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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初入宫闱
    虽说这入宫一事定下了,可我心中却一直很忐忑,一则是担心自己学不会规矩,另一则怕进不去储秀宫,无法接近栾溪。
    不打没把握的仗,我随即下决心,要夜探金陵皇城。
    说是夜探但其实只有我和冥帝司,远远遥望,金陵皇城很雄伟,却不及九重天天宫宏伟。
    相比较我初见皇城很惊讶,冥帝司就淡然许多了,抬手指向远处的储秀宫。
    而我则想先去见见那皇帝老,认清他的长相,好随时下手,才能挽回栾溪仙缘。
    可冥帝司仍将我拉到了储秀宫。不知从何处偷拿了笔墨纸砚,给我讲起宫女晋级,从最为卑贱的奴到女官,他是事无巨细,什么都说,可我这一番话听下来却只感觉颈上的头大了,这皇宫不比九重天差,繁文缛节一点不减少,遥看四周的宫墙,这明天入了宫该怎么活啊。
    宫规学到天明,我顶着一颗浆糊脑袋,走去宫门口报了到,一切灾难开始了。
    领了号牌,跨进宫门我才算看请这上百名的宫女,是我找栾溪的障碍。执事嬷嬷随即赶来,指着我怒斥:“快点,都给我站好!”因我提前送了她近两袋的金叶子,态度上就和善些,拉到一旁耳语:“人多嘴杂,但我收了你的银子就一定会办事,姑娘,你看绣娘如何?”
    我咬着牙笑道:“甚好。”
    至于绣娘,我当时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所以当看到那绣花针时,瞪目结舌,生生将手刺成了蜂窝,哪里晓得绣什么花,又要绘什么图纸。
    晚间我独自上着药。
    冥帝司走来,正好看到我指尖的伤,一脸唏嘘感叹人心的恶毒。
    我转过身撇嘴,不想理他,一门心思系着手指上的绷带。
    可冥帝司不以为然,凑了过来说:“仲灵,我这可有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我想了下,栾溪也快进宫了,冥帝司说的应该就是这个事情,可我也才刚刚进宫,未能晋级,去不了储秀宫,他话里买的是什么药。
    冥帝司献媚道:“栾溪明日就进宫,给皇帝献舞。”
    我系了半天的绷带,一瞬间就又散开了。
    秀女献舞,原是皇帝给秀女们表现的机会,以此来确定妃嫔们的等级,如若当晚被选中侍寝,便奠定了日后的位置,命好的可直接升成才人,可谓是祖上积德。可我却不是这样想,栾溪真的被选中,就会深陷红尘业障。
    于是栾溪入宫那天,我支开绣房的桂嬷嬷,偷溜到了宴会,却听冥帝司自然自语的说道:“这个皇帝,怎么跟气运薄上不一样?”
    我闻言转过头看冥帝司,会不会记错了,皇帝可就这一个。
    可冥帝司却坚持没有记错,据薄上所述如今晋朝已没落,所以皇帝昏庸喜好女色,可上位所坐之人眉目清秀仪表堂堂,哪里凶残?
    此事无处可对,亦不能上前盘问,冥帝司拿不准,便探头对着皇帝琢磨,不一会便觉那人相貌熟悉,灵光一闪,心中了然,抱着气运薄离开了,只留下我一个人。
    因为被冥帝司没缘由丢下过太多次,所以我早就不当一回事了。冥帝司前脚刚刚离开,栾溪就上场了,携来一阵香气,我眯了眯眼准备施法,遮住皇帝眼目。
    还未等施法,从身后便传来脚步声,被支走去库房检查绣品图样的桂嬷嬷就站在面前,目光阴狠看着我:“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被她吼得抖了抖,收了术法后,才解释:“我出恭迷了路,听见这里有声响,以为是路,不曾想会是宴会。”
    话落间桂嬷嬷却不见气消,始终喘着粗气,更像是要将我直接处死了,抬手命令身后两名宫女上前,将我牢牢捆住后说:“早就知道你进宫居心不良,还想在我这玩什么把戏,把她给我送到洗衣房。”
    听到洗衣二字,我高喊:“嬷嬷我还有金叶子。”
    闻言身后两名宫女神情微顿像是懂了什么。
    顿时桂嬷嬷被气得指尖乱颤:“快!把她给我拉走,别让她在这给我满嘴的胡说八道。”
    我后退半步,商量道:“得罪我这位财主怕是对你也不太好吧。”
    只是我没能料到凡人气焰高,那话音才刚落我便被叉走了,没有半分的余地。
    待到了洗衣房,我才算明白晋升有多难,没来由得罪了桂嬷嬷,估计储秀宫我是再没机会去了,看着面前的衣服,只觉日子苦。
    双手深入刺骨的井水中,我被激的龇牙咧嘴,可抬头看向四周宫女无一人有不适,却唯独我很痛苦。
    一名宫女面善,安慰我:“你就是那个得罪桂嬷嬷的新宫女吧,刚打的井水要晾一两个时辰,不然手会冰坏的。”
    说着她把自己的水给我,却拎着我那捅刚打上来的井水走了。我悄然伸手到木盆中试了试,果然没有刚才凉,适合洗衣服,只是我心中惦念着栾溪献舞后的结果,这一分神手上劲就大,那件牡丹紫纱裙便碎了,惊恐的拎起纱裙查看一番见那裙摆开的极大,便知自己是凶多吉少,果然这才发现闯了祸,那桂嬷嬷就像是约好了一样赶来,指着紫纱裙用高三倍的音量骂我,一是为解恨,二来是给所有洗衣服的人提醒,要注意规矩,少惹她生气。
    我在之后也仔细回想了一番,还是感觉主在解恨,宫女们私下都曾传言桂嬷嬷很爱记仇,我不过是凑巧,碰了个钉子而已。
    带我的宫女叫容林。
    是因打碎贵妃酒杯,才被贬到这洗衣房来。
    也是从那时我才知道,贵妃惹不得,桂嬷嬷便是贵妃亲信,同样也不是我可以招惹的。而栾溪住的储秀宫,离我还算近些,级别也只高于宫女,碰上贵妃也需要避让,说好听是秀女,说不好听就是变相的宫女,全凭命里好坏。
    容林见我听完后神情颇为怪异,以为是承受不住秀女梦破碎的压力,连忙悉心安慰,却不知道我正是因此高兴。