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长风似乎不明白为何白陈这般信自己,“你当真这般信徒儿?”
“自然。”白陈勾住了徒儿的肩膀,他一把抱住了徒儿,“徒儿,你之前还同我一同看书,你怎会害我?为师可不信你会害为师。”
白陈知道左长风为何说金劫这事,纯粹是左长风故意的。
左长风想试探自己对他的信任究竟有多少,自己是否真的喜欢他这徒儿,还是之前的一切都是自己伪装出来的。
白陈不怕左长风试探,就怕左长风会以为自己对他一点儿好感都没有,就怕左长风以为自己之所以靠近他是为了利用他。
毕竟之前自己说了,自己知道左长风有算命的天赋。
也就是说,如果自己知道自己有死劫,但自己这位肚里没有一点墨的家伙,想要躲避这死劫,想要用这阴招来骗左长风说出如何解开死劫的方法,也是可能的。
白陈知道左长风在顾虑着什么,在思考着什么,反正就等左长风慢慢思考吧,自己开始去收拾行李搬家了。
说搬就搬,不到一天,白陈就搬到一处金屋里去了。
这当然不是真的黄金做的屋。
金,即跟进入金属有关之类的事物。
只要白陈到一处跟金属有关的屋子里住,一样能行的。
白陈坐在金属做的椅子上,他看着自己的三位徒儿,说,“这儿有三间房,日后王元宝与蓝清就各自住一间,左长风就跟我住同一间。”
蓝清似乎害怕白陈会折磨左长风,便上前小声地说,“师傅,这、这不太好吧?还是让大师兄到我房里来,不要挤到您了。”
白陈笑着拒绝:“不用了,你大师兄跟我的关系很好,为师不会再欺负他了,这几日,为师想了很多,这么多年以来,为师都忽略了你们的大师兄,其实你们大师兄很能干的,为师不该再这样一错再错下去了。”
说着,白陈就朝左长风躬手道:“以前是为师对你不好,虽说作为师傅的,不该主动认错,可为师觉得既然自己做错了,还是得认的,以前的事情,为师希望你不要再摆在心里面了,我为师希望日后我们师徒能够一起合作,把这风水的生意越搞越大,最好成为一个风水门派。”
白陈计算过了,他这样过的只是小日子,可如果开了个风水门派,日后光是招徒收的那点学费,恐怕就钱就收得手软。
当然,白陈来这儿又不是为了赚钱,他只是顺便说下他的远大志向罢了。
白陈安排好房间的分配后,蓝清还想说什么,白陈只是挥手说,“你别说了,你先跟你二师兄走吧。”
“师傅,我……”这蓝清似乎很不死心,他向前就想要揪住白陈的衣袖,可白陈只是说,“徒儿,你要听话,别再说了,你就先回去吧。”
蓝清见师傅完全不肯让大师兄跟自己住在一块儿,便看向大师兄左长风,他知道大师兄左长风曾经只会跟自己聊天,可他这一看,左长风却没有看向他,只是看向师傅。
蓝清莫名地感觉到有点委屈,他有点委屈地回去了。
见蓝清跑回去了,白陈就莫名地想到了情报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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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蓝清这孩子本性不坏,可为何蓝清最后却会害得左长风黑化成那样?甚至亲手杀死蓝清呢?看来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这位蓝清后来做了很过分的事,不仅背叛了左长风,还想将左长风给杀死。
这也就是为何左长风后来可以如此肆无忌惮毁灭世界的缘故。
在那时候的左长风看来,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可留念的了。
曾经的左长风,最担心的就是蓝清了。
在这世间,对他好过的只有蓝清了。
可是当蓝清知道左长风身上有一神器后,在欲熏心之下,竟然背叛了左长风,把左长风的神器给夺走了。
这一次的背叛,对于左长风来说,让他损失最大的并不是那神器,而是他的心。
他的心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沉入黑暗之中,再也无法接触到一丝光明与温暖。
白陈看了眼左长风,“你不追上去安抚下他?”
左长风古怪地看了眼白陈,“为何要我安慰他?”
白陈想到了什么,便说,“没什么,我们回吧。”
这时候的蓝清与左长风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那程度,他们虽然已经相处了挺久的日子了,可是真正让左长风视蓝清为自己好朋友的是当白陈这位师傅死后,那场大雪里发生的事。
那时候的蓝清与左长风一同在这人世间生活,一同去算命与看风水。
那段时光,令左长风开始视蓝清为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
蓝清甚至说,日后他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左长风当时颇为感动,可惜,这感动不久就被蓝清那残忍的背叛给亲手打破了。
现实总是残忍的,就算蓝清曾经表现得再怎么善良再怎么好,也是如此。
只要有利用两个字,一切就会变得面目全非。
白陈叹了口气,便朝左长风说,“你觉得蓝清这徒儿怎样?”
左长风似乎想说什么,可当他扫了眼白陈的神情后,便只是说,“师傅你觉得师弟如何?”
白陈没有回答,他与左长风一同进了屋里头后,就把门给轻轻地关上了,随后,坐在金属做的椅子上,叹了口气,“为师自然觉得你这师弟是心底善良,凡事都会为你考虑,我觉得他也许是你值得深交的对象。”
左长风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眼白陈,“师傅你当真这般认为?”
闻言,白陈反而觉得有点奇怪,心里想着难道左长风一早就知道蓝清是不值得深交的对象?
左长风说,“师傅,师弟的人品怎样,你是知道的。”
白陈心微紧,可面上丝毫不显,笑着点头,“是啊,你师弟人品怎样,我自然是知道的,为师的心可清楚这些事了。你师弟呢,虽然看起来是个老实人,但是若碰上利益的关系,恐怕就会变得异常挣扎了。”
左长风冷淡地说了句,“不是挣扎,而是会变。师弟曾经本是大少爷,如今家道中落,可他却能如此忍气吞声,对我如此之好,他这样的性子,并非是真正的心善之人的性子,而是一种忍辱负重的性子。他正韬光养晦,一旦时机成熟,他就会下手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这样的人,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时,是不会理会他人生死的,若我与这样的师弟深交,有朝一日,我也绝对会死于非命。”
白陈微微抿唇,他把茶杯放了下来,他试探地说,“你觉得你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才会与这位师弟成为好朋友,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