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肯定不能直接说出来，顾念西面上做出一副感动不已的样子：“还是多劳苏姨娘费心了。”
    徐大夫并没有着苏姨娘继续谈下去的意愿，而是认认真真的把了个脉。
    满脸惊讶：“不知为何，虽然仍是有些伤寒之症，但是于小姐之前的身子底相比好了许多。”
    “是吗？那是再好不过了。”顾念西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即使如此，我给小姐随便看一些去伤寒的药即可，不需要像以前那样喝药那么频繁了。”
    徐大夫模样生的好看，是一副正人君子的作派，也难怪原主喜欢。
    顾念西听到以后不需要吃药那么频繁，当然是心里欢喜的不行：“真是有劳徐大夫了。”
    过了一会儿，徐大夫便退下了。
    顾念西正准备小憩一会儿，就听见自家大丫鬟说，程晨曦过来探望。
    程晨曦进来的时候，顾念西敏锐的发现自家小厮眼睛亮了一瞬。
    这位小厮，你做事可是要凭良心的，你家小姐是不是比这个程小姐好看？顾念西叹口气，自己这么一朵娇花，怎么就没个人赏识呢？你说是吧系统。
    系统被顾念西恶心了一把，牙酸的讽刺了回去。
    “芋涵，你没事吧。”
    顾念西赶紧回答：“没事的，只是需要多休息一下，你今日怎么过来了？没有去读书吗？”
    程晨曦把礼物摆在桌子上，然后做到了顾念西的床前，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开口。
    顾念西最烦别人要说要不说的样子钓人胃口，开口催促：“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程晨曦抬头望着顾念西的眼睛，像是在寻求一份肯定，“我今日又看见，五皇子的太监欺辱五皇子了。”
    顾念西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昨日我责骂了这个小太监，但是这件事传进了爹爹的耳朵里，爹爹将我训斥了一番，可我觉得我没有错。”
    程晨曦可能是太过自责，连说出来的话都有些颠三倒四：“但是今日我没有去护着五皇子，就那么看着，实在是太不好了。”
    顾念西点点头，“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多少知道一些宫里的事情的，像五皇子这样的情况太出挑了反而对他不好，如果要对他好的话，还是尽量在私下里接触比较好，明面上是不能让他太过显眼的，否则更容易引来祸患。”
    程晨曦有些抑郁没有出声。
    顾念西出口安慰：“不过你这样做倒也没错，至少是帮五皇子给出了一口气。”
    良久的沉默，程晨曦突然又开口：“我觉得你好像不一样了。”
    “哈？”顾念西不自觉的就有些紧张，“哪里不一样了？”他表现的有这么明显的吗？这才穿过来第2天。
    程晨曦嘴角弯弯的，心情很愉悦：“哪里都不一样了，我还是比较喜欢现在的你。”
    顾念西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心虚：“是吗？”
    ————
    “哎呀，这不是五皇子回来了吗，读书读得开心吗？”
    五皇子抬头看向这个满脸恶意的女人，哪怕看得出来她很尽力的掩饰，仍然可以看出脸上岁月的沟壑，她已经老了，再也没重得盛宠的希望。
    真是悲哀。
    五皇子半合着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很好的遮掩住了眼中的讽刺。
    女人将这理解为妥协，快感在心中蔓延，尖刻的话语不停歇的从口中流泻：
    “不过是个小贱种，天生下贱，还克死了自己的亲娘，真是个恶心的东西。”
    “你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狐媚子东西，当初得宠又怎么样，到头来她的儿子还不是落到了我的手里。”
    女人对于五皇子的不反抗的消极态度非常不满：“你说话呀，你说话呀，你说你是不是个下贱东西！”
    胳膊上传来一阵一阵的痛楚，女人尖利的指甲，又在他身上留下的青紫的印记。
    他早就应该习惯了。
    只要忍过这一段就好了，不能反抗，不能让这个女人从这种行为中得到更多的快感。
    心机再深沉，到底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身体还是在不停颤抖。
    因为恐惧，也是因为恶心。
    女人注意到了他的抖动，从口中爆发出了一串尖锐的笑声。
    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
    她知道，自从接手了这个孩子，她就再也没有被宠幸的希望。
    因为皇帝不会再想看见这个可能是孽种的孩子，哪怕不是孽种，皇帝也不会缺这么一个孩子，因为他孩子很多，皇帝只是不想让自己想起，他心爱的女人不喜欢他这个事实，所以他不会想看见这个孩子，自然也不会想看到养育这个孩子的她。
    真是讽刺。
    当初五皇子的母亲得宠的时候，怕是自己都不知道，她对她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
    女人的手突然有些抖动。
    那是有一天，皇帝又和这位白月光吵架，赌气一般进了她的院子，只不过是为讨皇帝开心她弹了一支曲子，却勾起了皇帝的烦心事，费了一双手。
    可惜的是，但那个女人临死之后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曾经犯了什么错。
    可是她不曾因为接受这个孩子而感到怨怼。
    因为自从她的一双手废掉之后，她对皇帝的心就死了，只剩下了满腔的怨恨。
    五皇子的生母不知道曾经发生了什么事，皇帝却是知道的，皇帝将这个孩子交给她，其中的意思可想而知，她做的这些事情皇帝不知道吗？谁也说不准。
    “下贱东西。”
    又是一顿恶毒的精神折磨，女人间利而刻薄的话语，疯一般往脑子里刺。
    五皇子抬头，黑黝黝的眼睛注视着女人，像是一口古井沉默死寂。
    女人没由来的一抖，接着就是恼羞成怒一般的更加用力的掐。
    从始至终五皇子都没有出过声，顶多就是因为过度疼痛而产生了闷哼。
    ——————
    徐大夫是建议顾念西多多休息，因而程晨曦只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她下午还是需要去皇宫继续读书的。
    【五皇子黑化值提升30%。】
    系统的提示冷不丁的响起把顾念西给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还有黑化值提示音了？不过说过来，这是不是说明五皇子的地位不一般？
    【是的，宿主。】
    系统并没有反驳，一口应了下来：【所以您在这个世界还有一个额外的任务，就是要让五皇子的黑话值降到40%以下，正常水平内。】
    顾念西一愣，想到了昨天对上的那一双黑黝黝的眼睛。
    所以说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黑化值提高了？
    【这需要宿主您自行去探索，系统不会帮您作弊。】
    可以的，这个回答非常官方。
    原剧情里对于这个五皇子的描写并不是很多，尤其是在五皇子崛起之前，大多只是偶尔提一句五皇子悲惨的处境，大多还都是集中描写五皇子崛起之后多么的酷霸拽，这就为顾念西了解五皇子，造成了些许障碍。
    顾念西打开系统面板，查看五皇子的信息。
    □身份：五皇子
    □姓名：楚一帆
    □当前黑化值：70%
    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也太简洁了吧。
    顾念西看了看五皇子的名字，这是五皇子生母对于五皇子的祝福，在死之前就起好了名字，否则五皇子怕是连个好名字都捞不着了。
    一帆，一帆风顺。
    讽刺的是五皇子的这一生，实在是和一帆风顺，搭不上半毛钱的关系。
    顾念西摇摇头，不让他自己再胡思乱想，还是赶紧着手于任务吧。
    只需要让五皇子的黑化值降到40%就可以了，这就是正常水平。
    哪怕是不是自己造成的，应该也可以吧，顾念西不好直接上手去刷好感度，风险太大，面对着一个黑心小汤圆。
    更重要的是好感度提升了，黑化值不一定降，因为就算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也可以对一个特殊的人喜欢的死去活来。
    【宿主检查了你的大脑皮层不是很稳定，有强烈的情感波动，似乎有些伤心，你怎么了吗？】
    顾念西摇头。
    反正都已经过去了，实在是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小姐，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善解人意的小丫鬟开口。
    因为今日顾念西生病并没有吃多少东西，而且许家的形式主义很重，所以错过了早餐之后，顾念西就很难再弄到食物了。
    不说顾念西，还没试出来，自己的确是有些饿了：“给我端些糕点来好吗？”
    “你们做什么！”一声娇喝从院墙外传了进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怎么能够做出这种事情？！”
    顾念西这个院子离大街挺近的，古代的隔音又不是很好，所以顾念西是听得一清二楚。
    紧接着是一个粗犷男子的声音，听起来声音十分的恼怒：“小白脸儿，你多管闲事什么！”
    仔细听听的话，其中还一直掺杂着十分细小的抽泣声。
    顾念西仔细探听着情况，思量着自己要不要出去掺和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