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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气天王[娱乐圈]_第62章
    再走了一段路,沈梦之就与谢玉然分开了。他和柳静两个人在街上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不远处一个琴行招募老师的简章。谢玉然顿时惊喜不已,和柳静对视一眼,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前面一阵狂奔,气喘吁吁地进门了,急切地问正坐在躺椅上玩手机的老板:“请问您是要招钢琴老师吗?”
    节目是全程直播,之前谢玉然迟迟没能找到工作的事粉丝们也是看着的。有的粉丝心疼他大冬天里在室外到处走,特地跑到这边来想给他送钱,却被拦住,只好更加发愁地看着他一路撞壁,现在终于找到一个他稍微能做的工作了,粉丝们也是惊喜不已,在弹幕里一顿大笑以示开心。
    琴行的店主似乎看过谢玉然以前上过的节目,盯着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满脸的难以置信:“你是那个……谢玉然是吧?”
    他探头往后面望去,看到谢玉然身后的摄像头,顿时就明白了,他回答道:“对,我们这儿有个老师这几天有点事暂时来不了,所以想招个人临时顶替一下。”再一想到之前谢玉然说过的话,他马上下了决定:“你要是想来这里工作的话也可以,不过至少得干满四天,到老师回来之前都要暂时替他带学生,工资就和这个老师之前一样,三百一个课时。”
    这对于现在的谢玉然来说,无疑是个肥差。他眼睛发亮,一点都没犹豫地点了点头。而店主虽然之前听过他弹琴,但对他的具体水平了解还是不够深,在谢玉然当场弹奏了几首曲子后,他才拍板决定:“那就这样了。”
    成功找到工作的谢玉然忍不住开心地抱起柳静,转了一大圈,直到小女孩儿欢笑着喊“好晕”才把她放下来,自己一时间也晕乎乎的,路都走不稳。
    笑着看他们两人高兴过后,店主才慢悠悠地说道:“我们的老师后天才离开,所以你们要到后天才能过来工作……”
    谢玉然的脸一下子就僵住了。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店主,问:“那,可以预支工资吗?”
    答案当然是不行的。
    一下子从天堂掉到地狱的谢玉然立马垮了脸。虽然从后天开始,他们就基本上可以衣食无忧,可前面两天还是横亘在他们面前的一个难题。谢玉然垂头丧气好一会儿,突然灵光一闪,问店主:“那……我可以在您这儿借一把吉他吗?”
    他那么一问,店主也马上反应了过来。他稍微一想,便笑眯眯地回答:“可以。”说完他就上楼去拿了一把吉他给谢玉然,谢玉然稍微试了一下,竟然发现吉他的音色相当不错。他激动不已,拿着吉他向店主连连道谢,店主还不忘给他指路:“前面再走个几十米,就有地铁通道,你可以去那儿试试,也不算冷。”
    他还借了个小钢碗给谢玉然放钱,顿时让谢玉然哭笑不得,离开时,店主还嘱咐道:“记得给我们店宣传一下!重点说一下你要来我们这儿工作的事哈!”
    这样实在的店主,顿时引起了一阵大笑。
    虽然卖艺赚钱是节目组允许的,但谢玉然到底是个明星,为了防止粉丝来帮助作弊,节目组还特地找了一位工作人员帮忙盯着,如果有过大的金额,就直接退还给路人。
    这样一来,即使谢玉然顶这个明星身份,一天下来也没能赚多少。他早打定主意今天要回家里住,只打算赚够明天的饭钱和住宿钱,倒也不怎么在意,到了饭点就拿着钱让柳静自己去吃饭,自己则一个人站在那儿唱得越发陶醉。
    而听闻他在这儿卖唱,在B市的谢玉然的粉丝几乎是一窝蜂地跑了过来,组团参观自家偶像的落魄时刻。唱歌时候的谢玉然是个疯子,面对粉丝就更疯了,甚至还让在场的人点歌,也不管许多人正拿着手机拍照,弹着吉他唱得动情又投入,直到有人站到他面前,递了杯温水给他,他才停下来,接过水杯,呆呆地看着来人:“……哥哥?”
    席景煊知道他这是在参加节目,把水给他之前还问了一下工作人员,在得到工作人员的同意后才递给谢玉然,又拿着大衣给他披上,无奈地说道:“怎么站在风口处唱?小心感冒了。”
    ☆、惊讶
    因为卖唱有金额限制, 而随着时间渐长,来的粉丝越多,出于安全考虑,节目组也及时对谢玉然的卖唱行动叫了停。结束后的谢玉然朝着前来看他的粉丝深深鞠躬,笑着为他们今天的支持与帮助道了谢,才拉着柳静回店里还了吉他, 最后跟着席景煊乖乖上了车。
    全程跟拍, 是节目组最大的噱头, 即使是在车上,也有摄像跟着他们一块走。因为自己开的就是娱乐公司, 席景煊早已习惯了来自媒体的关注, 倒也显得还好, 他淡然地让司机打开空调,然后关切地摸了摸他的额头,问:“冷吗?”
    “也还好啦,”谢玉然嘿嘿笑着脱下席景煊给她套上的大衣,轻车熟路地从车内找到一包零食, 刚想撕开吃下,就想到了节目组的规定。他扁扁嘴,和节目组讨价还价好一会儿,节目组才同意了他先吃零食后交钱的行为。
    取得同意的谢玉然立马兴奋地打开了包装。他在席景煊的车上早放了许多零食,一整天的卖唱行动让他又饿又疲倦,现在上了车,便放开了肚子地吃, 还一边招呼柳静,口齿不清地让席景煊拿几包零食给她:“吃啊!我们今天赚了那么多!不好好吃一顿岂不是亏大了!”
    谢玉然从小在席家长大,除了在孤儿院那一段时间,哪有被饿成这样的?
    席景煊顿时心疼坏了,他一边给谢玉然递水让他慢点儿吃,一边又交代司机先去超市买菜,还特地问了一下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然然不会做饭……我代劳给他做行吗?”
    节目规则固然重要,可收视才是节目组摆在第一位的。时刻观察着网络数据的工作人员自然也看到了从席景煊出场后就一片疯狂的弹幕以及疯狂上涨的收视,常年在网络上混迹的工作人员不能更懂各路粉丝的心理:“不能你一个人单独做,至少也要两个人合作才行。”
    能得到这样的结果,席景煊已经是相当满意的了。
    为了保护艺人的隐私,回家的路上节目组早切了画面,直到谢玉然到家,才给了他家一个巨大的特写。他们到家时,请的阿姨还没离开,她知道谢玉然这时候大概还没吃饭,忙迎上来问道:“我现在就去给先生做饭吧?”
    席景煊摆手,他脱下大衣,自己拿了围裙穿上就去了厨房。看着阿姨满脸惊讶急着要进厨房的样子,谢玉然忙拦住她,笑嘻嘻地解释:“陈姨,做节目呢。”他想了一下,又交代:“你能不能带着这小孩儿去给她挑一件睡衣?要保暖一点的,记得把小票也带回来。”
    陈姨自己家里就有一个年级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儿,买衣服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她一口应下了,便带着柳静出了门,而谢玉然挽上袖子,自己也带着围裙进了厨房。
    虽然不怎么做饭,但席景煊的厨艺其实还是不错的,不能算是多好吃,但相对于他做饭的次数来说,还是相当不错的。相对之下,前世成名前吃食堂成名后吃外卖,今生基本上没做过饭的谢玉然,在厨房里才是相当地笨手笨脚。
    说是给席景煊帮忙打下手,可实际上谢玉然全程几乎上什么也没做,就是拿起菜刀给他切了点土豆,还切得粗细不一,看得席景煊哭笑不得。
    这样粗细不一样的土豆丝是最难炒的,席景煊叹气摇头,将土豆丝一一下了锅,金黄色的油在锅里跳动,土豆丝一下来更是有油溅了出来。席景煊面色不变,拿着锅铲在锅里翻动,放下调料后没一会儿,土豆的香味便渐渐冒了出来,似乎有钩子一般钩得谢玉然食指大动,席景煊刚装盘,他就迫不及待地想伸筷子去尝一口,被席景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手背:“把菜端上桌子去。”
    等到席景煊将所有菜炒出来,陈姨早带着柳静回来了。衣服是她自己挑的,两人经费有限,小姑娘也不敢挑太贵了,净往便宜里选,等回来谢玉然拿到小票,都忍不住惊讶:“那么便宜?”
    他立即明白了柳静的用意,一时间又是暖心又是心疼,无奈地说道:“钱用了明天还能再赚嘛,总不会饿到你的。”
    谢玉然说得信心满满,这时候旁边的工作人员才奸笑着慢悠悠地跟谢玉然说道:“卖唱赚钱,作弊嫌疑太大,每个艺人只能做一次,之后便不能再这样了。”
    闻言,谢玉然大惊失色。
    他今天虽然也赚了大几百,可他赚得多用得也多,不说别的,光是在车上吃的零食就不少,再加上买菜和给柳静买的睡衣,零零总总,居然去了一半还多。明天不能继续靠卖唱赚钱,则意味着剩下的这么点钱要让他们能渡过明天一天,虽然剩下的三百多也能让他们过完明天一天,可到底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忽然得知这样一个噩耗的谢玉然顿时连吃饭都感觉索然无味,动作机械重复,看得席景煊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最后只能亲自将菜夹到他碗里,拿着筷子在他的碗边缘轻轻敲了一下:“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今天先给我好好吃饭!”
    吃饭过后的谢玉然和柳静分别抱着睡衣就去洗了澡,席景煊则回了书房继续看文件,而节目组的镜头早在谢玉然他们吃饭的时候就切走了,一直到他们洗完澡出来,才对着穿了恐龙睡衣的谢玉然一阵猛拍。
    这样居家的谢玉然,是粉丝们从来没见过的。他现在不像是个万众瞩目的大明星,反倒和一个刚上大学没多久的大男孩没两样。谢玉然打着哈欠搓着眼睛去柳静房间看了一眼,洗完澡出来的小姑娘正在让陈姨给她吹头发,见到谢玉然便甜甜地一笑:“哥哥,你要睡了吗?”
    一天下来的相处,让谢玉然对有些沉默的柳静相当有好感。她虽然年纪小,又是从优渥的家庭里出来,却一点都不娇气,全程一句喊苦喊累都没有不说,在一些小事上也相当体贴。谢玉然笑着和她应是,又交代她如果有事就来找自己,便搭上门和她道了晚安。
    对于谢玉然最爱的恐龙睡衣,席景煊早已见怪不怪。他听见开门声时就转了过来,撑着头眼带笑意地看着他:“怎么?睡不着?”
    “对啊。”谢玉然大大咧咧地回答,他鼓起脸,活像一个薄皮大包子,从高高的书架上去下一本小说后忍不住抱怨:“我明明今天那么累,但是洗了澡出来反而睡不着了……”
    他叹气,歪着头看向席景煊。工作时候的席景煊总会戴上没有度数的防蓝光眼镜,与他平时的模样截然不同,配上他工作时薄唇紧闭不苟言笑的样子,倒还真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然而这样认真的席景煊,却是谢玉然最喜欢的。
    他盯着席景煊看了好一会儿,冲着摄像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便放下书,光脚踩在铺了地毯的木制地板上,悄无声息地走到席景煊背后,刚想摘下他的眼镜,就被席景煊一把抓住:“我又不傻,”席景煊笑着转过椅子看向他:“你放书的声音那么大,我哪儿能听不到呢?”
    “很大吗?”
    谢玉然一怔,他明明记得自己放书时是一点儿声响都没出,就这样轻轻地放在了桌面上的。不信邪的谢玉然甚至还找工作人员要了刚才的视频,和席景煊一同埋头看着,等到了放书那会儿,他可以确信自己听到了明显的“嗒”的一声。
    那为什么他会一点声音都没听到?难道是记错了?
    谢玉然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