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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5节
    “你可别提金谷园了,我阿母嫌这个名字俗,都不愿意去。所以也就是你说做金瓶,换了别人,我阿母才懒得理你呢。依她的心情,怎么也得是玉瓶才雅致。”
    “玉瓶?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找不到那么大的玉啊,江东也没有好玉工。”
    “玉不成,瓷瓶也凑合,总比黄金的好。”
    “这倒是可以考虑。”孙策想起刚才在黄家看到的那几只青瓷器,觉得黄月英的建议可行。豫章这几年比较太平,瓷器生产水平进步很快,尤其是蔡珏这一类有钱有闲还有文化的人介入后,不盲目追求产量,精益求精,出了一批精品。相比之下,豫州今年的陶瓷和琉璃生产都受到了不少影响,质量有些下降,竞争力明显不足。
    “真的可以?”
    “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孙策笑道。
    “你是大王,金口玉言嘛,谁敢违抗?”
    “金口玉言?谁信谁是傻子。”
    “嘻嘻,那我信你,岂不就是个傻子?”
    “那当然,一孕傻三年嘛。”
    “啊——”
    ……
    天子阴着脸,将手里的报纸揉成一团,扔在案上。马车摇晃着,纸团在案上晃来晃去,滚了下来,刘晔眼疾手快,将纸团接住,在案上展开,轻轻地抹平。
    天子看了他一眼,眉梢一动。“子扬,你有何应对之策?”
    刘晔沉吟片刻,说道:“陛下,今年是孙策那个五年计划的总结年,快则年前,慢则年后,这个五年计划的实施结果就要给出答案,我们可以从中得到很多数据,更清楚孙策的虚实。”
    天子扬扬眉,点了点头。情报也分很多种,有确切数据的情报价值最高。孙策如果公开发布五年计划的实施结果,他的实力究竟如何就藏不住了。从路粹的这篇文章来看,结果应该不怎么理想,否则路粹不会大肆指责朝廷挑起战事。这显然是要推卸责任,为没有完成计划找理由。
    可以想象,这个报告一发布,孙策治下的百姓心里就更没朝廷了。
    “孙策说,征战的消耗大,影响了百姓的生活,那如果陛下提议弭兵休战,他有什么理由拒绝?”
    “弭兵?”天子眼珠一转,眼睛亮了起来。这倒是个好主意,尤其是冀州。袁谭已经撑不住了,他本希望刘备能接管冀州,刘备偏偏又刚刚受了重伤,大将关羽又和刘备生了嫌隙,急切之间怕是腾不出手。如果能休战,时间不用久,最多半年,冀州的形势就要好得多。
    天子坐了起来。“子扬,你详细说说。”
    刘晔点点头。“俗语云:家大业大,人多嘴杂。孙策势力日增,文武日众,相互之间争权夺利在所难免。臣收到消息说,上个月,江东世家侵占土地,引发众怒,孙策不得不杀了一批人。由此可见,孙策内部分歧已经严重到不可忽视。”
    天子哼了一声:“是啊,他一心想行王道,最后却还是要行霸道,心里怕是不好受。”
    “陛下所言甚是。”刘晔附和了一句,又道:“征战一年有余,荆州、豫州损耕最大,扬州却无恙,民生殷富,连卖报的报童、摇船的船娘都穿越布衣。孙策若调扬州财赋以补荆豫,则扬州不肯,若不调扬州财赋补荆豫,则荆豫失望,此间调和,甚见君主之能。可以想见,分歧一定不会小。陛下若是提议弭兵,荆豫必然求之不得。若孙策接受,则荆豫百姓感激陛下仁慈。若孙策不接受,则荆豫必然离心。不论成与不成,于陛下皆有利无弊,这些欲加之罪自然也就无从谈起。”
    天子沉吟良久。“若是弭兵,我们该提什么样的条件,又做什么样的让步?会不会养虎成患,错失最后的机会?”
    刘晔摇摇头。“陛下,谈不谈是一回事,能不能谈成,又是一回事。就算谈成了,也不代表就要一直遵守,皆当因时而变。就眼下而言,臣以为可以用兖州换取河南。洛阳是旧都,这个要求合情合理。”
    第2105章 不是对手
    “合情合理?”荀彧用尾指挠了挠鼻翼,沉吟道:“如果……他不想讲理,陛下奈何?”
    天子微怔,随即说道:“那岂不是证明他满口谎言,根本没有为百姓着想之心?”
    “陛下能将诏书传遍荆豫,让两州的百姓知道此事吗?”
    天子脸上的笑容散去,绞着手指,沉默不语。荀彧说得对,别说在行军途中,就算是在关中,他也没有办法将诏书印刷成报纸,并散发到荆豫两州。一是他没有快速印刷的技术,二是他没有散布的渠道。靠细作慢慢传播至少需要几个月,还要冒着损失大量细作的风险,到了那时候,兖州早就易手了。
    打舆论战,争取中原民心,他连和孙策对阵的资格都没有。
    荀彧心中不忍,又缓了语气,说道:“陛下想以兖州换河南,收董昭之兵退守冀州,将兖州世家留给孙策,缚其手脚,不能说没有用,可是陛下想过没有,孙策为什么不直接以大军征服兖州,迫使兖州世家低头,非要和他们讲什么条件?”
    “这不是……还没攻下么,若能弭兵,他可不战而胜,想来……”
    在荀彧的注视下,天子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消失。他自嘲地笑了笑。“令君说得对,我现在的确没什么资格谈判,或战或和,皆不由我做主。”
    “臣并没有说不能讲和。”荀彧摇摇头,伸手轻拍天子的手。“臣只是说,想以河南换兖州不太可行。子扬此计重点在河南,不在旧都。得河南,守八关,进可东出兖州,南下南阳,退可屏护河内、河东,的确是好计,可是他能想到,孙策就想不到?退一步说,就算孙策同意,那也绝非幸事,只会是他欲擒故纵,布好了陷阱等陛下往里跳。”
    天子打了个激零,脸色有些难看,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他想起了徐荣。
    “弭兵是好计,河南也可以提,但是别抱什么希望,只当是讨价还价吧。依臣看来,孙策可能也需要时间调整一下。他走得太快了,现在也许有点乱,能慢一点也未尝不可。”
    天子狐疑地打量着荀彧,不知道荀彧是安慰他还是真作如此想。荀彧看着天子,忽然笑了起来。“陛下,拔苗助长,过犹不及,孙策兴工商,钱荒加剧,陛下应该有所知晓吧?”
    天子恍然,连连点头。他收到关中传来的消息,司徒掾刘巴设计,将长安城外建章宫里的一些铜凤铜钟消融,铸成小钱,到南阳购买物资。因为南阳货多钱少,导致物价低,钱币不足,明知这些小钱份量不足也争相交易,让刘巴占了不少便宜,居然暂时解决了关中的物资紧张。
    “刘巴通经济,是个难得的人才。”
    “这种事可一不可再,逼急了孙策,就不仅仅是中山靖王的王陵被盗掘的事了。”荀彧幽幽地说道:“陛下,事有可为,有不可为,事关朝廷体面,适可而止,可不能被世人笑话了。”
    天子讪讪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用足额的钱交易,总没问题吧。”
    “这当然没问题,不过也只能救一时之急,时间长了,孙策总会找到解决办法的。有王莽的大泉在前,他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谨慎起见,以免留下后患罢了。”他顿了顿,又一声轻叹。“陛下,孙策志向高远,又难得的自律,非常人可及。败给他,陛下无须自责。”
    天子眼神闪烁,欲言又止。他随即岔开了话题,和荀彧商量谈判的使者。
    荀彧说道:“臣倒是有个建议,只是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令君说的是谁?”
    “刘令君。”
    天子眉心微蹙,不置可否。荀彧笑笑。“陛下担心他一去不返?”
    天子不置可否,看着荀彧。“朕有更合适的人选,只是担心车马劳顿。”
    荀彧无奈地点点头。“陛下若是觉得合适,臣可以走一趟。”
    天子也笑了,只是有些勉强。“以令君的智慧,必能看出孙策的虚实。一晃几年不见姊姊,我想她了,令君代我看看她。”
    ……
    时隔数月,纪灵卷土重来,形势却大不相同。
    他让臧霸留守任城,自己率领孙观、吴敦等人逼向昌邑,主力是新征召的一万豫州兵和跟随他多年的数千旧部。豫州兵虽然不如孙观等人的部下经验丰富,却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他们原本都是兖州人,家乡就在山阳、任城之间,熟悉地形,又刚刚分到了土地,打完这一仗,他们就可以安居乐来,故而士气高昂,纪律也远比泰山贼严谨。指挥这样的将士征战,纪灵充满信心。
    董昭收到消息,亲率大军出城迎战,双方再次在金乡山西麓相遇,列阵而战。纪灵背山列阵,双方互有攻防,董昭悲哀的发现,这些新兵的战斗力远超他的预计,要想取胜绝非易事。为了避免腹背受敌,昌邑有失,他迅速撤回城中,看着纪灵大张旗鼓地从昌邑城下经过,一箭未发。
    纪灵到达定陶,与朱桓等人见面,再次向朱桓表示感谢。他能因祸得福,和朱桓有很大关系。纪灵到达之前,朱桓就和陆议商量过了相关的事宜,此刻见到纪灵,他非常客气,不仅亲自出迎,还设宴为纪灵接风,又对孙观的英勇大加赞赏,解下佩刀,郑重其事地赠与孙观。
    孙观受宠若惊,对朱桓的印象大好。
    宾主尽欢,谈笑风生,酒对半酣,朱桓对纪灵说道,周瑜与黄忠联手,打得曹操不敢出蜀一步,左右支绌;鲁肃与吕范合作,长驱直入,取弘农,逼关中;不久前,沈友、徐琨与甘宁联手,杀得青州血流成河,袁谭隔河相望,不敢越雷池一步。九督各擅其能,没有弱手,如今我有二位都督和满将军相助,又得骑兵掠阵,岂能让董昭占了便宜?
    一席话说得纪灵、吕范热血沸腾,拍着胸脯发誓,一定通力合作,先取定陶,再攻昌邑,绝不让其他几位七位都督看轻了。就连满宠都暗自佩服吴王会用人,安排陆议协助朱桓不仅顺利惩戒了江东世家,还生生将冲动易怒的朱桓磨平了棱角,八面玲珑。
    借着酒兴,朱桓随即安排作战计划。满宠、纪灵都有和董昭对阵的经验,他们二人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北,威胁定陶城的同时准备迎战来援的董昭,陈到、阎行各领骑兵两千人协助,吕范与张奋合作得比较多,由他们负责主攻定陶。
    为了避免纪灵、满宠有意见,朱桓事先声明,攻定陶是为昌邑做准备,所以首要任务并不是迅速破城,而是练兵。他将以五天为一轮,每进攻四天,休息一天,同时换一组人攻城,尽可能让三组所属不同的人马都有与巨型抛石机配合攻城的机会。拿下昌邑之后,三组人马将齐头并进,总而言之,都有立功的机会。
    纪灵等人欣然同意。
    准备了两天后,各部就位,再次包围了定陶城,只剩下西门外空无一人,正合兵法围三阙一之理。三架巨型架在战船上,固定在济水北岸,以定陶城南门展开了攻击。
    不到半个时辰,定陶城南门再次被击破。不过李进已经吸取了教训,用土将门封死,又在城墙上加筑了工事,城门被破除了验证了辎重营将士在这两个月的训练成果之外,并没有实质性的意义。
    吕范早有心理准备,按部就班,下令步卒配合巨型抛石机强攻城墙。抛石机换上小弹丸,对城门两侧的城墙及瓮城内部进行覆盖式打击。在雨点的铁弹打击下,守军根本没有起身反击的机会,只能躲在城垛或者特制的大盾后面。
    没过多久,李进就下令放弃瓮城,退守主城。
    主城离河岸超过了三百步,也超出了巨型抛石机的攻击距离,又隔着瓮城城楼,观察手无法直接看到弹丸的落点,调整巨型抛石机的难度更大。李进在城墙上安排了千余强弩手,防止朱桓派人登上瓮城的城墙进行掩护。他相信,这个战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遏制巨型抛石机的发挥,争取更长的守城时间。
    但他很快就发现这个战术没什么效果,巨型抛石机射出两轮陶罐,陶罐砸在城墙上,裂成碎片,里面的黑色的粘稠液体流得到处都是,然后一声厉啸,一枝长矛一般的巨箭带着火光从天而降,点燃了那些黑色的液体,“轰”的一声,火光冲天而起,浓烟滚滚,瓮城的城楼陷入一片火海,连主城都被点燃了一部分,热浪逼人。
    李进吃了一惊,连忙下令将士们灭火。他听说过这种武器,也做了准备,但他只能扑灭主城上的火,然后看着瓮城的城墙烧了小半个时辰,化为灰烬。在这小半个时辰里,吕范没有发起进攻,只是静静地看着,让李进和城中的守军得以专心致志的看着这场大火将瓮城烧为白地。
    半个时辰后,火灭了,浓烟还在定陶城的上空飘荡,也在李进等人的心头飘荡,遮住了阳光,也遮住了他们的希望。城上下鸦雀无声,一片死寂。
    看着城外阵势严整、好整以暇的江东军,李进心头生起强烈的羞耻感。他清楚,朱桓从来没有将他当作对手,只是在戏弄他,用他来练兵而已。
    第2106章 夺志
    孙策第一次与袁谭争兖州时,在任城大战,朱桓率部突破李乾的阵地,并亲手斩杀李乾父子。从那时起,李进就厉兵秣马,精练士卒,甚至不惜变卖家产,花费重金到南阳、汝南黑市购买军械,准备报仇,至今已经六年有余。得知朱桓是统兵大将时,他还觉得是上苍垂怜,给了他一个报仇机会,现在才知道这根本不是垂青,而是戏弄。
    巨型抛石机,油弹,在手握重器的朱桓面前,他根本没有叫阵的资格。城门被击破,城楼被焚毁,定陶城就是朱桓用来演练战术的试验品,不论他如何努力,做了多少准备,在这样的重器面前都没有什么意义,最后的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意义,那就是让朱桓准备得更充分,将来攻打昌邑或其他城池时更有把握。
    为什么会是这样?李进想不明白。可是他清楚,定陶是守不住了,什么时候破取决于朱桓,不取决于他。他叫来从弟李典,让他带着一些部曲出城,赶到昌邑去求援。
    “从现在开始,你跟着董将军,不要回定陶来了。”李进对李典说道。
    李典一下子明白了,拜倒在地,抱着李进的腿号陶大哭。李进俯下身子,拉起李典,扶正他的头盔。“曼成,天地不仁,命孙策虎步山东,却以我李氏为牺牲。有仇不报,巨野李氏无颜立于天地之间。后继无人,巨野李氏亦不能立足于士林。天下虽乱,太平可期,将来终究还是读书人的时代,你读书多,巨野李氏的希望就在你了,努力。”
    李典再拜,挥泪而去。他集结了两百多匹战马,养精蓄锐,入夜之后悄悄地出了西门,绕道乘氏,辗转奔昌邑而去。
    朱桓很快收到了斥候的报告,知道有骑兵出了城,却不紧张,只是通告满宠和纪灵,让他们留心昌邑方向的董昭来援,并将斥候放到百里之外,防止有骑兵奔袭。虽说太史慈重创了刘备,幽州骑兵大规模南下的可能性不大,但天子、袁谭都有骑兵,总数过万,尤其是天子手中的并凉骑兵甚是精锐,不能小觑。
    朱桓按兵就班的攻城,演练战术。李进却没有多作纠缠,很快又放弃了大城,退守西北角的小城。不仅如此,他还解散了除李家部曲以外的郡兵,让他们自谋生路,免于无辜牺牲,至于城中的百姓,则由他们自行选择,但他几乎将城中的粮食搜刮一净,全部存在小城里,决心死守到底,玉石俱焚。
    兵临城下,城中百姓早就不想留在城中了,粮食又被搜刮走了,除了出城,别无选择。
    定陶是大城,原本城中户口过两万,十万余人,即使连年征战,城中犹有数千户,三四万人,尤以大户为多,普通百姓大半都跑了。因为舍不得田产,不想投降孙策,以为依附袁谭还有希望,结果袁谭来了又走,李进又夺了他们所有的粮食,不再管他们的生死,气急败坏,大骂董昭、李进缺德,专坑乡党。
    然而骂人解决不了问题,为了生存,他们只能向朱桓投降,否则连饭都吃不上。他们当然可以向北逃,投奔亲属,可是这么做的人非常少,但凡有点理智的都清楚,就算向北逃也只能逃一时,逃不了一世,除非他们能逃过黄河,逃到山里去,否则迟早还是会被孙策追上。与其到那时候再降,不如现在就降了。
    天下姓什么,没人说得清,但山东肯定要姓孙了。
    因为是半主动投降,朱桓网开一面,没有将各家家主的首级挂在官道上,也没有将他们没为官奴婢,只是没收到他们的田产、庄园,命他们组织青壮,为大军服务,表现好的,将来可以考虑发还一些产业。有了朱桓这个承诺,又有满宠从中斡旋,这些定陶大族总算安下心来,男子转输、服役,女子浆洗做饭,有些姿色出众的打扮得清清爽爽,有意无意的在将士面前来回晃悠,希望得到垂青,能结成婚姻。
    定陶本是曹国故地,商业气氛浓厚,陶朱公范蠡晚年定居于此,故改名定陶。几百年的商业积累让定陶人有着浓厚的逐利习气,对儒家那一套忠孝节义不太信奉。常年经商也对风险有些更大的承受能力,一旦发现事不可为,他们迅速接受了事实,寻求更好的解决方法。
    朱桓等人都是吴国大将,而且年轻有为,这些都是择婿的最佳选择。和他们结成婚姻,不仅可以解决眼前的危机,还大有发展前途,何乐而不为?
    朱桓、陆议虽然聪明,对此却经验不足,一时有些手忙脚乱,看着那些花枝招展的妙龄女子,杀又杀不得,留又留不得。吕范却是过来人,知道这些定陶大族的小心思,随即向朱桓建议,将这些女子组织起来,由随军的医士进行培训,转为护士,为受伤的将士服务,也为她们提供近距离接距将士的机会,表现突出的,战后优先挑选将士婚配。
    朱桓大喜,随即召集各家家主,宣布了这个命令,总算将这件事处理妥当。
    当然,朱桓、吕范、纪灵及诸将身边也多了几个侍妾,只有陆议洁身自好,婉拒了定陶大族的贡献。
    ……
    董昭听完李典的汇报,决定向袁谭求援。没有援兵,他很难守住昌邑,完成袁谭的委托。
    他也清楚袁谭已经自身难保,所以他在向袁谭求援的时候,特别提了一句,希望袁谭能出面请天子出兵,派骑兵入兖州助战。如今是冬季,雨水少,土地干爽,利于骑兵奔驰,河流浅,可涉水而渡的地点多,如果能派骑兵入兖州,或是协助步卒作战,或是骚扰朱桓的粮道,能极大程度地减轻昌邑的压力。天子麾下有并凉精骑,足以与陈到、阎行率领的江东骑兵匹敌。
    为了防止袁谭犹豫不决,董昭又写了一封信,派李典送往行在,当面向天子说明利害,请他出兵增援。李典明白董昭的意思,感激不尽,带着董昭的亲笔信,匆匆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