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姐,您自己不是也要马车么?”
“你傻,靖瑶公主肯定会让我跟她同坐。”
“哦,那怎么好……”
“没事儿,你是我在这……在我眼中,你是我最好的姐妹儿,跟靖瑶公主是一样的。”
碧荷受宠若惊,笑了笑说:“奴婢哪能跟靖瑶公主比呀!”
“在我心里,是一样的。”戚尧说罢,笑着伸手搭在碧荷手背上。“碧荷,你跟林候肯定会是最幸福的一对儿。”
碧荷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低着头说:“小姐说的哪里的话……”
戚尧知道碧荷不好意思,也不再捉弄她了,便收住了声不再讲话。
谁知,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碧荷问车夫:“怎么回事?”
“小姐,有人拦路。”
戚尧掀开帘子,头探出马车窗外看了一眼,没想到拦下马车的,竟然是容上长天。
容上长天骑在马上,就那么站在马车前面,静静的没有说话,也看不出他的表情里是个什么意思。
“小姐,是谁?”
“皇太孙。”
碧荷瞪大了眼睛,问:“不会吧,皇太孙怎么会突然拦马车?”
“看样子似乎是专门等在我们这回家必经之路上的。”戚尧忍不住心里吐槽,她这辈子最不想有瓜葛的人估计就是这个容上长天了。
虽然,容上长天并没有做什么或者说什么让自己不开心的话,但是因为身份比较敏感,所以她对他总是敬而远之。
可是容上长天为什么,会突然拦下她的马车?
心里斟酌了再三,最后戚尧还是掀开了帘子问:“皇太孙拦下本小姐的马车,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容上长天说道:“此处人多,说话多有不便,我们去那边坐下说,如何?”
戚尧顺着容上长天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心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下了马车。
因为有些事情,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他说清楚为好,毕竟现在容上长天怎么的也是她的妹夫,即使戚言并非明媒正娶,但是妹夫就是妹夫,哪怕这个时代多少姐妹共侍一夫的事情,那也都是与她无关的。
容上长天也从马背上下来,不远不近的跟在戚尧身后三米远。
碧荷跟在戚尧身后扶着她,不时回头看一眼容上长天,她心里就觉得,容上长天这样,或许会让容上齐误会,这样不好。
来到容上长天指的这处凉亭,这里位于一个水塘边上,这口水塘很大,有点儿像湖,却还没到湖的规模,所以只能叫塘。
塘边栽满了柳树,柳树的树叶差不多掉光了,树枝被风吹动,左右摇摆着。
戚尧站在亭子里,转身问容上长天:“请问殿下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容上长天眉头微微皱起,看着戚尧目不转睛的问。
“听说,父皇给你跟七皇叔赐婚了?”
戚尧点点头,说:“没错。”昨天整天都没看到容上长天,她还觉得奇怪呢,原来他昨天根本不在京中。
容上长天皱着眉头问:“这是你自愿的?”
戚尧看着容上长天,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对他有那么一些愧疚,可是她更想把他当成是朋友来对待,而他却似乎已经不能那么平心静气把她当做朋友。
可是,她跟容上齐的婚事势在必行,不仅仅是因为皇上赐婚,更重要的是他们两个彼此相爱。
在她跟容上齐两个的感情里,她觉得,是没有人能够插足的。
既然不想再给容上长天有任何的想象,那么戚尧就不想多说什么好听对话,哪怕说出来的话会伤害到他,也一定要说出口。
“殿下有所不知,戚尧的心,早就许给了容上齐,如今皇上赐婚,也只不过锦上添花罢了。”
容上长天看着戚尧说话时,那肯定决然的样子,心中说不出的感觉。
本来,他可以跟容上齐公平竞争的,最后却因为戚言的缘故,他毫无理由的退出了这场竞争,这对于他来说太不公平了。
可是戚尧却说,她早就心悦容上齐,那么就是说,从一开始,哪怕他拼尽全力去竞争,也得不到她的心么?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到现在,到以后,一切都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
容上长天突然身体朝后退了两步,有些晃了晃。
他或许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再花一点时间,把对戚尧这份占有的心,慢慢的变成朋友之间寻常的心。
他不想失去戚尧,哪怕不能在一起,他也不想失去她,哪怕只能做朋友,他也没有关系,只要能偶尔看看她,知道她过得好,就够了。
最后,容上长天微微笑着看了戚尧一眼,叹了口气,说:“那……我祝福你跟七皇叔,记得,若是七皇叔哪里对你不好,一定要跟我说,我替你教训他……因为我不止是你的妹夫,还是你的朋友。”
戚尧听着这话怎么觉得有点儿煽情呢,不过听在耳朵里却真的是十分的舒服,她想,只要容上长天想开了,她不要再背负一个情债,那么一切对她来说就都没问题。
她笑着点了点头,说:“虽然知道容上齐没那个胆子对我不好,但是我还是谢谢有你这个朋友。”
“小姐,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府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呢!”碧荷侯在亭子外面,适时的出声提醒。
戚尧跟容上长天都认为,碧荷是有意在这个时候出声说句什么话来提醒他们两个不能单独在一起谈太久的话。
而碧荷也确实是如此。
她可不想小姐跟皇太孙殿下见个面,引起七王爷的某些不愉快的心情。
虽然七王爷也不可能会知道小姐跟皇太孙殿下见面的事情。
戚尧朝容上长天欠了欠身之后,就出了亭子,跟碧荷说道:“碧荷,咱们回去吧。”
容上长天站在亭子里,目送着戚尧跟碧荷两个的背影远去。
而在更远处,容上齐跟身边的无厓说:“你说,本王是不是该教训教训长天,尧儿马上就是他是亲婶婶了,他怎么能单独约她见面说那么久呢?”
无厓低着头,嘟囔着:“王爷,其实也没说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