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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0节
    刘晔闭口不言。他之所以急匆匆地赶来,就是看到太史慈的战绩之后担心天子会一时意气,有比较之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到时候无法收拾。现在听到天子这个问题,他知道他的担心正在变成现实。天子是还没来得及对别人说,可是他已经被激怒了。
    武威、张掖当然有边警,不仅武威、张掖有,北地、安地也有,这些年鲜卑人几乎年年入侵。但韩遂不说,他也不问,只当没有。不然还能怎么办,让天子去迎战鲜卑人吗?
    “子扬,我们为什么要西征?兴师动众,耗费钱粮,为此不惜向孙策示弱,堂堂的长公主为妾,难道就是为了在凉州走一圈?凉州世家、羌人首领该封的封了,该赏的赏了,该和亲的也和亲了,难道就是听他们喊几声万岁?他们当面喊万岁,背后是不是在笑朝廷自欺欺人?”
    天子声音虽然不大,却字字诛心。刘晔无言以对。天子说到激动处,长身而起,一甩袖子,案上的诗集被风刮得哗哗作响,翻过两页,正好停在孙策的那首诗处。刘晔瞟了一眼,不禁苦笑。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好大的口气。孙策的这两句诗就像十把刀,扎在了天子心里。别说天子只是一个少年,就算年龄再大一倍也经不起这样的刺激。况且天子身边也不缺好勇斗狠的武夫,吕布、马超,都是武艺高强、自视甚高之辈,若他们知道太史慈的骄人战绩,绝不可能无动于衷,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沉不住气呢。
    宋建,鲜卑人,内忧外患,这一战,就避免不了了吗?既然躲不掉,何不迎难而上?
    刘晔突然做出了决定。“陛下,臣没有收到消息,不知道鲜卑人有没有入侵,但臣以为,陛下当效孝武帝故事,率精兵猛将巡边,鲜卑人若来,则战而胜之。鲜卑人若不来,亦足以威慑其胆,以示陛下尚武之心。”
    天子静静地看着刘晔,猜不透刘晔的心思。刘晔是真心想战,还是又想虚应故事?连宋建都不能平,还能迎战鲜卑人?
    刘晔看出了天子的疑惑,他从容笑道:“陛下只要答应臣一件事,臣敢担保此战必胜。”
    天子将信将疑。“什么事?”
    “以天下为重,莫逞匹夫之勇。”
    天子有些明白了,一抹笑意从嘴角绽放。他扬扬下巴,重新坐了回去。“子扬,你仔细说说,为何你如此自信?”
    “陛下,勾戟、长铩虽利,不能缝衣,用于战场却能所击辄破。此次出巡,陛下率领的都是精锐骑兵,装备精良,又有吕布、马超、张辽这样的良将统领,实力本不弱,只是不利攻坚罢了。若是与鲜卑人对阵,只要调度得当,君臣一心,臣不敢说十全必克,战而胜之还是有把握的。”
    刘晔说着,将刚刚收到的奏疏递了过去。“太史慈能做到的,陛下也一定能做到。”
    第1836章 遇敌
    天子接过奏疏,展卷而读,面色平静,心情却有些苦涩。
    说来说去,还是只能和孙策的部将太史慈比较。即使如此,他也没有把握能成功。太史慈背后站着孙策,他身后只有一群忠诚度堪忧的新臣旧将。孙策五州在手,有足够的钱粮支撑太史慈作战,他的钱粮却只能支撑着几个月。
    刘晔之所以这么自信,原因只有一个,汉军在装备方面有优势,正面作战不落下风,只要不进入草原深处追击就不会有太大危险。况且鲜卑人不习惯正面突击,万一碰上了也会主动撤退,交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此一来,他多少有了一点面子。
    说到底,巡边只不过是碰碰运气罢了,基本上还是走个形式,自欺欺人而已。这已经是刘晔的极限。纵使他再多智,没有实力支撑,一样难为无米之炊。
    天子看完奏疏,心情更加沉重。孙策的奏疏中没有提及详细的作战经过,但他看出了一个问题。太史慈几乎没有进入草原追击,他就是在边境迎战鲜卑人,是鲜卑人轻敌,以为太史慈兵力不足,主动求战,又各自为政,这才被太史慈各个击破。
    当然,太史慈的战斗力也极其惊人,是一个非常优秀的骑兵将领。不过这一点不用担心,吕布、马超足以和太史慈相提并论,精锐骑兵加起来也有四五千人,再加上凉州诸将的骑兵,凑足万骑也不是不可能。
    刘晔的计划有一定的可行性。
    天子反复斟酌后,接受了刘晔的建议。哪怕是形式,他也要做一下,要不然没法向天下人交待。他随即又请太傅皇甫嵩来商量。皇甫嵩基本支持刘晔的意见,又提出从安定、北地征召一些骑兵,以壮声势,接应天子。
    得到皇甫嵩的支持,天子有了底气。他首先询问了韩遂,确定武威最近的确受到鲜卑人的袭扰——只是规模不大,至少韩遂如此说——然后宣布要巡边,向鲜卑人叫阵。考虑到鲜卑人以骑兵为主,他不打算带上所有人,而是挑选精兵良将,速战速决。
    消息一出,吕布和马超争先响应。他俩早就按捺不住了。行军千里,一箭未发,看着一群西凉人加官晋爵,他们心里憋了一肚子闷气,只恨没有机会让这些西凉人看看自己的实力。如今机会来了,他们当仁不让,争为先锋。
    最后,吕布如愿以偿,率领三千并州骑士为前锋,率先向武威出发。
    天子自为中军,以太傅皇甫嵩、秘书令刘晔为辅,麾下以马超所领的羽林骑为主力,再辅以成公英、姜叙等人率领的两千凉州精骑,总兵力五千余。
    征西大将军韩遂为后军,有各部落支持的步骑近万人,主要负责后勤,一路为天子筹集牛羊、粮草。这个任务看起来不重,实则难度不小。只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韩遂也不能拒绝,只能勉强应下,尽力张罗。有宋建的事在前,他不能不有所表示,将功折罪。
    与此同时,天子传诏在武都郡待命的曹操进驻冀城,主持对枹罕的征讨事务。又传诏武威太守牛辅,让他做好接驾和出征的准备,打探鲜卑人的行踪。
    半个月后,天子到达姑臧,以太牢祭祀故太尉段颎,亲作祭文。段颎是凉州三明之一,与皇甫规、张奂死后有清名不同,段颎因阿附宦官,又曾逮捕太学生,名声不佳。天子作祭文,记功忘过,盛赞段颎平羌的战功,对他后来的歧途表示惋惜,赏赐他的妻子,恢复了段颎的爵位,食邑千户,并授一子为郎。
    段颎入狱之后饮鸩自杀,身败名裂,以他犯的那些过错而言,倒也不算委屈,但武威人不这么想,甚至整个凉州人都不这么想,他们认定这是朝中大臣对凉州人的排挤、陷害。如今天子为段颎恢复名誉,舆情激奋,以为天子虽然年少,却是个明事理的,比那些大臣强多了,比先帝灵帝更像一个好皇帝,倒颇有孝桓帝知人善任的遗风。一时之间,凉州普通百姓对天子的印象大有改观,不少有实力的家族献粮饷军,既表了忠心,又为子弟换一个进身机会。
    天子虽然喜欢这一幕,皇甫嵩、刘晔却提醒他武威户口有限,供应不了大军太久。天子也清楚这一点,在姑臧只停了两天便再次起程,沿着长城东行。
    ……
    青山峡。
    吕布勒住坐骑,举目遥望。
    草原上一片枯黄,残雪被北风吹得四处飘散,发出呼呼的啸声,像是哭泣,又像是嘲笑。
    “再往前走,就是家了。”魏续咂了咂嘴,叹了一口气。“一转眼,出来六七年了。”
    吕布瞅了他一眼,拨转马头。“回吧,白跑一趟,回去喝酒。”
    魏续遗憾地长吁短叹。“可不是么,陪着小皇帝走了几千里路,一点收获都没有。早知如此,还不如留在金城呢,现在倒好,宋建那蠢货的首级便宜曹操了。”他拨转马头,追上吕布。“奉先,你说……他们会不会是故意的?”
    吕布剑眉微蹙,心情很不好。“你都胡说些什么,什么故意的?”
    “故意把宋建留给曹操啊。你想啊,曹操是关东人,和刘晔、荀彧是乡党,他们当然抱团了。朝中本是关东人最多,迁都长安后,三辅的人渐渐多了,如今天子巡狩凉州,又提拔了一大批凉州人入朝。关东人有压力,要扶持曹操,让他杀了宋建。可是谁想着我们啊?我们当初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
    “闭嘴!”吕布有些焦躁,喝了一声。魏续犹自絮絮叨叨的报怨,吕布怒了,回手一马鞭敲在魏续头盔上,“当”的一声脆响,魏续措手不及,下意识的避让,一跤从马背上滑了下来,摔倒在地,头盔也歪了,遮住了视线。他眼前一片漆黑,莫名的紧张起来,伸手就去拔刀,嘴里胡乱嚷着。
    “敌袭!敌袭!”
    吕布哭笑不得,正准备再赏他一鞭,忽然眼神一凛,向远处看去。
    一缕若有若无的烟尘在风中摇荡,被风一吹就散了,若非吕布目力过人,很难发现。吕布忽然心跳加速,一种熟悉的感觉突然笼罩了全身,心血涌向四肢,就像狼看到了猎物。
    魏续还在乱嚷,吕布喝了一声:“别吵了,有情况。”
    魏续一下子反应过来,拨正头盔,一跃上马。其他的骑士也行动起来,纷纷拨转马头,聚集到吕布施下,有几骑向不同的方向奔去。他们都是跟随吕布多年的亲卫,忙而不乱,不用吕布吩咐就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片刻之后,一骑出现在地平线上,策马狂奔,急促的马蹄踢打着枯草和泥土,卷起烟尘,随即又被风吹散。骑士伏在马背上,几乎看不到人,只看到一面三角红旗。又奔近了些,骑士从马背上直起身,用力摇晃手中的旗帜。
    有情况。吕布不惊反喜,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骑士手中的旗帜。
    骑士奔到眼前,汇报了情况。从东北方向来了一群鲜卑人,三百多人,有战利品,从他们的战旗来看像是野狼部落的。前锋张辽已经迎了上去,可是鲜卑人没有退意,正与张辽缠斗。吕布眉头微颤,杀气横生。野狼部落的驻牧地在受降城以北,这群胡骑是从并州一路劫掠过来的,杀伤肯定不少。
    “准备迎战。”吕布怒吼一声,率先踢马冲了出去。号角声响起,骑士们纷纷加速,随着吕布开始小跑。他们控着马速,缓缓加速,三五百步后,战马渐渐跑开,队形也转换为冲锋阵型。
    前面又有骑士赶来,张辽正与对方接战,对方虽然兵力不占优势,却不肯轻退,明显有所倚仗,也许援军就在路上。
    吕布侧耳听了听,又看向远处。远处的山坡上,有骑士站在最高处,正在摇动手中的小旗,表示有大队骑兵接近。吕布举起长矛,划了两个圈。
    “弧形阵,弧形阵。”
    战旗摆动,号角长鸣,骑士们变阵,向东侧斜斜奔去。他们奔出数百步远,就看到从西北方向吹来的烟尘,风中混杂着血腥味还有惨叫声。近千骑在方圆数百步的战场上来回冲突,号呼酣战。吕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张开双臂,任由冷冽的北风吹来,借以安抚沸腾的热血的激昂的战意。
    苍天不负有心人。太史慈,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骑兵战术。
    “加速——”吕布再次猛踢马腹,加速奔驰,再次调整方向。
    骑兵们轰然应喏,策马加速,同时摘下骑盾,套在左臂上,身体伏低,与战马合二为一,右手握着长矛,肘部将长矛紧紧地挟在肋下。
    两千余骑士像一柄弯弓,划了一道弧线,绕过张辽正与鲜卑人交战的战场,跟着吕布奔上一道土坡。
    一队鲜卑骑士出现在他们面前,正直直的冲向战场。约有百余名骑士正从队中奔出,向坡顶冲来,打算占据高处,为主力提供预警,不料与吕布等人撞个正着。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吕布、魏续等人拉开了手中的强弓,连续射击。
    箭矢离弦,破风而去,冲在最前面的几名骑士刚刚举起手示警,就被箭矢射中,翻身落马。一个号角兵举起牛角号,鼓足了腮帮子,刚刚准备吹响号角,一枝羽箭飞到,正中牛角号。牛角号撞在号角兵的嘴上,碰落几颗牙齿,鲜血飞溅。
    第1837章 飞将出击
    吕布等人越过山坡,又借着山坡加速,杀向正赶往战场的鲜卑人。
    接近战场,鲜卑人已经做好了冲锋的准备,加速奔驰,完全没料到会有敌人从侧翼杀来。转向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只能拉开手中的弓箭,借住上风的优势,射出一阵箭雨来阻击吕布等人,同时一部分骑兵从阵型中分离出来,迎战吕布。
    战术应对没什么问题,只是有些勉强。仓促之下,只有左翼的千余骑士有调整方向的可能,主力只能继续向前奔驰。两三千人冲锋,要调整主攻击方向需要一段很长的空间,更需要时间,而吕布根本没给他们这样的空间和时间。
    两千多骑士沿着山坡一泄而下。侯成率领千骑,迎上了冲来的鲜卑人,吕布则率领主力飞奔而下,直扑鲜卑人的主力。
    战马狂奔,战士狂呼,箭矢飞驰。
    吕布等人伏低身子,用骑盾护住面门,踢马狂奔。箭矢射在骑盾上,呯呯作响,从耳边掠过,嗖嗖有声。大部分射箭或是射空了,或是射中了盾牌和甲胄,对吕布等人造成的杀伤有限,只有不到百余人中箭落马,绝大部分人冲过了射阵覆盖范围,冲到了鲜卑人面前。
    “杀!”吕布暴喝一声,挺矛将一名挥舞着战刀的髡头骑士挑下马去。战马撞在髡头骑士坐骑的侧面,那匹可怜的青黑色战马被撞得侧飞起来,斜着跑了几步,接连撞倒几个同伴,这才悲嘶着倒地,奋力的踢着马蹄,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一撞之下,它的腰已经受了重伤,就算不被踩死也无法再驰骋疆场了。
    鲜卑人的阵型遭受拦腰一击,损失惨重,一名骑士被撞,往往连累几个同伴,阵型迅速溃散,只有最前的数百骑士加速向前狂奔,逃过一劫。但他们并没有直正安全,吕布等人横向穿过他们的阵型后,出现在他们的右侧,与他们同向而行,占据了上风,然后拉开了手中的骑弓,借助风力,展开了远程打击。
    鲜卑人却无法还击。对绝大多数骑士来说,右侧都是不利于射击的死角,能左右双射的人毕竟是少数。急切之间,他们又无法停下,就连调整方向都有难度,只能举起盾牌硬撑。
    吕布等人连续急击,将一枝枝利箭射入鲜卑人和战马的身体内。鲜卑人的装备远远不如汉军,大部分人都没有铁甲,而他们身上的皮甲根本无法抵抗汉军的铁制箭头,被射得叫苦不迭,损失惨重。
    在射出半壶箭后,鲜卑人的右翼被基本摧毁,还坐在马背上的骑士不足三分之一。
    吕布等人再次抄起长矛,展开近距离的突击。相比于骑射,汉军骑士突击的优势更加明显,鲜卑人根本没有取胜的机会,尤其是被对方追着屁股打的时候。看到弓箭渐稀,汉军骑士端起了长矛,杀气腾腾的衔尾冲来,鲜卑人就崩溃了,队型四散,各自逃命。
    吕布紧紧的盯着对方战旗,带着魏续、曹性等人紧追不舍。统兵的鲜卑大人看到吕布越追越近,吓得魂飞魄散。从看到吕布战旗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麻烦来了。对于北疆的人来说,飞将吕布绝对是任何人都不愿意碰到的对手,他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吕布,早知如此,他才不管那三百骑的死活呢。
    然而后悔拯救不了他的性命,被吕布撵着屁股追了近千步之后,他被曹性追上,一箭射中后心,当场身亡。吕布随即赶上,一刀砍倒了他的将旗。
    从接战到斩将夺旗,前后不到半个时辰,胜负已定。吕布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重整阵型,继续追击。赶来增援的都是战士,携带战利品的骑士肯定离此不远,那才是他的目标。
    得知援军遭到阻击,与张辽交战的鲜卑人也崩溃了,扔下两百多具尸体,落荒而逃。张辽没有急着去追,他下令清理战场,将受伤的鲜卑人全部杀死,随身携带的干粮、钱粮收刮一空,战马尽可能地收集起来,哪怕是受了伤的,这些都是宝贵的物资,必要时可以宰了吃肉。
    大半个时辰后,吕布传来消息,他劫住了对方的辎重队伍,缴获了几乎所有的战利品和牛羊,包括被鲜卑人掳掠来的一千多百姓。从那些汉人百姓口中,他得到一个消息,野狼部落就在后面,大约百里左右,总兵力近万骑。
    张辽不敢怠慢,立刻派骑士通知中军,请求指示。
    ……
    天子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大军在河畔扎营。
    虽是天子巡边,但物资紧张,天子只保留了最基本的仪仗,其他的车驾一律减省,他本人也骑马行军。自从迁都长安,立下中兴之志,他就经常练习骑射,骑术相当不错。这次长距离行军也没遇到什么麻烦,反倒是太傅皇甫嵩年龄大了,多年的征战生涯又留下了不少伤病,无法长时间骑乘,天子为他保留了一辆四轮马车代步。
    即使如此,皇甫嵩还是累得够呛,勉强陪天子巡完营,商量了一下明天的行程,他便休息了。
    天子正当少年,多年的习武给了他一副好身体,精神旺盛,不仅没有一点睡意,反而因为走了大半个月连一个鲜卑人都没看到而失落,眼看着就要沿着高平川水南返,取道六盘山回关中,他总有些不甘心,坐在篝火旁,看着满天的星斗出神,暗自叹息。
    得知吕布遇到鲜卑人,斩首过千,缴获了不少物资,尤其是解救了千余百姓,天子兴奋莫名。走了几千里,终于有点拿得出手的战绩了。
    “子扬,我就说吧,论骑战,温侯才是真正的名将,绝不比太史慈差。”天子笑逐颜开。
    刘晔也很高兴,但他却没有失去谨慎,反而更加紧张。“请陛下记得对臣的承诺。”
    天子拍着膝盖,哈哈大笑。“放心,我绝不会主动追击。可是鲜卑人主动送上门来,我总不能不战而走,你说对吧?”
    刘晔点点头。“陛下所言有理,这正是耀武的好机会。不过,臣不建议就地迎战,愿陛下退守逢义山,占据有利地形,争取将来犯的鲜卑人一网打尽。”
    刘晔说着,铺开地图,解说自己的计划。天子听了,思索了片刻,抚掌轻叹。“子扬,让你做秘书令屈才了,你应该统兵征战,做一代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