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福利机构在周贶看来,应该还算是这个千疮百孔社会上的最后一片净土,但当真正踏上这片净土之后,难免也会有自嘲的唏嘘。
周贶本以为领养个孩子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只要自身条件符合,在国家的政策规则之下应该都还算流畅。但最终还是在不孕证明之下藏了两万块钱,这才在排着长龙的领养大军中加了个塞,率先拿到了名额。
“呐,看看吧,这十三个基本都是三岁左右的孩子,身体条件都不错,也符合你们的要求”
在一个干练却又略带冰冷的介绍之下,十几个本应该被家庭温暖包裹,被爸爸妈妈疼爱的孩子,就这样悄悄映入了周贶的眼帘。
散落在房间四周的一张张面无表情的小脸正麻木无趣地摆弄着手里的旧玩具,似乎对于出现在这间房子中的大人,他们已经习惯了。
“来啦孩子们,来老师这边哦”
仿佛就像是某种指令,十三个孩子依旧不发一言,只是放下手中的玩具,往老师和两个陌生大人这边靠了过来。
什么时候都不要觉得孩子还小,也不要觉得孩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记得,那种最无心的伤害才会留下最难以愈合的伤疤。在经历过无数次被挑选,被选拔,甚至被再次遗弃,再次被送回福利机构的孩子们,可能他们也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种怎样的感觉。
自己的爸爸妈妈不要自己了,然后被送到了这里,虽然这里有很多和自己命运一样的小伙伴,但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始终感受不到家的温暖。无数次盼望着,盼望着,自己的爸爸妈妈有一天会找过来,会突然出现在这个房间里,使劲抱着自己使劲哭喊着,但时间一长,即便再幼小的心灵也知道这只是奢望。
那就只好再盼望着自己能被别人看中,带着自己脱离这个并不温暖的环境,可难免又会有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灰心,甚至被带走的人家再一次伤害、抛弃、虐待。可能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自己的心里面是一片怎样的杯盘狼藉。
当周贶扫视过面前那一张张带着渴望又带着恐惧的小脸庞,几乎是与身边的陆思楠同时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但从自己媳妇叹息之中透露出的那丝如释重负的味道,周贶显然并没有捕捉到。
“你们有没有谁想跟我们以后生活在一起?”
周贶再来之前还算做了一些功课,有时候这种福利性质的领养,并不是单项选择的,也不是说简单粗暴的,我看你不错,你就跟我回家吧之类。更多时候这种选择是双向的,首先应当考虑的是孩子的感受。
但就在上一句话石沉大海的三分钟里,对面的十三个孩子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周贶不得已,只得将目光投向了身后的陆思楠。
只见陆思楠再次打量了几遍站在自己身前的十几个孩子,随即一探身,弯腰蹲在了一个小姑娘的面前。
“小美女,我们以后可以和你一起生活吗?”
耐看的面容再加上时尚的装扮,还算对小孩子们有一定的杀伤力,最起码比一脸尴尬蹲在旁边,又一身运动打扮的周贶要好太多。
被陆思楠搭讪的小女孩可能也没有预料到自己竟然是那十三分之一,只得乖乖地呆呆点了点头。
“你好,我叫陆思楠,他叫周贶,你叫什么名字呢?”
陆思楠见状笑着点了点头,拉起对方的小嫩手就做起了自我介绍。
“我叫小茯苓”
没用老师的再次命令,其余十二名小朋友好像完成了任务一样,或带着庆幸,或带着失望,又或者是带着难以名状的情绪重新回到了属于他们的世界。
~~~~~~~~~~~~~~~~~~~~~~~~
“木寺常人!!!(日)”
议事大厅中左边区域为首的一人瞬间拍案而起,怒目圆睁地盯着对面依旧神态自若的木寺常人。
“靠吼可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松下先生(日)”
“你!!!你这是在公然藐视国会!公然藐视宪法!(日)”
“可眼下看来,是你在国会之上无礼(日)”
当!当!当!
“留事堂再议,散会!”
终于受够了这嘈杂到极致的聒噪,居中的那位老成持重的中老年人使劲敲打着手中的小锤,撂下一地的烂摊子后飘然而去。
随着那位中老年人的离去,舞台上的马戏也算落下了帷幕,黑压压的观众们顿时也如潮水一般地退去,左右两拨,沿着泾渭分明的两条通道,冲外厅的两个小门挤去,谁都不愿意多呆一分钟。
在两拨潮水尾端的两人渐渐沿着各自的路径并排走到了一起,正是刚才剑拔弩张的木寺常人以及松下平次。
“你最终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日)”
“平次,你还是这么理想化,与其去期盼把握不定的未来,不如过好眼下的每分每秒不是吗?毕竟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日)”
“我也提醒你不要忘了,这里不是你可以一手遮。。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日)”
“筱田就是不听劝,所以他再也看不到未来了(日)”
点点如刀的锋利眼神瞬间将松下平次划得头破血流,两人之间的交锋就像是最没悬念的战争,高下立判。
“狂妄之极!(日)”
“我记得西宫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好像也是这么喊的(日)”
看着戳在原地的松下平次和蔼一笑,木寺常人收敛好所有的锋芒,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随即推门而出。
~~~~~~~~~~~~~~~~~~~~~~~~
“刁爱菁?!”
阿巨和病床上的苏灵都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冷颤。
这个名字包含的意义太多了,震惊中外的“石南大碎尸案”的被害人就是刁爱菁,阿巨甚至还以嫌疑人的身份一度被卷入到了这个案子中,虽然最终是洗清了所有的嫌疑,但只有亲身经历过这个案子的人才知道,它到底有多么的触目惊心。
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在校大学生,被毫无缘由、毫无预兆、毫无动机甚至是毫无线索地杀害,碎尸,而且尸体还被丧心病狂地切成了两千多块,不仅直接敲碎了一个家庭的所有希望,也是对这个社会的**裸挑衅。“石南大碎尸案”虽然早已经落下了一段时间的帷幕,但它依旧没有一个盖棺定论的结果,依旧没有给关心此案的人,此案的间接受害者,以及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的刁爱菁一个完美交代。
“我在石南大混过很久的课,刁爱菁是小薇。。。小薇的宿舍长。。。所以我很清楚地记得她的这款腕表”
那张精致的鹅蛋脸和那双会说话的灵动大眼睛再一次地浮现在张子尘眼前。
“也就是说,刁爱菁也曾经被关押在欢乐人间?”
既然能确定下来这块腕表的归属,那么接下来的推论是显而易见的。
“不仅仅是这样”
张子尘说罢将那块腕表从鼻尖前拿下来,接着紧闭双眼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鼻梁。
“怎样?”
对于阿凉来说,张子尘的这个动作他太熟悉不过了,不过现在就算是一个瞎子站这,也能看出眼下事态似乎正朝着一个极其糟糕的方向发展而去。
“刁爱菁应该从宿舍出走没多久便遭遇了不测,被害时身着红色毛呢大衣也符合实际情况,虽然她进行了激烈的挣扎,但相对于那种暴行来说,一个女孩子的抵抗太无力了。不过她很聪明,也多亏了苏灵,至少现在我可以很确定地说,刁爱菁确实死在了欢乐人间”
拿过床头的一个小塑料袋,张子尘小心地将那块腕表放了进去。
“拿去上交吧,等技术相关方面的检验结果出来了,相信会知道更多的”
“死在欢乐人间。。。丁敏一和吴天吗?还有你是怎么那么确定的”
阿巨和其余两人一样,同样目光灼灼地打量着张子尘,虽然对于张子尘的推断不疑有他,但这整个事情听起来就如同是被生拉硬凑在一起的两块拼图,难道仅仅一块腕表就能传递如此之多的信息?
“我反而觉得恰好说得通,一切都说得通了”
隐藏在迷雾之后的那个狰狞面容,终于第一次缓缓出现在了张子尘面前。曾经无数次的日琢夜磨,想弄清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付出了无数血汗、甚至生命的代价,现在看来那离那所谓的真相,似乎已经不远了。
那双丹凤眼的锋利末梢之上,第一次跳动着如释重负,却又无比凝重的释然。
第151章 .话四 隐秘的心思
bj,znh。
“难得还能有这么清闲的时候,喝杯茶吗?”
说话之人从面前的书架上随意地拿出本书,整个办公室里的气氛和谐,自然到了顶点,如果你闭上眼睛站在屋里,根本就想想不到站在这的两人究竟是何种的身份。
“您说笑了”
随着对面抬了抬手,孔曲坐在了一旁精致大气的沙上。
“后续还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吗”
“后院失火,已经自顾不暇了”
孔曲那干练却又棱角分明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轻笑,上次“炮轰tam”事件的化解无疑给了日美双方两记重重的反击。所谓大国之间的博弈就是这样,根本不存在什么难与被动,甚至都毫无道理可言,而只有结果才是最终事情展导向的源动力。
结果可能是好是坏,可能为人所知也可能无人知晓,可能被无限轻视也可能被以讹传讹,但最不应该被忽略的,就是承担这些压力的人们,以及他们在整个过程中付出的汗与血。
“美国那边可能近期有一个访问的行程”
“哦?”
中年男人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令孔曲眼前一亮。
“什么级别?”
“最高级别,既然客人来了,美酒还是有的”
美国最高级别的国事访问,这种级别的信号传递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问题。
“主要内容还是老秦那的事”
中年男人话语中的信息并不难理解,这种级大国之间的国事访问,一般都围绕着一到两个中心来转,但庞杂的细枝末节也格外重要,如果要细说起来,这里的门道太多了。
“不过你这的工作还是不能松懈,和另一边打交道也有段时间了,如果后院失火还有多余心思,那么不妨就浇点油,毕竟来而不往非礼也”
“是”
孔曲面色一正,做派强硬可是对面这位的一贯作风,如果现在还有谁想把这里当成是块可以随便践踏的土地,当成是软柿子来捏,那么抱歉,有来无回是唯一的结果。
“哦对了,这回美国cia的人也有部分随行,你们可以交流交流,看有什么心得体会,可以相互学习,共同展吗”
“好啊,学习学习”
带着些许怜悯又同情的意味,孔曲再也压制不住那爽朗的笑声。
~~~~~~~~~~~~~~~~~~~~~~~~
“表带环扣之间还隐藏着些许植被的残渣,虽然已经枯萎很久了,但不难看出这是榕叶冬青的叶子,榕叶冬青在sjz还不算很大范围的种植,要说最大的一片区域正好就在石南大出门往西的那条二百米长的便道上;表带上的划痕粗、深、密,肯定不是由于平时的佩戴习惯造成的,石南大西边那条变道上恰好又是硬石子铺的路,所以不难得出,刁爱菁在从宿舍出走没多久,便遭遇了不测。即便是过了这么久的时间,这块表上血痕血迹都还比较明显,再结合上面粗犷的划痕,刁爱菁当时一定进行了激烈的反抗;在调节腕表时间转钮内的细槽缝隙中和电池槽中同样隐藏了不少的血迹还有夹杂的红色毛呢纤维,看来她出事的时候确实穿着那件红色毛呢外套,然后在什么时候抠去了腕表的电池,打开了这个时间调节转钮,接着又摁了回去”
简单的事物配上缜密的观察和谨慎的逻辑,浮现出来的东西自然不言而喻。
“抠了电池,拽开时间调钮,然后又摁了回去?”
阿凉听到这里双眉不由得一皱,迅拿起装着腕表的塑料袋仔细看起了表盘上的时间。
“是刁爱菁留下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