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是这样,还跑国外来,干什么呢?
比起国外,唐国国内安全多了,起码唐国禁止枪-支买卖。
且与美国佬,呼吁的什么,民-主自由不同,国内可不信奉这一套,唐国讲得是人-民-民-主-专-政。
啥叫专-政?
那就是神马的大规模的枪-杀啊,黑-帮械斗啊,之类的,在唐国可是行不通的。
换而言之,就算是有财阀寡头花巨资,想要枪杀个人,什么的,其困难度,也比在美国,或者其他唐国以外的国家,要困难的多。
毕竟光是武器,如何携带进境内,就是一个大问题。
想到这里,盛长安就有种忍不住,想要开口的冲动,但是一想到他们是因为什么情况,跑出国门的,他又觉得提这个建议有点昏头了。
国内治安,虽然比在瑞士安全,可经济和人身自由,可就差远了。
再说了,国内那帮子蛀虫,可是标准的贪食蛇,那胃口绝对是无底洞的。
若是苏云裳能得到庇护,还别说,可要是好处倒是被他们,榨光了,人身安全,依旧得不到保障的话,这国还是不回也罢。
这么一想,盛长安果断的,又把这个念头,给吞回了肚子里。
只是他这明显的神色变化,哪里逃得过越煌的眼睛?
“盛先生可是有什么想法了?”
“呃,越少还是叫我长安吧,别盛先生盛先生的叫,哪里当得起?”
盛长安对着越煌,明显还是感觉不太自在。
毕竟一直是在,唐国制度中长大的,对这些出身顶尖世家的衙内,本能的还是敬惧的。
尤其是越煌,不像穆建勋平日里,总还是有点笑脸,越煌此人身上的威气,和煞气,都是厚重的。
现在见他目光迥然的,看着自己,盛长安迟疑了一下,还是把他之前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是想,既然国外不安全,不如回国内去!但是后来一想,又觉得这个提议,行不通,所以,就没想提出来!”
“国内?”
穆建勋一听这话,先是眼睛一亮,随后却又摇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显然他也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弊,
“不行不行!不能回去!且不说回去能不能保住苏云裳你,辛苦得来的这些身家,
我看更糟糕的是,我们现在的身份,和干出来的事情,惹起的公愤程度,这一回去,家产没收不说,弄不好小命都危险了,裳裳,你说是不是?”
苏云裳闻言,点头。
平心而论,苏云裳也不想回国内去,实在是国内现在的情况,对她而言,也远比在国外复杂的多。
在瑞士,眼前的危机,说白了就是她赚钱的‘神迹’,让所有人都惊骇了,然后嫉妒了,然后就是想抹杀她了。
可在国内的话,父亲的官位,母亲和朋友的人身安全,以及她和墨家、越家、穆家,以及楚家,这纠缠不清的恩恩怨怨的,还有肚子里这个孩子,都是捆绑和束缚她的枷锁。
再说了,她这一回国,寻求庇护的话,她这偌大的身家,用穆建勋的话来说,就是根本保不住的。
有些人,惯会用一些听起来大义凛然的理由来,名正言顺的拿走属于别人自己的东西和财产。
从这一点来看,回国非但不是什么好建议,反而是个,馊得不能再馊的主意。
然而,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当真是要等死吗?
越煌的眼神,却冷静了下来,从之前一直站着的身子,竟然缓缓地,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上,似乎在思索和沉吟着什么一样。
穆建勋了解他,知道他每次这样的时候,多半是心里有了什么决定,他有一种直觉,总觉得眼前的越煌,脑子里决定的,绝对不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顿时就看了过去,沉声说,“越煌,你可别打什么,劝说裳裳回国的主意,我告诉你,我不会同意的!”
苏云裳闻听穆建勋这,骤然都冷下去的语调,顿时有些惊愕地,转头就看向越煌的脸庞,难道越煌他也是,属意要她回国去的吗?
却见越煌不紧不慢地抬眼,回看向了穆建勋,淡淡地问,
“除了为苏云裳考虑了之外,你自己难道没有点,不想回去的理由吗?”
穆建勋一怔,眼神微微有些躲避的,闪过一抹恼怒之色,但是口中却很讥诮地,回了一句,
“我当然也是有的,我的理由就是,只要是为了裳裳好的,那就是我该坚持的,现在明知道让裳裳回去,绝对是出的昏招一出,我难道还要,举双手同意不成?”
“是吗?就这么单纯?”
越煌分明极度怀疑的模样,甚至这样的神情,他都半点不屑掩藏的,直接显露在脸上,好让穆建勋和苏云裳他们看到了。
穆建勋果然火了,“我说越煌,你小子这话,什么意思啊?”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现在的情况不比之前了,我希望有些人的小心思,最好还是收起来,
要真因为这点小心思,而让苏云裳陷入绝境的话,我就不信你真的能,坐视得下去?不是说爱吗?既然是爱的,个人的一点安危荣辱,就受不得了吗?”
“越煌——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这么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到底想说什么?”
这次换成穆建勋,坐不住了,猛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愤怒的吼问。
越煌也毫不示弱,也倏地一下,再度站起,以同样凛然不可侵犯的姿态,犀利反击,
“穆建勋!我问你,你把楚灿,弄哪里去了?别告诉我说,什么你不知道的话,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我本来就在怀疑,以墨如陵那小子的,阴险程度,没道理花了这么久时间,都没找上门来,就算这里很隐秘,就算我们都不怎么出门露面,
可墨如陵这小子,多年的经营,都在国外,瑞士就这么,巴掌大点的地方,整个翻过来,又能费得了他多少力气,
可我们居然,安安稳稳的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天,而完全没麻烦,这里面要说没点别的事情,干扰和分散了墨如陵的心思的话,鬼都不会相信!
而你这小子,从来都不是个,心思宽大的主儿,我们兄弟这么多年,为了独占苏云裳一个人,你不也下套子,坑我?
有什么道理,放过楚灿和墨如陵?楚灿那小子落你手里,你要是那么轻而易举的教训人一顿,就把人放了的话,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穆建勋了!
说吧,你肯定在楚灿的事情上,动了什么我和苏云裳,都不知道的手脚,所以牵制住了墨如陵,也一定程度上,牵制住了国内的一些人,
事到如今,你就干脆直接点,告诉我们,你都干了什么?为什么怕回国?”
越煌可是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长一段话,更别说这一段话里,句句都是质问和严厉。
这让一直以为楚灿,已经被放回国内去的苏云裳,也猛地看向了穆建勋,急切地问,
“建勋,越煌说的,是真的吗?你把楚灿怎么了?”
穆建勋的脸色铁青的,有点难看,他也没指望过他的那点算计,能真正完全的,隐瞒过同样精明锐利的越煌。
但是他总觉得,在对苏云裳的立场上,他和越煌,起码是站在一边的。
因此,越煌没理由在苏云裳的面前,戳穿这个事情,可偏偏越煌就是这么,突然的戳穿了,还一副如此,义正词严的样子。
让穆建勋的心里,顿时很不舒服了起来,就好像被最好的兄弟,给背叛了一样。
现在再看到苏云裳,投射过来的疑问,和急切的目光,穆建勋的心里,更是五味杂陈了起来。
这个小女人,她怕是一辈子,都不清楚,此时此地的他的心里,是多么的爱她,为了她受过的委屈和屈辱,他可以叫那些伤害过她的人,用一切做代价,赔偿给她。
这是他穆建勋,所能为她做的,也是想为她做的,哪怕他做的那些事情,足够让所有人,都认为他疯了。
“裳裳,你要相信我,不论何时何地,我都不会害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楚灿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保证他,活的好好的,一根毫毛,也不会少,这点你总放心吧?”
穆建勋对着苏云裳解释的表情,还是那么自然,语声也是柔和的,听起来,完全没有什么问题。
可苏云裳就是感觉这中间,估计问题大了。
但穆建勋就是不说,她总不能揪住他的衣领,非逼着他说吧?
再说了,这些天,日日在一起,她对他是真的,有了感情的,也是看不得他眼中,流露出愤怒,和伤心的神情的。
之前越煌指责他的那刹那,穆建勋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那喷火的眼眸,已经足够宣告他的激动了。
而苏云裳,别看她是一个女人,但是女人天性里,对喜欢的人,总有着与生俱来的护短。
苏云裳这方面,尤其的突出,所以虽然对楚灿,此时的下落,她也心中有着,种种不好的猜测。
但是对着穆建勋,她还是选择沉默的维护,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打算,只是点头,“嗯!你说的,我当然是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