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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人美心善[快穿]_第125章
    “其实入了这一行以后。”他低下头:“我有点睡不好觉了。”
    乔钰诩一下子收声。他压下想说的话,静静等待青年说完。
    “我也是第一次演戏。”怀中空落落的,骆泗犹豫片刻,抓住了自己的胳膊:“以前从没想过,会有这么难做的事。”
    压在心底的事太多,试着开口后,其实也不赖。
    “终于确认自己做不好一件事,可能一辈子都做不好。一闭眼就是嘈杂的声音。会想下一次试镜怎么办,下一次节目会不会让人失望,如果我哪里做错了,他们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乔钰诩看着骆泗低下头。这人还是一副平静叙述的样子,仿佛一点儿难过,都未曾有过。
    身形很单薄,似乎一阵风过,人就不见了。
    他想起自己才入行时的日子。没有家人,甚至连知心朋友也没有,只剩他一个人,在浮华的世界里打拼。
    接不到戏的时候会焦躁。那么多人,资源却只有一丁点儿,注定只有小部分人能出头。
    如果这一部戏之后,再没人愿意邀请他怎么办——辗转反侧的夜里,只有不停的练习,把自己累得狠了,才能终于合上疲惫的双眼,于浓浓的黑夜里入眠。
    车炀,原来和自己一样,睡不着觉。
    “那就这样走了你甘心吗?”乔钰诩俯下身子,恨不得把人塞进怀里:“离开这个你付出了这么多精力的圈子,甘愿隐姓埋名,开一家花店?”
    二人一下凑得极近。骆泗能清楚地看见青年一根一根纤长的睫毛,还有那双眸中倒映着的自己。
    刚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剖开,有点儿狼狈的样子。
    他把胳膊松开:“也许……不太想吧。”
    承认的瞬间,心中瞬间放松下来。如果真是自己选择退出,那他甘之如饴,就算真的再也回不去了,也没关系。
    但他是因为什么理由被逐出的?
    因为性向?因为原身孤注一掷的爱?
    又或者是因为大众强加的印象与牢笼,因为流言蜚语、诋毁中伤?
    这太匪夷所思。
    “嗯。”乔钰诩点头。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一下子捏住那道单薄的肩膀,紧紧的,很暖:“那就别走了。”
    他说得笃定,骆泗却不由自主笑开:“说得这么好,规矩你来定啊?”
    “我来。”乔钰诩点头。骆泗一下愣住,见他继续道:“把手机给我。”
    “……可公司都没有办法。”骆泗没动。不是不想相信乔钰诩,但二人同为艺人,如果把真心热爱演艺事业的命运之子牵扯进来,他担心结果会更糟。
    乔钰诩依旧坚定:“一个艺人,要靠什么说话?”
    “……作品。”骆泗仿佛明白了什么:“但我根本没有演技,即使有再好的剧本也……”
    “没关系。”乔钰诩望着他,丝毫不退缩:“只需要做自己就好。你信我一次,车炀。”
    望进那双热烈的眸子里,骆泗一时失声。他僵在原地,任由青年动作。
    乔钰诩伸手,擅自拿过台子上的手机,滑开屏幕:“密码多少?”
    骆泗说了一串数,完全没担心乔钰诩看到自己的隐私——显然他也没什么隐私。
    见青年将手机抵在耳边,他轻声问了句:“乔钰诩,你究竟打算做什么……”
    “喂,王导。”乔钰诩朝他做了个“嘘”的手势:“我是乔钰诩。”
    “对,关于你的那部片子……”他看了骆泗一眼:“同志片,《荒国之爱》。不知演员找齐了吗?”
    那边似乎在国外,正大声的说着什么,声音很激动。骆泗听到了好几个耳熟的名字,苏莓映,周景州……
    他眼睛一点点亮起来,像洒进一片星星点点的光。
    乔钰诩缓缓勾起唇角。他望了望专心致志的骆泗,朝电话那头确认道:“缺主演?”
    那方应声。乔钰诩昂首,胸有成竹道:“我这儿还有两个合适的人选,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第60章 花瓶骆泗(20)
    二人带着帽子上飞机时, 乔钰诩很是小心翼翼。
    骆泗知道原因——他们这种小明星, 也算半个公众人物了。有过上次在影视城的经历,对乔钰诩的这番举动, 他真的能理解。
    只是他想不出, 都坐到飞机上了, 怎么这人还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
    “乔钰诩。”骆泗叫了他一声。见人瞥过来,他把帽檐拉开,眼睛干净无比。
    “别担心了, 这里不会有粉丝的。”
    命运之子淡淡一瞥,似乎是嗯了声。直到飞机启动, 这人才一副终于放心下来的样子。
    窗外的流云连成点线,一片蔚蓝中,城市被印成一个小点。望着曾经的繁华远去,骆泗缩回舱位里, 闭上眼。
    《荒国之爱》的拍摄地点在M国,离C国不算远,但生活习惯却大为不同。
    M国尚且在建设中, 城镇里最高的楼也不过三层。低矮的墙壁上涂满了喷绘,尘土散落在街道上。
    城外是一片荒原, 大片大片的狼尾草生长在黄绿色的杂草里。女人们穿着绣满长穗的裙摆, 男人们双手环臂,警觉地望向一路激起尘土的越野车。
    车在城门口停下。骆泗拉开车门, 一眼便看到了委身墙壁阴影下的王导。
    阳光毒辣, 王导正拿着牛仔帽扇风, 晒黑的脸上全是汗水。他比从前干瘦了不少,见到骆泗二人,眼睛顿时一亮:“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