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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节
    林炎挥手将林狂的手打开,失望的说道:“大哥,我从小就算经常忤逆父母,却也从来不会不听你的话,这些年来,我也一直佩服着大哥的忠诚无二,但我现在才知道……大哥,你这不是忠诚,而是愚蠢……大哥,之前的话,当我没有说过,我只问你一句:你这些年的忠诚,换来的是什么?”
    换来的是什么?
    林狂全身一僵,心中忽然传来无比的剧痛,一直压抑的悲怆竟仿佛要一下子狂涌出来,让他很想抱头大哭一场。
    这时,紧闭的柴门被推开,那个刚刚被他们放走的狱卒竟然去而复返,不同的是,他身上已经换上了一套家丁的衣服,他进来时,就毕恭毕敬的说道:“两位大人……小人有一件事情忘记说,林大人在死之前,用自己的血在胸前写了一些字……”
    林战的身体正躺在林家的灵堂之中,林狂和林炎一同赶到,让守在那里的人全部退下,走过去掀起那层白布,解开林战的上衣。
    胸膛之上,一行模糊不清的血字赫然出现在眼前,笔迹虽然有些扭曲,但依然可以辨出是林战所写,而那十几个字的内容赫然如林炎刚才所言惊人的一致——忠诚一世,换来的是什么?
    林狂如遭雷击,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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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大风国天风城。
    “父皇,儿臣刚刚得到消息,当年被逼下断魂渊的叶无辰竟然没死,三日前已经回到了天龙城。这件事已经确信并不为虚。”风凌平静的说着,但平静之中,依然有着一抹无法压下去的惊容。就在刚才,他得到叶无辰未死的消息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同时耳边回荡起他在落崖之前,用低沉的声音释放出的那句“我今日若不死,必让你风家万劫不复”的怒誓,心中激荡。但听闻他虽然生还,但身体已废后才放下心来,否则,以他当年所表现出的骇人实力,他几乎不敢想象他会带来多大的灾难。
    风烈却是并不惊讶,说道:“朕已经知道了,朕今日喊你来,是想和你商议一下你的大婚之事。你今年已经二十有三,身为一国太子却依然没有妻妾,朕深知你是对天龙叶家之女念念不忘,但民间已经是风言风语四起,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风凌脸色变暗,俯首道:“一切全凭父皇做主。”
    “那就五日之后吧,岳将军之女你也见过,年方十八,才貌双全,与她结合,岳撼东将永无异心,对你将来有很大益处。”
    “儿臣并无异议。”风凌回答道,然后又低头问道:“父皇,恕儿臣直言,父皇心在天下,早在三年前就已经万事俱备,若不是儿臣……而这三年之中却是踌躇不决,每次出兵都是简单的惊扰或试探,从未动用过真正的雄兵。父皇说过是因南皇宗,但如今三年一过,为何父皇依然没有要正式动兵的迹象?”
    他头部垂下,没有看到就在风烈在听他说完最后一句时脸色变得如石蜡一般毫无血色,全身也剧烈的抖动了一下,他侧过身去,无力的挥挥手:“朕知道你心中所想,恐怕你着急拿下天龙国,还是因为叶家之女吧……先退下吧,这件事,朕自有打算。”
    警告:看下一章的时候别吃东西。
    第282章 生不如死
    似乎察觉到了风烈的异样,风凌一抬头,瞥见了风烈苍白的脸色。也许是从半年前,也许更久,他就发现自己的父亲似乎越来越消瘦,眼窝也深深的陷了下去,白头发也越来越多,而他今年不过五十,养尊处优,根本不至于老的如此之快,朝中大臣都以为是他为了筹划大事而操劳过度,纷纷劝其保重身体,他总是只会含含糊糊的回应几句。而天天与风烈接触,风凌更是察觉到他这段时间有了太多的异常,比如,他经常会莫名其妙的呆滞,冒虚汗之类。
    “父皇,要保重身体。要不儿臣喊个御医来为父皇检查下身体?”风凌担心的问道。
    却不料,风烈闻言后却是勃然大怒:“朕要休息了,给朕出去!”
    风凌心中一悚,连忙退下,内心惊疑不安。
    当夜,龙榻之上的风烈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此时并非严冬,空气还稍显闷热,裹在被子里的风烈依然全身冷得发抖。自从半年前开始,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噩梦无数,一夜不知要醒来多少次,冷汗总是能将枕巾打的湿漉漉一片。因为,他在恐惧。
    直到半夜,他才终于睡了过去。
    嘀嗒,嘀哒,嘀哒……
    迷迷糊糊中,他仿佛听到了水滴溅落的声音,清醒了些许的意识时,他开始感觉到有水滴溅落在了自己的脸上,同时,他又感觉到自己的嘴里似乎咬着什么东西,软中带硬。他的意识开始逐步的清醒,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口中,一种浓烈的腥咸味道传来,而他的目光,赫然对上了一张脸……不,那不是一张脸,而是一个人头,一个将脸正对着他的人头,与他的脸几乎贴到了一起,那个人头高高的悬挂在那里,披头散发,嘴巴张大,两只漆黑的眼窝空无一物,一滴滴的血液从眼窝中滴出,滴落在他的脸上、鼻子上、口中……
    啊!!!
    风烈发出一声凄厉如鬼哭的惨叫,猛的从床上翻滚下来,随着他的滚下,他口中的东西也掉落在地,赫然是一个人带血的手掌。
    风烈的脸上苍白的可怕,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痛苦的干呕着。周围静悄悄的,这里是他的寝宫,他那声惨叫却没有将任何人唤来。就在他心胆欲裂的同时,他的身前,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一个黑黑的影子摇晃间也来到了他的身前,安静的看着他的惨状。
    风烈全身颤抖,下意识的向后移动身体,靠在床柱上,用颤抖的手指着他:“你……你这个……魔鬼……”
    他身前的这个人,带着一张银色的面具,身着银衣,就连手上的手套,脚上的靴子都是纯粹的银色。两道静幽的目光从面具的空洞中射出,落在风烈身上,平淡的如此在看一具尸体。
    银衣银面,邪帝!
    “魔鬼?没错,在你面前,本帝就是魔鬼。”邪帝全身未动,如砂纸摩擦般艰涩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发出,难听到让人心脏抽搐。“而对更多人而言,你身后的人才是真正的魔鬼,他为了练一种邪功,用那只手挖了三十多个少男少女的眼睛,于是本帝让人挖了他的眼,剁了他的手。”
    “这不是朕的错……不是朕的错……”想到刚才他一幕,风烈全身颤抖,然后他猛然扑倒在邪帝面前,磕头如捣蒜,磕的地面“砰砰”而响:“求求你,放了朕,不要再来找朕了……求求你放过朕……”
    不知要多大的折磨,多大的恐惧,多大的痛苦才会让这个壮志雄心的大风国帝王做出如此的姿态。邪帝冷淡的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拼命磕头的大风国皇帝,全无反应。风烈虽然如此,但邪帝却对他有了些许的钦佩,风烈终究是风烈,整整半年,他依然没有完全的崩溃,还没有精神失常。
    从半年前邪帝从天而降,出现在风烈面前,他的噩梦便开始了。他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深知邪帝可怕的人。邪帝第一次出现时,仅仅是他出现的方式就让心坚如石的风烈几乎瘫倒在地……他就那么凭空的出现在他面前,没有任何的预兆和声响,完全是凭空出现,就如同由空气一下子变化而成一般。风烈如撞鬼魂,当场全身汗毛竖起,踉跄着退后,差点瘫在地上。
    他第一次出现同样是夜间,周围安静的可怕,而他强自镇定下来,开始大喊“刺客”时,他所能听到的依然只有自己的声音,那值夜的太监宫女,还有明里暗里的高手护卫,竟没有一个给予他回答,仿佛全世界一下子就只剩下他和眼前这个全身银衣,面带银罩的人。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他喊叫,那双眸子里射出的冷光让他全身发寒,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噩梦。
    在这种时间,最可怕的不是他亮出刀剑,而是沉默。在死一般的寂静中,风烈那强撑起的镇定一点一点的分崩离析。
    从此,风烈便活在了邪帝的阴影之下。他随时都可能出现,有时候隔几个星期,有时候只隔几天,有时间隔天就会出现在他面前,而每次只要他出现,任凭他如何喊叫,周围都不会有一个人回应他。如果他后来发现周围的守卫都死了,他反而不会那么害怕,但让他心惊无比的是,无论是太监宫女,还是守在附近的明卫暗卫,全部都本本分分的守在那里,没有一个被制住,没有一个丧命,甚至没有一个离开过……他们自始至终,没有听到任何的声响!
    起初几次,邪帝出现后都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动作,没有言语,却让风烈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彻骨恐惧,当邪帝在安静中离开之时,他的头发,还有全身的衣服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心脏更是长时间的处于剧烈跳动状态,无法平息。那时,邪帝的传闻已经开始出现在大风国,他原本对这些“江湖”传闻并未有在意过,当邪帝竟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才知道,他比传闻中可怕岂止千万倍。
    说到守卫森严,再难找出能比过皇宫的地方。就连闻名遐迩的超级强者,也没有几个敢擅闯皇宫。当初连风朝阳都斩杀的叶无辰,同样在千军万军的围攻下战至力竭,最终被逼落断魂渊。所以,除非有了神级的实力,否则擅闯皇宫和送死几乎没什么区别。
    但邪帝是个例外,一个可怕的例外。因为他如鬼魅一般凭空出现,在风烈眼前离去之时也如鬼魅一般忽然消失,消失的干干净净,无影无踪。他这种离开的方式,纵然是千军万马也别想把他留住,且不说他的强大,就算他手无缚鸡之力之力,想将他擒住都和说一个笑话一样。
    邪帝出现的事他没有和其他人说起过,因为他深知说出去的后果无外乎一个,先是引发不小的恐慌,久而久之后会逐步开始怀疑他这个皇帝是不是精神失常,疑神疑鬼,从未威信力大降。
    后来,他入睡时都会让大批的侍卫高手守在他床前,看着他入睡。但邪帝依然来了,而让他心脏都差点被吓裂的是,那些侍卫竟然就那么保持原来的动作和表情站在那里,眼神也如之前那般睁开着,却是一动不动,风烈大叫,他们依然一动未动,仿佛完全没有看到邪帝的出现和风烈的狼狈,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而邪帝如空气一般消失后,那些侍卫才冲到风烈面前,吃惊的问他怎么倒在地上,那一刻,他完全无法用任何言语来表达心中的巨大惊恐。
    邪帝最初出现时只是不言不语,状若冷雕,逐渐的让风烈开始怀疑是不是一切真的只是自己劳心过度出现的幻觉,是自己在吓唬自己,但很快,邪帝便用他的手段来让他知道何为恶魔一般的可怕。就如今晚这般的惊吓,他已经不知经历了多少次。最初,他压下恐惧,强行镇定后怒斥、大吼、责骂,慢慢的,在这比千刀万剐还要可怕千万倍的折磨中,他的心理防线终于一点点的崩溃,在邪帝面前,他再也没有了帝王的尊严,开始哀求他不要再出现,甚至跪地摇尾乞怜。这半年之中,他已经大病多次,日益消瘦,如果不是他平日锦衣玉食,又有着无数的大补灵药,此时他已经是瘦的皮包骨头,重病不起。宫中御医无数,对风烈的大病只能说“劳累过度”,就算有几个发现端倪,也绝对不敢说出是“惊吓过度”,因为就连他们也压根有些不信一向雷厉风行,威严厚重,沉稳如山的风烈会被什么吓出病来。
    风凌虽隐约发现了什么端倪,但每次他试探着问出口,都会被风烈一顿呵斥,这同时也让他心中更加怀疑。但却一直未有发现过什么异常。
    这么长时间的折磨下,如果不是风烈坚韧无比的心境,他早已经完全崩溃,精神失常。但尽管如此,他在邪帝面前也完全没有了帝王之姿,磕头哀求邪帝放过他,永远不要再出现。什么叫生不如死?他真真切切的感受着。
    “你,不过是本帝的一件玩具,等本帝将你玩够那一天,本帝自然会放过你。”邪帝看着他,沙哑的发出晦涩冰冷的声音,听在耳中,让人的耳膜,心脏都一阵难受。
    玩具……
    那无比的卑微和耻辱感唤醒了丝丝早已经被折磨殆尽的反抗意识,他身体后缩,惊恐的喊道:“你……你究竟是谁……朕和你究竟……有何冤仇……”
    第283章 崩溃边缘的大风皇帝
    邪帝的脸被罩住,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但风烈依然感觉到他是在冷笑:“本帝只杀恶人和与本帝为敌之人,只有本帝恨的人,本帝才会让他……生不如死……”
    那冰冷的声音如一把把冷刀,一把接一把的刺入风烈的心脏,在邪帝面前,他就从来没有停止过战栗,就连平时,单单是想起,或无意间听到他的称号,他都会全身直哆嗦。这一辈子,他都已经不可能抹去邪帝在他心里留下的阴影。
    他身为大风国皇帝,间接死在他手下的人极多,他根本想不出究竟是那件事引来的这个恶魔。但现在,邪帝和他多说的几句话,至少让他明白了这一切并不是没有原因。他犹如看到了些微希望的曙光,卑微的哀求道:“朕……朕这些年做了不少错事,一切都是朕的错,是朕该死,求……求你饶了朕,你要什么……朕都给你……”
    “既然知道自己该死,那你为何不马上去死?”
    风烈目光呆滞,对现在的他来说,死,又何尝不是一种痛快的解脱。但是……“朕……朕不能死,朕是皇帝……求求你放过朕吧……不管你提什么要求,财富,权力……甚至朕的爱妃,朕都可以给你……”
    对他来说,有很多东西比他的命更重要,比如他的雄心,还有整个风家。若他就这么被逼死,他燃烧了一生的雄心便成了笑话,同时他完全可以预想,这种灾难会在他死后降到他继承皇位的儿子风凌身上,若风凌也再这样被逼死逼疯,风家也就彻底完了,所以他宁肯死死承受,也绝不甘被逼死逼疯,为了能脱离这场噩梦,他堂堂大风国帝王不惜向他下跪乞求。
    “什么要求都答应?哈哈哈哈……”邪帝一阵大笑,那嘶哑的笑声听上去如玻璃被狠狠划裂,难听到让人窒息,他低沉道:“很好,在你身上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你终于肯说出这句话,很好……”
    风烈心中既是凄凉又是悲哀,他颤抖着问道:“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只要你以后不再出现,你要朕做什么都行。”
    “再好玩的游戏,也总会有玩腻的一天。你如果真的能老老实实听话的话,本帝不会再出现在这个地方。不过你放心,本帝不会要你的人,也不会贪你的皇位,本帝要你做的事,说不定还是你做梦都想做的。”邪帝说着,那双黑幽的眼睛愈发的邪魅。玩具玩够了,虐够了,最好的选择不是将其毁去,而是将他转变成工具。
    “你……究竟想要朕做什么?”风烈无比渴望着他下一秒就消失在自己面前,永远都不要再出现。
    “很好……本帝很欣赏你现在的表情,牢牢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不然的话……”
    风烈的身前忽然拂过一阵阴冷无比的风,风灌入他的衣领,冰凉刺骨,他不由的哆嗦的更加剧烈,但半晌之后,他却没有听到接下来的声音,抬起头来,却发现周围已经是空无一人,邪帝早已不知何时离去。
    风烈全身的力气都被恐惧抽空,冷汗让他的衣服犹若刚刚被水浸过。他倚在床柱上,大口的喘着粗气。邪帝没有说让他做什么,这却意味着,他以后会随时让他做任何事,他堂堂大风国的皇帝,便就这样成为了一个人的傀儡,而控制他的人,是一个他无法抵抗的恶魔,在他面前,他只是一个卑微的弱者,被他玩弄和践踏。但奈何,风朝阳已去,他也再也找不到一个像风朝阳这般忠心而强大的守护神。
    邪帝离去,风烈依然全身发冷,如坠冰窟,他瑟缩着,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对自己小声呢喃:“忍……忍……忍……他一定会露出破绽的,总有一天……将这些全部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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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无辰归来的消息带着一种类似神话的色彩迅速的在天辰大陆传遍,而伴随这个消息的是他身体已废的传闻。叶无辰回到叶家一周之后,这个消息也已经传遍了大陆,人们在惊诧万分的同时,亦在深深惋惜一个神话般的少年竟就这么陨落,大叹天妒神才。
    叶无辰归来之后,叶家却没有像大多数人想象的那般欢天喜地,热烈非凡,反而变得比以往更安静,而传闻威龙将军因久临沙场,辛劳成疾,已经卧病多日。叶老爷子则是每天红光满面,经常会出去走走,有时一连几天都不回来。
    相比叶家的安静,林家更是安静的像死光光了一般。
    应该是腿脚不便的原因,三年前经常没事带着凝雪上街逛荡的叶无辰很少有人见他外出过,而叶家的下人都知道,他最多的时间是半躺在那张木制的轮椅上,半眯着眼舒舒服服的晒太阳,或者是去叶水瑶那里,一待就是大半天才出来,最初几日他还会每天去花家一趟,后来则是反了过来,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花水柔每天都会往叶家跑,有时上午进去,下午才出来。自从叶无辰回来后,她原本清瘦的脸已经红润了许多,再加上小女人特有的娇柔与妩媚,一些在大街上偶窥其容的青年男儿无不看的失魂落魄。
    叶威卧病在床,龙胤却从未探望过,再加上叶无辰几日前在朝堂上的惊人言语,在场的文武百官纷纷嗅出了异样的味道。每天都会有人来探望叶威的“病情”,并旁敲侧击的试探。叶威应对的滴水不漏,让人根本察觉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目前天龙国外患虎视眈眈,如果叶家与皇室的关系上出现什么问题的话,无论对哪一方,乃至整个天龙国都是一个极其恶劣的消息。而……如果叶家要反的话……这个念头一出现,立即便被否决,若论忠心,论功劳,有哪一个比的上叶家!就算天下人都反了,叶家也一定不会反!
    而,假设叶家真的要反……天龙城禁军有一大半是由叶家统领,叶家私有的叶家军更是一支闻名大陆的熊勇之师,比之皇室御林军都要远远胜出,而当年忠心耿耿,誓死追随叶老爷子的部下和门生更是遍布天龙国各大城池和关口,其中不知有多少手里掌握着大量,甚至一个城的兵力,可是说只要叶家振臂一呼,整个天龙国都会风云变色。叶家想反的话,怎会等到现在,怎么选在这个极不恰当的时机。
    那么,这其中隐藏的玄机究竟是什么?
    此时,让整个天辰大陆都有些悸动的是,天辰魔武大会召开在即,无数的目光已经集中在上面。这场魔武大会虽然二十多年才会举行一次,但每次都会是全大陆的焦点。二十五年前,那场比赛决出了当时最强的四人——楚沧溟、风朝阳、武憔悴、雪女,他们也用他们的实力诠释了何为神阶。而此次,除了风朝阳,楚沧溟、武憔悴、雪女都未离世,这次,是否依然是他们,还是……另有绝世高手惊空出现。
    这次天辰魔武大会举行的地点依然是天辰大陆的中心,二十五年前的比赛,举办方为南皇宗,今次则为北帝宗,也只有南皇宗与北帝宗也才能压的下这真正的高手云集。这些绝世高手虽然个个傲气,但不至于狂妄到在他们面前狂妄。
    “剑神也好,战神也好……他们真的就是这个世上的最强者吗?也许是,也许不是。”叶无辰自言自语的感叹道。他确信者,天辰大陆的很多角落里一定存在着很多避世不出的强者,他们之中,有能胜过这些神人也不无可能。断魂渊下的那群人,便是一群不折不扣的“避世高人”。
    “哥哥有说过,瞳心姐姐比谁都厉害……唔,比楚爷爷还要厉害。”他身边的凝雪接口道。
    “瞳心不一样的,她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叶无辰一边说着,神情间流露出一抹复杂之色,分别抓紧了凝雪和瞳心的小手。
    “哦?”凝雪眨了眨眼睛,满脸的不解。
    在柔和的阳光下晒了许久,叶无辰已经是昏昏欲睡,他打了个呵欠,张开双臂,微笑道:“雪儿,到哥哥怀里来。”
    “嗯。”凝雪欣笑一声,走向前,将柔软的身体扑到他怀中,身体斜坐在他的腿上。没过多久,她就眯着眼睛,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还是那么贪睡。”叶无辰笑了一笑,眉宇间悄然出现一抹凝重。
    似乎……越来越贪睡了。
    一年以来,越来越严重,如今每天至少有十五个小时都在睡觉。
    究竟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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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4章 天降邪帝
    诸葛小羽趴在床上,双手托腮,眼前放着一张有着密密麻麻标注的地图,她一边细细的看着,两只向上曲起的小腿一前一后的晃荡着。
    门被推开,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走了进来,看着诸葛小羽的专注,她无声的笑笑,将碗放在桌上,走过去坐在床边,抚了抚她的头发,慈爱的说道:“看你,都快走火入魔了。”
    诸葛小羽翻过身来,伸了个懒腰,慵懒无比的躺在那里,“娘,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上战场的感觉了,那种分析局势,筹划战局的感觉真的让人好兴奋,特别是敌人入了设下的圈套,被打的落花流水的时候,真的比什么都好玩呢!”
    诸葛夫人无奈的笑笑,柔声道:“但你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家,将来是要嫁人的。娘虽然不反对你,但也还是希望你能嫁个好人家,然后老老实实的相夫教子,就算像以前那样天天出去胡闹也好,这样娘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生怕我的女儿回不来了。”
    诸葛小羽起身,抱住了母亲的脖子,嘻嘻笑道:“放心啦娘,每次都有爹爹保护我,我才不会回不来呢。嘻嘻,就算娘不让我去了,爹爹也不一定同意呢。”
    “唉,”诸葛夫人拍了拍她的背,怜爱道:“你当初要学排兵布阵,还不是为了要配得上叶家的少爷,三年前,他去的时候你一点也不伤心,现在他回来了,你也一点都不放在心上,这么多天都没溜出去看看他。娘现在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