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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克鲁兹笑了笑,说道:“还可以!不知道这家伙死了没有,他很长时间没动了!”他用手重重的拍了哈孙宁两下,但哈孙宁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因为克鲁兹的打击晃动了一下。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我们停止奔跑,也不管后面的车轮滚滚和‘嗒嗒嗒’的枪声。克鲁兹把哈孙宁轻轻放在地上,赶紧试了试哈孙宁的鼻息和脉搏。
    “事情很糟糕。不过幸运的是,他还没有死,先生们。”我用在部队里学过的号脉法试了试哈孙宁的脉搏,然后对大家说道,“脉搏还有,但很微弱,我们需尽快把他送到城里,刻不容缓,我们还剩……”
    “半个小时!”腕上的军表提醒我事情真的不能在推迟了!可是,这里距离城里足足有十公里的路程!如果步行的话……天!简直不敢想象!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之际,一束灯光射了过来,接着是嘈杂的脚步声,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追兵又至,我们该怎么办,我打开m16a2护手下装着的战术手电,看到了敌人强大的阵势,这次他们不再以美军为主力,而是放上了一群等死的伊拉克炮灰做排头兵,不过他们倒是给了这群炮灰一个好物件,一辆m1025型号军用悍马上架设了一挺mk19 40毫米榴弹发射器,太帅了,但帅归帅,杀起人来可是一点也含糊,要不怎么叫大杀器啊!
    “把这两车抢到手,速战速决!”我‘哗啦’一声给步枪上膛,大吼一声,三人立刻会意,纷纷给手中的枪上膛。
    “放下武器!放聪明点!”一个恶心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呵呵,‘放聪明点’专用词汇,这意味着背叛,但,我们从不聪明。
    “砰砰!”我扣动m16a2的扳机,然后向右疾行,克鲁兹背着哈孙宁右手端着一支经过改装的mp5-n向左疾行吸引敌军注意力,然后身手矫健的狼牙和阿兰正面突击!子弹擦着我的脸颊飞过,我第一次感觉自己离死神的魔爪如此之近,我甚至不敢喘息,生怕让魔鬼听出我的胆怯。
    “受死吧!”我摘下一枚手雷,直接用牙抽出保险销向站位密集的伊军丢了出去,“轰隆!”mk3a2巨大的冲击波炸的人血肉横飞,惨不忍睹,我险些就被冲击波顶了出去,但我好像命不该绝,狼牙已经抢到了车!我哈哈一笑,纵声一跃跳进悍马。嗜血的克鲁兹早就压抑不住杀戮,把持住了车顶的mk19。
    “煤炭小子!小心被流弹爆了头!哈哈!”阿兰嬉笑道,克鲁兹来不及反驳就扣动了mk19的扳机,“空空空!”沉闷的炮声和犀利的流弹撕开了今夜完美的星空,接着只听克鲁兹欢呼一声后,一辆疾驰而来的伞兵突击车被炸成一堆废铁,巨大的火龙冲上天去。
    “呜呼!”狼牙欢呼道,阿兰顺便拧开了车上cd的开关。
    音箱里顿时响起nirvana几乎要撕裂声带的咆哮声:
    “hello, hello, hello ,hello
    with the lights out it's less dangerous
    here we are now entertain us
    i feel stupid and contagious
    here we are now entertain us”
    是啊!美国佬,该由我们对你说声“hello”了!
    第七十五章 杀出重围
    75
    冲锋陷阵真的是一剂良药,我们就像被打了兴奋剂一般,敌人也如同虎豹,奔袭而来。
    “空空空”榴弹炮还在轰鸣,克鲁兹的身体随着火器的后座规则的连续晃动,他的眼球都快被晃出来了,嘴角的鲜血证明他已经竭尽全力。
    一辆敌人的突击车追了过来,车子用钢铁焊接的扶手悬梁上架着一挺m240e6机枪,机枪手是个该死的美军,那美军光着膀子,戴着一副摩托防风镜,急速行驶的车辆带动的狂风把他的金发吹得将近脱离头皮了。看样是个老兵,弹无虚发全部命中我们的车辆,但m240e6 7.62mm的火力似乎对皮糙肉厚的m1025不起什么作用,但还有有漏网之鱼擦着我的身子飞过,这未免有些过火了。
    我把上膛的步枪端在手里,一脚把悍马车脆弱的,用铁架子和帆布连在一起的小门踹散架,我想,把车门设计成这样就是为了方便踹的吧,哈哈,我把m16a2长长地枪身探出窗外,并把哈孙宁头上的mich钢盔扣在自己头上,小心的探出头去。
    “嗒嗒嗒!!!”m240又开始喷吐火舌了,子弹险些就击中我硕大的脑袋。
    “克鲁兹!干掉他!”阿兰也开始愤怒,因为他叼着的香烟被一发子弹拦腰截断。
    “我他妈的做不到!”克鲁兹很快回应道。我摇了摇头,掐灭叼着的烟屁股,用枪托砸开悍马的后挡风玻璃,千疮百孔的防弹玻璃被轻轻击的粉碎,然后我屏息凝视,把m16a2架在窗框上,并把快慢机调成单发。
    透过觇孔和准星片看到那个疯狂移动的头颅,那个金发小子正失声狂笑,m240喷吐的火舌把他的脸完全遮住。屏住呼吸……眼神保持锐利……放轻松……这世界,没有任何人,只有你,和你的敌人。下一秒……让他死亡!
    “砰!”扣动扳机,m16a2的射感不再像往常一样柔弱,变得无比巨大,我支离破碎的肩膀遭受枪托重重的一击,然后枪击被反吹过来的火药气流带动完成后座,弹壳随即抛出——“铮!”
    “嗒!”m240在完成最后一次射击后,随他的主人一起掉下疾驰的车辆,开车的美军吓坏了,本来要掉头跑,但因为刹车失灵一头撞在了一辆和它并驾齐驱的美军车辆上,两辆车同时爆炸,一朵迷你蘑菇云腾上天去。
    “good!boss!”阿兰重新点上一只烟,对我竖起大拇指。我苦笑一声,叼上一支烟,舒了口气。
    “哈苏宁怎么样了?”沉着冷静的狼牙不忘问一句,我定了定神,试了试哈孙宁的鼻息,还活着,似乎被我们激烈的战斗唤回了一丝活力。
    我说:“还好,我相信经过简单的治疗,不出三天他就健壮的像匹马了。”
    “呵呵。”狼牙干笑两声,继续开车。
    十分钟后,前方出现了一些微弱的光亮,后方也不再有机车疾驰的声音了。
    阿兰看了看地图,高兴地说道:“先生们,距离市区已经不远了,我们正在过桥。”
    话音未落,汽车就进入了一个昏暗无比的桥洞,桥洞中忽明忽暗闪烁着一点灯光。克鲁兹松了口气,离开了mk19重重的跌坐在我身边,他已经透支了,眼神暗淡无光,嘴角残留着干涸的鲜血,他的射击手套已经被烫烂,里面的肌肤还冒着白烟,他已经被严重烧伤了!
    “天哪!”我赶紧扯掉他的射击手套,克鲁兹慢慢闭上眼,好像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活力。刚才不间断的连续射击就是连施瓦辛格终结者都办不到!即使他真的是一架杀人机器!那现在也得宣布报废了。
    “唔……”克鲁兹哼了一声,闭上眼睛倒了下去,god!不!是goddamn才对,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只听得头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桥洞顶部的大石块水银泻地一般‘哐啷啷’砸在悍马的车顶上,我赶紧抱住头,并把受伤的哈孙宁和克鲁兹推下座椅,狼牙大骂一声,急打方向盘避开落下的大石块。
    我端着枪探出头来,看到了一只盘旋的‘秃鹫’,是阿帕奇ah-46,狭长的外形和下挂的地狱火让我一眼认出了他。
    “榴弹!榴弹!天哪!他正低空飞行!”阿兰咆哮道,我大骂一声,钻到车顶,双手立即扣住了mk19的握把,“妈的!老子杀了你!”怒发冲冠我忍不住爆出国语。此时,这只可恶的秃鹫正紧紧跟在我们身后,几乎贴着地面飞行,离我们很近,我几乎能看出飞行员脸上有有几颗痔。
    “看好了!伙计!”我在枪林弹雨下打开mk19的标尺,来不及校正就扣动了扳机,一枚榴弹以抛物线运动轨迹打向直升机,但被这头大鸟机灵的躲过。
    xm230 30mm机炮就像一把旋风菜刀不断转动,652发一分的射速配上无比强大的火力简直就是他妈的噩梦,但我的弹药却不多了。
    电锯一般转动的机炮喷吐出的榴弹划拉着脆弱的车身,m1025显得有些弱不禁风了,随着
    ‘哗啦’一声巨响,悍马车的顶棚被生生撕了下来,巨大的铁棚子冒着火星子在空中被疾射的榴弹撕成一块一块零星的掉在地上,我瞪大了眼,一时不知所措。阿兰几乎忘记了咆哮,狼牙还在‘左打轮,右打轮。’
    汽车终于驶出了末日一般的桥洞,大约一个世纪后吧。悍马车有些打蔫了,车子开始减速,狼牙气急败坏的捶打着仪表盘。
    飞机眼看就要撞了过来……
    “shit!shit!shit!shit!”我闭上眼睛,大声咒骂着,但语言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任何时候都是他妈这样,我只能选择死亡,但在通往地狱的路口上,我何不搏一搏那!我睁开眼睛,地狱之火在我眼中燃烧,燃烧一切可燃之物,燃烧所有罪恶的灵魂!
    你!
    有罪!
    “啊!”mk19好似吐出一条火龙直冲那头可恶的秃鹫!
    “轰隆!”地狱之火烧尽了一切,飞行员在一声惨叫后化成了一具干尸,秃鹫被烧成了灰烬,一些无赖残渣落在我的身上,烧灼着我的皮肤。我呼出一口气:“shit!”
    第七十六章 斗者挽歌
    76
    “两位!到站了!”车子行驶了大约几分钟,前方出现了一些亮光,狼牙悠闲地说道,我和阿兰得以喘息,因为车子开的实在太快了,没把我们甩下去就算万幸了,我抹了一把汗,点上一支烟。烟盒已经见底了,我浪费烟草的速度实在太快,一般都是抽了没半截就被迫掐灭。现在我要好好享受这没有硝烟的一点时光。
    可是,烟刚吸了没两口,就再次被迫掐灭。狼牙急速转动方向盘,车子险些被掉了个个!
    “我操!”阿兰大骂道,我则是努力扶住哈孙宁和克鲁兹沉重的身躯,克鲁兹恢复了一些甚至,但就连他昏昏欲睡的呓语都是冲锋陷阵一类的,这也许就是这个人的本性吧。但是,现在至关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
    “咣!”一枚急速飞旋的炮弹从天而降落在了悍马的车轮旁,炸起一个又深又宽的弹坑,我们被突如其来的炮弹吓了一跳,阿兰因为刹车的缘故一头撞上了前挡风玻璃,其后果就是头破血流。
    “shit!”阿兰骂道,手忙脚乱的给手枪上膛,但第二发炮弹很快在悍马车附近开花,我们深陷窘境,无法自拔。狼牙狠得咬牙切齿,我把m16a2探出车子,胡乱的放着枪。
    “打我们的不一定是美军!”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因为我们坐的是美军的车辆,游击队很可能把我们误认为美军,但也不排除是敌人的可能。
    “什么?”又一枚炮弹爆炸,前面的两位没有听到我说什么,我气急败坏,猛一抬头看到一枚抛物线落下的炮弹,我们的车没顶棚,不出两秒,这枚大宝物就会直直的落在我怀里。
    “哦!不!左转!”我咆哮道,狼牙额头青筋暴起,双手急速摩擦方向盘,被磨烂的射击手套里呈现出带血的肉质,血花乱飞,笨重的悍马在千钧一发之际急速摆动尾巴躲过了那枚‘调皮’的炮弹。
    “我说!前面的家伙不一定是美军!”我把刚才的话大声重复一遍,这回俩人听到了,阿兰灵机一动,从悍马车的仪表盘下拿出一具an/pvs—14单目夜视装置别在面上。
    “妈的,是瓦希德!这群王八蛋认错人了!我来告诉他们!”阿兰愤愤道,他站起身来,露出半个身子向误打误撞的游击队员摆手呐喊道:“妈的瓦希德!我们是自己人!他妈的自己人!”
    话音未落,又是一枚炮弹——“轰隆!”
    阿兰再次发出呐喊,半分钟后,对面有了回应,一片漆黑中传来一个沙哑的喊声:“自己人?”妈的,确实是他妈的该死的瓦希德,但他可没有听出阿兰的声音来,我和狼牙在心里已经咒骂瓦希德一千次了。
    大约过了一个世纪吧,一个矮小的身影跑着z字步向我们小心的靠近,我把口袋中的一片烟叶放入口中,小口咀嚼起来,茶香味迅速在口中蔓延,虽然前方来的明知是朋友,但我还是推弹上膛,桥口对准那个移动中的身影。
    在距离我们十米处,那个身影停了下来,我听到清晰地步枪上膛声,那家伙很警惕,我笑了笑,随即一束光照射到悍马车的前脸上,我们伤痕累累的狼狈样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暴露无疑。狼牙还在无休止的咒骂,在灯光的照射下,克鲁兹醒了过来,但又迅速闭上眼去,接着混沌的神智再次占据他的大脑。
    我伸手摸了摸哈孙宁的脉搏,很微弱,已经快没有了。
    妈的!这他妈可不是我想要的!
    “快走!时间不等人!前面这个白痴!滚开!”我失声咆哮,拿枪的手不由自主的扣动扳机,疯狂的子弹划着混乱的弹道在那个拿手电的白痴身边划过,那家伙倒下了,但不是中弹,我相信他已经尿裤子了。
    “嘿!”车子在瓦希德等人的面前极限刹车,我的枪口离瓦希德的大脑袋只有不到一公分。
    “傻瓜!”阿兰骂道。瓦希德皱了皱眉,没有向车内看一眼就意味深长的说道:“我知道你们经过了什么,尤彼兹,你负责把伤员送到门诊抢救!要快!”
    “这还像句人话!瓦希德!”阿兰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我和狼牙舒了口气,跌跌撞撞的从悍马车上下来,径直上了尤彼兹驾驶的皮卡。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车子还未彻底发动起来,就又听得一阵急促的枪声,还有子弹与金属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驾驶员尤彼兹是个粗汉子,他大骂一声,就要跳下车与敌人决一死战,但这纯粹是以卵击石,通过夜视镜看,敌人至少有两辆伞兵突击车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美军!跑,似乎已经有些太晚了。战斗?开玩笑吧……
    “怎么办!??”尤彼兹顿时吓得面无人色,放大的瞳孔带着一丝绝望。
    沉默……一秒钟,不,可能是两秒钟吧。然后我张开干涩的嘴唇,“我来引开他们,你们快走。”我感受到喉头里烧灼的火药味,也感受到四周的冰冷,狼牙在抽动,好像在哭,这也许是他自出声来第一声哭泣吧……
    “不……我来。”阿兰还能说出话来。
    “……不!这里不需要再来些沉默!我要行动了!”我抓起m16a2和两个弹匣,就要跳下皮卡,但被什么东西重重的砸在后脑上,很重的一记,但下手的人没有想把我打死,是阿兰,他在大家的阻拦下义无反顾的跳下车,手中抓着他的那支美国造m1911a1手枪。
    他再次跳上着火的悍马m1025。
    他在生存和地狱面前选择了后者。
    悍马的引擎用刺耳的咆哮宣泄着对世界的不满。坐在皮卡上呆呆的我们听到阿兰最后一生摇滚疯子似地咆哮,那首他最喜欢的美式摇滚乐再次在我们耳边响起——
    “i'm on the nightrain 我跨上我的夜车
    bottoms up 要喝个底朝天
    i'm on the nightrain 我跨上我的夜车
    fill my cup 再灌满酒杯
    i'm on the nightrain 我跨上我的夜车
    ready to crash and burn 准备好要开始冲撞和燃烧的旅程
    i never learn 我从来都不知道
    i'm on the nightrain 我跨上我的夜车
    i love that stuff 我爱死了这东西
    i'm on the nightrain 我跨上我的夜车
    i can never get enough 我从来都不会满足
    i'm on the nightrain 我跨上我的夜车
    never to return-no 从此踏上不归路
    loaded like a freight train 负重如货车
    flyin' like an aeroplane 跑得飞快如喷气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