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就越是要吊他的胃口！
    他们之间何止是认识那么简单，套用一句粗俗的话来说就是——我知你长短，你知我深浅的那种关系。
    “不行！你得告诉我，不然我就把你炖了吃！”
    除了威胁她把她做成各种料理外，他根本拿她没办法，而显然摸清楚他的套路的她已经不吃这套了，“有本事你就把我炖了或者蒸了都行，随你开心。”
    方依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倚靠在沙发背上，死死地揪着衣服瞪着他，气得陆川牙痒痒。
    “你……好吧！那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能从鱼变成人？”
    陆川妥协了，他发现他根本拿她没办法，只好换一种方式从她口中套话。
    “无可奉告！”
    方依然白了陆川一眼，然后又故作矜持地扯开了一个得意的笑，“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管去哪里，都要把我带上，哪怕把我装在一个有水的袋子里，也要带着。”
    “……”
    方依然的条件可以说是比较奇葩，但是陆川也不是不能接受这样的条件，反正也不过是出门多拎了条鱼而已，所以他沉默了一会儿后还是点了点头。
    “你前世被人害死，成了厉鬼，阎王爷谅你死得无辜，特派我解救你，让你能够重新入轮回。在这个过程之中，咳咳！你和我相爱了……”
    “你曾经和我说过，如果你再入轮回，一定会来找我，狗屁！你看看你，当着我的面都可以和别人卿卿我我，谁知道你们背地里是不是什么事都干了！”
    说到后面，方依然的语气就从叙述转为控诉，到最后还满含委屈，中间省略了许多他们相爱的细枝末节。
    “我……”
    方依然的话半真半假，陆川却信了八分。
    明明是初次见面，可在他见到她的那一刹那，他的心就开始有一种莫名的颤动。最明显的地方就是，她出现以后，他就对周瑜提不起半点兴趣了。
    “是不是不信我说的？”
    看他的眼神有些闪烁，她就觉得他肯定觉得她的话必然不是真的，“如果我没有找错人，你左脚的小拇指内侧，应该也会有一个红色的小胎记，虽然可能不是很明显。”
    “我信。”
    如果说别的，陆川可能根本不会信，但是她却说了一个别人根本不会知道也不会特意去关注的小角落，他信了。
    他左脚的小拇指内侧，的确有一个不太明显的红印子！
    “可是你怎么会注意这种细节？”
    陆川眼神幽幽，看向方依然的眼里带着无尽的幽深，似是想要把她吸进去似的，看得她有些不自然。
    “这……我不是说我们是恋人？自然是……赤诚相见过的，这种事……还需要特意说吗？”
    她脸色爆红，越说越小声，可听在陆川的耳里就如情人之间的呢喃细语，愈发觉得她可爱。
    她为了他，不惜变成一条他鱼缸里养着的备用食材，然而他还曾想着把她煮了吃了，现在想想就有些恶寒。他还是就此决定，从此以后，绝不再吃鱼了。
    “咳咳！给我一些时间，让我缓缓行吗？”
    她给他的信息量有些大，其实他一时之间还不能完全接受。
    “行啊！反正你已经移情别恋了，我无所谓啦！”方依然耸耸肩，故作不痛不痒地道：“我何必为了你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我告诉你，对于像我这样优秀又可爱的小鱼儿，只要我愿意，我可以找很多美男妖精当老公。”
    上一世她是狐族女皇，后宫美男有三百多个，可惜她只为任务而来，否则她一定睡遍……（吹牛的）
    “美男妖精？”
    听到这里，某人的眉毛不自觉地拧成了麻花，脑中忽然闪过几个画面，觉得她这话非常耳熟。
    “对！我可是鱼中之王，我后宫可是有三百多个美男，三百六十五天换着睡都不带重样的……”
    方依然说得正得意，把上一世的话换了几个字套用在这里，说得无比顺口，于是很成功的让某人的脸黑成了锅底，并且浑身散发出压迫她每一根神经的慑人的气势。
    “你再说一遍？”
    “我……”
    方依然这才注意到他因为把原本穿在他身上的浴袍给了她，此刻是光着膀子的，下身只穿了一条深色的四角裤，小麦色皮肤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性感无比。
    张了张嘴，她便觉得自己有些口干，于是趁他不注意用力地推开了他，顺势从沙发上滚了下来，“哎哟，好疼。”
    沙发的地上没有铺毯子，方依然这一摔，背部着地，磕得她生疼，陆川见她疼得小脸都皱起来了，立马起身把她从地上捞了起来，然后抱着她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替她轻轻揉着背。
    “谁让你突然乱动，还疼吗？”
    “你摔一个试试？”
    被他抱起来的时候，她是搂着他脖子的，这会儿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姿势极其暧昧，她不过是微微抬头，他的唇就不小心蹭上了她的鼻间，属于他的气息一下子就钻进了她的鼻腔里。
    “唔……”
    小可：主人，您的血槽加了一格血！
    小可：主人，您的血槽又加了一格血！
    只不过是简单的碰瓷，两人却不知不觉吻到了一起，在小可的提示下，方依然的脑子从混沌中醒悟过来，突然伸手捂住了他欲继续进攻的唇。
    “好了，我知道你还没爱上我，你只是对我起了反应。不急，不急……”
    陆川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竟然在他对她动情的时候喊暂停？
    “你不是让我给你点时间缓缓么？我不强迫你，暂且给你点时间让你想清楚。”
    方依然知道他对她动了情，可她知道这些都是建立在他以为他们有“曾经”的基础上，并不是真的爱，所以她还得蛰伏在他身边混眼熟，更加不能让周瑜得逞。
    “……好。”
    陆川拿下她放在他嘴巴上的手，有些不舍就这样放过她。不过她说得对，他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究竟喜欢的人是谁，他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和她在一起。
    第二日
    “你确定要让我用袋子裹着你去公司？”
    陆川再三确认她是不是真的愿意跟着他去公司，并不是他不愿意带着她，而是怕把她装在袋子里跟着闷坏了她。
    “以我目前的法力还无法维持这个形态从这里跑出去，我一天待在外面的时间最多只有一个小时，所以我不变成鱼的话，没法跟你出门太长时间。”
    方依然瞎编乱造的功力不愧是十级，愣是把系统给她的设定说成是她拥有的法力。
    “那为什么在家里你可以无所顾忌？”
    在家里，她幻化成人形的时间远远超过一小时了，光他昨晚抱着她在沙发上聊天的时间，就起码有三个小时了。
    “呃……这个我也不知道，在家里好像不用刻意施法都能维持人形，可是在外面就不行，我猜测搞不好是因为家里有什么特殊的因素在里面。”
    方依然挠了挠自己的头，假装自己也很奇怪这件事，讲起话来神神秘秘的，并且还煞有其事地粗略环顾了下整个房子的四周。
    “好吧！那我等下把你装在袋子里带走，不过你可得听话乖乖待在我的办公室里不准乱跑。”
    “知道了，我会乖啦！”
    陆川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透明的塑料袋，然后往塑料袋里灌了半袋水，示意她往里面跳。
    方依然“噗通”一声跳进袋子里，因为她变身而掉在地上的衣服裤子，陆川另外找了一个袋子把东西装好携带在身上。
    “川，早！”
    陆川刚打开房间的大门，就见周瑜刚巧也站在门外拉着门把手，显然也是刚到，指着他手机铃着的袋子道：“这……里面那条鱼是阿然？”
    周瑜很快就注意到陆川手上提着的两个袋子，眼神略带复杂。
    “嗯，她非要跟我出门。”
    她要跟着他出门，他就由着她的性子？
    周瑜没有说话，看了一眼袋子里安静地浮在水里的方依然，扯开了一个没有什么温度的笑意。
    公司
    【惊！今日总裁拎了一条鱼上班，目测会火！】
    陆川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拎着一条鱼上班而已，竟然会引起公司内部员工的疯狂讨论，并且为了增加热度，还有人把这个新鲜事发布到了公司内部群的公告上。
    “川，我给阿然买了一个鱼缸，还是不要把她放袋子里，怪闷的。”
    周瑜一早就不知不觉溜出公司买了一个精致的小鱼缸，也不管陆川同不同意就把方依然从袋子里倒到了盛满水的鱼缸里。
    “果然还是你比较细心。”
    一回到公司里他就忙得像个陀螺，浑然忘了方依然还待在袋子里被闷得即将断了气。
    “阿然和别的鱼不一样，她一定特别渴望自由。”
    看着方依然在鱼缸里游来游去的优美身姿，周瑜不禁有些羡慕她是一条鱼。
    起码她能不为世俗的纷纷扰扰而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