沈老爹,了解了情况后得知里正说了那话,也就罢了要去找乔七麻烦的心,这就像是里正给宝儿开的金手指一样,以后还有谁这么胡说八道了,她直接可以去告,完了那家人就包裹收收直接滚蛋,什么原因?不和谐啊,阻碍墨家村和谐发展的人都应该被赶出去。
    接着就是王二婶,再接着就是李氏,就连陈氏都象征性的上门来看她,虽然宝儿不知道她到底是看热闹成分居多还是真心来探望一下,总觉得陈氏看她好好的,眼神里总透着些,失望?
    姥姥关氏气势汹汹地带着大舅母和两个舅舅都过来了,一路嚎叫着生怕她的大嗓门没人听见,“谁说我闺女家没人了,谁敢欺负我闺女的孩子了,看我们王家不撕烂她的嘴。”
    到了宝儿家抱着宝儿就先哭了一顿,左右摸摸她的脸,眼角还挂着泪珠子,凄凄地说了一句,“好些日子不见,又瘦了,我可怜的娃。”
    宝儿刚被她引出来的眼泪一下子又缩了回去,关氏哪里看出来她瘦了,她明明胖了好么。
    杨氏忙出来打圆场,“我看宝儿胖了,现在不过是衣服穿的少了。”宝儿忙点头,关氏可不这么想,给宝儿拉拉衣角握着她较为纤细的手,“瘦了,都受人欺负了哪里还胖的了,姥这回给你带了好些吃的,你大舅回来又带了不少新鲜东西。”
    说着要去拿袋子,三舅舅大实赶紧把袋子递了过来,关氏打开袋子给宝儿看,“这是你大舅特地从别的省给你带回来的,说叫个什么来着。”
    杨氏在身后笑盈盈地补充,“洋芋。”关氏一拍大腿,“对没错,是叫洋芋,说你肯定喜欢吃。”宝儿一看那球形的小东西,乐了,这不就是土豆么,兴奋地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姥姥,大舅舅这是从那里买来的,我在这周围山边都没见着这东西。”
    土豆是个亩产量相当高的作物,不光可以当做粮食蔬菜,还可以煮熟了喂猪养家禽,家里的两头猪的食量大过了一家五口人。
    关氏见宝儿高兴,她跟着心情也好了,抱着宝儿又絮絮叨叨了一会,拉过禄德和禄生又说了一通,这才满意地回村去了,宝儿则抱着那一小袋子的土豆乐的险些在床上打滚,脑海里已经蹦跶出了各种土豆的做法。
    禄德送完了关氏进来,看到宝儿抱着袋子坐在床上傻呵呵地笑着,“瞧你开心成这样。”
    宝儿一想兴许还来得及,拉着禄德就问,“大哥,咱家还有空的地不,下半年咱们也可以种点洋芋试试。”
    “姥姥拿来给你吃的,你咋个又想种了,再说你知道咋种不?” 禄德敲了一下她的小脑门,“随便种呗,不用很多的地,半亩,半亩都不用,半亩的半亩就够了,大哥,你就让我试试呗,我晚上就给你们做做这洋芋。”
    禄德被她磨的没法,寻思了一下七月收了糜子地还是挺空的,“就一小块!”
    “就一小块!”宝儿直点头,打开袋子翻了一下,这大概是今年刚收的过冬季的土豆,如今已经是五月的天了,相对于洋芋的种植时间已经晚了很多时间,只能选择种秋季的土豆,八月底下种到了十一二月份就应该可以收成了,到时候还能赶在一二月种下春季土豆,时间也刚刚好。
    宝儿将土豆做种的一部分都留出来用麻袋装好放到后屋仓库里避免阳光照射,其余的洗干净去了皮都切成了块先放在锅子了蒸熟了,然后起灶在锅里倒了一些油,将蒸熟的土豆倒了下去翻炒后撒了盐入了味,起锅后撒了一些葱段在上头,透着金黄的清炒土豆就被端上了桌。
    吃晚饭的时候,宝儿殷勤地都给他们夹了,好奇的望着他们,“好吃么?”
    禄生嚼了几下放下筷子点点头,“倒是很好入口,味道也不错,这个叫什么?”
    “洋芋啊,大舅舅带过来的,我留了一些做种,种了咱们自己也可以吃,这个很管饱哩,要是下半年能种出来,把种的苞米卖了,这个土豆咱们可以留着自己吃。”
    拿土豆做生意不太实际,这跟苞米一样都是暂时性的,大舅舅只是提早给带过来,如果在别的地方种植的好,地方官员迟早会推广,民以食为天,这政事她虽然不大懂,但是所在管辖区内的农民日子好,这官员的政绩不是也好么。
    她要做的就是为他们家博个好名声先,今年能够种出来,来年就在村子里推广了去,有时候名声这东西和银子一样好使。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的时候,凉子有些感动啊,对于这样的解决方法,不知道亲们满意否,因为这介乎于仅仅受欺负,也不是人命财产问题,宝儿要做的就是先发制人,给大家提个醒沈大家不是好欺负的,影响和谐若有下次就赶出墨家村,应该是相当重的惩罚了。
    咳咳,宝儿发威了有木有,其实那杀猪刀很沉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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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一入就十分忙了,院子里的南瓜已经开了花,这天清晨天蒙蒙亮宝儿就按照小山教的,将南瓜的雄花摘下了几朵,摘掉了花冠拿了个小碟子将花粉都拍在了碟子里,从仓库里翻出一根鸡毛,小心地蘸着花粉刷在雌花柱头上,将所有的雌花都刷了个遍,天已经大亮了,宝儿锤了锤酸涩的肩头,进灶间开始准备烧早饭,吃过了早饭禄生就去了学堂。
    天热的很快,禄德一早就去了田里看补水情况,今年的玉米种的多了些,禄德趁早就去了陇坡给玉米除了草,宝儿这头将屋子收拾了一遍后背上篓子就去找了陈百年,到了陈百年家,戚氏正在院子里晒衣服,见到宝儿的时候,神色一闪忽而有些不太对,接着满脸笑靥地看着她,“来找你喜儿姐啊?”
    宝儿摇摇头,“戚婶,我和陈大叔约好了去趟山里,不找喜儿姐姐学秀活了呢。”
    说着陈百年就从屋子里出来了,看着宝儿一身装备齐全,腰上还别了一把小的砍柴刀,笑道,“哟,装备还挺齐全的。”
    宝儿点头跟在陈百年身后道,“那是,不能拖了陈大叔的后退呀!”宝儿回头和戚氏道了别,跟在陈百年身后进山去了。
    戚氏远远的看着他们走过田埂往山里过去,脑海里想着当时宝儿拿着杀猪刀威胁乔三郎的情形,当时她心里也颤地慌,那么重的刀子在她手里举着,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性,可那丫头就是颤抖着手牢牢地举着,那一刻戚氏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很奇特的想法,这村里的男人,没有一个降的住她...
    宝儿跟着陈百年走进了山里,还是去年走的那条路,进山的人多,初春挖竹笋的还有砍树建屋子的,这就被踩出了一条小径,宝儿从一旁的草堆里捡了一根棍子当拐杖,慢慢的往山上爬,爬了半个时辰有余,陈百年停在前面指着前方不远处那一片的矮灌木丛,“宝丫头,到了。”
    六月的茅莓已经开了花,大都开的正盛的时候,这再一个月,七月八月的时候就到了摘果子的时候,宝儿选了那些没有开花的枝叶用砍柴刀劈了下来,放到了身后的篓子里,“陈大叔,你那后头要放东西不,我这儿放不过,放你那里一些行不。”不一会宝儿这边就满了,看到陈百年走回来,手中还拎着俩只野味,这林子里到处跑的就是山鸡,下了陷阱特别的好抓,陈百年每回进来都能逮着几只,但是要稍微大些的动物就要再往深处些走,平常那些个野猪什么也不会跑到这里来。
    “成啊,你摘这些做啥子。”陈百年把宝儿砍下来的枝叶都装进了自己背后的篓子里,“这个啊,可以拿去卖,药店的大夫告诉我这个也是药呢。”宝儿砍下递给他,陈百年拿在手里看了看,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往篓子里一放,帮着她一起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